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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凶残 (近代现代)——兔七哥

时间:2024-03-22 07:53:29  作者:兔七哥
  季长青眯起眼睛,眼神仿佛洞悉一切:“怎么,病房没有牢房舒服?”
  “那倒不是。”驰远笑起来,“在哪养不是养,在这里您不还得惦记我吗?”
  “你想多了 。”季长青白了他一眼,转脸问医生:“他能出院吗?”
  “注意着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按时换药。”
  季长青点点头:“那就开药吧,让他带回去。”
  “好。”
  “……”驰远松了口气,跟着两名狱警办了出院手续,随后被送回监区。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医院瞎琢磨,毕竟刚以这样的方式出柜,算是赌了一把——
  韩山如果对他有那种意思,这记猛药足够打通对方的任督二脉。
  可要是没有,他驰远便是彻底玩脱了……
  结果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知晓,他需要有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季长青带着另外两名狱警干事去重症区送裁定书。
  他步履轻快,走进病房就见韩山高大的背影立在窗边,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管教。”
  “最后一次这么叫了。”他笑眯眯地走上前,把假释证明书和韩溪前两天送来的衣服递给韩山,“出监教育就免了,换上衣服,走吧。”
  “嗯。”韩山也不废话,直接脱下囚服。
  铁窗的光影投在他光洁的充满活力的皮肤上,季长青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韩山的情形。
  那天他到入监队取新收档案,离开时正赶上看守所送来一批已决犯。
  大巴车刚停下,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警便从院里小跑出来将车团团围住,车门打开,先下来的几名武警朝队长敬了个礼,随即分立两侧、等车上的犯人排队下来。
  韩山走在最后,头发长了些,一张堪比电影明星的英俊面容略显疲惫,上身白色衬衣在看守所折腾的有些污皱,他戴着手铐,肩背却舒展开阔不见丝毫佝偻,周身冷冽的气质说不出的摄人。
  季长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韩山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目光贪婪的环顾周遭景物,即便在接下来很长时间里,他也一样再也看不到远处白烟袅袅的烟囱,路边蓬勃的铃木……
  罪犯见多了,一般人季长青打眼一看就能猜到对方是哪类刑事犯,可当下却有点拿不准这人犯的什么罪。
  “站好了!点名!”
  队长厉声喝喊,所有人缩回脖子不敢再交头接耳,韩山仿若未闻,微垂眼皮无意识的盯着前方,挺拔的身形像院内的青松。
  “走吧。”
  韩山理了理黑色大衣的帽子,有点不习惯,成年后他都是正装,极少穿这么休闲的衣服。
  囚服不算。
  季长青退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哎呦呦,人模人样的,不错!走吧。”
  “……”
  “手机手表什么的都在公安局,出去抽时间自己去领。”季长青率先朝病房外走,“进来时穿的衣服我忘了给你拿来,反正你现在也穿不着,回头我休班给你送去……”
  韩山唇角动了动,有点想笑。
  他拿起立在窗棱角上的纸卷,视线落到那瓶风信子上。
  “管教,我能不能把这个带走。”
  季长青转过头来,皱眉:“这什么?纸花?”
