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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凶残 (近代现代)——兔七哥

时间:2024-03-22 07:53:29  作者:兔七哥
  “啊?”龚小宝眼睛瞪大:“真的?!”
  “……”
  “我也是!不过我不是没有,是他们不要我了。”龚小宝咧着一嘴各长各的牙齿,无缘无故的笑起来,就像他无缘无故爱找揍一般,“你呢?家人都死光了吗?”
  驰远:“……闭嘴吧。”
  龚小宝缩缩脑袋,转头看到齐越森和吴良贵在悄悄嘀咕什么,于是立刻在他的举报信纸上写了下来。
  驰远不明白他对打小报告为什么这么热衷,还一点都不避讳人。
  简直自取灭亡。
  “明天周日管教不会一直在这,你小心点吴良贵,我看他又憋着坏呢!”龚小宝转着笔,换上一脸忧国忧民,感觉自己也没跑。
  驰远嗤笑:“知道了。”
  驰远没有家人这件事,让龚小宝很兴奋。
  显然,这个话题他不打算这么搁下,上午十一点放风的时间,他又凑到驰远身边。
  “哎,有烟吗?”
  “没有。”
  “你不抽烟?”
  “不爱抽。”
  “看你不像坏人,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家人怎么没的?”
  “坏人脸上会写字吗?”
  驰远敷衍着他的问话,眼睛盯着不远处,和季长青站在一起抽烟的韩山,皱眉嘀咕:“那家伙到底怎么混的,看着不像溜须拍马的人啊?”
  “谁?”龚小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姓韩的?人家那是硬实力,哪用得着溜须拍马。”
  “什么实力?”
  驰远转过脸来,就见龚小宝唇角下压,露出即将吹牛逼的嘴脸:“你知道我平时为什么不举报他吗?”
  “你不敢。”
  “……”龚小宝噎了一下,“错,你见老子的判官笔怕过谁?不举报他是因为他就是个没缝的蛋!挑不出错来。”
  驰远眯了眯眼睛,显然不太信:“几十条监规纪律,到处都是雷,这么长时间能做到不违规,除非是机器人吧?”
  “你这话……啧!”龚小宝表情一言难尽,挺着胸脯眉毛抬起夸张的高度,“哎,我就问你,你能一天织完一件长毛衣吗?”
  “织毛衣?”驰远缓缓摇头,这活超纲了。
  “他能!”龚小宝语气牛逼哄哄,“纯手织!两天一件的指标别人都织不完,晚上带回屋熬夜干,差点没熬死。”
  “……”驰远唇角抽抽,他不知道一天织一件算什么样的速度,只是满脑子浮现出韩山织毛衣的画面……
  有点好笑。
  龚小宝见驰远依然盯着那边,便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这姓韩的他还就是个机器人,每月劳动工分一骑绝尘,每次奖励大会第一个被点名,长期占着乔阳监狱积极改造分子模范的名额,还顶了个监区服刑人员积极改造委员会主任长的头衔,监区每年都会给他上报法院减刑,判了七年半蹲了四年,现在只剩不到一年。要不是最早关过一次禁闭,现在说不定早就出去了!”他说完语气又变得阴阳怪气,“蹲大狱能蹲到这份上,啧啧啧……”
  “挺励志的。”驰远也受到点震撼,这得是什么样的毅力?
  他想起别的,问了句题外话:“关禁闭……都是闹事的一起关吗?”
  “一般是。”龚小宝答,“进严管队、关禁闭,除非被打残了进了监区医院,但是这种情况扣分更多,基本告别假释了。”
  驰远点点头。
  他在下监区就听说过禁闭室的恐怖,那是悬在罪人头顶的摩克里斯之剑,其威慑力毋庸置疑。
  “那你知道他犯的什么罪吗?”驰远又问。
  “你不知道?哦对,别人也没人跟你说。”龚小宝乐了,“你告诉我你的事儿,我就告诉你他的事儿。”
  驰远:“……”
  但他确实有点好奇,于是开口:“我失手把人打残了。”
  “切,我猜也是!”龚小宝有些失望,显然觉得不够精彩,“你们这种人高马大的肌肉莽夫,都爱干这事。”
  驰远有点不想跟他聊了。
  “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还是去年,有个新来的岗哨开他玩笑,我听了一耳朵。”龚小宝用手掩着嘴凑到驰远耳边,“那岗哨问他,割人淡淡和割猫淡淡……感觉一样吗?”
