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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炎小子，怎么还把清哥儿惹得气鼓鼓的哦。”
第29章 相公，阿清的相公
刘桂英本是让儿子给送来的，想着闲来无事便过来找林母聊聊，让林皓月和小孙儿在家玩，自个儿端着早上做的咸菜馍馍过来了。
哪知刚一进院子便撞见了人家小两口亲热。
她倒是不难为情，还笑呵呵打趣两个。林煦炎反而有些脸热了。
“婶子，我娘还没回......”
话还没说完，林母就背着一背篓萝卜菜回来了。
“这是咋啦，都站在门口干啥，快屋里坐。”
林煦炎接过林母的背篓放在厨房门口，从汤碗里倒了碗水给林母。
“这不是炎小子摘了柿子让二小子送过去，我想着没什么事端了点今儿早做的咸菜馍馍给你们尝尝，顺道聊聊天。”刘桂英笑得暧昧：“那晓得就撞见了两个小的，哈哈哈。”
林母知道自已儿子对着夏清是个什么得性，都不爱说他。
夏清见林母回来了，哒哒哒跑过去，拉着林母的手，亲亲热热喊着：“娘亲。”
可把一旁的刘桂英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儿媳性子也好，婆媳两人相处也算融洽，但总归不像自家孩子那般亲热。
见夏清就跟和自已亲娘撒娇似的，不免好奇。
“乖乖怎么啦。”林母脸上乐开了花，轻轻拍着夏清的手。
“哥哥欺负我。”夏清见有人撑腰，得意的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冲林煦炎仰了仰下巴，林煦炎摇头好笑。
林母做势要去收拾林煦炎，夏清又心疼了，连忙拦下：“那个娘亲，哥哥说他知道错了，不会欺负了我，我，我教训哥哥去。”拉着林煦炎的手飞快逃回两人屋子。
“这清哥儿......”林母宠溺摇头。
刘桂英自顾自将手里的咸菜馍馍放进厨房，和林母一人搬了张小凳子择萝卜菜。
“咋弄这么多，要做酸菜呀。”刘桂英抓一把萝卜菜在手里，将根茎掐掉。
萝卜菜很是鲜嫩，没什么黄叶子，弄起来倒也方便。
林母把面上的萝卜菜放地上，拿出盖在下面的豇豆：“种的太多了，鸡鸭一下也吃不了这么多，想着做些酸菜冬天也好有些下饭的。”家里没种，是岑水儿摘了给她的，足足有十来斤：“待会儿也拿些过去，做酸菜也好，炒来吃也好，都嫩着。”
两家经常相互送些吃的，不怎么会见外。
“成，”刘桂英满脸乐呵呵，一副有天大的好事的样子：“刚好婷子这些天老想着吃酸的，做点酸菜也给尝尝。”
林母瞧了她一眼咂摸过味儿来，惊喜道：“这是有啦。”
刘桂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家大孙孙都六七岁了，这些年郑婷的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明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也是想要他们两口子再多生一个的。
人丁兴旺在农村也是一种福气，家里多个人就多一份底气，若是遇到些什么事，别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看是不是惹得起。
“是呢，不过月份还小。”
林母满脸羡慕，前头砍柴听李山说他大嫂有了，她还能忍住，这会儿听刘桂英说她儿媳妇也有了，心里又开始着急。
做母亲的，真是一辈子操劳命。
小时候盼着孩子长大，长大了盼着成家，成家了又操心两个什么时候要孩子。
不过她不会去林煦炎面前说嘴，她自已是过来人，怀孕生孩子之事不是别人着急就能急来的，那不得看缘分，缘分到了三年抱俩儿都不是问题，要是缘分没到，成亲三年五年没有动静的也大有人在。
再说了，夏清身子单薄，先前还生了大病，不得好好养养，养好了，以后要是有了身子也能少受些罪。
哥儿比妇人难怀，妇人生产危险，哥儿更是。
想到这儿，林母也不着急了，不过羡慕是免不了的。
刘桂英注意到林母的脸色，宽慰道：“你也放宽心，两小的才成亲不到一个月，又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况且我瞧着两小的感情好的不得了，定会抱着大孙子的。”
“两个的感情没得说，有时候我瞧着都害臊。”
此刻没羞没臊的林煦炎正挠着夏清的痒痒肉：“好啊，乖乖竟然学会告状了，哥哥要好好教训你。”
夏清很是怕痒，有时候林煦炎将手搂在他腰上都让他想躲，这下直接被挠痒痒又无处可躲，后脚跟退到炕边，一下子倒了上去，连忙用手撑着往里头缩。