  “嗯,我自己折的。”
  “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带的,再说,折成这样得挨个拆开检查,他们可给你折不回原样。”
  “……”韩山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那算了。”
  离开门诊楼,上了车,那种把什么落在里面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
  或许不只是风信子。
  “折花的纸很薄。”韩山犹豫着开口,“用手电一照就透,其实也不需要拆开检查。”
  季长青挑挑眉,没想到他对这么个手工小玩意这么执着。
  “检查完您可以再去我姐店里送一趟。”韩山说。
  “咳!”季长青直了直身子,“那……我看情况吧。”
  “嘿,韩总一出狱,咱政委也成你下属了?”开车的狱警忍不住插话。
  韩山轻笑一声:“不敢。”
  轿车驶过监区大楼,他将脸转向窗外,楼前聚集着饭后等着列队上工的犯人们,驰远或许也在其中,或许已经等在会见室。
  他没看到人。
  季长青从后视镜上收回视线,摇头笑笑。
  一路行到前院,车子停下,几人从车上下来,韩山看着那道紧闭的漆黑的大门缓缓打开,莫名有些紧张。
  要出去了。
  韩溪就在外面。
  肩膀被人拍了两下,季长青没说什么,带着他往前走去。
  这日天空湛蓝,早晨的阳光如玻璃一样闪着光,所谓自由的空气,即便温度冰冷,呼吸到肺里依然能烫的人心跳加速。
  韩山抬脚跨出那道门槛,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熟悉的黑色越野车,是他的。
  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穿着米色呢子大衣的女人从驾驶座上下来,站在车旁没动。
  她戴着副夸张的大墨镜,咖色围巾遮住下半张脸,像个可疑分子。
  韩山眸光微动,朝她挥了挥手。
  韩溪像是刚回过神来,转身从车里拿出一只不锈钢盆子。
  “……”
  她走近韩山,朝他张开胳膊:“我选的衣服真帅。”
  韩山弯唇,伸手抱住她,感受到宽松大衣下的清瘦的肩骨,心里有点难过:“你几点来的。”
  “五点。”韩溪说。
  “等了这么久?”
  “是啊,好久。”
  ……
  季长青没有出声打扰,也不打算嘱咐那些什么重新做人回报社会之类的老生常谈。
  他冲旁边狱警招招手,准备回去。
  “季政委。”韩山忽然开口。
  “嗯?”季长青回过头,就见韩山笑着对他抬了抬手:“谢谢你。”
  “……你小子!”他爽朗一笑,上前直接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回去好好休息,头上的伤还是要注意一些。”
  “知道了。”韩山说完,又跟另外两名狱警拥抱道谢。
  “季警官,”韩溪拿着铁盆的手背在身后,对季长青伸出另一只手:“多谢各位这些年对我弟弟的管教和照顾。”
  季长青愣了一下,暗地里在警服裤子上擦了擦手,有些拘谨的握住那截纤长却并不算柔软的手指,语气诡异的严肃:“应该的。”
  韩溪只是象征性的一触即放,接着跟在韩山身后和另两位狱警握了握手。
  季长青:“……”
  他甚至都看不清女人遮挡严实的脸,只注意到对方围巾上有一根白色的毛发,不知道是猫的还是狗的。
  “行了,快走吧怪冷的。”
  狱警的声音将他的心思拉了回来,季长青朝两人挥了挥手,转身回去。
  铁门重新合上,韩山轻轻呼出口气。
  他伸出手指勾着韩溪围巾的边缘一拉,露出她的小半张脸,和藏在围巾里的两片纸巾……
  湿的。
  “啧……不凉吗?”
  “干嘛!”韩溪急忙把围巾拉上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往车边走去。
  韩山笑笑,乖乖跟在后面。
  “站住。”韩溪走了几步忽然回身,把盆子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纸和一个打火机。
  韩山想起驰远的话,不禁笑起来:“你怎么也学会搞这套了?”
  “人都是会变的。”韩溪把火点着,站起来朝他伸出手,“我弟也变了,不是吗?”
