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指着他,试探开口:“所以,……当初是你……?”
沈既白笑而不语。
任慕黎彻底被激怒,他大扯着嗓子疯狂怒喝:
“沈既白!你怎么敢如此?”
眼看任慕黎没了防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救援人员快速出手,抱着人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
任慕黎早已被气到跳脚,挣扎着就要去找沈既白报仇。
却被救援人员死死抱在怀里,脚步根本迈不动分毫。
沈既白就站在他正前方,看着在救援人员怀里张牙舞爪的任慕黎。
任慕黎早已被激到红了眼,一边挣扎,一边怒喊着:“沈既白!我要杀了你!”
不远处的霍衍舟才刚被人放上来没多久,眼看事情已经解决。
他抬腿走近沈既白身边,无视掉前方不时传来的威胁,揽住了人的腰。
“我抱你下去?”
沈既白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霍衍舟弯下腰,没有任何犹豫的将人抱起直接往电梯处走去。
两人亲密相处的这一幕,落在后面的任慕黎眼里时,也彻底击溃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霍衍舟抱着沈既白走出电梯时,和刚打算上电梯的任天奇夫妇撞了个正着。
任天奇夫妇有些惊恐看了霍衍舟一眼,而霍衍舟则仿若无视般抱着人直接走出了大厅。
第64章 但我心疼
任天奇夫妇在霍衍舟走后便进了电梯。
电梯到达顶楼时,挣扎着的任慕黎正被救援人员死死按在地上。
眼看医护人员拿着针头就要往他身上注射药剂。
喻晴先人一步跑到任慕黎身边,把人从救援人员手中抢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喻晴护崽子一般的眼神,凶狠地盯着手里拿针管的那个男性医护beta。
那beta有礼貌道:“病人这会情绪有点偏激,为防止他再有轻生的念头,我们必须为他注射镇定剂。”
喻晴急了,把任慕黎紧紧抱在怀里瞪他,“你说谁情绪偏激呢?”
喻晴蛮不讲理的样子让那名beta也是没了办法,他扯了扯唇角,重新收起了自己的医药箱。
任慕黎被喻晴抱着,这会救援人员也帮不上什么忙。
跟一旁的任天奇交待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现场。
直到现场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任天奇再也忍不住地一巴掌甩在了任慕黎脸上。
“混账!”
有什么过去不了的事情至于轻生?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他手里的财产找谁继承去?
他这一巴掌把喻晴都给扇愣了,待反应过来后,立刻便怒道:
“任天奇,你在发什么疯?”
任天奇黑着脸,看着她的眼神也阴沉的可怕。
喻晴立刻喏喏的低下头噤了声。
喻晴怀里,任慕黎捂着自己的脸,紧紧抓着喻晴的衣袖,情绪激动,哭得泪涕横流:
“妈,是沈既白,是沈既白他在背地里做了手脚……”
喻晴没懂,“什么意思?”
任慕黎一下一下地抽噎着,因为情绪激动过了头,一边哭着,一边被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二次……二次分化……是沈既白……”
说罢,他又紧紧扯着喻晴的衣袖,撕扯着嗓子哭道:
“妈,你帮我杀了他!帮我杀了他!”
任慕黎已然被激红了眼,这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喻晴虽讨厌沈既白可也明白杀人是犯法的。
只有任天奇快速从他话里琢磨到一丝不对劲。
他眯着眼,沉着脸色道:“你说,当初你二次分化造成信息素缺失那事是沈既白在背后动的手脚?”
任慕黎把目光转向任天奇,蓄满泪水的眼眶盛满了嫉恨和不甘:
“是他故意动手让我二次分化的时候信息素缺失。目的就是为了夺取我的联姻资格,好代替我嫁给霍衍舟。爸,我要杀了他!”
刚才霍衍舟小心翼翼抱起沈既白离去的那一幕,已然把任慕黎嫉妒到想要发狂。
如果不是沈既白,那这会被霍衍舟抱在怀里宠的是不是就是他任慕黎了?
