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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血剑(GL百合)——一只稳如老狗的猫

时间:2024-03-24 08:29:41  作者:一只稳如老狗的猫
  “洛宸……”陆晴萱恳求似的叫她一声,希望她能答应,不想看到的是她抛给自己别有深意的眼神,顿时想起她杀死戾王那一日同梁景逸的对话。陆晴萱心中陡地一激灵,心明三分,闭口不敢再劝,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颔首“嗯”了一声。
  洛宸执意要回家,想家自然是最主要的原因,旁的原因却也有,只是她不想把话挑明。
  梁景逸见状,微张两下嘴欲言又止,又逢曹世杰和煜西前来送药,便叹息道:“既然如此,我亦不好再强阁主所难。不过请阁主务必休养一夜,明早我安排车马送阁主回家,可以吗?”
  洛宸归心似箭,可瞧着陆晴萱近似哀求的神情,最终轻合眼睫抿窄唇线,算是应下。
  冬晨酣静,小城浸在轻纱淡烟似的薄雾里,犹如一幅恬雅的水墨。
  一切像是还未睡醒的样子,巷子里卖早点的摊贩倒是早早忙碌起来:小笼包、煎饼的鲜香,豆浆的甜香,新出锅肉饼的酥香……在干冷的空气中凝凝散散,飘飘浮浮。
  两日前,府中闹出不小的动静,纵然地处边缘位置,还是令城中不少人听到了。可不待他们弄清楚事件起始把消息扩散出去,梁景逸就派人找上门,或以利益诱惑,或以死亡威胁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是以,大事过后的小城安详如旧,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城中人也只看到赶清早的,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和一支八人的骑兵队伍停在了府邸门口。
  陆晴萱特意为洛宸又检查了一遍伤势,还用又宽又长的布吊起她的右臂,以免路上颠簸或动作时不小心挣扯开伤处,这才和煜西扶着她慢慢从床上挪下,走出殿来。
  梁景逸已经等在了殿外,见洛宸出来,略有些急切地迎上去:“阁主归心似箭,我自能理解,可朝中正缺少阁主这样的人,阁主当真不再考虑了吗?”想来他还想最后努力一番,居然把昨晚顾忌未言的话也说出了口。
  确然和洛宸猜得差不多:有了在戾王身边当卧底一事,未来的皇位十有八九属于梁景逸,他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盘了。只是,梁景逸虽算不得坏人,这世上却没有谁能完全敌得住权与势的诱惑,况且沥血剑又恰在眼前呢。
  洛宸回拒之心毫不动摇,客气中透着无可分说的坚决摇了摇头。梁景逸亦算得到了最后的回答,面对已成的定局终于不再坚持。他亲自送洛宸出府登上马车,又拿出一百两银子递到驾车的煜西手里。
  煜西拿着银子,回头觑向洛宸,眼中露出征询之意,见她居然令人意外地点了点头,这才把银子收好。随后,洛宸又正襟危坐地向梁景逸辞行:“殿下留步,洛某告辞了。”
  “洛阁主慢行,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梁景逸话音落,马车的门帘缓缓合上,煜西牵缰扬鞭,驱车往城门外驶去。骑兵队伍紧护其后和两翼,虽然只有八人,却是弓兵、枪兵、刀兵、剑兵俱全。
  这说大不算很大,说小却又不小的阵仗,不能不令城中诸人望着马车碾起的扬尘遐想连篇……
  “陈峰。”
  “殿下。”
  洛宸走后不久,梁景逸便将亲卫陈峰唤来,问道:“京中的草药什么时候能到?”
  “明日下午差不多。”
  梁景逸轻咬住嘴唇用鼻子叹出一口气,语气隐约无奈:“到了后把草药分发给城中有重病人的人家,再让曹世杰在城中义诊三日,他亏去的假本王补给他。”
  “殿下,为什么不直接把草药转运到蜀州?”陈峰不解,“您既已派人护送,只需令沿途州县与护送之人联络,自然能知晓洛阁主住处。”
  不知这句话如何令梁景逸开了怀,他突然哧哧笑了两声,而后道:“她是谨慎之人,本王可以断定,护送的人到不了蜀州,便会被遣回来。”
  陈峰:“……”
  “顺其自然吧……”
  马车出了城,耳边的喧嚣亦渐渐远去,洛宸的心情不由好了许多。她甚至几次掀开车帘一角张望外面的景色。
  护送的骑兵知晓她的意图后,便会在这种时候刻意让出窗口,好让它存放下别有韵味的冬意,供洛宸赏玩。
  常言自然美景利于心情,心情好了利于伤病,洛宸的精神也随着马车驶出距离的增加好了许多,话也渐渐多了些。
  陆晴萱一边把柔软的枣糕掰成小块递给洛宸,一边同她闲聊:“我以为,你不会收梁景逸的银子。”
  洛宸接糕在手,眉毛不解地挑了挑:“为什么不呢?银钱又不曾得罪我。”
  “哈?看不出来啊,你这么财迷的吗?”