林煦炎哪能放过他，拽着脚腕轻轻将人拉了回来，蹬掉鞋，一只膝盖跪在夏清的两腿间，另一只将人夹着。
一只手护在夏清脑后，一只手继续挠着痒痒。
林煦炎罩在夏清身前像座小山包似的，夏清笑的喘不上气，腰左扭右扭想要躲开林煦炎做乱的手。
哪知刚才被拉时，扎好的衣裳松松垮垮还往上爬，露出一小段莹白的腰肢，扭这几下子，整个肚子都露在外面。
林煦炎的大手掌整个附在夏清的腰侧，掌心的薄茧随着抚摸，磨着他白嫩嫩的皮肉，竟然比手指挠的还要痒。
夏清一只手去推林煦炎的胸膛，一只手去抓林煦炎附在他腰间的手，眼睫上沾着笑出来的泪花，软软乞求着：“哥哥，痒，别挠我了。”
林煦炎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挠他痒痒，他只觉夏清在他心上挠痒痒，既舒服又不好受。
身体里像烧了一团火，要将他的血肉烧干熬尽。
夏清体温偏低，露在外面的肚子摸上去是凉凉的，林煦炎却觉得不够。
夏清的腰实在是太细了，林煦炎觉得他两只手都能掐完，他伏下身在夏清肚脐上落下一吻。
夏清瞳孔微缩，张开了嘴，身体突兀产生一种异样感，是曾经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他不自觉蜷了下腿，连肚子都跟着轻轻蠕动。
夏清有些难耐地唤了声：“相公......”
林煦炎呆住，脑袋一片空白，霎那间又炸开朵朵绚丽的烟花，夏清一直以来叫他都是唤做‘哥哥’，那还是因为听见林皓月叫他大哥才跟着喊的。
林煦炎不敢置信，他敢肯定，没人教过夏清要这么喊自已。
“乖、乖乖，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相公，阿清的相公！”
第30章 柿子
北风呼啸，将亮未亮的天灰蒙蒙的。
岑水儿搓了搓手打开柴房门，将昨个儿绑好的两捆柴挑出来。
柴是他重新去山上打的，快到冬日柴火的价格贵些，一捆十五文，两捆就是三十文。
他还背了自已种的豇豆和山上摘的野柿子。
岑老太年纪大了，每年快到冬天身子都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染上风寒。岑水儿想着买几个鸡蛋回来，能隔三差五做碗鸡蛋羹给岑老太补补。
“水哥儿。”岑老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你别一个人去，现在还早，在村口等赵大爷，坐他牛车去镇上。”
岑水儿不是第一次去镇上卖东西，但岑老太总免不了担心，他一个小哥儿不比在村子里都是熟人，出门在外要是遇到点什么事，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从岑水出门开始担惊受怕，直到他回来才算放心。
“没事儿奶奶，”岑水儿宽慰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吃的我都温在灶上了，拿的时候小心些。”
他将东西全都带上：“奶奶我走了。”
一挑柴，一背篓菜可是不轻，岑水儿却没等牛车，他起这么早就是要走着去镇上的，坐一次牛车要三文，一会儿卖东西还要给三文摊租，都够买三个鸡蛋了，他可舍不得。
走着去镇上无非就是累一点，能省一点是一点。
其实头几次一个人走在路上还是挺怕的，那会儿他也才十四五岁，吃不好瘦巴巴一个又背着一个宽大的背篓，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
夏季天亮得早，农人起的也早，他走在路上没一会儿就能遇见同他一样去镇上卖菜赶集的人，胆子也能大些。冬季就不成了，走许久也不见一个人，岑水儿也是壮着胆子，手里握着把弯刀，生怕冲出个什么歹人。
好在，这么些年都相安无事，无论夏季还是冬季他早已习惯。
到了集市，岑水儿付了三文摊租，将收取摊租的木牌揣进怀里。
木牌是交租的凭证，以免有人漏交或是多收，等走的时候将木牌归还就成。
岑水儿来的早，找了个不错的位置把东西都放下，背篓上挂着个篮子，是专门用来装柿子的。
柴火、豇豆和柿子一一摆好，岑水儿这才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今日有些冷，岑水儿却热的后背都是湿的，他打量了周围一圈，除了斜对面有个阿嬷有个四五斤豇豆，就没什么同别人的撞上。
买卖当然做的是你情我愿，有人中意他家的，同样也有人中意我家的，没什么好担忧，不过是卖的人少些，自已便能好卖些。
集市上渐渐有妇人夫郎挎着篮子买菜，岑水儿早已不是当初怯懦不敢开口叫卖的性子。
“豇豆，新鲜脆生的豇豆，一把三文，还有野柿子，三文两个，五文四个。”
