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他好凶残 (近代现代)——兔七哥

时间:2024-03-22 07:53:29  作者:兔七哥
  他把纸包放到一边,若无其事的扫了眼窗口外盯着韩山不说话的女人,然后继续检查其他犯人家属送进来的东西。
  韩溪一头轻盈的长发,和韩山一样骨相极佳,皮肉紧致完全看不出已年近四十。
  “有事吗。”韩山先开了口。
  “我没事,事儿都给你留着呢。”韩溪说。
  韩山垂眼轻笑,又问:“你最近还好吧?冉冉怎么样?”
  “都……还那样呗。”韩溪说:“不过我把阿姨辞退了,孩子还是自己带着比较放心。”
  韩山:“是没钱了吗?”
  “怎么会?”韩溪好笑道,“花大钱请来的那些高管还是有点用的,公司能挣钱。”
  “嗯,辛苦你了。”
  “当然,我要操心死了,你年后还能减刑吗?什么时候能出来?”
  “说不准,我尽力。”
  “好。”
  姐弟两能说的话不多,基本的问候结束,便都沉默下来。
  时间快到了,韩山轻轻呼出口气:“再过几天是姐夫忌日了。”
  “嗯。”
  “替我跟他……”
  “嗯,每年都说。”
  “……”
  “对了,我听说,那人渣瘫了。”韩溪忽然说,眼底有闪动的光点。
  韩山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是……我一狱友的案子。”
  韩溪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会见时间到,手边的计时铃声响起,她唇间轻轻吐出三个字:“缘分啊……”
  韩山无奈摇头:“下次来多带一块玫瑰糕吧。”
  韩溪依然有些愣怔,缓缓应道:“好。”
  探视回来的犯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食品等走进监区,龚小宝蹲在监舍楼大门边上,像只猫儿狗儿一样盯着他们。
  有人会拿点东西扔给他,以期他滚蛋之前别再举报自己。
  把犯人送回监室后,季长青在走廊留了一会儿,二监室传来欢声笑语,犯人们在给大伙分家人送来的东西。
  之前大家也会想着给管教,但是季长青从来不收——
  都是些自己休班时就能买到的东西,没什么稀罕。
  除了那块玫瑰糕……
  之前韩山都是自己留一块,剩下一块就连纸包一起给他了。
  季长青看向二监室。
  这小子什么情况?
  片刻后,他又溜达回监室门口,心里想着跟韩山交代一下建操场的事。
  “靠,好吃!”驰远嘴里含着刚咬下的一口玫瑰糕,由衷赞叹,“我以前不怎么吃点心的,没想到这么好吃!”
  “这个比卖的好吃。”韩山说完,低头看了眼纸包里剩下的一块,面露迟疑。
  韩溪小气的很,说什么怕他吃够了不想家。
  其实吃不吃得够韩山也不会留恋监狱,她纯粹是故意的。
  是气他当年做事冲动不计后果。
  “驰远!”季长青站在门口,一身的浩然正气,“去把楼后空地的荒草拔了。”
  驰远腮帮子鼓鼓的,一脸懵逼:“我?自己?”
  “对,早干完早利索。别磨蹭,现在就去!”
