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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夜来(玄幻灵异)——日月我瞳

时间:2024-03-22 07:57:03  作者:日月我瞳
  白药问苍乾:“这是何意?”
  苍乾扫视人群,意味深长道:“我们先走,所有疑惑都会有人赶上来解答的”
  白药只觉得这贯胸国处处古怪,尚来不及询问,就被苍乾把住手腕,跃出巨坑。
  *
  贯匈国一日四季变换。
  二人逃命似地从那些热情过头的人海中钻出来,方才时还艳阳高照,转眼已时浓云密布,春色撩人变作霜重马滑的深秋。
  行人怨声载道,各自耸着肩,顶着寒风回家。
  贯胸国天街可容十驾并行,白药沿着街头与苍乾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他事不关己般冷笑道:“想不到剑竟被人认了出来”
  苍乾停步,侧首看他,道:“反其道而行,你这掩藏相貌的办法是极其好的,你不知道,如今三界的易容器具都已被严加看管。”
  白药下意识做了个抚摸剑柄的动作,摸了个空,他眉心紧皱,苍乾扮童子扮上瘾,又去捉他手指,示意他看前方五步远处。
  那是座大宅。
  深庭阔檐,看门石兽是两座貔貅。但这檐实在太长也太阔了些,挡掉府门前十几步宽。简直像个帐顶。
  白药拢紧外裳,已然立在檐下,被阴影罩着,他仰头起脸,看着匾上的“向府”二字,哂道:“这屋檐能容纳数百人躲雨了。”
  苍乾嗅到股不一般的气息,撺掇道:“进去自有分晓,上前敲门”
  白药闻言止步,眼珠冰凉,瞅着他道:“你怎地不去,你这个—”
  天气阴寒,白药正要质疑苍乾不安好心,那两扇大门却骤然被人从内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在白药始料未及时撞开他。
  这人口齿不清呢喃着谁也听不见的话,门内紧跟着涌出来一群下人。男人呆呆望着天,疯笑道:“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他神情癫狂,眼中俱白,瞳子紧缩至针尖大小,白药见状不对,才伸出手去,就看见失去屋檐遮蔽,天光将那男人的影子投映在地。
  那人猛地浑身一颤,而后想起撕心裂肺的惨叫,没过几息功夫就委顿成一滩不雅观的汤水,光天化日下一个大活人转瞬化作血糊,白药头一回碰见这事,猛地呆住了!
  “我家少爷与你擦身而过就死了,你说不得要与我走一趟,请君入府!”
  白药陡然回头看去,面无表情的家丁们异口同声,“请君入府!”
  他问苍乾:“这些人黑身长唇,应当是枭阳人,怎会在贯匈国做下人?”
  苍乾饶有兴致,“有意思”
  “什么?”
  苍乾:“枭阳人以笑声交流,笑是他们呼吸一般自然的天性。眼前这些人能克服天性,可见十分有意思”
  白药仔细将他们看了一会,望着洞开的大门,冷笑道:“哦?我既不曾碰他,他生死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我看,是你们不敢回去禀报是真,随手找个替罪羊罢。到底是请君入府,还是请君入瓮?”
  为首那人说:“你不能走,和我们去见家主,否则今日就该死在我等手中,祭奠公子在天之灵!”
  白药转头环顾四周,偶有行人纵然好奇,也不敢往这处多看一眼。男人一身血肉堆在青砖上,平添几分不真实的荒唐。
  行人反应太平静,白药神情镇定,心头却泛出寒意,这贯胸国到底怎么发生过什么?
  见他立着不动,家侍们二话不说便摆出强拿来人的法阵,苍乾这时却不高兴了,一脸戾气看着这群人。
  他掩了身份,令人只能觉出妖气滔天。
  枭阳人看了看他,便要出手。门内却又走出来个人。
  “这是做什么,快放下武器,你们都回去”,来人鹤发鸡皮,慈眉善目,头带玉冠,一身土黄衣袍,腰间还插着支竹笔,忙不迭躬身致歉道:“家仆无状,让您受惊,二位若不嫌弃可否入府小坐片刻,饮一杯热茶。”
  苍乾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忽而道:“自然不嫌弃,我二人本是君子国人,此行是头一回来贯匈”
  那人笑道:“原来如此,那请二位先进门喝杯茶,贯匈天象多变,你们应当不习惯”
  苍乾先这人一步跨进门槛,听罢这话,回头扫了一眼白药,十分自然地牵起,入手是一片冰凉,白药皱了皱眉。
  苍乾意有所指道:“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是不习惯”
  白药睨了苍乾一眼,缩回手,隔空威胁般点了点他。
  两人入厅上座,厅堂中铺遍绯色地衣,踩上去无声无息,行走其间不闻丝毫声响,宛如鬼魅。
  老者陪在一侧,苍乾谈性颇佳,天下山川风物景致竟都能信手拈来。白药意外抬头,却见一人入厅,俯身在老者耳边传话。老者色变,却不起身。白药立在苍乾身侧,心中一动,道:“若府中有要事,不必管我二人。”
  老者拱手道:“好说,好说,待老朽处理完家主所托事宜,定然厚礼与公子赔罪”
  他们一走,白药就找了把椅坐下,苍乾指尖捻着一粒朱果,在他眼前晃了晃:“哼,敲诈就要狮子大开口,你不识规矩,坏了道上行规”
  “你再得寸进尺,待我找回佩剑,先让你尝尝它的滋味,教你知道我眼里规矩二字如何写”,白药冷着脸喝茶,朝门外看了一眼:“这人将厅院所有人都支开,到底打什么主意?总不能是将你我暗中杀了”
  白药无心一语,苍乾看向门外,也不答话,直到茶水见底,大厅中还是安安静静不见来人。
  苍乾咧嘴笑道:“这家少爷前脚惨死,居然不见人去将那堆血水取回来。你不觉得这才是最怪异之处么?”
