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人逛街。”
林廷峰一听不是正经事,训道:“你年纪也不小了,颂年在你这个岁数已经是项目负责人。你能不能给我长点脸,别每天招猫逗狗没个正形。”
林知不乐意:“我哪里没正行?这不还没毕业嘛,等毕业了再进公司。到时爸你教我,打得徐颂年流花落水,看他还敢不敢惦记咱们的家产。”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林廷峰见他说话不靠谱,道:“对人家颂年客气点,你要是不争气,还有他撑着。”
“看,我就说他居心不良,爸你别被他收买了。”
“你但凡有点能力,我都不会寄希望颂年这个外人。”
“颂年,颂年。”林知忍不住呛道:“到底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怎么,他不是你儿子你很失望对不对?我还没进公司呢,你就一口一个的打击我,就是有能力都要被你磨没了。我烦他,以后少在我面前提。”
林廷峰一巴掌拍在桌上:“怎么跟你老子说话?!”
林知对他爸有点憷,转移话题:“你赶紧把我卡还我。”
“想得美,什么时候进公司了什么时候给你钱。”
林知冷哼一声,领着钥匙头也不回的迈出家门。
他爸不给他钱,他可以刷他妈的卡。
林知以前就陪他妈逛街,在这件事上比其他男人更懂得应对。刚停好车,学妹就一身白裙子俏生生站在路口,黑长直高跟鞋,清纯水灵得林知心痒痒。
他越发喜欢这个姑娘,张口要喊才发现忘了别人叫什么。林知帅气的走过去,体贴的给学妹拎包,买了一杯奶茶开始陪人逛街。
林知刷卡给人买了两身,又送了一条项链,心思活跃的去牵姑娘的手。
学妹红着脸回应,小声喊林知的名字。
林知被美色所惑,开心的哎了声,也喊了一句。
话出口,林知就觉得不对劲,转头果然看见学妹难看的脸色。
“你刚喊谁呢?”
林知赶紧找补:“哈哈哈,喊错了,赵婷婷是我家狗的名字。”
学妹:“那你说我叫什么?”
“李芸芸?”
学妹顿时红眼:“林知你混蛋!”
“哎呀,你别哭啊,我最讨厌女生掉眼泪了。”
“赵婷婷是你前女友的名字吧,林知你太不尊重人了。”
“都说了是我家狗的名字。”
“唬鬼呢,隔壁校花就叫这个名。别人都说你是花心大萝卜,臭屁的要命,本来还不信,现在我是真信了。”学妹将手里的衣服拍林知身上,“你自己一个人逛吧,老娘不陪你了!”
丢了学妹不要紧,自己名声要紧,林知反驳道:“风言风语也信?都是那些人嫉妒我传出来的谣言,你要是信了说明你也跟他们一样,目光短浅,别让我瞧不起你。”
学妹一把将奶茶砸林知脸上:“滚。”
学妹跑了,林知骂了声操,将衣服丢垃圾桶,又把脸上的奶茶擦掉。奶茶管在脸颊戳了个红印,林知对着车镜子瞅了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
时间还早,林知不想打道回府,在脑海里搜索一圈狐朋狗友,最后打电话给赵京来。赵京来正被他老子磋磨,丢进公司锻炼,接到林知的电话说祖宗你也不看看时间正是上班的点,等晚上行不行?
林知接连碰壁,说你爱来不来,然大白天也没有酒吧给他消遣时间。想起附近射击馆,他办了年卡还没去过第二次,林知启动汽车,打算就去这。
刚停好车,林知就在巷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不他的约会对象嘛。
不知是赵婷婷还是李芸芸的学妹遇到了麻烦,被三个男人围在巷口。这个点正是人少的时候,或许有人看见了也拍招惹麻烦选择无视。
林知见不得欺负弱小,呦呵一声,非常讲义气的走过去。
“干嘛呢这是?”
