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还没回答,季怀邈先抢答:“我家扣子可用不上那些,这都是他自己调的。”
阮林拉过季怀邈的手压在手心,笑着回答:“姐姐,回头我把配方发给你,这个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葱蒜醋油。哦,对,还需要个柠檬。”
“哎呀呀,扣子真是太会做饭了。”窦溪忍不住又感叹一句。
难得的休闲时光,大家神情放松。难免聊起工作,说几句又会岔开话题。
阮林瞅着寻寻的刘海,趁着酒劲,憋了一晚上,没忍住,问了句:“姑娘啊,你这头帘儿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我自己剪的,不好看嘛?”寻寻在吃茶叶蛋,嘴巴里含着蛋黄,话说得有些含糊。
江枫脸红扑扑的,笑她:“听实话吗?真不咋好看,跟被老鼠啃了似的。”
话音一落,江枫就被窦溪狠狠拍了一巴掌。倒是寻寻挺平静,站直了身体说:“叔啊,这就是你不懂了。我们幼儿园现在就流行这个发型,这叫错落有致。”
寻祁瑶捂着脸,拿这古灵精怪的孩子没办法。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的,一旁的崔阳阳好一阵没说话。阮林一转头,看见她抱着手机,面带微笑。
察觉到阮林的目光,崔阳阳扭过头,靠近阮林小声说:“我谈恋爱啦,是上次做活动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志愿者小伙子,挺不错的。”
“哎呀,你谈恋爱啦!”阮林没少喝,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嗓门大,这一声,一桌人都听见了。
不过崔阳阳大大方方的,直接把话跟其他人说了一遍。寻祁瑶点着头说:“看阳阳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她肯定很喜欢,真好啊。”
说着,她举起酒杯,大家为了这个好消息碰了一杯。
所有人都笑着,只有季怀邈皱起了眉头。他放下杯子,头转向崔阳阳,话倒像是问阮林的:“你们出去做活动,还能认识对象呢?”
因为季怀邈快放机长了,今晚没少被灌酒。谁想到他这酒劲大,醋劲也跟着大。
阮林忙拉住他,季怀邈表情很是认真,像是在研究什么飞行技术。
寻祁瑶和窦溪憋着笑,寻寻不知所以然地玩着自己辫子上的小发卡。
“哥,哥,冷静。”阮林跟着季怀邈站起来。
季怀邈觉得自己脑子还算清楚,他拽住阮林的手,带着他一起走到湖边。
湖水慢悠悠泛着波纹,在月光下显得冷而清。
季怀邈手心挺烫,和他此时的状态一样。站定后,阮林又笑了声。
季怀邈抬起胳膊,夹着阮林的脑袋,挠他脸蛋:“小屁孩儿,笑话我呢?”
“说啥?你说啥,我听不见!”阮林跟着犯浑。
从季怀邈胳膊里挣出来,阮林撒腿就跑,季怀邈跟在后面追。
“哎哟,他俩这锻炼身体呢?”江枫感叹了句。
崔阳阳笑起来:“没想到怀邈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
“这我得给怀邈宣传宣传,怎么也得让师父知道。”寻祁瑶跟着起哄。
阮林虽然比季怀邈矮了小半头,但他从小就比季怀邈跑得快。所以他现在想溜,季怀邈挺难追。
跟阮林比速度,季怀邈知道自己没优势,于是他换了策略,大喊:“别岔气儿了,扣子!慢一点!”
谁想到阮林还真听他这话,生怕自己进医院,停了下来。季怀邈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推着他进了帐篷。
阮林被他压在睡袋上,没忍住,又笑出来,说:“我停下来,不是跑不动了啊,我是怕你不舒服。”
季怀邈喘着气耍无赖:“不管那些,反正现在抱着你的是我。”
阮林按着他的后脑勺说:“醋劲儿这么大呢,还没翻篇?”
“没有。”季怀邈握住阮林的手腕,箍在胸前,“说,做活动的时候,有没有人要你电话?”
看季怀邈不罢休,阮林也来劲了,他反问季怀邈:“先说说你吧,你可是小学就开始收情书了啊。”
“初中呢?高中呢?虽然我没亲自见到,我可听七奶奶说过,外校女生都在门口堵你。”阮林越说神色越严肃,季怀邈的眼睛跟着越睁越大。
阮林清了清嗓子,手上使了点劲,推着季怀邈坐了起来,继续说:“后来呢?上大学之后呢?我不信没人追过你啊,是不是还有男生啊?”
这一句句的,反将一军,倒是审起季怀邈了。
季怀邈盯着阮林,心口发虚,摸了摸他脑门,轻飘飘地说:“记这么清呢?”