  “我不贪财,可也晓得银钱是好东西。”洛宸把一块糕细细送进嘴里,意味深长地笑道,“有钱我才可以做心仪之事。”
  “心仪之事?你想做什么?”
  洛宸微斜了脑袋,觑着陆晴萱:“我要做之事,晴萱你会不知?”
  陆晴萱眼睛睁大了,不明就里:“……什么?”
  洛宸当真许久未见她这副浅痴模样了,此刻乍一看到,心中竟猝不及防地翻涌起淡淡酸涩,唇角却因即将要说的话情不自禁勾起漂亮的弧度,眉眼也轻松地弯成一牙新月。
  她故作神秘地贴近陆晴萱的耳朵,吐气如兰道:“自然是——与你完婚。”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赶一批稿子,加班比较多,所以更文有点慢,先跟大家道个歉,我会尽快赶上进度的。
 
 
第209章 许流年
  “完……婚……”陆晴萱掰分糕点的手猛不丁地一抖,旋即滞停在了半空,错愕中力道失却均衡,拇指下有一角糕冷不防碎裂开,跌散在马车的底板上。
  她愣了一瞬尚且不及,赶忙撩起衣袖,俯身作势去捡拾,不过企图借这个动作掩饰因“完婚”二字羞红的脸罢了。殊又不知,她心里那些无处安放的羞赧,早在垂首刹那自耳根暴露了十分。
  洛宸说情话素来波澜无惊,却无一例外地掀起陆晴萱心中的滔天巨浪。谁说“完婚”二字不是最质朴又醇浓的情话?陆晴萱此时已然心鹿乱撞,扑通扑通胜过擂鼓赛马的心跳,让她感觉车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晴萱?”
  “……嗯……”陆睛萱一手捧着干净的糕点,一手缓慢又笨拙地将掉落在底板上的碎渣拢至一处,回应得慢吞吞又黏糊糊。
  洛宸眼角文上笑意,唇角亦扬得生动,语调兀自正经地问:“这般难以清理吗?”
  “……没……没有,我很快的……你莫要急……”陆晴萱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麻利、自然,可越到这种时候心绪越发慌张木乱,往日灵巧的手指也似听不得使唤一般。
  洛宸的话,她听后实是欢喜得想要笑出声,可不知为何,此时竟全变作一阵接一阵酸溜溜的滋味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我很快……很快的……”陆晴萱自言自语,喃喃不休,一连数遍过后,恍觉那感觉非但没有淡薄,反倒越发浓烈得难以收拾。她不由得心下一恼,没忍住拖出哭腔道:“这……怎么这么碎,吃着着实费劲,下次……求我也不买了!”
  她心里好生委屈,恨不能马上就一派芙蓉泣露,琉璃碎珠的模样。洛宸从方才一直浅垂着眸子瞧她,眼下又猝不及防被她一番话乐到,不禁哧哧地笑出声。
  陆晴萱:“……”
  今儿个这头,恐是抬不起来了。
  犹自耷拉着脑袋小有一阵,陆晴萱早不知自个儿表情几何。偏生洛宸挑逗兴味尤增不减,明知她脸皮薄更要“得寸进尺”,乐不可支的心情掩在沉敛如水又小有失落的眼神后,佯装怏怏:“既然不想,那不如——”
  “如”字被刻意拉拽得绵长,似包饺子时提溜起的面团,一头攥在洛宸手里,一头紧连陆晴萱心上,在拖一声抻一腔的婉转里,直撩得陆晴萱心尖子发痒。
  听到此处,她也果然耐不住了性子,这回竟连洛宸挖的坑也顾不得分辨。欲表证心意的勇敢瞬间战胜尴尬,令她惶惶切切地猛抬起头:“想的!没有不想!我想……”
  言语未尽,薄凉掠唇,不知是蜻蜓点了水,还是水点了蜻蜓。陆晴萱深棕色的眸子随着戛然而止的话骤然睁大,但见洛宸看似不经意地舔了下刚刚吻啄过她的嘴唇,含笑道:“那你又害羞什么?”
  陆晴萱:“……”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要脸的人才有便宜占。
  倘若洛宸先前的话是新入喉的酒,带着点灼辣气,此刻的吻便是那股绵柔回暖的后劲儿,让陆晴萱沉醉贪杯。
  所以,她也不打算要脸了,索性把手中糕点往包装的纸袋里信手一丢,不待车帘掩实,便大胆而热烈地享用起洛宸许她的,这渴盼已久的唇舌滋味……
  马车出城百里,行半余日,眼看西边日坠之势渐显,众人便赶到最近的一个镇子上,寻了家客栈停车落脚。
  洛宸大伤初愈,本不可过度奔波劳累,能坚持赶路到现在已实属不易。常言又道“鸡鸣早看天,未晚先投宿”,错过这一村,下一店怕不知何时才能出现,不贪图这点白日光阴继续赶路是对的。
  镇子规模不大,客栈也相对简陋,供应的自然也粗茶淡饭。可纵是如此,亦足以让餐风饮露这么多天的陆晴萱吃得格外舒心和踏实了。
  洛宸右手因伤不便动作,幸而有陆晴萱在边上喂她,倒也不觉用餐有多费劲,倒反而增添了别样的情趣在其中。
  看得出来,煜西心情也很好,只是不想他会把这份好心情体现在吃上,硬是当着众人面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后,把自己噎得一个嗝接着一个嗝地打。陆晴萱戏谑他“没出息”:这么多菜又没人同他抢,作何这样迫不及待,着急忙慌?
