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点点头,脑袋放在雄主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嗯。”
“太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你的虫翅受伤了。”景尧喜上眉梢,眉间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放松。
“雄主,您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我的,对吗?”西泽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开心,似乎还有点失落。
“当然,”景尧失笑,将西泽挖出来,在嘴唇上亲了一大口:“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
西泽见景尧眉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稍稍放下心来。
美美地享用了一顿雄主特意做的庆祝餐。
然后在夜晚,临睡前,西泽照常爬上床,要往雄主怀里钻。
然后就听见雄主极尽委婉地说:“你看你的虫翅都收回去了,不如我们分床睡怎么样......”
第73章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西泽掀开被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愣不楞地看着景尧。
西泽的表情变了很多次,从最初的震惊到不敢置信到伤心欲绝只用了短短几秒,湖泊一般蓝色的眼睛里溢出了浓浓的伤心。
景尧:“......”
真的有这么大的打击吗?
景尧忍笑, 将这只伤心欲绝的雌虫拉过来,抱了抱, 一边逗他:“乖, 我们西泽今年都二十几岁的成年虫了, 一定可以自己睡觉了。”
西泽抱住雄主的腰, 死活不松手:“我今年才三岁。”
景尧一噎:“......你就这么不想一只虫睡。”
“要和雄主睡。”西泽蒋脑袋埋在景尧的怀里, 使劲蹭了蹭,就是不肯走。
景尧:“......”
要是往常他肯定就败下阵妥协了, 但这次不一样, 他已经快被西泽的味道和气息折磨疯了,再不和西泽分床睡,他恐怕就真的忍不住要把这只雌虫给办了。
景尧拍了拍西泽的背, 说:“主要是最近天太热了,你想啊,两只虫一起睡多热啊, 等冬天了你再回来好不好?”
景尧盘算的很好,现在是初春,距离冬天还有八个月,等过了八个月, 说不定他也就好了, 正好可以抱着西泽一起睡。
谁知道西泽压根不按套路出牌。
就像是最后一根弦断了,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夺眶而出。
西泽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控诉:“您骗我...您就是、不喜欢我了......”
景尧顿时手足无措了, 抬起手,笨拙地擦去雌虫脸上的泪珠, 一边好言安慰:“别哭别哭,我最喜欢你了,你看你这么好看,这么厉害,都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雌虫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有了雄主的安慰,西泽不仅没停下,眼泪越掉越凶,越掉越大颗。
都骗他,雄主喜欢的只是他的虫翅。
西泽已经哭得要喘不上气了,说话更加断断续续:“您就是、想把我先赶出去,给、给别的虫腾位置,等过了一段时间,就让、就让别的雌虫和您一起睡了......”
景尧:“......”
景尧有时候是真的很佩服这只雌虫的想象力,胡思乱想的能力总是能突破他的认知。
但雌虫是不能不哄的,景尧头一次见他这么伤心。
难道是他最近有意远离雌虫的举动,让西泽察觉了,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
景尧顾不上想那么多,赶紧打断西泽的话,再让他说下去,还不知道会联想到什么离谱的事:“没有别的雌虫,就只有你。不如这样,我们一三五七分房间睡,二四六分被子睡,好不好?”
西泽虽然哭得话都说不清,但脑子异常清晰:“您一定有别的喜欢的虫了...呜呜呜...一周七天只愿意和我睡三天......”
“没有别的虫!”景尧急忙解释:“好好好,一三五七和你分被子睡,二四六分床睡好不好?”
“您就是不爱我了......”
......
最后终于达成了一致,一三五七一森*晚*整*理起睡,二四六分被子睡。
西泽也稳定下来,眼泪也没掉那么凶了,但还是有点抽抽。
景尧双手捧起西泽的脸庞,亲了上去。
一个温柔绵密的吻很好地安抚了雌虫的情绪。
亲完之后,西泽嘴唇水润润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水迹,但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
西泽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幼稚,不好意思地擦擦脸,吸吸鼻子,掀开被子,走了出去,步伐轻松了很多,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景尧看着房门,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好歹也参与过几次谈判,不说有多好,但从结果来看,至少也是有正常水平。
但今天的谈判,他发挥严重失常,一退再退,最后是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本来之前就盼着西泽的虫翅能收回去后,就分房间睡,他也不用再忍受晚上无端暴起的燥热。
结果,别说分房间了,连床都没分开,最后只分了被子。
一周七天还只分出去三天。
谈了个锤子!
