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和唇即将相贴时,季怀邈伸出手指,点在阮林的下巴上,说:“今天不说传染了?”
阮林扑上去,结结实实吻住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季怀邈的手只是虚虚地围在阮林腰上,头枕在床头,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清晨的亲昵时光。
季怀邈只是不明显的回应,阮林却很激动,一会儿就把自己亲的气喘吁吁的。
阮林的手挂在季怀邈的脖子上,感受着那里有力跳动的脉搏。
季怀邈一点不急,等着阮林缓过劲。
过了会儿,阮林抬起头,对上季怀邈的眼睛,阮林的眼睛里都是坦诚。季怀邈还是笑着,在这寒冬里,暖了他怀里的人。
“哥。”阮林动了动嘴巴,喊了声,“我想要。”
明显感觉到季怀邈周身一僵,表情很意外,但他好像也忍得难受,压低了声音说:“宝贝儿,你才刚好。”
阮林扭了下他灵活的腰,这下季怀邈不是僵,而是跟着颤。
“我馋哥哥。”阮林算是豁出去了,说这话的时候羞得通红着脸,却还不知故意还是无意地嘟了嘟嘴。
完了,季怀邈心里那根弦断了。他按着阮林的后脑,沉醉今晨。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一天,不用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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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白果
木床吱呀,摇摇晃晃,那时而轻时而重的声音,刻在年初三的清晨。
这一天,是凡尘里最普通的一天。就这样在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和最爱的人拥抱,这样平凡的愿望,却也珍贵。
季怀邈连抽了好几张纸,给满面潮红的阮林擦脸。
阮林还在喘气,季怀邈拍了下他的后背,像是训他:“这会儿知道喘了。”
阮林靠在季怀邈怀里,右耳对着季怀邈,于是阮林直接装没听到,抓着季怀邈的手指玩。
他仰起头,睁大了眼睛,明白过来似的说:“我可算知道海韵民宿里那张老木床是怎么塌的了。”
“啥?”季怀邈一下没反应过来。
阮林咂咂嘴:“大概是太激烈了吧。”
季怀邈拧他鼻尖:“脑瓜子里天天装得都是啥啊。”
“我哥。”阮林回答得倒是飞快。
季怀邈不再吃他这糖衣炮弹,打了热水,给阮林擦干净身体,自己去冲了个战斗澡。
忙完之后,季怀邈倚着门框说:“我得给咱俩弄点吃的了,弹尽粮绝了。”
阮林红着脸裹着被子笑,看季怀邈站那儿像幅画似的。季怀邈觉得这娃魔怔了,笑着转身去做饭。
不到中午,阮林的父母和爷爷就赶回来了。昨天林育敏听出来阮林病了就要回来,阮林劝住了她。
到家时,林育敏瞧见阮林和季怀邈在院子里做广播体操。
林育敏放下行李,推着阮林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别再招风了。”
“没事儿了。”阮林扯着毛衣下摆,扭头看季怀邈。
季怀邈掐腰站着,等阮浩和阮争先进来,和他们问好。
阮争先笑着拍季怀邈,领导视察工作似的:“听你姥爷说,三十初一都在飞啊,小伙子辛苦了啊。”
季怀邈跟着笑:“习惯了。”
阮争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进屋去看阮林。
“扣子。”林育敏喊了声,阮林转头看妈妈。
林育敏掂了掂桌上的抽纸袋子:“你这是流了多少鼻涕?这纸就剩这么点了?”
阮林僵住,心里叹了句他妈妈真是火眼金睛。他赶忙打马虎眼:“啊,昨天我手滑,把水杯打洒了。”
“哦,以后拿抹布擦,这多浪费啊。”林育敏说着,提起暖壶去打水。
季怀邈站在院子里,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不太合适再待着,于是进屋拿外套准备回家。
他一进去,阮林揪住他的袖口,小声说:“差点儿露馅啊。”
季怀邈点了下头,安慰他:“没事儿,我都收拾干净了。”
打水回来,林育敏看见阮林和季怀邈都快抱上了,她皱了下眉头。
片刻后,林育敏笑着跟季怀邈说:“小邈,谢谢你照顾扣子。”
“阿姨,您客气了。”季怀邈忙应道。
林育敏看起来态度温和,但季怀邈没来由地觉得林育敏这会儿不想让他待在这儿。
于是,季怀邈穿上外套,跟阮家一家人告别。
阮林想送他,被林育敏按在屋里:“外面这么冷,别再受风了。”
是阮争先把季怀邈送到小巷口的,边走边问他:“你那套新房子什么时候能搬进去啊?”