“对!”阮林义正词严,坐直身体,手叉腰,“以前不好意思问,今天咱好好说说。”
季怀邈抱住他,赶忙哄他,早把自己没来由的飞醋忘了:“扣儿,情书我都没看过,追我的我都跟人家说清楚了,绝对清清白白。”
“我就你一个,扣子。我瞎说的话下次走老槐树那儿,让树根绊我。”
阮林瘪瘪嘴,笑起来,他连着亲了季怀邈好几下,把难得慌了神的季怀邈安抚好,说:“你这手啊腿啊脚啊都得保护好,咱不下这么毒的誓。我信你啊,哥。”
拉着阮林躺下,季怀邈看着帐篷顶,笑了起来。阮林侧过身,季怀邈察觉到,也转过来,手搭在他腰上。
阮林想了想,还是提醒了季怀邈一句:“哥,这下你朋友都知道你是个爱吃醋的小学生了。”
冷静下来的季怀邈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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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毛桃
喝了酒,阮林和季怀邈都睡得不太踏实。
夜里冷,阮林一个劲往季怀邈怀里钻。钻吧,他手脚还不老实,又是打又是踹。季怀邈没办法,眯着眼睛瞅了他一会儿,双手双脚并用,紧紧箍住他。
睡前,季怀邈问他看不看日出,说如果太困就不起来了。但是阮林很坚持,嘟囔着说还没和季怀邈一起看过初升的太阳。
季怀邈笑得无奈,又俯身亲他眼睛。这日升日落,季怀邈可见得太多了,而且还是在空中看。
不过阮林说要跟他一起看,他就定了闹钟。
闹铃先吵醒了季怀邈,可能也不是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一直没睡实。阮林拱在季怀邈胸前,压着左耳睡得正香。
季怀邈打开照明灯泡,按着眉心,然后转过身抱了抱阮林。
直接喊阮林,阮林是听不见的,季怀邈伸手用手心包住阮林的下巴,轻轻挪了挪他的头。
被人打扰了睡眠的阮林砸吧砸吧嘴,抬手握住季怀邈的手。季怀邈感觉到阮林用了力气,应该是想拍开自己的手。
不过阮林显然分辨出这是季怀邈的手,他卸了力气,摸着季怀邈的手背。
季怀邈笑笑,按住阮林的背,带着他翻了个身,把左耳露出来,这才开始喊他:“扣儿,扣儿,醒醒。”
“嗯,啊,哦…”阮林来了一连串语气词,握着拳头伸了个懒腰。
季怀邈拉他手:“快起来,再晚赶不上了。”
顺着劲儿,阮林坐了起来,打个哈欠,开始套衣服。他揉着眼睛,嘴里小声念着:“哎,早知道不喝这么多了,耽误事。”
阮林耳朵不灵光,季怀邈的听力可是很好的,这小嘀咕也传进了季怀邈的耳朵里。季怀邈问他:“耽误你啥事儿了,阮老板?”
阮林站了起来,头发还炸着毛,他眯着眼睛,扬起下巴,一点不害羞地说:“本来我还计划着跟你在帐篷里战一场,解锁个新场景呢。”
边说,阮林边往门口走,拉开帐篷门的拉链,阮林朝季怀邈招招手,问他:“怕别人听到,不能叫出声,你得捂着我嘴巴。想想就挺带劲儿的,是不是?”
季怀邈扭着脖子瞪眼看阮林,那个关于年龄的问题,再次飘进季怀邈脑中,他真是岁数大了,这就接不住阮林的话了?