  驰远愣了愣,“什么?”
  “啧,就是子孙袋!给人摘下来了!”龚小宝又露出那种贼兮兮的笑,“够变态吧?所以你最好别惹他,小心哪天变太监……”
  驰远无视他胡说八道,重新将探究的目光投到前方。
  韩山倚靠在墙上,吸一口烟进去,垂眼看向闪着微亮火光的烟头,就着呼出的青白色烟雾和季长青说了句什么,然后朝这边瞄了一眼。
  有点像波兰斯基电影中的画面。
  “他怎么回的?”驰远问。
  龚小宝肩膀一耸:“他没回。”
  驰远点头,龚小宝大概也不知道具体缘由。
  “驰远这家伙心态太放松了……”季长青语气感慨,看的却是院子里其他犯人,“罪犯在监狱里无视痛苦,没有迫切出去的意愿,说明还是不够痛苦。”
  韩山:“……”
  “你这两天盯着点,小打小闹暂时由着他们,年后一起算账。”季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朝院里喊了一嗓子——
  “集合!”
  韩山掐灭烟,看了眼不远处梧桐树下停止说笑的两人。
  唉声叹气此起彼伏,一张张面孔瞬间浮现出与深秋一个色调的颓败,十几双眼睛贪婪的扫过凋零的梧桐树,花坛暗绿色的女贞,以及天上极速略过的飞鸟。
  只有周末才能享受的一小时放风时间结束了。
  韩山抬手摊开宽大的手掌,让阳光洒在上面。
  深秋时节的太阳没有一丝热度,像这个世界一样,灿烂而冷酷。
  龚小宝朝季长青小跑过来:“报告管教,刚才驰远说,咱们的监规到处都是雷,只有机器人才能不违规。”
  季长青踹了他一脚:“站队去!”
  “他还背后说组长坏话……”
  韩山:“……”
  下午是技能学习,为一周后去车间干活做准备。
  周末犯人们可以买东西,晚上都聚在大厅边吃零食,边看婆婆妈妈的电视剧。
  龚小宝吃着驰远中午买的泡椒猪皮,又磨着驰远去买烟。
  之前长期捡人烟屁股,最近大伙故意的,烟屁股都不给他留。
  驰远叹了口气,跟管教打了报告回去拿卡,路过坐在楼梯口看电视的韩山时,伸出手在人眼前晃晃:“好看吗,组长?”
  “嗯。”韩山淡淡应了一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驰远不以为意,弯起嘴角上了楼。
  有意思。
  爱看伦理剧,擅长织毛衣。
  还摘人淡淡……
  啧啧。
  牛逼!
  监室里空无一人,铺上排列着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驰远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张卡,关上柜门,转脸看向20号铺位的枕头……
 
 
第4章 疼?不用谢。
  周日上午,卫生处的警务给各监舍轮流剃头剪指甲。
  驰远很郁闷。
  刚长出来的一点点发茬又剃秃了,监狱没有镜子,八成和前边那些颗土豆一样的斑驳随意。
  走出监舍时,他听到警务跟排在后面的韩山搭话:
  “刚刚那颗我感觉我技术有进步,今天能给你剃好看点!”
  韩山声音里难得带着点笑意:“那颗比较圆而已。”
  驰远大概是翻着白眼走出监室的,所以一对上靠在走廊铁窗边的吴良贵,对方给了他一个阴险狠毒的冷笑。
  当然,是阴险狠毒还是嫉恶如仇,关键看颜值。
  驰远唇边泛起一抹嘲弄。
  他能理解这些丧失了生活热情的长刑犯,在望不到头的压抑环境中,总要找到释放焦虑的途径。
  只是有人选择读书,也有人选择作妖。
  显然,没什么思想境界的吴良贵,只能想到后者。
  除了干活和放风,犯人的其余时间都不能离开监舍大楼。
  即便周末休息,他们的活动范围只有去大厅看电视,教室看书学习,或者在监室门口那一小段走廊待着。
  龚小宝剃完头就下楼看电视了,驰远难得耳边清净,去二楼教室找到本《毛选》翻看起来。
  大概是剃下来的头发茬落进衣领,他抓了抓刺痒的后颈,想着待会儿得去洗衣服。
  “没想到你会喜欢看这个。”一道沉浑质朴的声音从右后方传来。
  驰远回头,见到来人是齐越森,有点意外:“只是随便翻翻。”
  齐越森身高一米八,四十来岁长相古典忠厚,能让人想到关云长。
  他和监舍里每个人关系都不错,而且不在参与排挤他的那些人之列,所以驰远对他印象尚可。
  “毛选里无论战略战术,还是理论,都是永不过时的思想武库,年轻人多看看挺好的。”齐越森靠在书柜边,语气像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驰远:“你对这个有研究?”