他的谈判能力怎么会退步到这种地步?景尧无声叹了一口气。
西泽端了一杯药走了进来,低声说说:“雄主,吃药。”
刚刚哭完,眼睛肿成了核桃,肩膀耷拉下来,有时候还一抽一抽的,但还记得提醒他喝药,这乖顺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贤惠的小媳妇。
景尧瞬间明白了,这只雌虫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和他谈判,就相当于被捏住了把柄,除了节节败退,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景尧接过水杯,忍不住将西泽拉下来坐着,在眉间亲了一口:“好的,你也累了,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嗯。”西泽重重点头,随后有些难为情地说:“雄主,刚刚我太任性了......”
居然直接在雄主面前哭了出来,太丢虫了!
他在雄主心里成熟冷静的形象一定崩塌了。
“不会,”景尧在西泽的唇上又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这样做是对的,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说,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知道吗?”
西泽前段时间确实因为雄主有意远离他而感觉到焦虑,但今天雄主又拒绝和他一起睡之后,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景尧将杯子里的药一饮而尽,递给了西泽:“好了,准备睡觉了。”
“好。”西泽接过杯子,又将另一杯饮用水递给了雄主。
但他刚刚心情大起大落,冲泡药剂的时候都忘记将包装袋处理掉了,还一直捏在手心里。
西泽下意识手一缩。
他为了保护雄主的自尊心,之前一般冲泡完后会第一时间扔进垃圾袋,然后叫上宿舍丽配备的机器将垃圾取走。
“让我看看是什么药?”景尧已经发现了,接过水的同时,好奇地从西泽手中取走药剂的包装袋。
西泽眼睁睁看着雄主将包装袋拿走,还没法抢回来,欲盖弥彰地解释:“这种药就是一种补品,能够提高身体免疫力的。”
雄主说不定压根不认识这种药名呢。
西泽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景尧一边端起水杯喝水,一边念道:“普...雷...克...”
这药名怎么这么熟悉,包装也是。
这不是和几天前格雷斯教授给他的药一模一样吗?
“噗”,景尧水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床单被套湿了一小片。
当时他拿回宿舍时,顺手查了一下药效。
得知这个药有利于治疗雄虫性|功能障碍,羊尾、早泄,俗称壮|阳药,景尧黑着脸将药塞进了柜子的最深处。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已经喝这个药二十多天了。
再看看旁边的罪魁祸首,睫毛乱颤,心虚的不行,明显知道这不是什么提高免疫力的。
景尧现在的脸色比那天还要黑上十倍。
景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西、泽!”
西泽见事情败露,将水杯放到床头柜,钻进雄主的怀里,使劲讨好:“雄主,现在好晚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睡什么睡。”景尧捏住西泽的脸往两边拉,西泽的脸都被拉变形了,脸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红痕:“你给我好好解释下这个!不然你滚回房间,以后都一个虫自己睡去。”
这句话果然奏效了,雌虫被吓得说不出话。
西泽眨眨眼,原来只要将原因说出来就可以没事了吗?
西泽低着头,一边小心睨着雄主一边说道:“我和雄主在一起这么久,雄主都不肯睡我,我就以为雄主......”
说到这,西泽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景尧的表情。
“嗯,以为我不举,然后呢?接着说。”景尧身体往后一仰,靠在床头,神色淡淡。
“然后,我就想着,雄主这么英俊优秀厉害的雄虫,一定不想让我知道您...不举的事,所以就装作不知道,私下买了这些药。”西泽低头抠着手指,不敢抬头。
景尧要被他气笑了,问:“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他就说他怎么开始频繁发热,躁动不安,还以为是换季,天气变热了,原来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二十天的春|药。
敢情他当了这么久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都被他那温柔体贴的雌君当成了性|功能障碍患者。
西泽能听出雄主话里的意思,有些急了,扑进雄主的怀里,在他唇角留下一个吻,含糊不清地说:“雄主,就算您这辈子都硬不起来,我也会永远爱您的。”
“谁这辈子都硬不起来?”景尧黑着脸,差点没骂出来。
“啊?”西泽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景尧:“......”