抬起便携座椅,阮林提醒季怀邈拿上昨晚收拾好的背包。看着季怀邈难以置信的表情,阮林继续添油加醋:“嗯,民宿有过。对,车里还得补一次,上回没做到底。”
季怀邈连续吞咽着口水,不得不承认,跟着阮林的话,他也在遐想翩翩。
天还没亮,他俩居然站在宽阔的露营地上,探讨着这么深刻的问题。起来看日出的人不多,周遭很安静。
吸了口清晨的空气,冷风钻进鼻子里,季怀邈靠近阮林一步,阮林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扣儿,我有个想法。”季怀邈歪头吻他,把阮林的嘴唇弄得湿漉漉的。
季怀邈微微弓着身体,他笑了下,沉声说:“要不咱不去看日出了,大清早的,多适合做个爽。”
相比于阮林玩笑的语气,季怀邈这句话说的,挺正经的。
于是再一次,阮林过了嘴瘾之后,因为季怀邈的回马枪闹了个大红脸。
阮林转头奔着远处的小山坡跑,季怀邈没追他,迈开腿大步往前走,嘴角上挂着的笑,一直没消失。
亏得阮林跑得快,在山顶占据了最有利地形。他把折叠椅摊开,拍拍左边的椅子,文质彬彬地说:“机长,请坐。”
季怀邈看了阮林一眼,抬手压压阮林支棱起来的头发,心说这会儿还挺像个正经人。
季怀邈坐下,看向远方,太阳冒了头,过不了多久,这里将霞光万丈。
从背包里拿出一床薄被,季怀邈把椅子往阮林那边挪了挪,然后把薄被搭在两人身上。
阮林揪着被角,身体往季怀邈这边靠过来,他抬起手,勾着季怀邈的肩膀,说:“裹紧被子,过一辈子。”
这是个谐音梗,季怀邈反应过来了,他扭头看着阮林笑。阮林受不住他深深的目光似的,凑过来亲他。
晨光里的吻,由浅入深。这吻的主动权很快就被季怀邈掌握了,他一手按住阮林的脖子,舌似是不经意地滑过上颚,阮林立刻浑身一阵麻。
阮林压着被角的手愈发地紧,迷茫中他想到,季怀邈那会儿在帐篷边的话,没在开玩笑。
太阳一点点爬过山头,带着灿烂升起来。阮林湿着眼角和嘴唇,指着远方,激动地拽季怀邈的手。
季怀邈看看他,笑着抱紧他。原来即使看过太多遍的风景,因为身旁的人,这景致,也会变得格外美丽。
日出是一天的希望,霞光铺满天空。云雾缭绕,高大的树木在云顶露头。这是自然馈赠给人们的安宁,看着这些,心里总还是舒畅些。
季怀邈握着阮林的肩头,捏了捏。挨着季怀邈,阮林怎么都是舒服的,他笑了笑,轻喊了声:“怀表哥哥。”
生活已经让阮林失去了很多,季怀邈不会跟他说要充满希望之类的话,这样的话太过轻飘飘。
季怀邈只是在想,自己是否足够成为阮林的支撑,成为他心里的念想。
“宝贝,我爱你。”季怀邈总是这样,自己想了很多,挑一句简单的说。
阮林一直看着季怀邈,他看到季怀邈的嘴唇动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听到声音?
“哥?”阮林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又一次,阮林读出了季怀邈的唇形,可还是没有声音。
阮林抬手按住左边太阳穴,转过身,快速地眨着眼睛。季怀邈发觉阮林状态不对,紧张地蹲在他面前。
“扣子?扣子!”季怀邈连续喊了阮林好几声。
在季怀邈重复第六遍的时候,声音猛地灌进了阮林的左耳里。
阮林张开嘴,清冽的风也涌进来,他压住季怀邈的肩膀,摇着头说:“没事,我没事,哥。”
季怀邈皱着眉头,不放心地看着阮林。阮林赶忙换了个表情,安慰他:“哥,真没事儿,刚才头突然疼了。”
听到这个解释,季怀邈立刻站起来,收拾东西:“走,还是太凉了。走,赶紧回去。”
阮林跟上季怀邈,想帮他背包。季怀邈没让,连着折叠椅全都自己拿着。
回到帐篷之后,阮林被季怀邈塞进睡袋,又给他盖上外套,阮林笑着说:“哎呀,喘不过气了。”
季怀邈屈起一条腿点在地上,摸了摸他的脸蛋,又试了额头的温度,说:“你躺着,我去烧壶热水。”
说完,季怀邈弓着身体往外走。
天已经亮了,露营地的人都睡醒了,周围顿时热闹起来。
阮林听到季怀邈说话的声音从他脑袋顶传来,知道他就在帐篷旁边。
季怀邈在问崔阳阳借热水袋。果然,不多久,阮林的手里,被塞了个暖乎乎的东西。
季怀邈手心还热着,他坐下来,轻柔地按压着阮林的太阳穴。
“舒服点儿了吗?”季怀邈看向阮林的眼睛。
本来就不是这个问题,阮林也不冷,这会儿甚至出了点汗。阮林心虚,避开季怀邈的目光,看着别处回答:“啊,舒服,真暖和啊。”
早晨的饭是寻祁瑶和崔阳阳做的。江枫来问季怀邈要不要给他们拿过来吃,阮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看这灵活的样子,季怀邈稍稍放下心,和阮林一起走出帐篷。
阮林蹿过去,顶了顶季怀邈的肩膀,说:“这么宝贝我啊。”
季怀邈看他,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伸手拍了下他的腰,说:“合着我这小半年一声一声‘宝贝’,你全没听见是吗?”
阮林抬手捏着自己的右耳,说:“嗯,都灌这只耳朵里了。”
“别闹。”季怀邈拉住他的手,笑着说。
寻寻昨晚吃得多,夜里闹肚子,蔫蔫地。但是她见着阮林和季怀邈,还是走过去,站在他俩中间。
季怀邈抱起寻寻,小姑娘坐在季怀邈腿上,还拉着阮林的手。
“扣子叔叔,你手好热啊。妈妈说,我手太凉了,不好。”寻寻惊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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