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舟给沈既白剥好一个鸡蛋放到盘子里,面不改色的回道:
“我们这还不是为了加班加点给您造个继承人出来?”
他话说完,老爷子当场变了脸。
霍衍舟只当没看见,“还是说,您不想要继承人?”
“咳咳咳!”
老爷子那边还没怎么着,沈既白这边先被他惊天动地的发言给吓到半死。
一口牛奶直接进肺管和喉咙眼里,继而疯狂咳嗽起来。
霍衍舟急忙为他顺背,沈既白脸色涨红的咳嗽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
“都多大人了,天天还没个正形!”
老爷子被霍衍舟的吊儿郎当气到吹着鼻子上了楼。
只有旁边的沈既白在他走后没忍住出声道:
“当着爷爷的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霍衍舟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着,“我说的不对么?不是加班加点?”
被他这样一调戏,沈既白脸色更红了。
昨晚的霍衍舟不知疲倦的抱着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场景。
从浴室到沙发再到床上,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沈既白不想再跟霍衍舟废话,快速解决早餐后出了门。
临分别前,霍衍舟抓着人的手,“今晚公司临时有个会议要开,我可能会回来的晚点。”
沈既白点了点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我会派老谭来接你回家。”
沈既白下意识想拒绝,“不用麻烦了吧?我自己就可以走的……”
霍衍舟没说话,只是紧紧拉着他的手:
“没说非要你回家,想去哪儿就让老谭拉着你到处转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好像就显得有点不识趣了。
和霍衍舟分别后,沈既白走进了金河大厦。
走进工作室,入眼便是昨天霍衍舟送来的那一堆花。
数量太多,工作室的员工没能分完,仍有一部分在那边堆放着。
有员工跟他打了招呼,“沈总早。”
沈既白点了点头回应,“明月来了吗?”
员工答道:“没有见到明总呢。”
沈既白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10点左右。
况且昨天他跟明月交待过,今天有事要商量,按理说他不会缺席才对。
沈既白又拿出手机,上面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微信消息。
他放下手机,对员工吩咐道:“等明月来了,记得让他过来找我。”
谁料直到午饭时间,沈既白仍旧没有见到人的身影。
放心不下的沈既白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铃声响了很久,最终提示无人接听。
自从霍衍舟入了股,他手边经常一大堆合同,一时半会还真走不开。
下班的时候,沈既白走出了大厦门,霍衍舟的车真的在老地方等着他。
上了车,给老谭报了楼明月家的地址后,沈既白拿出手机,给霍衍舟发了一条消息。
沈既白:[我坐上车了。]
那头的霍衍舟正在办公室里听着手底下人的工作汇报。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时,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看到沈既白发来的消息时,唇角没忍住扬起一个弧度。
他拿起手机给他回复:
[路上小心,有什么想吃的就让老谭带你去,不用等我。]
那头沈既白很快回复:
[好。]
似乎是觉得仅仅一个好字过于单调,沈既白在手机里扒拉了半天,才从里面找出一个可爱的小表情给他发了过去:
那一头正在开会的霍衍舟看着这张表情包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
这一笑,可把正在汇报的员工吓了一跳。
霍衍舟重新收起手机,对着员工面不改色道:
“继续。”
沈既白到达楼明月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他一边给楼明月打电话,一边在外面不停的敲着楼明月的房门。
就在他以为屋子里不会有人,准备去别处找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眼前的楼明月浑身酒气,浑然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
一看到沈既白出现,当即便“哇”的一声委屈的哭了出来。
“呜……小白。”
沈既白身子就这么被他抱着,楼明月脸上的酒液混合着眼泪,尽数蹭在了沈既白身上。
沈既白将怀里哭哭啼啼的人推开,“先进屋,有什么事回屋再说。”
.
两个小时后。
沈既白带着一身的怒意一脚踹开了祁照所在的酒吧包间门。
门被踹开的瞬间,空气中四目相对。
门口的沈既白和主位上的霍衍舟均有片刻的怔愣。
屋子里的祁照和温向烛以及其他的小Omega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都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在了门口的沈既白身上。
沈既白站在原地,迎着满屋子人的目光和霍衍舟对视着。
末了,他无声扯了扯唇,心下了然。
看来,这就是霍衍舟口中所说的临时有个会议要开。
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沈既白调转了目光开始在包间内搜索起来。
最后,视线精准落在了屋子里被Omega们包围着的祁照身上。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抬腿走近。
祁照和温向烛两人都默契的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霍衍舟。
霍衍舟就那么坐着,看着浑身上下被怒意充斥了的沈既白,黑眸微微下压。
屋子里不停有低气压散布,众人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从谁身上散出来的。
今天的局是祁照组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要担负起全部责任。
于是,迎着沈既白的目光,他起身。
“嫂子,其实,这都是误……会。”
话未落,祁照脸上已经被毫不留情的泼上了一杯红酒。
第23章 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
包间里,开始有倒抽凉气声出现。
主位上,霍衍舟眸光微暗。
温向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流转。
祁照脸上表情很微妙。
如果今天往他脸上泼酒的人是别人,那这人或许早就被他一脚踹出去给断手断脚了。
但沈既白不一样。
他是霍衍舟的人。
想到此刻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情,祁照微微敛了些脾气,自认倒霉。
谁让霍衍舟是他叫出来的,现在被人家老婆光明正大捉奸,他自然脱不了干系。
想通这一层的祁照,伸手接过旁边的Omega递来的纸巾,擦去脸上的酒渍后,重新挂上笑意。
“嫂子,你听我解释,这些Omega都是我找来的,跟老霍真的没有关系。”
“祁大少爷!”沈既白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被他泛着冷意的目光盯着时,祁照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沈既白沉着嗓音开口了:
“你想给霍衍舟找几个Omega,这是你们有钱人的情趣,我管不着。”
温向烛微微侧头,余光瞥了一眼听到这句话后霍衍舟的反应。
只是很可惜,霍衍舟脸上神色的始终淡淡的,让人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沈既白冷笑着:“祁总不会还搞不懂我是为什么而来的吧?”