学妹看见救星连忙躲到林知身后。
林知打量着这些地痞流氓,待瞧见其中一个浑身肌肉纹花臂的男人,和其他两个满身凶气的同伙,下意识怂了。他想不能硬碰硬,强撑着对学妹说:“走了。”
学妹接受到信号,吞了口水跟在林知身边。
然林知刚迈出一步,就被堵住去路。
花臂男说:“你走可以,她不能走。”
“我可以给你们钱。”
“这不瞧不起咱们?”男人推着林知的肩膀撞墙上,“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
巴掌恶意的甩在林知脸上,他想要是再忍下去要成忍者神龟了,林知蓄力一脚踹在男人裆部,拉着学妹就跑。
脑后忽然生疼,有人抓着林知的头发照着肚子就是一拳。腹部绞痛,林知疼的两眼发晕,直接跪倒在地上。
有冰凉的东西贴着林知的脖子,是那个花臂男,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威胁:“小子,再多管闲事小心你的小命。”
林知是个非常惜命的人,他还没有享受这个花花世界,挥霍他老子的钱斗倒徐颂年,他告诉自己不能再逞英雄。林知冷汗层层,捂着肚子不敢动弹,他看到男人把刀丢在地上,走向“李芸芸”。
女人的叫声撞在林知耳膜上,理智告诉林知要保全自己,但从小受到的教育从犄角旮旯闯出来呐喊。
林知哆嗦着握住地上的刀,狠狠冲了上去。
--------------------
提问:“请问你给自己的脑回路打几分?“”
林知竖起大拇指:“十分。”
第4章 不许对我有想法
林知在警局等了很久,捞他的人才来。
徐颂年一身正装,刚从会议桌下来,见林知鼻青脸肿的坐在椅子上,皱了皱眉头。
林知浑身都疼,看见徐颂年更加疼了,说话有气无力:“我爸怎么没来?”
“林董去国外出差,没一周回不来。”
“他叫你来的?”
“嗯。”
林知觉得徐颂年故意拖延时间,但他不想跟徐颂年说话,慢吞吞的从椅子上起身。
徐颂年签了字,没说多余的话上了车。
宾利沿着月山大道驶向医院,车厢内气氛沉默。林知窝在副驾驶上,百无聊赖的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偶尔转头打量徐颂年。
徐颂年手搭在方向盘上,机械腕表反射城市的灯火,侧脸冷峻到不近人情。没开车窗,他身上还带着须后水的清冽,丝丝缕缕的朝林知身上飘。
林知想,他都成这个样子,徐颂年一句话也不问,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大概是林知的打量太久,徐颂年终于开口了:“怎么打架的?”
“就看不过。”林知抬起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握刀时的颤抖,干巴巴的说:“我就是想拿刀吓唬他们别过来,谁知道那些人自己撞上来。”
“只是划了一下,医生说没大问题,律师已经去谈了。”
林知一听这话精神就好了,附和道:“本来就是他们以多欺少,还打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
等了几个红绿灯,市中心医院终于到了。医生拍了片又开了药,嘱咐伤口不要碰水。徐颂年交完钱就出了医院,他靠着车站在霓虹灯火中,夜风掀起他的头发和香烟的尼古丁味。
徐颂年抽完一根,将烟蒂摁灭后丢进垃圾桶。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徐颂年拿出看了眼屏幕,处理完公事,林知也检查完出来了。
回程路上依旧话少得可怜,林知看着路边景色,说:“这不是回别墅的路。”
“太晚了,别墅又远。”
林知瞬间警备:“去哪?”
“我家。”
林知想起看过的电视剧和那晚中药的事,马上说:“我不去,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不去就滚下车。”
他们已经到了人烟稀少的路段,路灯孤零零的发出暗黄的光。这片地区还没有开发,离最近的小区好几公里。林知这个时候下车连的都打不到,他怒目圆睁的看着徐颂年:“我爸就是让你这样照顾我的?”
“只说把你捞出来,可没说管你睡哪。”
“等我爸回国我就告诉他你虐待我。”
“随便。”
林知气了一路,下车的时候将门关的震天响。他坚信徐颂年这个死基佬对自己有想法,进了玄关踢掉鞋,义正言辞的说:“我是直的,虽然我住在你家,但这也是你逼迫的,我希望这一晚相安无事,明白吗?”
徐颂年在开放式厨房接水喝,闻言眉头都不动一下。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林知堵着路不让。
徐颂年放下水杯,审视着林知滑稽的脸,“你想说什么?”