“三月吧。”季怀邈微微欠着身和阮争先说话,“现在还在晾着呢,跑跑味儿。”
阮争先笑着点头:“搬家了就不能长到这边来了。”
季怀邈心里纳闷,这就没两步路,抬脚就过来了,阮争先干嘛这么说。
奇怪归奇怪,季怀邈不敢对着阮争先刨根问底,请阮争先在巷口留步之后,大步往家走。
回到家,季怀邈烧了壶水,坐在沙发上回消息。
民航人的春节和节日关系不大,重点还是保障飞行安全。机队群里,大家互道节日快乐之后,还会说一句此刻在哪里。
寻祁瑶和江枫都提前和机队申请把年三十和初一空出来,于是他们今天就得开始飞了。
寻祁瑶在他们几个的小群里发了寻寻给大家伙拜年的视频,小家伙可爱嘴又甜,把大家都逗乐了。
季怀邈看着寻寻,觉得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寻寻看起来比上次见的时候又长大了一些。
他站起身,进了姥姥屋里,从书柜里翻出一本相册。
相册里收着他从小到大的照片,姥姥细心,每一张下面都贴了小标签,写上了日期。
前面几页,基本都是他一个人的照片。翻到自己九岁那一阵,双人照多了起来。
照片上的阮林总是神气十足的,摆的姿势比季怀邈夸张得多,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是他。
季怀邈摸摸照片上阮林的脸,不自觉地就笑起来。这些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不再明晰,但季怀邈庆幸,他回来得并不太晚,而且他和阮林,还有很多以后。
季怀邈和妈妈约在了下午见面。这母子俩也没约顿饭,叶笑芝提议说找个茶馆坐坐就行。她不带笑笑,单独见季怀邈。
季怀邈出去吃了口饭,然后去市里的大商场,给叶笑芝买了条项链。
他不知道妈妈喜欢什么款式,买的时候,他请店员推荐了差不多适合叶笑芝年龄的样式,刷了卡,拎着小袋走了。
见着叶笑芝时,季怀邈没太大反应,觉得她本人和在朋友圈里看到的照片差不多。倒是叶笑芝有些激动地抓着季怀邈的胳膊,仰头看着他。
季怀邈感受到了叶笑芝的激动,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恰当地处理她的这种情绪,于是拉着她,坐到位子上。
收到季怀邈的礼物,叶笑芝更激动了,甚至眼角挂了泪,她赶紧拿纸巾盖住,难为情地笑了笑。
“我们母子也有挺久没好好说话了。”叶笑芝说。
季怀邈点点头,上次姥姥生病,他俩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他笑笑:“两年多了,上次还是在个咖啡馆。”
叶笑芝叹了口气:“我小女儿还在上学,我也不能时常来看你姥姥姥爷,看你。”
“没事儿。”季怀邈摸摸后脑勺,“有我照顾他们,你放心吧。”
叶笑芝看着儿子,觉得他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老成,但在她眼里,季怀邈又终究是她的孩子,于是免不了一阵嘘寒问暖。
季怀邈只是应着,没怎么往心里去。他从小就明白,很多东西,嘴上说说,过两天就没了。
一下午,多是叶笑芝在说,季怀邈在听,中间季怀邈起身给叶笑芝添了几次茶水。
叶笑芝早都习惯了季怀邈这么个冷性子,淡笑着说:“你对妈妈怎么样都行,但是找媳妇儿可不能这样啊,得热络。”
说到这个,季怀邈变了神色,叶笑芝看他这样子,以为有谱。季怀邈靠在沙发上,样子挺放松。
“这些事,我都心里有数。”季怀邈说。
叶笑芝还想说点什么,季怀邈抬手止住她,继续说:“我从小,大部分事情都是自己决定的,上哪所学校,学什么专业,去哪里生活。我选择不了的,是成为你和我爸的孩子。”
“所以凡是我能自己选择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选择。因为从前没怎么听过你们的,以后也不会听。”
季怀邈声音不高,态度并不强硬,可听完这话,叶笑芝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儿子,确确实实已经长大了。
她勉强笑了笑,从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说:“我听你姥姥说你买房子了。你这才刚工作几年,也没多少钱吧。这钱你拿着,留着还贷款。”
季怀邈几乎没思考,就把卡推还给她:“妈,我收入可以的,付个首付还不至于揭不开锅。”
“有句话说在前面,虽然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尽力了。”
“以后你老了需要人照顾,我也会尽力,你放心。”
叶笑芝愣了下,像是没想到季怀邈会这么说。季怀邈不想深究叶笑芝心里到底对他有没有亏欠,他只是觉得,过去太多年了,没必要再纠结这些事。
这一瞬间,季怀邈觉得自己是真的看开了吧,或者说是他觉得,看不看得开,结果都一样。
最后是叶笑芝先走,季怀邈一个人又坐了会儿,直到杯中茶凉透。
晚上,季怀邈顶着风,出去跑了半个小时步,发了信息把阮林叫出来。
阮林已经完全好了,蹦蹦跳跳的,围着季怀邈转了两圈才再他面前站定。
季怀邈抬手按按他额角,微笑着说:“这是全好了?”