祁照不耐烦的拧起眉头,既然沈既白不是为了霍衍舟,那他大概能猜到点原因。
沈既白强压着胸中的怒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玩归玩,闹归闹,只要做的不太过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但祁总,昨晚你趁着明月醉酒,不明不白就把人给终身标记了是怎么个意思?”
终身标记?
沈既白的话就像颗地雷。
瞬间在整个包间内炸起无数火花。
所有人都把目光从沈既白身上转投到站着的祁照身上。
一个Omega被一个Alpha终身标记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是有些没想到,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祁照竟也有主动标记人的一天?
而且还是终身标记?
并且看这样子,人家还不是自愿被他终身标记的?
迎着众人八卦的目光,祁照无比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妈的!
果然是楼明月!
怎么哪哪都有楼明月那个笨蛋!
昨天晚上,楼明月趁他不防,一下扑在他身上。
学着上次的行为,又一次疯狗般咬上他的腺体。
身为Alpha的权威被挑衅,祁照怎么能忍?
两人在车上斗了好久,最后忍无可忍的祁照一个急眼,索性直接把人带到就近的酒店给标记了!
事发后反应过来的祁照也很懊恼,于是才会有了今晚组局一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沈既白会追了过来。
自知理亏的祁照,看着面前的沈既白,满脸的欲言又止。
“你祁大少爷仗着自己Alpha的身份,可以毫无顾忌的标记一个又一个Omega。”
“可明月呢?你让他未来如何跟家里的长辈交待?”
冷冷的质问声无情的拍在脸上,祁照的自尊和脸面也被眼前的沈既白狠狠打压着。
昨晚一时冲动,不小心把人给终身标记了,到了这会脑子清醒过来后,他也无比的懊悔。
终究还是没忍住看向沈既白,开口问道:“那他现在呢?怎么样了?”
沈既白不带任何感情的瞥了他一眼:
“还能怎么样?正吵着闹着要去医院洗标记,摘腺体。”
“什么!?”祁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前一把抓住沈既白的胳膊满脸紧张的问道:
“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冷不防,一股凉意从不远处袭来,祁照打了个冷颤。
侧眸一看,不远处的霍衍舟已然从沙发上起身。
视线正牢牢的盯着他抓着沈既白胳膊的手。
祁照立马触电般的松开。
“嫂子,求你了,告诉我吧,这次就当我祁照欠你一个人情。”
沈既白看他,薄唇无情吐露三个字:“市医院。”
“谢谢嫂子!”
祁照动作麻溜地对他鞠了一躬后,越过他快速离开了包厢。
眼看他身影消失不见,沈既白这才放下心来。
他作为外人说的再多,都不如两个当事人坐在一起好好把事情给说开然后解决掉。
只是,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沈既白抬头,眼前人正是骗他说自己要开会,此刻却出现在酒吧里的霍衍舟。
沈既白攥紧了掌心,强自镇定道:“放开。”
不管霍衍舟在外如何玩,只要不闹到他面前,他都无所谓。
只要他能牢牢的守着自己的心不动摇,那么,在这场名为攀附性的商业联姻里,他就永远不会受伤。
霍衍舟却紧紧拉着他的手,揉了揉他的头问道:“吃饭了没?”
沈既白看他。
霍衍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将人原地抱起就往门口走去:
“有什么疑问,吃了饭再说。”
出了酒吧,霍衍舟无比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车。
把沈既白抱进车里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然后吩咐老谭就近找了一家高档餐厅临时停了车。
发生了这样的事,沈既白早已没了胃口。
“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霍衍舟淡淡的出声威胁着。
沈既白看着他,深吸口气后终究还是听话的下了车。
霍衍舟跟上他的脚步,毫不避讳的伸手揽上了人的腰。
两人做过的亲密事中,揽腰这个行为实在有点排不上号。
沈既白懒得管,便任由他去了。
却在进入餐厅门口的时候与对面来人碰了个正着。
沈既白全当没看见,绕过来人就准备从旁边走。
来人却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步伐始终随着沈既白的移动着。
沈既白停下脚步看他,“你想怎么样?”
任慕黎不甘心的瞪着他,“小偷!”
沈既白笑了,“我是小偷,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被沈既白这么质问着的时候,任慕黎脸上有片刻的慌乱闪过,随即又很快恢复镇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既白没说话,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望着他。
任慕黎被他看的心底发毛,一抬眼却看到了不远处门后另外一道朝这边走来的身影,他又立马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视线瞥了一眼他身旁的霍衍舟,他故作傲娇模样开口:
“哼,本少爷才懒得跟你这种偷别人人生和婚姻的小偷计较。”
说罢,拉着身旁的人就要往外走。
第24章 不是说过不许再提离婚的事?
远远的,温颂言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任慕黎给他打电话请他吃饭,说为了那天的事感谢他。
来之前,他根本没想过会在这儿碰到沈既白。
因此,在任慕黎带着笑容朝他迎过来时。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直接略过人便朝着沈既白的方向追了过去。
原地,任慕黎脸上表情僵了一瞬。
紧接着,巨大的不甘和嫉妒一起从心底涌出。
沈既白那天去学校演讲的路透视频他也看了。
自然也从视频里看到了人群里小心翼翼护着沈既白的温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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