所以这只雌虫到现在还坚信他硬不起来的判断?
景尧已经被气得不想多解释了,这笔账之后再算,先让西泽解决掉他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景尧一个翻身,将西泽反压在了床上。
一头金发散落在床上,蓝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景尧冷着脸,解开自己的拉链:“你自己惹下的事,那你今天就好好解决一下。”
西泽还有些不解,视线往下探去,看到了雄主拉链那块地方。
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所以说,雄主他,其实,压根没有不举?
第74章
西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闭上眼睛,任由雄主慢慢解开他睡衣上的纽扣。
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双手紧紧捏住了景尧的衣角。
景尧的动作一停, 接着一个温柔绵密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同时还有一道轻轻的叹息。
“玩不起还给我喝药, 你是不是傻虫子?”
接着, 覆在身上的身影要起身离去。
“我没有, ”西泽轻声反驳, 生怕雄主反悔, 双手环住景尧的背,紧紧抓住他的睡衣, 不让他走。
景尧被迫身体一沉, 身体撞到了一块。
“哼......”两只虫同时发出了闷哼。
景尧眸色一深,俯下身,一个更加潮湿温热的吻落下, 同时也更有侵略性。
雄主的眼睛漆黑深不可测,仿佛蕴藏了一头凶猛的野兽,要将他吞没。
西泽没有退缩, 反而更加热烈地回应。
唇舌交缠,呼吸相融,彼此衣物渐褪......
事后,景尧又将身体发软的西泽抱去浴室, 草草清洗完, 换上睡衣,将西泽擦干身体, 抱到了西泽的房间,虽然这个房间西泽已经有段时间没住过了, 动作有些粗暴地将他扔到了床上,转身要走。
西泽拽住景尧的衣角,有点不敢相信雄主要把他单独留下,委屈巴巴地说:“雄主,您今晚不和我睡了吗?”
景尧没有回头,就说了一句:“我去把沙发擦一下。”
水?西泽骤然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脸上迅速升温。
是的,他们在床上搞完,雄主将他抱去浴室又忍不住搞了一次,出来后还在沙发上搞了一次。
也是那个时候,他在沙发上留下了一片水迹。如果不及时清洗,恐怕第二天就会变成水渍留在沙发上。
西泽将脑袋缩到了被子里,不说话了,默默红着脸。
景尧揉揉他的脑袋,语气十分温柔:“我等会就回来。”
金色毛茸茸的脑袋露出一半在被子外,点了点,好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巴巴地看着他,好像在说:您一定要回来啊。
景尧去浴室拿了块干净毛巾打湿,清理着沙发上雌虫留下的痕迹。
一小片晶莹的水迹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就像是不小心不小心洒出去的水。
只有当事虫知道发生的一切。
景尧抿抿唇,耳尖发红,默默地将他们刚刚翻滚过的地方擦拭了一遍。
沙发上的水迹比他印象里的要多,雌虫也比他预想的还要多汁。
越擦,景尧觉得手上的毛巾越来越烫。
将沙发上上下下擦拭一遍,有水迹的没水迹的都擦了一遍。
清洗时,景尧将水温调至了最低,但毛巾依旧十分烫手。
将毛巾洗完晾好,景尧进了西泽的房间,他们平时睡的房间床已经脏了,当然不可能再睡。
西泽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就是一直强睁着眼睛,怎么也不肯睡过去,显然是在等他。
景尧掀开了被子,西泽已经将睡衣穿好了。
他揉了揉柔软的金发,将雌虫往怀里抱了抱:“睡吧。”
......
清晨,天刚蒙蒙亮起,只见微光不见太阳,天光被厚厚的窗帘严丝合缝地关在了外面,房间内一片昏暗,两只虫相依而眠。
“嘀嘀嘀——”
一阵急促吵闹的闹铃响起。
景尧艰难地睁开眼,手越过西泽,从床头柜上拿过光脑,将闹钟关掉。
这段时间里,西泽下意识往景尧怀里钻,仿佛这样就能逃避掉烦虫的催命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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