  “……是。”韩山握住她的手,抬脚跨过火盆。
  韩溪把围巾里丢人的罪证扔掉,吸了吸鼻子,领着自己弟弟上车。
  “回家了。”
  “回家。”
  第二次来会见室,驰远心情远比上次迫切的多。
  殷年身边还是上次那个助理。
  “驰先生,你好。”
  “你好,殷律师。”驰远在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您应该知道我这次约见的目的。”
  “要上诉了吗?”殷年问。
  “是。”
  “挺好的,省的我老惦记你是不是委托别人了。”
  驰远乐了:“怎么可能。”
  签下委托协议,他一颗心终于从长久漂浮的状态中坠落,再也不用揣着那点不切实际的期望和幻想,整个人也释然了。
  他不会遗憾,也问心无愧。
  吴颖搅乱舆论的策略没有得到预想的效果,当事人不发声,人们热闹过一阵就慢慢没了水花。
  但殷年说有些影响可能是潜在的,等案子真正审理的时候也许会起到作用。
  驰远了然,他把季长青之前透露的话告诉了殷年,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却让对方那张公式化的脸上出现瞬间振奋。
  既然警方在他们还没有正式报案的情况下,已经暗中对江夏露展开了调查,说明这件事另有隐情,并且这样无疑缩短了他们等待的时间。
  殷律师的小助理朝他眨眨眼,小声说:“稳了。”
  驰远失笑,殷年凉凉的眼神扫过去,助理缩了缩脖子,表情恢复一本正经。
  会见结束,狱警将驰远送回监区大楼,他被暂时划进勤杂组,归到正蹲在楼道里擦地的龚小宝的联号里。
  监舍空无一人,狱警交代他不要乱跑,丢给他两本法治书籍看,并收走了他的轮椅……
  驰远抱着书面对墙壁躺下,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象了一些案子相关的细节,又觉得自己想再多也没有意义。
  不如想点别的。
  心底那株压着的小苗蠢蠢欲动,他伸出手指,在墙上轻轻描了几个字:
  宝贝,见字如面。
 
 
第57章 信看一半
  车子从偏远郊外驶离,穿过乔阳市中心一路疾驰向东开往秋茗别墅。
  韩山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熟悉景物,很长时间都没有驱散那种不真实的空茫感。
  “这个世博馆现在已经营业了,你走的时候楼还没起来,对面据说还要建一个体育场……”
  韩山手指摩挲着裤兜里的纸卷,听韩溪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讲些琐碎的事。
  “冉冉自己在家吗?”
  “没有,昨晚我让孙梦来家里睡的,早上能帮我照应一下。”
  韩山点点头,孙梦是宠物医院的店员,他出事的时候小姑娘刚来没几天,印象不深。
  “以后我可以帮你。”他说。
  “那当然,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不得好好放松几天。”韩溪笑道,“其实这两年孙梦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我也能分出精力管点公司的事儿,所以你不要有压力,我会帮你。”
  韩山嘴唇动了动,这一瞬间心里升起的悔意比这四年加起来都多。
  “你一直都不喜欢公司这些事儿,交给我就好。”
  韩溪浅笑着没说话。
  她放慢速度驶入别墅小区,庭院内道路两旁的雪松与樟树在冬季里依然透着葱郁的颜色,间或点缀着盛开的玉兰花,层层叠叠舒展着洁白的花瓣。
  “那是以前。”汽车停在一幢别致的小楼前,韩溪摘下墨镜转过脸来,“我已经过了随心所欲任性妄为的年纪,现在,比起做喜欢的事,更让我心里踏实的是做该做的事。”
  见韩山微拧着眉心不说话,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照看公司并不是勉强自己,以前有谭先生兜底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可现在,能替你分担点什么我会更开心。”
  韩溪伸手在他头顶上呼噜了一把,“弟弟,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韩山听着这声久违的称谓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确定韩溪是不是在安慰自己,像年少时那般故作强势。
  “这几年每次去看你,有些话不能……”韩溪转开视线,眼底泛上湿意,“其实一直想说,我从来没有怪你,而且我要谢谢你,姐真的、真的很解气。……可也是真的心疼你。”
  韩山喉结动了动,嗓子有些发紧。
  “尤其最近两次探视回来,就忍不住回想你以前的样子,成天冷着张酷酷的脸,只要你在店里,进来的客人都不敢大声说话。”韩溪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你话多了,好像也爱笑了,甚至还学会了对那些成天给你脸色、盯你训你的狱警们点头哈腰,我真的恨不得……”
  “?”韩山听着这话风逐渐跑偏,不禁愣了一下,“什么?”
  “我恨不得抓着那什么政委的衣领子问问他:这四年,你们有没有欺负过我弟?别人欺负他你们有没有不管?”
  韩溪重新转过脸,眼圈发红:“你跟姐说实话……有吗?”
  “……”
  韩山盯着她看了几秒,心里酸涩又好笑,“没有,谁欺负得了我?再说,我哪里点头哈腰了?”
  韩溪咬着嘴唇不说话。
  “哎……”韩山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没有你想的那样,季政委人很好,对我也很关照。”
  他犹豫了一下,略带尴尬地说:“而且,送你花和沙棘的……其实是他。”
  “?”韩溪神色出现一瞬间的迷茫,“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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