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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着男人说的方法顺利找到了男人家，唯一让人奇怪的是，男人给他的是女装。
女装也好，这样更不容易露馅。
他换了衣服之后，偷偷来到男人住处，刚一敲门，男人就打开门，直接过来搂住他带到了屋里。
门悄声无息地上了锁。
*
方念坐在浴室里洗澡，脱下衣服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端详镜子，正想着怎么样把脸遮住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男人走了进来。
方念刚要故作娇羞，却被男人一巴掌扇到地上，然后硬生生把他按在地上，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丑八怪，现在能详细说说，我的小念……不，我的方时序，他去了哪里吗？”
“你，你是谁啊？！！你和方时序有仇别找我啊，我和他一点都不熟！！”
“我？呵呵，我是他哥哥。”
方念目光落在男人身后，目光猛地缩紧。
男人带进来的奶牛猫一进来就蜷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看着男人，而男人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展示架，架子上摆满了玻璃罐子，泡着各种各样的的猫狗残肢内脏。
他身后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拆解工具，甚至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男人拿起一把小刀，轻轻地在磨刀石上蹭了几下：“丑八怪，想好怎么回答了吗？我的方时序，我亲爱的弟弟，去了哪里？”
第190章 他什么时候变已婚人士了？
人声鼎沸的酒吧里，灯光伴随着动感的音乐疯狂地舞动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疯狂地燃烧着自己内心的热情。
方时序捧着保温杯里的枸杞茶默默地缩在角落里，给自己耳朵加了一副耳塞。
坐在他对面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看到之后十分不解，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嚷嚷：“不是吧，方，我听说你们国家，只有上年纪的老人，老人才喝这个——”
方时序喝了一嘴枸杞，默默地吐到了纸巾里，面无表情道：“我只是认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已。”
天知道，他刚刚到国外的时候，那简直跟撒了欢了哈士奇一样，就是给他个雪橇，他也能跑出八十迈的速度来。
什么蹦迪啊烈酒啊彻夜宿醉啊赌城之夜啊——他都玩遍了。
而且这里的人似乎都对东方的男孩很感兴趣，他本来就是在那里随意地喝喝酒，看别人赌赌钱。
结果就有人说：“你手指这么漂亮，来帮我们发牌吧？”
眼神暧昧得路人都要被电死了，外国人就是这么直白，喜欢谁直接放电，看看能不能通电，能通电就是干柴烈火。
方时序本来想拒绝了，但是目光落到牌桌上的一个男人身上时，他愣住了。
陆先生？
不，不是他。
那人不过是和他一样的发型和装扮，气质温润有点相似而已，眉眼也不是那么像，但方时序可能是喝多了，就是在那一瞬间把他认成了陆白远。
他眼圈就有点酸涩。
刚刚一个恍惚，他以为这个男人会走到自己面前，皱眉拉着他的手腕说：“在外面玩够了吗？跟我回家！”
方时序知道他们两个再也不会有那样亲密的对话。
他毁了陆云凡，哪怕陆家后面拿钱给他找补回来，但陆老爷子也不会再让陆云凡触碰一丁点家族事务了。
这个继承人算是废了。
以陆云凡的心性，遇到这种事，可以说是这辈子就没戏了。
陆白远怎么会原谅他？
虽然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陆白远了，他在这里玩得也很开心，甚至开始考虑定居的问题，但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他知道，他还是想家的。
男人察觉到了他在看自己，很温和地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时序就点头了，走过去给他们发牌。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纸牌间滑动，让人赏心悦目，而发到那个神似陆白远男人手里的牌，统统都是好牌。
