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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用。”
至少在精神力方面没什么用，景尧在心底默默补充。
“......那你还亲了西泽第二次？”老师都有点无语了，也顾不上课程进度和课堂的纪律。
老师怎么知道他亲了西泽两次？
景尧老老实实回答：“亲完之后，我发现西泽太可爱了，没忍住，又亲了一口。”
西泽的脑袋已经快埋到课桌下了。
“......”
还好意思说？所以要不是他阻止，这两只虫就要亲一节课了？
老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雄虫犯错，雌君没有及时提醒，理应同罪。”
“老师，这不合理，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景尧举手，继续说：“他的那五分扣在我这里。”
教室又开始响起了一阵骚动。
“保持安静！”老师不得不又继续出面控制场面。
“可以，你扣十分，并且出教室，在外面好好反省。”老师双手抱怀，给出方案。
“好的。”景尧起身。
西泽连忙开口，向老师求情：“老师，我也参与了，我们一起扣分。”
景尧拉住他的手，朝他摇摇头。
西泽闭上嘴，一双蓝色的眼睛饱含了伤心，都快要溢出来了。
仿佛要被赶出教室的不是景尧，而是西泽自己。
“好了。我下课就回来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景尧低声安慰这只情绪低落的雌虫。
老师看着景尧走出教室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只S级雄虫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
副院长办公室里，透明的窗户对面便是办公桌，两边摆放着靠墙的书架，书架上没有摆放书籍，更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展柜。
一边书柜里面摆满了金色或银色的奖杯，这些奖杯代表了学院过往的荣誉，另一边同样是奖杯，代表着他过去的荣誉。
副院长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放了一沓厚厚的文件，等待他阅览后签字，但他现在并没有拿起文件查看，而是在品着红茶。
而桌子的另一端是空的，但同样摆放了一杯红茶，精致小巧的茶杯上冒着汩汩的热气，是刚冲泡好的。
似乎是在等虫。
木质的雕花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副院长，我是西泽。”
副院长放下红茶，笑着说道：“请进。”
西泽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副院长抬抬手，示意他关门，接着又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温和地说道：“坐吧。”
西泽将门合上，依言坐下。
“这次叫你来呢，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副院长和蔼地说。
聊聊？他怎么不知道副院长这么闲，有时间找一个学生聊天。
西泽礼貌地回答：“您想找我聊什么？”
“哈哈，别紧张。你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西泽回答：“还不错。”
副院长的寒暄没有结束，问完了学习又问生活，五分钟了，还在唠家常。
西泽差点都有些恍惚，副院长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真的来找他聊聊天的。
“最近风纪会的工作顺利吗？有没有遇到雄虫学生为难你？”副院长又将话题聊到了风纪会。
“......一切都很顺利，而且最近的违纪事件少了很多。”西泽回答得十分保守，这些都是风纪会日常报告里的话，副院长应该早就看过。
“嗯，我和老师们都看在眼里，因为这学期风纪会的工作，学院的校风校纪都有了飞跃式的进步。特别是身为会长的你，在工作上也辛苦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西泽啊，你常年是我们学院的第一名，为学院也拿了很多奖项，不仅如此，在风纪会的工作上，也是恪尽职守。我和老师们聊天，一致表示最看好的学生就是你了......”副院长口若悬河，接着又夸赞了西泽一大堆话。
“......”西泽知道这是先扬后抑，所以没有回答副院长的话，而是安静地等待这次谈话的重点。
“这样一名认真负责的风纪会会长，雄主却是一名屡屡违纪的雄虫，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第72章
西泽一听副院长在说他的雄主, 立马不乐意了，辩解道：“雄主才不是这样的虫。他那是为了维护学院的校风校纪，风纪会在执行工作时, 总是会有雄虫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所以雄主才......”
“西泽, 你说的我知道。”副院长看过了报告, 景尧揍虫的时间和雄虫违纪的时间都差不多, 几乎也能猜出来是什么情况。
“从开学到现在, 二十天时间, 景尧同学已经有了142次违纪记录......”