  “……”
  韩山看季长青黑着脸离开,收起剩下的一块玫瑰糕,有点想笑。
  驰远满心委屈,就不到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还得拔草,韩山作为联号自然得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干在旁边杵着。
  意外的是齐越森主动提出帮忙,跟着两人一起去了后院。
  齐越森干活是把好手,结实的骨架显示出他曾出过大力,闲聊中驰远了解到齐越森以前是村会计,如果不是出了事,村民欲推选他当村委主任的。
  说到这些免不了提到案子,驰远没有表现的很好奇,齐越森猜到他一定有所耳闻,也不直接解释什么,只意有所指的说,他在刑警队一直没认强j这件事,判决书里也没写直接证据。
  驰远看着他那双骨节略粗的手,心中有些触动。
  二监室如果没有韩山,齐越森一定是组长,而且他虽是农村出身,却勤奋好学,每周的班组周检会总是第一个发言,且悔罪态度真诚深刻。
  可是,如果他入狱有隐情,这样的态度就显得过于端正了……
  齐越森见他拔草的动作慢下来,于是又悄声说:“进了监狱不一样的,不认罪,不服判决就不能减刑假释,多挣分早出去才最重要,没人听你有什么不平不满,判了就是判了。”
  驰远看了眼前边用耙子勾扯杂草的韩山,转头冲齐越森笑笑:“有道理。”
  接下来连着几天阴雨绵绵,建球场的事暂时耽搁下来。
  驰远上工绕线圈的手速基本已经可以达标,前提是不聊天不开小差认认真真干活。偶尔差个十个八个韩山会随手给他补上。
  驰远认为他组长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自然暗地里也对韩山“不一样”。
  杜军因为上次的表彰,得了个分饭员的差事,一周两次的荤菜也会把为数不多的肉块盛到驰远碗里。
  驰远便借花献佛,偷偷夹给韩山。
  夜里睡觉,他会提醒对方朝右睡,韩山本来不以为意并且觉得他啰嗦,可次数多了,他竟然开始有了朝左睡就胸闷的错觉……
  驰远暗自偷乐,迷迷瞪瞪的翻个身,胳膊腿“无意”挨到韩山,身边人从最初不动声色的挪开,到后来不客气地把他推回去,到最后懒得在意。
  一系列的潜移默化,让驰远有一种错觉,是不是他们之间,只剩一层窗户纸了?
  临近出狱龚小宝疯狗属性彻底爆发,下雨天他无所事事且不讲德行,收了人家的吃的照样天天告状,似乎想在出狱前把所有人得罪个遍。
  甚至连唯一拿他当人看的驰远也不放过,不止一次的跟季长青叨叨,说驰远收买人心拉帮结派,还和韩山搞同性恋,白天黏黏糊糊,晚上搂搂抱抱……
  季长青烦的要命,他清楚韩山对驰远的不同,是基于他们案子上的牵连,韩山把驰远当朋友了。
  这无可厚非。
  但这张嘴要到处胡说,肯定会把监区搞得乌烟瘴气。
  于是从严管队借来脚镣,让他再说这事就戴着镣铐在走廊里溜圈。
  人类本性喜欢在别人跌倒后再踩上一脚,一天晚上洗澡后,有人趁龚小宝穿裤子的空当,把两盒烟塞入他衣服兜里。
  接着,有人向管教反映丢了烟,马上又有人检举龚小宝偷了烟,季长青—查问,有七、八个犯人作证,人证物证齐全。
  第二天一早,龚小宝脖子上挂了个牌子站在监区大楼门口,上边写着“偷窃者”三个字。
 
 
第14章 小心眼
  挂牌示众的青年脸上没有丝毫羞愧之色。他像是看不懂落在身上那一道道轻蔑或得逞的视线,笑嘻嘻地和进进出出的犯人们打招呼。
  驰远和众人到院里准备排队,看到这一幕,不禁心想,龚小宝就不怕出狱后被打残了吗?
  说社会上最坏的人都在监狱里也没错,出去后挖个坑埋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他这样做到底是图什么?
  驰远想不通,便干脆过去问:“哎,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你不怕那些人出去以后整死你?”
  “怎么,你也想整死我?”
  “我闲的。”
  “是。”龚小宝吊儿郎当地翻着白眼,“你远哥多忙啊,狐朋狗友狼狈为奸,有的是人往你身边贴,哪会在意我这只蚂蚱怎么蹦跶。”
  驰远被他这话逗乐了:“挺大个人心眼这么小?还有,不会用词别乱用,出去让人笑话。”
  龚小宝哼笑一声:“谁爱出去谁出去,我才不出去呢。”
  “不出去?”
  “不出去。”
  “为什么?”
  “我无亲无故,出去干嘛?”
  “……”
  管教哨声响起,驰远转头,见上工队伍已经站好,龚小宝咧嘴笑起来:“去吧,去和组长夫妻双双把活干,坐牢赛过活神仙……”
  “闭嘴!”