  齐越森垂下眼,似是谦逊:“五卷都看过。”
  “哦?厉害。”遇到爱读书的,驰老师习惯性表扬。
  齐越森笑了一下,又说:“第一卷 里有一句话不知道你看到没有,说两个拳师对抗,聪明的拳师往往退让一步,而蠢人则其势汹汹。” 
  “……”
  驰远听音识曲,顿觉无语。
  还以为对方有什么深刻的见地,原来也就是脱离立场的断章取义。
  他随手翻了几页,随便找了一句:“你看,这里说,消灭战争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用战争反对战争。”
  齐越森摇头,语重心长道:“你犯不上跟一个无期徒计较。”
  “上次连累大伙扣分,不好意思了。”驰远把书放回原处:“可是监狱太小,退一步没有海阔天空,只有犄角旮旯。我这人个子高,不习惯缩着。”
  齐越森听出这话里的嘲讽意味,也没在意,“书你不看了?”
  “不看了。”驰远拍了下对方肩膀,转身离开,“我去洗衣服,你慢慢看。”
  齐越森却跟在他身后,走到教室门口停下。
  “驰远!”他没注意撞到门窗上的铁栏,发出不小的动静。
  驰远脚步顿住,面露不解。
  值班狱警从里面喊了一声,齐越森回身尴尬的朝里面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看向驰远:“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心领了!”驰远扯出个笑,抬脚上楼。
  三楼走廊隔几步一个人,同监舍除了龚小宝㑲風和韩山,以及吴良贵那一小帮,其余的都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瞎晃悠。
  驰远能感受到那些人装的若无其事,注意力却丝丝缕缕缠在他身上,让人脊背发凉。
  他走回监舍,从柜子里拿了件干净的囚服,转身,就见坐在墙边的杜军眼神闪躲地假装挠头。
  操!都什么毛病?
  驰远干脆开口:“哎,见龚小宝了吗?”
  难得有人跟他说话,杜军直了直黑瘦的身板,显得有些开心。
  他刚进来的时候因为性病直接进的监区医院,所以分监后没人愿意接近他,四个空铺位剩下的两个就在他左右……
  杜军很快收敛了情绪:“我……没见啊!”
  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一个劲地朝走廊一侧的卫生间瞟。
  “……”驰远皱眉,略一沉吟又问:“吴良贵呢?”
  杜军那双小而黑的圆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不知道啊……”
  驰远神色微顿。
  他不觉得自己和龚小宝的交情有多深要为对方两肋插刀,可他明白,吴良贵若不是杀鸡儆猴,那就是要挨着收拾龚小宝和自己。
  左右都跑不了。
  驰远回头看向20号床铺,用只有杜军能听到的声音说:“转过脸去。”
  卫生间里传来龚小宝的呜咽,像被人捂着嘴巴。
  驰远走进去,看到外间水池边放着几个盆子,里面有没洗完的衣服。
  外间顶角的摄像头上,顶了一堆泡沫。
  伪装的不错,驰远心想,吴良贵可能提前策划了什么剧情……
  他向前几步,刚要拐进去,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往里一扯!
  驰远没来得及反应,兜头被一块湿床单裹住半个身子,接着几个人一拥而上死死将他抱住,还有人拽他裤子……
  “操!找死!”
  驰远抬脚将腿边的人踹开,他听到不远处龚小宝像只被割了气管的鸡,呜呜嗯嗯的叫唤。
  “驰远……呵!不知天高地厚,监狱这种地方你都敢乱来?”
  吴良贵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和龚小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一致,大概是他在制着龚小宝。
  驰远没接话,大脑飞速琢磨着吴良贵话里的意思,同时身体挣动着想要将身边的人撞开。
  他平时健身,也常和学校里的男生打球,力气并不小。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床单很大程度限制了他的行动,挣扎间,三人忽然同时发力,驰远被推搡着踉跄几步,又被躺在地上的龚小宝绊了个趔趄,右膝直接跪在对方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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