平均一天揍7.1只雄虫，可以说, 景尧同学每天不是在揍虫, 就是在揍虫的路上。
“景尧一只虫就占了45%的违纪次数，对学院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副院长咳了一声，说道。
“不好的影响？比如？”西泽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了疑惑, 似乎是真的不解。
副院长：“......”
可恶，居然没法反驳。
总不能说，景尧同学的暴力执法后, 雄虫们都变得十分文明守法，不迟到不早退，上课不聊天，不顶撞老师, 连去食堂或者坐电梯都知道了要排队, 没有插队。
而且他必须承认，阿兹尔学院的学风改善, 景尧功不可没。
但......
副院长端起了茶杯，浅浅啜了一口红茶, 掩盖了自己的尴尬：“......比如学院近日收到了大量投诉，说学院里有一位暴力狂魔，嘴里说着文明啊素质啊，一边恶狠狠地打虫。”
“......”西泽眼睛往外一瞟：“雄主都是为了建设文明校园。”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副院长极尽委婉地说：“现在整个阿兹尔学院，最不文明的同学就是你雄主。”
“雄主不讲文明，不是因为他不文明，而是为了让别的同学都蒋文明。”西泽理直气壮地说：“而且雄主主要也就前三天揍的虫比较多，后面雄主都没怎么揍过虫了。”
因为前三天还屡屡有雄虫不服气，妄图挑衅雄主，不过最后都被雄主一拳一拳打趴下了。
之后就很少有雄虫挑衅雄主。
“是，揍虫次数是下降了，但近五天时间，又有了回升趋势。近三天时间里，你亲爱的雄主又违纪了多次。”
“那这是因为......”西泽还要继续解释。
副院长一把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批评景尧同学，但他的行为已经招惹到了不少雄虫。你也知道，那些雄虫都是出身于名门望族。我知道，虽然他们都比不上你背后的斯沃特家族，但那些势力加起来也不可小觑。”
西泽眨眨眼：“没关系，雄主做的事陛下都知道，但陛下并没有说什么，说明陛下已经默认了。”
当然没关系，景尧是当今帝国唯一一只S级雄虫，在帝国第二只s级雄虫出现前，不管他做什么，就算是将雄虫的头割下来当球踢，想必陛下都会庇护他。
但学校不一样，副院长的位置也不一样，现在学院的投诉箱已经要被打爆了。
本来景尧也就前三天犯事最多，稍微掩饰一下也就过去了，再说这一切都有利于学院整顿校风。而且后面的十几天景尧同学打虫的次数就少了很多。
副院长还在感慨，雄虫学生们也收敛了，景尧同学也不动不动就打虫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结果，最近的五天，不知道为什么，景尧揍虫的次数又开始直线上升，而且原因十分荒谬，比如坐电梯插队，乱扔垃圾，还有什么不好好走路......
总之什么样的理由都有，让副院长大开眼界。
景尧同学在返祖的路上越走越远，并且一去不复返了。
那些雄虫学生现在一看到风纪会，特别是金色头发的风纪会成员，就会吓到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甚至有部分胆小的雄虫已经不敢去上课了，他们害怕走着走着就会突然挨一顿打。
再按照这种趋势下去，他这个辛辛苦苦奋斗得来的副院长位置，恐怕就要不保了。
“我知道景尧同学背后有陛下的庇护，但最近学院收到了来自雄虫学生一百多封投诉信，其中还有一封信是全学院五百多名雄虫学生的联名抗议，抗议暴力执法。总之，对学校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
西泽微微皱眉，终于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您的意思是让我劝劝雄主，让他不要再使用暴力？”
“不。”副院长的表情堪称和蔼可亲：“只需要你把虫翅收回去就行了。”
西泽下意识扇了扇翅膀，说：“与我的虫翅有什么关系？”
“西泽，你这么聪明，不可能没有意识到，你的雄主每次揍虫，都是因为你背后的虫翅吧。”副院长语气十分温柔地说：“什么坐电梯插队，乱扔垃圾，走路横冲直撞都是借口，只要碰到你的虫翅，都得挨打。想必他对之前拔除你虫翅的事一直抱有歉意，所以才对你的虫翅格外上心。”
“......”
