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也想喝汤,但是他怕烫,以前舌头被烫过,好几天都在疼,之后他吃饭都比较小心。
林煦炎端过夏清的碗给他拌了拌,起身去了厨房。
夏清夹了一筷子面吹吹吃进嘴里,面条爽滑劲道有嚼劲,吸满汤汁的炸蛋咬一口就爆汁。
正低头吃着,碗里多了把木勺,夏清有些呆呆的抬头,对上林煦炎的目光。
“谢谢哥哥。”
“快吃吧,用勺子喝汤,小心烫。”
林煦炎把另一个给林皓月,他嘴里包着一大口面条,口齿不清:“欧布舀。”他可不觉得烫,再说了,汤要大口大口的喝才有感觉。
林母:“眼看就要过冬,也该去准备砍柴过冬了。”
今年所有外债都已还完,不用砍许多去镇上卖,只留家里够用的就成。
“明日便去吧,后面天气只会越来越不好,趁现在还有太阳早点准备好,我再进一趟山。”
家里银钱剩的不多,要去猎点野货回来卖钱,再买些棉花回来做冬衣,其他人的都还可以将就,但夏清没有冬衣,要紧着做两身换洗,棉鞋当然也少不了。
要是能猎到野鹿,就可以做一双鹿皮靴子,不仅保温,还能防水。
“成,明天叫上水哥儿一起。”那一老一小没个人帮衬,可怜见的。
林煦炎没有意见,以前也都是这样,无非就是他多费一天半天的时间而已。
几句话的功夫,林煦炎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净,夏清才吃了三分之一,倒是小白菜全都吃完了。
“哥哥,我吃饱了。”
林煦炎蹙眉瞧着碗里还剩下一半的面条,怎么吃这么少,跟小猫儿似的,这还怎么养胖长肉。
“乖,还有这么多,再吃一点。”林煦炎哄道。
夏清摇头,将碗往林煦炎那边推了推:“饱了,吃不下了。”
林母看了眼快吃完的林皓月,也对夏清道:“乖乖,再吃些,要不然夜里饿了睡不着,多吃点身体也能好些。”夏清病的那次可是吓着她了,夏清身体太虚,一直高烧不退,好在是挺过来了。
夏清撅嘴,撒娇似的朝林煦炎眨巴着眼睛。
其他事情,只要夏清露出这般表情,林煦炎绝对妥协投降,但面对夏清身体问题是寸步不让。
“乖,哥哥喂,再吃些。”林煦炎端起碗,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喂到夏清嘴边。
见躲不过,夏清叹了口气,乖乖张嘴吃了。
林母在一旁偷笑,总觉得林煦炎对夏清就像带崽似的。
可真是当爹命,从前带林皓月,现在带夏清,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定然不会像其他汉子那般手足无措,只会得心应手。
林煦炎喂了一半,见夏清是真的吃不下了,也不再多喂。
林皓月吃完了,小胖手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觉得自已还可以再吃一碗。
“大哥,我还能吃,你给我喂一口。”说着张嘴等着林煦炎的投喂。
林煦炎看都没看他一眼:“你少吃点,小心晚上积食。”端着碗两下扒拉完剩下的面条,牵着夏清盥洗去了。
独留林皓月张着嘴巴风中凌乱。
第25章 想死我了,快给哥香一个
夜里,其他人都睡了,唯独林煦炎房里还有些动静。
“不喜欢哥哥了。”夏清闭着眼睛平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的。
林煦炎有些懊恼晚上给夏清多喂了那几口面条。
两人刚睡下没多久,夏清开始说肚子胀的难受,林煦炎没办法,只好隔着里衣轻轻给他揉着肚子。
揉了许久,身旁的人没了动静,林煦炎以为夏清睡着了,缓缓收回了手。
哪知一停下来,夏清就哼哼,声音跟小猫似的挠在他心上。
“哥哥再揉揉。”其实人都困迷糊了,许是林煦炎的手掌太过温暖,动作宠溺又温柔,夏清很想让哥哥一直给他揉揉肚子。
窗外虫鸣渐渐弱小,预示着秋日即将过去。养的鸡鸭鹅都挤在一处取暖,就连村里养狗人家的狗都蜷在自已窝里,没多大动静连头都不抬一下。
已入深夜,整个村子静悄悄,唯有村东头的寡妇家传来一阵细小的敲窗声。
“花儿,给哥开开门,哥来看你了。”
汉子压低了声音,耳朵贴在窗户上听里头的动静,眼睛却四处乱瞟,生怕被人瞧见。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儿汉子站的窗户前倒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姚花夹着嗓子:“你来干啥,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浸猪笼的。”
