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荣望着自己儿子,心里想着:以他儿子的样貌,品行。剑宗之女一定能瞧上。
宋时景怔住,放下鱼竿:“父亲让我定亲!”
心中惊诧,却没有过于排斥,他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父亲为他说门亲事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突然提起。
烛峫重重把鱼竿甩进湖中,见二人看来,笑盈盈地说:“一不小心脱手了。”
贼人到底在搞什么,想让宋时景娶亲赶走他吗?
他已经放弃取回龙鳞,难道只是与宋时景玩乐,也不能允许吗!
眼底发红,血丝缠绕,嘴角下沉,宋时景感觉到他压抑的愤怒,本能地过去安抚。
“只是定亲,不耽误你我日后前往海边。”
烛峫失笑,你这傻子知道什么,我放弃了护心鳞,你就得顶替龙鳞的位置,想要娶亲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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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好算计!”他声音冰冷,没有多言语。
大不了他抢走宋时景,挥开手,烛峫回去自己屋内,重声关上门。
宋时景望着他的背影,又看向宋阳荣:“父亲为何突然为我说亲?”
儿子目光波澜不惊,仿佛看透他的想法,让宋阳荣心虚地闪躲目光。
“你也到了年纪……”
“为何偏偏是烛峫来后?”宋时景又问:“父亲,你过于讨厌他了。”
宋阳荣辩解:“为父只是担心你。”
“担心他取走这里的东西吗?”掌心按在胸口,面色悲伤。
宋阳荣不安:“他告诉你了!”
“不曾。”宋时景摇头:“不过我也能从你们的反应中猜出一些。”
“父亲你从他那里夺得什么东西,放进我体内护住我。已经是……”他叹息:“为何还要处处为难他?”
“为父不是为难他!”宋阳荣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是担心他对你……”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父亲,就算他真有一日取回他的东西,也是应该,那是我欠他的。”宋时景目光坚定:“父亲,三十余年来被关在云中阁,孩儿从未向你要求过什么。”
“今日,我所求我与他的事顺其自然,父亲不要再插手了。”
宋阳荣怔然,出神地看着面前长身而立,那双与他不同的金瞳。
他的景儿长大了,不听话了,学会反抗他。宋阳荣欣慰却失落。
脊背塌陷,他默默转身离开:“为父知晓了。”
不会再赶那头龙,但是亲事必须定下,他不会允许那头龙,蛊惑他的儿子,玷污他的景儿。
否则他无颜去见妻子。
真到那一日,他该如何与妻子说?难道要告诉婉儿,他们的儿子被一头公龙拐骗走了吗!
宋时景静默伫立,片刻后,走到烛峫房门前敲门。
屋内传来冷哼声:“景兄何必来找我,不是要定亲吗?还不快快收拾衣着,等着明日去见人。”
宋时景失笑:“你因为什么生气?”
“无理取闹。”
“你说我无理取闹!”枕头砸在门上,嗡嗡震颤。“说好要与我回家,现在倒好,要与人家姑娘结婚,我在这里倒是多余。”
“只是见一面而已。”宋时景温声说:“烛峫小弟给我开门,你要为兄一直站在外面吗?”
门被猛地拉开,烛峫臭着脸:“你谁的兄长,哼!”
“我已经与父亲说了,不叫他再为难你。”宋时景抬手整理烛峫乱糟糟的头发。
“明日姑娘便来了,我不好不见,不然太过失礼。”
“见后,我会去与父亲说,与你一同回家。”
烛峫阴阳怪气:“就怕你舍不得温柔乡,到时候哪里还记得与我的约定。”
宋时景无奈,揉着他的头:“我还不知道,烛峫小弟这般黏人。”
打开他的手,烛峫怒气冲冲:“别仗着比我年长几岁就摸我的头!你我平辈相交。”
“伯父不会放任你和我离开,他想要你成婚留住你,就算这个人不成,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你乖乖留在云中阁为止。”
烛峫抱肩,忍着火气,笑得轻狂:“还是说景兄有我不够,真想娶亲,陪着美娇娘,而不是我这个讨厌又时常麻烦你的人。”
说着,烛峫转身往屋内走,宋时景追上,见屋内被他弄得混乱,只能一边收拾一边安抚:“我答应你了,又怎会更改?”
捡起枕头,掸干净灰尘放在床铺:“别耍小孩子脾气。”
烛峫不听:“按我族寿命,我本来就年幼。”
“那你想为兄如何是好?”宋时景束手无策,烛峫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
烛峫转过眼神,狠声威胁:“反正不许你娶妻,最起码现在不行,不然我就要抢亲!”
“好,我答应你。”总之先顺毛。“不过明日我得见那位姑娘。”
“可以。”烛峫吊儿郎当地抬起腿踩在床上:“我要与你一起。”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能不能比得过他。他可是把护心龙鳞给了宋时景,就是贼人和那个女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半点!