副院长怎么会知道这些？
但西泽瞪大眼睛，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刚知道这件事。
“所以说，你只要将虫翅收回去，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副院长循循善诱道。
西泽面露难色：“但我的虫翅还没有长好，现在还处于幼虫期阶段，收不回去。”
副院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据我所知，幼虫期的虫翅一般在20cm至30cm，最大的也不超过40cm，你现在单边虫翅应该快到50cm了吧，怎么会收不回去呢？”
西泽面不改色地说道：“应该是体质问题，我从小虫翅发育就比较缓慢，很有可能是我收不回虫翅的原因。”
“我记得你五岁的时候，还拿过金翅奖，也就是未成年飞行大赛冠军。”副院长毫不留情地当面戳穿他。
“没有吧，您是不是记错了？”西泽装傻。
“而且我看你的虫翅发育的挺好，不到一个月时间就长大了这么多。”副院长继续说道。
“......”西泽垂死挣扎：“长得快可能是因为我体内有生长药剂的缓释胶囊，我吸收好比较好。”
“......你就这么不想把虫翅收回去？每天挂着两片半大的翅膀在身后，你也不嫌幼稚。”
西泽脱口而出：“哪里幼稚了，雄主可喜欢它们了，一天要揉好多次的。”
甚至喜欢这对翅膀超过了他，西泽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就知道，怪不得这只雌虫死活不肯把翅膀收回去。
西泽自觉失言，找补道：“院长，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劝劝雄主的。”
“劝？”副院长睨了他一眼：“你怎么确定你劝了后你雄主会听呢？而且万一他因为你的劝解对你不耐烦甚至厌恶你怎么办？”
西泽咬唇，不说话了。
的确，他现在不愿意收回虫翅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感觉到雄主在有意疏远他，虫翅除外，雄主对他的虫翅照料的一如既往的细心，所以他才一直不愿意收回去。
本来西泽在五天前就发现自己能收回虫翅了，当时他还窝在雄主怀里睡觉，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发现雄主在他的背后一直摸来摸去，但什么也没有摸到，他才发现自己的虫翅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去了。
不过雄主似乎很在意他的虫翅，一直找不到还有点着急，眉毛都皱了起来，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西泽赶紧将他的虫翅又放了出来，还动了动，将翅尖送到雄主的手里。
雄主摸到了翅膀，下意识揉了揉，眉头松开，又沉沉睡去。
西泽也往雄主怀里钻了钻，紧跟着睡去......
如果他把虫翅收回去了，那他唯一让雄主在意的东西也没了，他还怎么留住雄主的心？
西泽越想越伤心。
“只是让你将已经发育好的虫翅收回去，又不是要你的命，有这么伤心欲绝吗？”副院长内心有些无语。
西泽背后的翅膀动了动，萎靡不振地附在背后，蔫巴巴的，看上去有气无力：“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说不定雄主过两天就自动转好了呢？”
“但如果放任下去，学校有可能会出于某种考虑，做出劝退景尧同学的决定。”副院长说道，并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景尧同学是整个帝国的最耀眼的明珠，他能在这里上学，整个阿兹尔学院都是与有荣焉的。但他惹到的那些势力，没有办法对景尧动手，所以一直在向学院施压。”
“恐怕撑不了多久，学院就会顶不住这些压力，只能让景尧同学办理转校的手续。”
“......我知道了。”西泽沉默了半晌，说。
“嗯，我知道你一定明白事情的利弊。而且我觉得，就算你将虫翅收回去，也丝毫不会影响景尧对你的爱。”
......
在于副院长进行了长长的谈判后，西泽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回家。
打开门，雄主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满满的香味扑鼻而来。
西泽换下鞋子，直奔厨房。
雄主正背对着他炒菜。
西泽走过去，也不说话，从背后抱住了景尧的腰，头也埋在他的肩上，蹭了蹭。
景尧还以为这只雌虫受委屈了，连忙关火，回头抱住雌虫，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只雄虫揍轻了欺负你？我再去揍他一顿。”
西泽摇摇头。
景尧朝西泽的背后看去，想看看两片薄薄的虫翅有没有受伤，却惊讶地发现它们消失了。
“你......可以将虫翅收回去了？”景尧的语气有些紧张，带着不可置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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