“不准对我有想法。”
“门在那,觉得不安全自己出去。”
林知急了:“我睡床你睡沙发,不然我没安全感。”
徐颂年推开林知,兀自朝房间走,身体力行告诉他不可能。
林知被冷落,气鼓鼓的一脚踢在冰箱上。徐颂年不答应他的条件,他自己打开客房的门,发现里面被褥都没有,马上去敲主卧的门。
等了五分钟,徐颂年才开门,下半身裹着浴巾,语气冰冷:“有事也别打扰我。”
“客房没被子,你把被子匀给我。”
“去睡沙发。”
“不成,”林知想都没想就拒绝,“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你要迁就我。”
“旁边有酒店,自己去。”
“不行,太晚了,我一个人不安全。”
徐颂年不想跟他纠缠,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林知委屈死了,他只要看见徐颂年就诸事不顺,徐颂年简直是扫把星转世,天生八字不合。被人打了一顿,又在警察局等了那么久,中途只吃了半个难以下咽的面包,林知肚子咕噜噜的叫。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东西少得可怜,翻出包装一看还是过期的,唯一能吃的就是两颗鸡蛋。
林知打开手机想点外卖,结果这破地外卖都歇业了。他从来不是亏待自己的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徐颂年要负责,又去敲门。
林知忽略徐颂年阴沉的脸,直接说:“我饿了,你做饭给我吃。”
“自己点外卖。”
“没有外卖。”
徐颂年点开手机,等接通了说:“秦丝,买份饭到富江龙庭来。”
秦丝是徐颂年的秘书,问:“有喜欢跟忌口的吗?”
徐颂年说:“没有。”
林知抢过手机:“有,不吃洋葱花生胡萝卜花菜番茄带皮的茄子和带刺的鱼。”
深更半夜,秦丝被老板一个电话喊起来,看在丰厚工资的份上,十分敬业的驱车赶到富江龙庭。
她带了三菜一汤,打开食盒香喷喷的。林知饿得很,拿起筷子风卷残云,饱了之后看着秦丝收拾完离开。
洗澡的时候林知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的脸,青红一片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不小心碰到了腹部,疼的丝丝抽气,小心的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林知给自己上了药才入睡。
等他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徐颂年去公司,独留下林知一个人。林知打电话给别墅的佣人,派了个司机来接。林知爱美,绝不允许自己顶着这张脸到处招摇,他联系了自己的律师,确定不会有进局子的风险之后,想起那三个人渣,跟律师说一定要把他们送进去坐牢。
接案子的是林氏御用律师团队,对少东家这点要求表示完全没问题。
窝在别墅的几天,林知不能剧烈运动,只得打游戏消遣时间。然后他的游戏水平实在不堪一击,又没有自知之明,一天下来光是骂人就骂得口干舌燥,气得饭都没吃几口,晚上睡觉的时候腹部还隐隐作痛。
林知气伤了,等养好身体第一件事就是跟赵京来混迹酒场声色。
林廷峰回来的晚上,林知喝多了,在门口碰上自己老爸,浑身酒气大着舌头喊他。
林廷峰见他这废物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行李箱还没放好就拿着皮带作势要抽。
林知酒壮怂人胆,说:“你抽,抽死我了,我妈就跟你离婚,到时候你孤家寡人一个看你怎么办!”
这句话点着了林廷峰,林知挨了这辈子的第一顿打,打得他上蹿下跳哭爹喊娘,当晚就离家出走了。
他在酒店开了房,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妈告状。他妈也不惯着他,跟他爸一个鼻孔出气,说你爸终于痛下决心收拾你,以前就是太惯着才养出这幅骄纵模样。
离家出走第二天,林知发现他妈的卡不能用了,他就付了酒店三天的房钱,早知道就多刷几天。林知不想露宿街头,跟不愿意对林廷峰求和,找了赵京来帮忙。
赵京来答应的爽快,直接给林知续了一个月房费,晚上穿着花衬衫来酒店找他。所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知打开门让他进来,然后死鱼样的瘫在床上。
赵京来坐在床边,说:“真不打算跟你爸休战啊?”
“你烦不烦?”
“我可提醒你,你要是跟你爸闹僵了,便宜的是徐颂年,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提起徐颂年,林知冷静了一下,觉得赵京来的话有道理,“可我就这么回去也忒没面子了。”
“也对,你先在酒店住半个月,让你妈跟你爸吹枕头风。”
“好主意。”林知咕噜爬起来,开始赶客:“没事你走吧。”
林知说完就拿了浴巾去卫生间。
水声哗哗的响,赵京来站起身环顾房间一圈。这是酒店的豪华套房,除了衣帽间还有岛台,走几步路就是游泳池。要不怎么说林知会享受,一晚上房钱就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还掏的是他赵京来的腰包。
赵京来慢悠悠的看着,见衣帽间挂了林知的几件衣服,心说这小子离家出走装备还挺齐全。林知的衣服色泽各异 ,一水的私人定制,整齐服帖的挂在衣架上。赵京来看着里面的一件白T,伸手摸了摸,上头残留着浅香,跟粗糙的男人味不同,像柑橘甜香。赵京来捻了捻指腹,鬼使神差的低头。
3/6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