拍短剧的时候，因为剧情需要，方时序学过一阵子推牌九，并把洗牌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男人在方时序的暗中帮忙下疯狂赢钱，看向方时序的眼神也日渐热烈：“少年，你是我的福星。”
方时序笑而不语。
这模样让在场的人都咽了一口口水。
这神秘的东方少年简直全身都是该死的魅力。
一直到凌晨，输的人大喊晦气，转身走了，方时序也放下扑克牌转身要走，结果被那男人拉住了。
男人的外套也很适时地落在了他身上：“外面冷，穿上这个。”
方时序说：“我不冷，而且我家就在附近。”
“骗人的吧，你一看就是来旅游的。”男人暧昧地揽住了他的肩膀，“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康涛。”
方时序：……
谢谢你的自报家门，一听名字我就清醒了。
“康先生，麻烦你放手，我要回家了。”
他要把外套还给康涛，康涛却没收：“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同胞了，能和我一起喝一杯吗？告诉我国内的发展和新鲜事情，我很想听。”
或许是因为他像陆白远的那个瞬间，也可能是因为他温柔的声音让方时序怀念，方时序就留了下来。
然后，他喝大了。
康涛更是喝得脑子都不清醒了，前一秒还说他明明喜欢男人，但是传宗接代压力好大，他们这个圈子都很在乎继承人。
方时序问他有多少家产要继承，康涛说一百万啊！
方时序：“美金？”
康涛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一百万人民币还不多吗？”
方时序不说话了。
这么点家产买套房子都不够，还能扯到继承人这话题上？确定不是长辈想逼婚所以给你画的饼？
康涛听到后面一拍桌子：“对啊！肯定是着急我结婚啊！”
然后他一把拉住了方时序的手：“少年，跟我结婚吧！”
方时序即使喝大了也觉得这事不靠谱：“别闹！”
康涛说：“就结一晚上，明天你后悔了可以申请无效婚姻啊！”
赌城之夜的狂欢之夜会诞生很多夫妻，因为那里领证简直太简单了，填上一张表，然后随便拉个路人做公证人，就结了。
很多人在那里喝晕了脑袋，第二天发现自己已经是已婚人士了，身边睡的人还不认识。
想离婚也很简单——当然方时序没走到离婚这步。
方时序刚开始就没想这事，就说康涛有毛病，康涛也没说啥，俩人继续喝，结果喝到后面就喝大了。
他真的看着康涛像陆白远。
康涛也说：“试试呗，试试呗，不行就申请无效就行了！”
方时序被生拉硬扯地过去了，他脑子不太清醒，一会儿知道他是康涛一会儿又觉得是陆白远拉着他去结婚。
结果进屋他马上就清醒了。
不光是他自己良心发现，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结婚。
还有工作人员说他是已婚人士。
已婚？怎么可能？他可没结过婚。
第191章 弟弟，好久不见
方时序一觉睡醒之后还觉得这个说辞实在是太荒谬了。
他结个屁婚啊，他跟谁结啊。
肯定是工作人员看出他自己不情愿了，所以帮了他个忙。
也确实帮了他个大忙。
他想着要不要买点东西去感谢一下那个工作人员，真是尽职尽责，那么多酒鬼都排队进来登记，偏偏他就救了自己一个醉鬼。
不光是心眼好，还有那么一对对的缘分在。
他这么想着，就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刚刚坐起来，就感觉脑袋天旋地转。
他好不容易站稳了又觉得一阵恶心，转身跑到厕所里狂吐了一番。
之后就头疼得难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儿。
真难受，以前他就很讨厌宿醉的感觉，但是为了应酬就总是要喝，后来他跟了陆白远之后，就再没人敢让他应酬了。
这次真是他自己作死。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头心想今天还是不出去玩了。
又想，玩了这么久，该玩的都玩遍了，他想吃碗油泼面……
不是他说……他出来玩这么久，真是一顿可心儿的饭都没吃过啊，虽然这里也有很多特色美食，但他天生一个中国胃，那些饭菜偶尔尝尝鲜还行，长久吃下去真的没滋没味。
他又想，陆白远有没有好好吃饭？
应该是没有的吧，他把陆家闹成那样，陆白远应该在收拾烂摊子，加上在疯狂找自己。
找自己……
方时序捂住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怕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吧。
他想了想又觉得难受，用被子死死蒙住自己的脸。
“陆先生……我想你了……”
*
中午的时候，他终于觉得好些了，想去找些热汤喝，路过蛋糕店的时候，他买了一些小蛋糕，用纸袋子包着去了昨晚的婚姻登记处。
那个工作人员是个三十来岁的金发女郎，听到方时序结结巴巴的感谢之后一脸诧异：“NO,NO.NO.NO——你就是个已婚人士——来骗感情！”
方时序：“？？？”
最后小蛋糕没送出去，他差点被赶出来。