“好汉一条!”阮林拍着胸脯。
下一秒,阮林就被季怀邈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季怀邈靠在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上,脑袋埋在阮林颈窝。
阮林这才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抬起手轻轻拍他的背,贴着耳边问了句:“咋了,哥?”
今天季怀邈去见叶笑芝的事情,阮林不知道,一时也想不出他为什么情绪不太好。
季怀邈欲言又止,末了,只是摇摇头,亲昵地揉了揉阮林的头发,柔声说:“没事儿,想看看你。”
“我好着呢。”阮林挂上了大大的笑脸。
晚上风还是大,季怀邈牵着阮林往家走。出去走亲访友的白云巷住户陆续回来,还有来探亲的外地人,不宽的路上,歪七倒八地停着车。
“这弄的,振哥该头疼了。”阮林说。
季怀邈笑了下,说:“这还得谢谢你让给我的车位。”
听他这么客气,阮林反而不好意思了,他一边踢腿一边说:“哎呀,跟我就别客气了。我让了个车位,换了个男朋友,我赚翻了好么。”
季怀邈还是笑,停下来看阮林。这里没有路灯,季怀邈只觉得阮林眼睛晶亮,但又并看不清什么。
阮林不急,静静地等着季怀邈。季怀邈这样竭力地抑制情绪,阮林想不透是因为什么,但他知道这个时候陪伴比刨根问底更有用。
季怀邈啄了下他的唇,很浅地吻了吻,然后吐出一句话:“我有你,扣子,我有你。”
再出勤,季怀邈往返于南北之间,每天都在反复经历二十多度的温差,把避寒的乘客送到海岛。
留在海岛过夜的时候,季怀邈和同机的观察员同事一起去海边转了转。
俩人穿着拖鞋,踩在细沙上。同事家不靠海,激动得很,他看季怀邈冷静地走着,问他:“怀邈,你这是看海看太多了吗?”
季怀邈觉得海岛的气候不如津连港,津连港没这么潮湿,这里让他觉得,风一吹,海水都黏身上了。
“我家出门左拐,十分钟就到海边了,那确实是,看得太多了。”季怀邈笑着说。
一浪接一浪,海水向岸边扑来,卷走岸边的树杈和泥渣。
季怀邈摸出手机,录了一小段语音,给阮林发过去,让他听听南边的海和他们家旁边的有啥不一样。
发完,季怀邈自顾自笑了,同事问他笑什么,季怀邈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脑袋可能进了点海水。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往常这个点,阮林回消息都挺快,但今天,季怀邈都散完步回酒店了,阮林也没动静。
阮林家确实出了不大不小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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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姜黄
今天是年初五,阮记卤味开张。年前,店里做了大扫除,锅碗瓢盆都刷得锃亮。
到了店里,阮浩在后厨墙上贴了财神爷的画像,拉着阮林拜。阮林拱起手,对着慈眉善目看着他笑的财神爷说了好一通吉祥话。
末了,他还补了句:“财神爷,不知道您管不管这块儿,不过也请您保佑季怀邈起落平安。”
阮林手里一把把抓着大料,两个罗汉果,一把黄栀子,再来把桂皮…好一阵子没闻大料味道,阮林觉得有点呛,结结实实打了俩喷嚏。
阮浩被他的喷嚏声逗乐了,一边切肥肠一边笑。林育敏收拾完货柜走进来,看见阮浩切的肥肠,脸就绷起来了。
“怎么切这么大,这么招不入味儿!”林育敏厉声说着,调门也拉得高。
阮林停下手,转头看了眼林育敏。林育敏推开阮浩,自己开始切:“这点事都干不好,要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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