  驰远凶狠瞪了他一眼,感觉那张笑盈盈的脸,像极了一朵残败后的花。
  这一上午,驰远回想龚小宝的话,忍不住凑近韩山低声嘀咕。
  “组长,我怎么总觉得龚小宝像是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韩山停下手里的动作,左右抻了抻僵硬的脖子:“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不出去。”驰远顺手帮他抓捏起肩膀的肌肉,动作无比自然,“是‘不出去’,不是‘不想出去’。”
  他感觉到韩山身体不明显的一僵,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坦荡模样。
  韩山显然没认真琢磨这两句话,答的有些敷衍:“嗯。”
  驰远:“……”
  “好了。”韩山抬了抬胳膊,拒绝了驰远的帮助,“别磨蹭了,你今天速度有点慢。”
  驰远悻悻地收回手:“机器还有个状态不好的时候,何况是人……”
  韩山没搭话。
  驰远叹了口气,也专心干起活来。
  他不怕被人看到自己对韩山献殷勤,犯人巴结组长,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过了半晌,就听韩山又说:“龚小宝想给自己断了后路。”
  驰远一怔,接着便明白过来。
  “你是说,他不管不顾地惹人,是为了让自己别想出去的事儿,铁了心以监狱为家?”
  韩山点头。
  驰远愕然,一时不知作何评判。
  “驰远。”韩山转脸注视着他,难得的语重心长,“你进来的时间短,在这里,别人的事你只需要当故事听㑲風听,不要往心里装,也不要和什么人有过密的关系,好好服刑,几年后离开时最好的状态,是彻底忘记这里的一切。”
  驰远眸底生出一丝懵惑,联系韩山平日里的表现,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如果你不能把这里的人和事留在身后,那么即便出去了,你也仍在狱中。”韩山说。
  这是季长青常跟他说的话。
  驰远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在韩山先移开视线时问了一句:“那你呢?”
  “你出去后,也会把我忘了?”
  韩山愣了一下,他没深想过这个问题。
  对驰远,他更多的是纠结,是这个人让他四年里撑着的那口气忽然泄了,可这对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出去以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对吗?”驰远又问。
  韩山:“……”
  他以为这理所当然,大家心知肚明。
  可驰远这么问出来,叫人尴尬的同时,难免又生出些惭愧。
  “我明白了。”驰远忽然轻笑一声,转回去低头继续绕线圈。
  “驰远,你的案子……”
  “组长,干活了。”
  “……”
  驰远这天的任务没完成,即便之后没再和韩山闲聊。
  下工计件时,他客气的拒绝了韩山替他补漏,也没让对方陪着加班,而是选择接受不吃晚饭去教室抄监规的惩罚。
  韩山有些烦闷,不明白驰远为什么会问出那种成年人心照不宣的问题,还会因此跟他赌气。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出去以后,继续寻找将余国忠绳之以法的证据,为了公义,或者也能帮到驰远。
  但是让那禽兽来这里安度晚年……
  韩山一百个不愿意。
  如果是在外面,他有的是不触犯法律的办法让一个瘫子求死不能。
  可驰远呢?
  他甘心吗?他为什么没有含冤之人该有的愤懑?
  是在外面留了后路吗?
  而自己,有没有必要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考虑?
  韩山暂时没有方向,但也不急于做决定。
  一是他刑期未满,期间驰远的案情会有什么变化也未可知,再者,出狱后的生活状态如何,他也不能确定。
  韩山扔掉烟头,索性不去想这些,努力争取最大限度的减刑才是自己该想的。
  驰远抄到很晚才回来,大家都睡下了,门口值班的两个犯人坐在那里打盹。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前,脱了衣服,看了眼邻床面朝自己,似乎已经熟睡的男人,唇角浅浅勾起。
  驰远躺下后翻了个身,背对韩山。
  窸窣声渐息,室内只余犯人们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和鼾声,以及灯管电流微小而平直的噪音。
  韩山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那颗泛青的圆脑袋,感觉晚上散去的那点郁结又堵上来了。
  妈的……
  这小子怎么这么小心眼?
  幼稚。
  这天之后,驰远开始有意与韩山保持距离,那种矫情吧啦的疏远,不光韩山难受,连季长青都看出来了。
  周末放风,他把驰远喊过来,问:“怎么,对组长有意见?”
  驰远:“报告管教,没有。”
  他想了想,又说:“这不龚小宝老说我们那什么吗,影响不好,我避嫌。”
  季长青嗤道:“避嫌?想避嫌我给你们调换个联号搭子得了呗。”
  驰远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行!
  “好啊。”他面上露出喜色,“和组长联号压力太大,早就想换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