豇豆他在家里提前用小称称了用草绳一把一把绑好的，野柿子个头比不上家里种的，一个也有三四两，四个算下来也能有个一斤。
他声音虽然清冷，胜在面容和煦，还挂着浅浅的笑，倒是引来不少人询问。
“你这豇豆一把三文？”一个胖胖的大娘弯腰从背篓里拿了两把在手里翻看。
岑水儿手里也拿了一把：“对的大娘，一把三文，这一把就是一斤的份量。”他把豇豆翻开递到大娘眼前：“您只管放心，里头都是一样好的，没有虫眼没有坏的，而且我摘得小，一点都不老，这种最适合做酸豇豆，吃一个冬天不是问题。”
大娘点点头，又掂了掂手里的豇豆，她常年买菜，多少斤两还是有准头的。
“成吧，我要两把，确定里头没有放坏的进去哈。”
“自然，里头要是有坏的，大娘只管拿回来我给退。”豇豆都是他一根根挑的，再一把把绑的，东西好坏他心里门清，自然敢打包票。
大娘数了六个铜板给他，岑水儿把豇豆放进大娘挎着的篮子里：“大娘要不要看看柿子，四个只要五文。”
“家里有柿子树不要了。”
送走大娘，岑水儿摸着怀里的六个铜板，眼睛弯了弯，也露出同龄人的轻快，顿时吆喝的更卖力了。
旁边是个卖豆腐的大爷，瞧见岑水儿一会儿卖出去一把一会又卖出去两把的，乐呵呵冲岑水儿竖了个大拇哥。
“小哥儿可真能干，这一会儿卖出去不少了吧。”
岑水儿见大爷脸上并没有眼红的神情，蹲着同旁边坐在石头上的大爷搭话：“大爷，这是你自已推的豆腐啊，闻起来可真香。”
“是哩，我家住的近基本上天天过来。”大爷摸了把胡须，有人夸赞自个儿的手艺，心里当然开心。
家里有岑老太，岑水儿对着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总多几分耐心。
说几句话的功夫，有人过来问柿子。
“柿子怎么卖。”
“三文两个，五文四个，”岑水儿笑着回应：“可以随意挑。”
来的是个夫郎，看穿着和篮子里装的一大块上好五花，家底该是殷实的。
“你这柿子没熟吧，这么硬。”
“这是山上摘的野柿子，还硬着，在干燥通风处放软了就能吃。”岑水儿解释道：“若是卖软柿子，放不了那么久不说，一下子吃不完还容易坏，那不就浪费了不是。”
夫郎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家里人不多，上次买了十来个软柿子，还没吃几个就发黑了。
“柿子这么小，便宜些，我多买几个。”
“夫郎要是买十个，我给算十一文。”
见有绕价的余地，夫郎在篮子里挑着柿子：“十文，要是卖我就挑十个。”
买卖便是在一推一拉间促成的，岑水儿也不恼砍价，耐心解释：“得不了的，别看着一篮子没有多少，可都是我上山一个个摘的，还那么远背着过来，这一文两文的都是辛苦钱，十个算你十一文已经是便宜了。”
“成吧成吧，”夫郎松了口，他不过是想着能省一文是一文，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第31章 黑蹄羊
岑水儿的豇豆卖的还算快，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只剩下十把。
对面有豇豆的阿嬷摘的豇豆又老又泡，卖相没有岑水儿的好，原本在他摊子前看豇豆的主顾，听见岑水儿那边的吆喝都走去买他的，以至于今早他其他的小菜都不好卖。
岑水儿当然知道斜对面的阿嬷一直不爽的瞧着他，并没放在心上。
同样的交了摊租，他既没有扰乱秩序，也没有阻拦别人生意，只吆喝自已的。
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管不着，他只想守着自已的小摊，守着奶奶过日子。
等到早市结束，岑水的豇豆全都卖完，柿子剩下二十来个，反正还硬着，下次再过来卖也是一样的。
他同旁边的大爷卖了一块豆腐，豆腐小块三文，大块五文。
岑水儿要了大块的，回去可以用豆腐炖汤给奶奶吃。
因这岑水前头帮他买了两块豆腐，大爷少收了两文，岑水儿没有拒绝，走的时候递给大爷两个柿子。
他能接受别人的好意，也会用自已的方式报答。
一担柴还没有卖出去，岑水儿交了木牌，开始沿街叫卖。
其实镇上的普通人还没有他们这些住在乡下的自在，一大家子全住在一个小院不说，要用点啥都得花钱。
在乡下只要勤快不懒怠，种点小菜、上山捡柴火怎么都饿不死。
不过也亏得这般，岑水儿才有机会把小菜柴火换成银钱。
“柴火，卖柴火来。”岑水儿挑着担子顺着巷子一路吆喝。
有人应声询问：“柴火咋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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