  大门紧闭,年轻人死得离奇,但路上行人与这向府中人,都仿佛司空见惯。
  像丢了件不足为道的脏物。
  白药皱了皱眉径自出院,上前推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看来今日的确进龙潭虎穴了”
  他目光冷凝,旋即折返回厅堂里。苍乾见他无奈神色,忽然不知怎地神情暧昧起来,调笑道:“有些事你还太生嫩”
  白药坐在椅里,以盖拨了拨滚烫茶水:“不该听你的...等等”
  “什么声音?”
  他敏锐环视周身,警惕道。
  “嘶...嘶...”
  空中隐隐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嘶嘶..嘶!”
  白药定睛一看,霎时跃起立上桌案。
  他整个人站在桌上俯视地面,目光盯着着从地衣中爬出来得密密麻麻的怪虫。
  大略一眼看去,虫身外有甲壳,约三寸长,口中有软管状长器一前一后耸动不止,一只虫这样勉强能入眼,成千上万只齐齐而动,窸窸窣窣,哪怕只是一瞥,都会让人双眼染毒。入目所及,成千上万黑潮一层又一层从地衣中涌出来。
  苍乾懒懒坐靠在椅里没个正形,不解道:“若如你所言,凌云巅何止万丈,你说跳就跳,连死都不怕,区区射工虫就慌了?”
  白药此刻十分后悔听苍乾的指引,没有准备进来这怪异的向府。他沉默一瞬,急促地笑了一声:“这是区区?”
 
 
第8章 虫潮
  白药俯视着嘶吼不止的虫潮,“我听闻山溪中多射工虫,口中有弩形,气射人影,随所着处发疮,不治则杀人。 ”
  “不错,正是此虫”苍乾伸出手:“快下来罢,狸奴受惊也不过如此了。亏你还是...”
  苍乾忽然一顿,白药察觉他未竟之语,下意识道:“是什么?”
  “是三界通缉的叛徒”苍乾颔首道。
  射工虫窸窸窣窣,层层如浪涌,竟在二人面前仿佛有意念一般,相互攀爬,不一时,便成一只大约九尺高、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兽。尖叫嘶吼从这射工虫积沙成塔般的身躯中发出,音波激荡几能震碎人的心神。
  白药道:“我说哪里不对,十二楼早有规定虫豸卑贱,不允化形,天兵巡逻,若有这等东西修出智慧,就地格杀。这些射工虫分明有意念,这是怎么回事!”
  苍乾若有所思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异兽,嘴角一弯:“道长所言不错,但...”
  他止了声音。
  他们所在的这方前厅,几乎与世隔绝。巨虫似被什么东西隔开,暂不能近身,只能如人发狂一般。白药心惊,四下一望,庭院前阒寂至极。能看清窗外的飞檐翘角,白药眼神一凝,指着窗外沉声道:“你看”
  苍乾顺着他指向,目光从窗棂里跃出去。窗扇大开,庭院宽敞却并不长,檐下悬挂着的铁马铜铃中竟还间杂着许多铜镜!
  此时此刻它们有规律地依次轻晃着,急雨般的嘈嘈切切声中,风如浪涌,镜面明晦间,恰好将天光折进窗内落在虫潮内。
  西风凄紧,悬镜被颠扑着摇曳不定,刺目光束中,白药敏锐回头,“它怕这光,在后退””
  苍乾笑道:“道长心思如发,我实在佩服”
  他股下仿佛生根,沉得坠在椅中,显然是懒得为这所谓的虫豸挪动脚步。又或许他抬掌之间,眼前这惊悚的一切便可灰飞烟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这样做。
  白药脚下一晃,躲开虫潮被猜中心思后发怒时射出的弩箭。铁马如同被急催的弦曲,镜面随之而动,乱光明灭不定,晃过人眼,虫潮又鸣,却是痛苦之声。
  白药心头一动,“这是阵法!”