汉子心里嗤笑,吃肉的时候也没见她怕被人发现,在床上叫的那么浪,也没见她要停下来。
“哥多久没来见你了,这不来疼疼你,快给哥开开门。”言罢,汉子闭着眼猛吸一口,仿佛已经嗅到姚花身上的味道,满脸的痴迷。
分明是个寡妇,却舍得花钱买那么些胭脂水粉,定是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换来的。
“哼,等着。”
门吱呀一声打开,汉子猴急又熟练地冲进去,迅速关上门,抱着姚花,一双大手在人身上游走。
“想死我了,快给哥香一个。”l
“哎呀,你个属狗的,别咬那,被人瞧见了不好。”
两人半推半就倒在炕上:“不怕,过两天,哥再给你送肉来,这两天你就不用出去了。”
——
要去砍柴,林家起了个大早。
夏清还有些没睡醒,目光呆呆的看着蹲在地上给他穿鞋袜的林煦炎,许是被弄到了痒痒肉,那五个圆润小巧的脚趾头动了动,躲开林煦炎套足袋的手,踩在他硬硬的胸膛上。
林煦炎抬头:“怎么了。”
夏清的脚在林煦炎的胸肌上蹭了蹭:“痒。”
林煦炎大掌抓过做乱的小脚丫,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脚心,痒的夏清仰倒在炕上咯咯直笑,连瞌睡都清明了。
穿好鞋袜,将人从床上拉起,林煦炎在夏清额头亲了亲:“走吧。”
夏清现在已经会梳头发了,坐在院子的小凳上,将睡了一夜有些乱的头发梳通,用发带绑在脑后。
林煦炎的热水已经烧好了,打到两人的盆里让夏清洗脸,剩下的留在锅里烧开。
他们村子是习惯将水烧开后再喝的,从前有段时间不少小孩老是肚子疼,还会拉虫子,给家里大人吓坏了,去镇上瞧了大夫,开了药,还叮嘱平日不管是大人小孩儿都要注意入口的东西是否干净,尤其是喝的水,若是有不好的东西在水里产了卵,喝进人肚子里是要害病的,要是个底子不好的怕就没命了。
比起因为舍不得一点柴火而害了病,花老些银钱,大家更愿意多费些力气打柴火。
烧开的水盛到专门的大汤碗里,盖上盖子,一天都不用再烧。
林母也起了,敲林皓月的门让他起床,用林煦炎留的热水洗了脸,开始做早餐。
砍柴是个力气活,一做就是一天,可得吃些饱腹感强的。
她打算做鸡蛋烙饼,热的凉的都能吃。
一半杂面一半精面混合,中间掏个洞磕两个鸡蛋加水和面。
林煦炎则去剁猪草加水混了麦麸去后院喂鸡,家里一天都没人,得多放些。
后院大的小的都吃的欢实,趁现在把鸡圈收拾收拾。
鸡鸭鹅都是直肠动物,喜欢边吃边拉,只有几只的时候还可以偷偷懒,两三天收拾一回。
这会儿多了,一天不收拾都没地方下脚。
不过这些粪便都是有用的,等积累多了来肥田种地,长出来的粮食都要好些。
收拾完,林煦炎还捡了一个鸡蛋和一个鸭蛋,看着旁边还只有巴掌大的小鸡仔,想着,等到明年春天,一天也能捡不少鸡鸭蛋,不仅可以自已吃,还可以攒起来卖。
又想到夏清喂他吃鸡蛋的样子,心里就痒痒的。
林母的早餐做完了,不仅有鸡蛋烙饼,还煮了白菜粥。
“老大,再去叫叫那皮小子,我这饭都做好了还不起。”
林煦炎将蛋放进篮子里,直接去林皓月房里将人提出来。
“大哥,大哥,我鞋子还没穿呢。”
一阵兵荒马乱终于围在桌前吃上了早饭。
夏清昨晚吃的太多,早上不太饿,就吃了一小块烙饼喝了碗粥就不吃了。
林煦炎也不敢在让他多吃,吃掉夏清剩的烙饼。
林母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就不吃啦,一会儿可是要去山上呢。”
林煦炎答道:“没事,一会再煮两个鸡蛋带上。”山上能吃的儿东西不少,夏清饿了他给找,可不能再强迫他多吃了,见他哼着肚子难受,自已也不好受。
林母不知,昨天还那么强硬的儿子现在态度竟然这般软和,不过也没事,现在家里的鸡都下蛋了,多吃鸡蛋也能补身子,况且林煦炎是个有主意的,对夏清也好,便没在说什么。
一家四口快吃完,院子外头传来敲门声。
他们起的早,这会儿大部分的人家都才刚刚起床,除非有事,要不然很少会这个时辰来敲门。
林皓月跑去开门,见是岑水儿。
“娘,是水哥哥。”
林母和林煦炎都从堂屋出来,见岑水背了满满一背篓猪草。
“婶子,这是我地里的,昨个儿见你背猪草,想着应该是家里养了鸡鸭或是猪什么的,我就给背过来了。”
“你这孩子,”林母连忙跑过去给人把背篓接下:“吃了没,快来吃点,正好你来了,我们一会儿就去砍柴,在这吃了我们就一起去。”
“吃过了婶子,我先回去拿砍刀。”说着人就跑走了。
第26章 岑水儿
砍柴不是越大越好,太大了光靠林煦炎一个人搞不定,万一拉不住砸到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碗口大小的最为适宜,不论是分成小段,还是一开两破或是四破都不用怎么费力。