任慕黎再次抓住喻晴的手腕,埋头哭泣着道:
“爸,妈,我真的不甘心!明明我才该是这一切的拥有者。”
任天奇脸色沉得可怕,眼神也阴冷地可怕,他看着任慕黎,“他亲口告诉你的?”
任慕黎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到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任天奇周身开始有阴云密布。
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竟然会被这个他一点也瞧不上眼的儿子在背后给摆了一道。
即便沈既白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又怎样?
他冠着沈家的姓那他就是沈家的人!
而他的亲生儿子,也从来都只有任慕黎一个人!
至于沈既白,他敢在背后摆他!就得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他不就是仗着霍衍舟的宠爱才敢这么张狂?
要是霍衍舟知道了联姻背后的真相呢?
知道了他是为了利用他才嫁给他的呢?
既然沈既白不想让他好过,那就鱼死网破。
没有了霍衍舟的支持,他就不信他还能这么猖狂地继续蹦跶下去?
沈既白被霍衍舟抱进了霍氏大楼。
他基本上已经习惯了霍衍舟这种动不动就抱他的做法。
这会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不知道霍衍舟是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也不知道霍衍舟把他对任慕黎说的话听进了几分。
但他不问,他也默契地选择不说。
霍衍舟把他抱到休息室的床上,细心叮嘱道:
“先在这休息一会?”
沈既白躺在床上看着他,面色平静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霍衍舟,我没那么脆弱。”
霍衍舟最看不得沈既白这副无论遇见什么事都冷静自持的模样。
但凡他脸上稍微有一丝的情绪波动都会让霍衍舟觉得好受那么一点。
沈既白和任慕黎就是两个极端的体现。
任慕黎遇到了事,可以放肆任性大哭,因为他知道他背后有喻晴和任天奇给他撑腰。
惯用冷漠伪装自己的人,一种是天生感情便迟钝到了极点。
另一种是清醒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撒娇卖乖的资本,因为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
而沈既白,就是后者。
或许从5岁时沈婉去世那年,他就清楚知道了他失去了所有能依靠资本,所以当时才会既没哭,也没闹。
霍衍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你没那么脆弱。”
话落,又低头在他头顶轻轻落下一吻。
“但我心疼。”
因为任慕黎这件事给工作室成员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沈既白索性给他们放了两天的假。
两天后,沈既白的拜师宴在京澜国际酒店举行。
金荣在国内画画界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说。
前来参加的也有不少政界和商界新贵。
当天晚上的沈既白尤其耀眼。
一如他和霍衍舟两人婚礼的那天。
立刻便有眼尖的人认出了沈既白的身份。
“哎,那边那个不是霍家那位被丢在婚礼上的联姻对象吗?怎么他也来了?是代替霍家意思来的?”
“啧,看来这位也是个有手段的呀!不然的话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代替霍家出面这种场合了?”
今晚的场合很重要,关系到金老的脸面,现场不能随便跟人起争执。
一旁的楼明月就陪在沈既白旁边,听着那群人的讨论声,愤愤不平道:
“他们这群长舌狗懂个屁,我们小白用他们霍家给脸?”