  鸣声渐止,巨虫渐溃散,随后又很快凝聚。它们口中第二波攻势,仿佛看不见苍乾,已然全部对准白药。
  白药隐晦地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苍乾,苍乾却双臂一展,笑吟吟望着他。
  白药正皱眉观察那巨兽,无心瞥过苍乾一眼,见他笃定,复又盯着,不可思议道:“你做什么?”
  “这东西于我而言不过是手掌翻覆之间,你如今是凡人之躯,护体罡气已散。虽说我愿意护着你,但几句好话道长总说得出口罢?我看人间那些夫妇,都是为妻者温言软语,我前妻去得早,我对他可谓是日思夜念。你若肯让我重温旧梦,我便带你出去。”
  白药瞧了瞧他,怜悯道:“先不忙重温旧梦,我方才观察这虫海,并非畏惧你威严。而是它们原本就被禁锢在这朱红地衣里。与你我不在一处,你瞧”
  白药身形不动,弩箭果然如入无人之境,消失不见。苍乾狡猾而遗憾地笑了一声,“道长火眼金睛,只是你我该如何出去呢?”
  白药侧目,“哦?这于你来说岂是难事。”
  “不瞒你说”苍乾一顿。
  白药按上倏然狂跳的眼皮,又是“不瞒你说”,苍乾但凡开这尊口,他就知道...
  苍乾挑眉道:“我向来简单行事,待我祭出真身,将这处撞碎,不消片刻你我就能离开,但你的剑大概是找不见的。”
  他连一丝一毫麻烦都不想受,白药骤然抬手制止他,只见面前射工虫再次汇起,立如人形。那形态窈窕有致...竟是个女子模样!
  只是不会有女子浑身上下由这等不堪入目的射工虫组合而成,连苍乾都讶异地看着它缓步行走而来的模样。
  随着它向白药走来,千万虫潮攀爬挤压坠地,像熟透掉落在地上的果实。
  “...嘶...嘶嘶..你...你是何人?如何进来!”
  女人怨毒声音响起。
  白药下意识避开,回头看,他方才站立之地,已扎入一片毒箭。
  “....嘶...贯匈人...不得好死...”
  “杀...”
  “杀了他们!“
  “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
  千声同响,万口同哭。
  那声音扰人心绪,激人发狂。
  白药强撑道:“你恨贯胸国人?”
  “哈哈哈哈!”
  “笑话,何止一个恨字!”
  “我要食其肉、寝其皮,饮其血!”
  人影仰天大笑,面颊处簌簌掉落而下的射工虫,像长流不歇的泪。
  白药一怔,那人形止了笑声,又嗤笑道:“看在你非贯胸国人的面上,我实话告诉你,你不过是老匹夫送进来的新鲜血肉罢了!”
  “你是谁,”白药神思电转,紧蹙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他抬起眼,目光冷凝而镇定:“或者说,你们是谁?”
  人形大怒道:“你...!无知人族!安敢揣度!”
  苍乾闭目养神,坐在椅中活像一座俊美无俦的雕塑。
  白药心中疑惑为何这些虫潮对苍乾视而不见,顿了顿,他道:“我于前日入贯胸国,发觉这满街行走中竟没有一名女子。街头巷尾稚子成群乞食,仔细相询,竟然都是家中失了娘亲的小儿。你们语气神态无不是女子,难道这其中还有渊源?”
  “呜呜呜...”
  “我的孩儿,你可见过我的孩儿,他名为小乌珠!”
  “苍天啊,为何...为何这样待我”
  千万射弓虫登时激鸣,其声音竟如哀哭,令人不忍听闻。乱语同响,白药听了个分明。陡然这些声音俱寂,一道阴冷女声响起:“渊源?自然是有渊源的。”
  *
  西王母跟随不死国人亲自来到贯胸,她本是天地初开时一缕西华妙气,人族降世之后,三界十方女仙与百姓皆隶属于她来管辖,于是她便下玉山坐镇,上千年没有出过昆仑。
  云气聚在西王母脚下,何虚小心翼翼立在云头。
  “娘娘,卑民有疑“
  西王母并未回头,只略瞥了身后人一眼,“问吧”
  “卑民虽为不死国民,但样貌丑陋,族民也常有纷争,我们只是生来不死,而非不能死。寻常刀斧伤之可愈,法力高深的天人与妖族们却很容易杀死我们”
  他说到这里时,惶恐顿声,仔细打量西王母的背影,想分辨她是否不耐。
  随后才又说:“而娘娘您是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西华至妙之气所化成,尊贵无比,与日月同寿。卑民有幸听说您在上界居处有城千里、玉楼十二,琼华之阙、碧玉为堂、九层玄室、紫翠丹房。庭外是天池涛涛,明月四朗。食的是瑶台仙果、宝玉琼浆。行则左侍仙女、右随羽童。宝盖之车连绵相迎,华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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