农忙或是要出大力气,农人都希望天阴着,干活能松快不少,要是顶着大太阳,不出一个时辰绝对是大汗淋漓。
林煦炎只穿了一件单衣,为了方便将袖子高高挽起,他力气大,林母和岑水砍一棵,他已经砍了三棵。
夏清和林皓月砍不了柴,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找起了山里的苦葱。
苦葱也叫野葱,一年四季田间地头都能找到,它的茎叶像葱,根茎却像蒜头。
当然做菜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不论是切成葱花样,同肉沫辣椒爆炒、还是炒腊肉白菜都很下饭,要是多到镇上卖一斤也能卖个两三文。
一大一小没走多远,在附近能看到林煦炎他们的地方挖,以防对方的小锄头挖到自已,分开两头。
夏清会时不时抬起头看林煦炎是不是在附近,要是隔的远了便提着篮子叫林皓月跟上。
林煦炎见两个小的会乖乖跟上,也就放心不少。
一忙便到了晌午,一早上都累了。
“都过来歇会儿,吃点东西。”林母从背篓里取出陶罐,倒了点水喝。
林皓月挥着小锄头:“娘,给我也倒一点。”他脸上都是泥,混着汗水花的不行。
“哎哟,你怎么这么脏。”林母看到后面过来的夏清,依旧白白净净,不免好笑:“怎么都是在挖苦葱,你清哥哥干干净净,你就像个泥猴子似的,你用脸挖啦。”
岑水儿也喝了点自已带的水,笑着看林母教训人。
他目光不自觉落在夏清身上,看着林煦炎亲昵地给他擦汗,关怀备至地喂他喝水,心中免不了羡慕。
过完年他就十八了,因家里关系上门提亲的人很少,有那么几个来的不是鳏夫就是那游手好闲的痞子。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能找个真心待他的良人,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是家中还有奶奶,他不能不管,要是以后他嫁人了,奶奶眼睛瞧不见,连做口吃的都难,以至于不敢奢想。
只要奶奶能好好的,能一直陪着他,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
他正想的出神,一只小巧白净的手拿着两块饼子递到面前。
“给,鸡蛋烙饼,可好吃了。”
夏清笑得腼腆,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岑水儿。
岑水儿下意识缩了缩常年干农活而变得粗糙干燥的手,有些局促,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然后,烙饼就到他手里了,不仅如此还有半个煮鸡蛋。
岑水儿看着手里的东西愣神,鸡蛋啊,他和奶奶已经许久不曾吃过,家里原是有只下蛋的母鸡的,但被村里那些调皮的小孩儿吓着了,许久都不曾下蛋,又加上奶奶年纪大了染上风寒,只得卖了鸡去医馆开药。
本想着再买几只小鸡仔回来养着的,只是家里的日子一直紧巴巴,靠他农闲时帮人干地里的活赚的十来个铜板,根本没有闲钱买鸡仔。
岑水眨了下酸涩的眼睛,抬头看着正吃着烙饼的林家人。鸡蛋不是人人有,只林皓月和夏清有,夏清的还分了一半给他。
他舍不得吃,用帕子小心翼翼包起来放到自已背篓里,准备带回去给奶奶吃。
奶奶现在年纪大了,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岑水儿能找到的好东西全都给了岑老太。
夏清早晨没吃多少,动了一上午倒是饿了,吃了半个鸡蛋还有两张鸡蛋烙饼。
“还吃吗?”林煦炎给他把头上弄到的枯叶捡掉。
夏清没来得及说话小声地打了个饱嗝,林煦炎揉了揉他的头,夏清每次乖乖吃饭做事,或者同他撒娇,林煦炎都能产生一种带娃的满足感。
几人休息好了,趁着天气凉快多砍些,下午只管往家里挑。
到了半下午,山上传来动静,没一会儿李山从林子里走出来。
“婶子、炎哥,”李山大捏捏打着招呼:“我刚在那头听见婶子叫幺弟,想着你们应该也是过来砍柴的。”
言罢,抽出腰间的弯刀看了眼一旁砍柴的岑水儿,走到林煦炎附近帮忙。
“家里弄完了吗。”林母问道。
“弄完了婶子,家里没事,和我大哥上山弄了几天。”李山还有个哥哥,和林煦炎同岁,人本分老实,前年娶了新嫂嫂,人也是好相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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