  煜西酒足饭饱正要离席,听见陆晴萱的话又堪堪站住,胡乱咀嚼两下撑满腮帮子的东西吞下肚,才抹着嘴朝她嘿嘿一笑:“我去找店家讨几壶热水,陆姑娘你就能和阁主擦洗一下身子了。”
  “……呃……”他会这样说,真真儿超出陆晴萱意料,说得这般大声,更出人意料。陆晴萱心道错怪了煜西,只好点头挥手示意他自便,待移回眸子,恰见洛宸左手举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未被遮挡住的眉眼俊秀动人,自带春风。
  很快,陆晴萱就不得不承认煜西是对的。
  想她和洛宸好不容易得以团聚,亲热缠绵自是少不得,倘若带着满身风尘与血气,实是煞了风景。况且,洛宸伤口免不了需要换药,趁此几乎把她狼藉许久的身子擦上一擦,岂非一举两得?
  既已这样想,那便这样做,晚上,陆晴萱把两大桶热水搬进房里,果断将房门落了锁,有过先前“不要脸”的觉悟,很多事做起来确然更顺手了一些,比如给洛宸宽衣。
  洛宸显然也有被小小震惊到。她下意识扬起下巴,单眉轻挑,目色微疑,瞬也不瞬地觑着莫名大胆起来的陆晴萱,精致的下颌线被灯火勾勒出一道温软的金色。
  可惜,到底亲践次数不够,经验不足,陆晴萱终究被洛宸瞧出些不自在来。她眨巴两下眼睛,心里莫名发了虚:“你……做甚这般瞧着我?”
  洛宸这下当是把眉头挑得更高了,眼中疑云也更浓了些,不可思议道:“我只是惊讶,你我分明别离许久,怎的解我衣衫的手法愈加娴熟,还是说娴熟不够,脸面来凑?”
  “……”陆晴萱登时被问得哑口语塞,微张了嘴欲“骂”她却憋不出半个词,只好把嘴一撇,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凑近身弯着眉眼懒声道:“你今夜是想睡地板吗?”
  洛宸:“……”
  笑闹归笑闹,正事却是半点也不敢耽搁,言语拉扯间,陆晴萱已然将洛宸的上衣褪了下来。她转头瞥一眼桌面,确认药品、纱布等物事都一一准备妥帖,才着手继续拆解洛宸身上的纱布,而此前佯装出的轻怒薄嗔之色则陡然退下,转眼被不自知的严肃取代。
  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生怕不慎手拙,会给洛宸带来不适与疼痛。
  看着陆晴萱骤然紧张的模样,洛宸心情不由也凝重少许。她任凭陆晴萱动作,同时温声宽慰:“不怕,它不疼的。”
  然而陆晴萱却好似没有听见,只一顿一滞自顾自地拆解着洛宸身上依稀透着浅淡血色的纱布,直至拆下最后一层,竟蓦地像被人定身似的,眉眼屈曲一皱,当即黯然神伤。
  洛宸顺了陆晴萱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被缝合成蜈蚣样的伤口——颀长地在胸口处狰狞着,与桎攫当日一剑留下的疤痕交叠在一起,嘴角终是无可奈何地牵起一个极小的弧度,苦笑一声对她柔着嗓子道:“这样的身子,恐日后要惹你伤心了。”
  “不,”陆晴萱抽了一下鼻子,略有低垂的脑袋恰好遮住她微敛的眉眼,令人看不出她究竟是不是在哭,只能看到她抬起手,指尖沿着伤口缝线的周遭缓缓抚过,“这样的身体,我会用余生来珍藏,再也不让它受到半点伤害。”
  “晴萱……”
  “我会做到。一定做到!”她把手指停在缝线最末端,揣着心事郑重承诺道……
  不知不觉,轻喃低语中,陆晴萱已扯过干净布条,蘸了药为洛宸擦拭伤口。擦着擦着,又不知被不停的思绪带去了何处,猛不丁自嘲似的感叹一声:“我想我真是疯了,原来我的性子也能发生这般明显的变化。”说着情不自禁望向洛宸,这次眼中真真切切含了水光:“洛宸,遇到你之后,我好像对许多事越发计较了,计较生死,计较善恶;也有了执念,执念不切实际的永恒……”
  她惯常剖析反省自己,说到此处也终难再说下去,唯乏力地抬了手,扶上额头不知所措。
  洛宸已明晓陆晴萱心中苦闷,于是左手揽住她的后颈向前轻带,让她把头靠在自己左肩窝处,认真道:“生命之旅恰如一朵花开落的过程,当一朵花慢慢凋谢,会将自己的芬芳和光彩留下,在黑暗中铺成一条小径,人们沿着这样的小径走向无尽的时空,便不会觉得孤冷。而在凋谢之日到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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