宋阳荣为了体现对此次会面的重视,安排人把云中阁从头到尾打扫一遍,杂乱的树杈收拾利落,花朵也修剪了多余的叶子。
宋时景本来要穿他柜子里整齐统一的素色白袍,烛峫不知从哪里找来黑色的衣裳,非叫他穿上。
一身黑衣的宋时景少了儒雅的书生气,多了几分侠气,宛若行走江湖的游侠,依旧吸引他人目光。
烛峫暗自撇嘴。
难得的他整理衣物,梳顺头发,挂着含蓄的笑。如果说宋时景是深山潭水旁的紫竹,烛峫就是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烈火。
天将正午,云中阁外传来清朗的女声。
“剑宗连凌云特来拜见宋宗主。”
宋阳荣亲自迎接,散去法阵,还不曾定亲只是见一面,他也没有弄得过于隆重,不曾叫上宗内长老。
“凌云来了,快请进。”
“宋宗主。”连凌云问好,来时,父亲本想为她安排一众随从,被她拒绝。她也不想弄得尽人皆知。
“我与你父亲相识已久,不必这般客气,叫我伯父吧。”宋阳荣笑得亲切和蔼。
带着连凌云向宋时景小院落去,心神却在查看那处,他本想着带着儿子一起接人家姑娘。
不承想烛峫借着装扮的名头,带着宋时景换了一早上衣服,这才耽误了功夫。
法阵散去,烛峫远远就看见连凌云,冲着宋时景挤眉:“你的未婚妻来了,还是位大美人呢。”
宋时景当作没听见,走出房门去迎接,他被烛峫缠住没与父亲一同迎接,已经是失礼。
不能再被烛峫绊住脚,到了屋前还不见人。
湖畔旁,杨柳垂下,落叶打着旋在湖面飘远,宋时景负手而立,含笑躬身。
“父亲。”
“见过剑宗少宗。”
连凌云回礼:“叫我凌云就好。”
抬眉时,她视线打量宋时景,见他生的容貌谦和,五官端正,身形挺拔。尤其那双眼睛温柔如水。
她不禁怀疑起,外面流传的有关宋时景的谣言。
“咳!”
烛峫依住长廊柱子,抚唇轻咳。
连凌云目光移向他,眸光晦暗:这就是流传中拐走宋时景的那个人?
收敛目光,问道:“这位是?”
宋时景抢在宋阳荣前面,回道:“我弟弟。”
宋阳荣面色一僵,看着没骨头的烛峫,悲从心来,他可没有这么不得体的儿子。
“哦?不曾听闻少宗有位弟弟。”
“义弟。”宋时景解释。
宋阳荣笑道:“你们年轻人认识,我就不在这里打搅了。凌云,也看看这云中阁的景色,被我儿打理得如何。”
宋阳荣使眼色,想带烛峫一起走,被烛峫瞪了一眼,气得他翘胡子。又不好像烛峫这般不要脸皮,只能转身离去。
宋阳荣走后,连凌云也轻松下来,毕竟长辈在,有些话不好说。
“少宗相亲,还喜欢旁人在?”
宋时景尴尬地脸颊羞红,他哪里说得动烛峫。
“他……”
“总得有人为我这位老好人‘兄长’把关,免得他被人欺负了去。”烛峫走过来。“屋后竹林清净,不如去那里一叙。”
烛峫言语强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相亲。
“好。”连凌云也不在意,伸手示意烛峫带路,二人向竹林走去,宋时景默默跟上。
路过温泉,连凌云扫了一眼,走进竹林中,有一处僻静的亭子,亭中石桌上,茶壶正冒着热气。
宋时景请连凌云先坐。
她还穿着收身的劲装,挥衣摆坐正,腰身绷直,眸光晶亮。不负剑宗少宗之名。
虽然容貌艳丽,气质却冷冽逼人。
宋时景依次斟茶。
连凌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听闻少宗自幼居住在云中阁,从未离开,可否告知原因?”
烛峫皱眉,这什么剑宗少宗,怎么上来就问这个。
宋时景温声解释:“自幼身体不适,父亲担忧,便养在阁中。”
“哦?”连凌云笑道:“如今可是好了?”
宋时景垂目,余光扫过烛峫,静了几秒才道:“算是……好了。”
“什么叫算是好了。”烛峫接过话,指着宋时景:“他现在身体好得很,半点隐疾都没有。”他不愿宋时景被人看轻。
“这位……”
“烛峫。”
连凌云不置可否:“你倒是清楚。”
烛峫笑得莫名:“当年的药,是伯父向我求的。”
视线在二人间转动:“怪不得两位如此要好,形影不离。”
笑了几声,凤眼眯起:“只是从前没听过你,倒是近日得闻少宗被……一个男人拐走。”
烛峫嘴角颤动,手指暗自抓紧衣摆,不用想,一定是宋阳荣满世界寻找宋时景,传出去的消息。
“荒谬,不知是哪的人乱叫舌根,瞎传得罢。”
“是吗?”连凌云继续说:“可是伯父派出全宗的人寻找……”
“你来相亲,又何必问得这么细!”
“女儿家嫁人,总要问得仔细一些,以免嫁错人,你说对吗?少宗。”连凌云望向宋时景。
“对。”
烛峫不悦,你怎么不帮着我说话。
“只顾得与你这位弟弟说话,还不曾问过少宗。”放下茶杯,惊奇地打量宋时景的眼瞳。
“少宗的眼睛状如琥珀,美则美矣,却不知为何是这般模样?”
宋时景不知如何回答,看向烛峫,烛峫曾说过自己的眼睛是他给的。
连凌云扑哧笑出声:“少宗每个问题都要看向自己的义弟吗?”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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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景羞愧难当,轻咳道:“只是有些事烛峫小弟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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