沈既白抬头安慰地对着楼明月笑笑
这种流言蜚语他向来不在意。
对于这种爱说酸话的人,只要你表现的足够无所谓,他们就越是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第65章 别害怕,有我在
大厅里的吵闹声,直到霍衍舟领着祁照和温向烛一起进场后方才安静下来。
霍,祁,温三家作为整个京北金字塔顶端的三大家族。三家各自为战,几乎垄断了京北所有赚钱的大型项目和经济版块。
霍家主商业,祁家主娱乐,温家主医疗。
三家的继承人更是从小玩到大的深厚友谊,所以也没人敢不长眼到妄图挑拨三家的关系取代他们的地位。
今天三家继承人一起出现在这里,更是说明了这三家对金荣的看重程度。
霍衍舟从进了门,视线就直直的落在不远处的沈既白身上,没有离开过。
沈既白站在人群后面迎着他的目光跟他对视着。
一旁的楼明月一眼便看到了霍衍舟后面的祁照。
他不自觉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掌心。
跟在霍衍舟身后的祁照自然也看到了沈既白旁边站着的楼明月。
自从那天在手术室门口被楼明月当个傻子耍之后,两人之间便再也没见过面。
本以为两人这辈子可能都无缘再见了,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次碰面。
祁照眸光不由得暗了暗。
霍衍舟无论到哪都是现场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所有人的目光从他进门到现在,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眼看着他走到了沈既白的面前停下。
现场有人开始倒吸凉气。
然而霍衍舟接下来的动作才更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他旁若无人的抬手在沈既白头顶揉了揉,语气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别害怕,有我在。”
沈既白点点头。
他本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两人身后的祁照和楼明月不经意对视了一眼。
然后又同时以一种极其快地速度默契地撤回了目光。
低下头的瞬间,楼明月眸底是遮不住的震惊。
他以为他假装清洗了标记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可Omega和Alpha之间的绝对牵绊,却让他无论何时在面对祁照时,仍旧不自觉地会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楼明月真是厌恶极了这种受人擎制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不过好在祁照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霍衍舟和沈既白之间的交流方式早已把现场大部分人惊到说不出话来。
明明上一次见面还是一个人的婚礼现场呢,怎么这次就变得如此亲密无间了?
没给他们多余时间思考,很快,这场拜师宴的重磅人物金荣便出了场。
全场的氛围也随之变得安静起来。
众人瞩目以待,都想看看这位能让金老亲自打破自己定下不收徒弟规矩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既白在霍衍舟的陪伴下,走到了金荣身边。
众人理所当然的以为,金老要收的徒弟或许就是霍衍舟无疑。
一直到他身侧的沈既白对着金老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礼礼貌貌的叫了一声:
“老师。”
众人大跌眼镜。
他喊金老什么?
老师?
“好好好!”金荣喜不自胜满脸激动地应着。
随后迫不及待地拉着沈既白的手上了台。
“承蒙各位的关照前来参加金某徒弟的拜师宴。”
说着,他把沈既白拉到了身前介绍。
“这便是金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的爱徒——沈既白。”
“有生之年,能觅得这样的良徒,是金某人之幸。”
“往后的日子里,也希望各位能够看在金某的面子上,对爱徒多多照顾一二。”
金荣这番话一出,众人哪还不懂?
这不就是摆明了要用自己的地位给这位新爱徒撑场面呢吗?
聚光灯下,银发西装的沈既白惹眼无比。
他微微颔首,算是向现场所有来宾表达谢意。
霍衍舟就站在台下最前面的位置抬头仰望着他,眸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迷恋。
介绍完沈既白的身份,金荣转身从身后的酒店侍从那里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缎方盒。
锦盒被打开,包装完美的缎面内衬里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上好的和田红玉雕纹印章。
玉身通体暗红,外表莹润通透,顶部繁复的花纹更显神秘高级。
他把手里的锦盒递给了沈既白。
“小白,这是为师连夜给你赶刻出来的一枚专属于你的印章。”
每位画画大师基本上都有一枚自己专属的私章。
师父送徒弟印章,本就代表着一种希冀和期望。
红玉更是世间罕见,沁红如此饱满的红玉也只存在于传说中。
金荣舍得把这样一块玉拿出来送给沈既白做他的专属印章,可见其意之诚。
更别提这还是金荣连夜亲手雕刻出来的。
只能说明他是真的很重视这个新收的小徒弟。
一时间,众人各自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沈既白恭敬地双手接过。
“谢谢老师。”
金荣哈哈一笑,满脸欣慰地又从另一个侍者那里拿起了一个稍微大点的盒子一起塞到了他怀里。
沈既白一愣,“这是……?”
金荣笑嘻嘻凑近他,一脸神秘道:
“这里面是山庄的一系列产权证件和相关手续。”
沈既白惊了,立刻就要去推脱:“老师?”
金荣拦住了他。
“说好了要送你,总不能让老师言而无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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