他抱着纸袋子莫名其妙地在街头站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最后他想，可能是这个工作人员昨天看错了，但是今天领导在旁边，她怕领导扣工资，所以死不承认。
嗯，这么一解释就合理多了。
但是买了这么多小蛋糕吃不完怎么办？
他看着远处广场上湛蓝的天空和满广场的鸽子，心里想鸽们儿们啊，你们有口福了，尝尝老子四十美金的小蛋糕！
他到广场上把小蛋糕捏碎了喂鸽子，结果喂着喂着，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只小奶牛猫。
他的手微微一颤，轻轻地走了过去，对着小猫招手：“咪咪，咪咪，过来——”
小猫似乎是流浪猫，很瘦，身上的毛也有些脏了，但是一点不怕人，看到方时序的时候就慢慢地走过来，闻了闻方时序的手指。
“饿了吗？吃不吃蛋糕？”方时序温柔地说。
小奶牛喵了一声，用脑袋蹭蹭方时序的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你好亲人……好乖……”
方时序第一次捡淘淘的时候，也是这样，他被那对夫妻逼着去垃圾堆扔掉那些惨死的猫咪。
他拎着巨大的袋子一边哭一边走，转头就看到了垃圾堆里趴着一只小猫。
小猫瘦骨嶙峋，因为前一天才下过雨，身上的毛都湿透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时序以为小猫死了，走过去想把它也放到干净点的地方。
结果触碰到小猫的时候，小猫轻轻地喵呜了一声，挣扎着往方时序的手心蹭去。
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方时序崩溃地哭出声。
他看着袋子里那些死去的猫咪无能为力，想着自己身上沾了猫血的味道，小猫们都不会亲近他了。
但是这只小奶牛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答案，它不怕他。
它甚至还主动凑到了他的手边。
方时序把它小心翼翼地揣到了自己口袋里，还轻轻地跟它说：“你等下一定不要出声，我带你回家。”
它这么小，只要自己随时把它带在身上，就不会有问题的。
等它好了，把它送给郑虎养，郑虎早就叨叨想养一只猫。
他偷偷地带着猫回了家。
那对夫妻正在客厅看电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正在说说笑笑。
每次他们开直播发泄之后都会挣不少钱，然后就心情很好，甚至会给方时序买点零食。
当然，发疯的时候照打不误就对了。
见方时序回来，养母把茶几上的锅巴和鸭翅推了推：“拿屋里吃去吧。”
方时序唯唯诺诺点头。
他拎起东西快速回了自己房间锁上门。
猫咪竟然一声都没叫！它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猫咪拿出来，给它清理身上的污物，然后把它用暖风机吹干吹暖和了，搂在怀里钻了被窝。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猫咪恢复了健康，展现出了活泼的本性，经常在屋里追着自己尾巴尖玩，或者拿方时序的手指做捉老鼠的游戏。
方时序看着小奶牛日渐活泼的身影，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再不放手，小奶牛怕是会遭毒手。
他准备偷偷把小奶牛送走，小奶牛似乎有预感，方时序刚要去抓它，它就惨藏在床底下不出来。
方时序很着急，他没有太多时间送它出去，今天晚上养父母又要开直播，现在出去买猫了，万一买不到……
方时序终于死死抓住了小奶牛，小奶牛拼命挣扎着，却不肯抓伤方时序，只叫得吓人。
方时序心疼得要命：“以后你就叫淘淘吧，你这小淘气包，离开爸爸之后，你要好好的……”
他抱起淘淘就要走时，门被推开了。
方时序全身的血都凉了。
他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他们要杀淘淘，就先杀了我吧！
好在门推开之后，露出的是一张俊秀阴柔的面孔。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以及他怀里的一只奶牛猫。
“你怎么自己养了一只猫？没有跟爸妈说？”
是养父母的亲儿子黎雾。
他被养父母教养得很好，自己还养了一只猫，那对夫妻从来不让自己的儿子知道那些阴暗面。
黎雾看着淘淘的目光有些好奇，但淘淘却警惕地全身炸起了毛，对着他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哥哥……”方时序犹豫着叫了一声。
之前他从来不肯叫黎雾哥哥，因为他厌恶养父母，连带着厌恶他的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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