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没有强烈的否定曲笙,她知道曲笙心里在想什么。她是曲笙无上珍贵的人,若异地而处,她大概会一直对她有着愧疚的一面。
可曲笙此刻却给她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想让娘子满足我的虚荣心,想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曲笙,曲昭的皇帝,有着一位人人艳羡的妻子。我还要我们的孩子名正言顺的生活在我们身边,也让天下人知道,曲昭这两个字是如何来的。”
林夕昭怔怔的望着曲笙,她从没有想过这么多,曲笙当时定国号之时,她是不知道的,待那边商讨出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她只想守着曲笙,与她一直到老,到死。若能有一个属于她二人的孩子,她这一生便无憾了。
“昭儿,满足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她可以处理好,一切都已经在她的布局之中,可她也担心林夕昭不愿。
事到如今,曲笙布局这样久,林夕昭似乎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了。祝明岸和金酩意已经成婚,虽备受朝堂百姓争议,但到底是成婚了。
今日她们在这海潮国中,为得不就是萧冰缨和乘溪的婚事。她们的婚事也会成为一个爆发点,在曲昭蔓延,最终燃爆。
“好。”林夕昭应了下来。
曲笙听到林夕昭回答,担忧的眉心松开,脸上有了笑意,目光殷切的唤着林夕昭的名字, “昭儿……”
原以为曲笙只是布局为了清除积弊下来的内患,却不想她也在她的布局之中。她早该想到的,曲笙是那样一个固执的人,怎么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放弃立她为后。
林夕昭望着曲笙眸光染上一层情愫,目光晃动几瞬,主动贴过去,吻在她的唇上。
而曲笙也顺势将她抱到了身上,眸光噙着爱意,说出了一句羞于出口的话,“我们再试试。”
再试一次那样的情况。
林夕昭娇轻的身子伏在曲笙的身上,听到曲笙说出这样的话,不免想到了乘溪和萧冰缨告知的事情。
林夕昭不等曲笙再邀请第二遍,将比曲笙还要热的温热唇瓣再次吻了上去。熟练的吻,让曲笙很快便有了回应。
曲笙跟着林夕昭亲吻的节奏,指尖解着林夕昭寝衣,就算是她被动承受,她也要与她肌肤相贴。
·
暑气正盛,海潮国主乘风邀请着隆王妃赵嘉虞,带着小郡主,由乘溪作陪,去往海边行宫避暑。
赵嘉虞等人第一次见到辽阔碧蓝的大海,在侍卫的保护下,踩着沙滩捡小小的鱼虾和贝壳等好看的海边产物。
林夕昭给曲知睦打着伞,生怕她回去的时候晒坏了。
海边不比内陆,这里温度确实让人在燥热的暑天得到缓解,可同样也让人放松警惕,忽略毒烈的阳光会将人灼伤。
萧冰缨和乘溪站在沙滩不远处望着她们,脸上添了些许笑意。乘溪之前带萧冰缨来了几次,萧冰缨当初也如赵嘉虞那般好奇的,她也是第一次在萧冰缨的身上看到了孩子气。
乘溪弯眉看向萧冰缨,萧冰缨察觉到目光回望过去,眼中对乘溪的喜欢,怎么都掩不住。
乘溪靠近她些,对她的喜欢予以回应,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角。
唇分时,萧冰缨的唇角处的笑容,灿烂极了。
乘溪眉眼弯弯,看着萧冰缨不知足的模样,却是故意不动。萧冰缨盯了几瞬便主动地回吻了回去。
四唇从轻柔的研磨,到慢慢的痴迷无法停止。萧冰缨无餍的亲吻着,唇舌裹挟着,喉间滚动着将卷来的津甜吞下。
乘溪轻推她之时,萧冰缨才收敛,可依旧将那样痴迷的看着乘溪。
赵嘉虞等人朝着这边看的时候,二人已经不见了。
“欸,我阿姐和乘溪呢,方才还在那里呢,怎么一眨眼便不见了?”赵嘉虞有些纳闷,明明弯腰的功夫,怎么人就没了呢。
林夕昭朝着萧冰缨和乘溪方才站的位置看去,无奈的笑道:“她们可能是累了回去休息了。”
“姑姑,看这个好看吗?”曲知睦捡起了一个小贝壳,精致闪亮的放在小手心里,递到林夕昭的眼前。
林夕昭垂眸看去,夸道:“好看,我们睦儿真棒。”
“那送给姑姑。”曲知睦一听到夸赞,忙献宝似的,颠了颠手里的贝壳,要送给林夕昭。
林夕昭笑着接过,赵嘉虞便故意道:“娘亲也想要。”
曲知睦闻言,笑道:“那娘亲等一下,睦儿再捡一个更好看的。”
赵嘉虞听到曲知睦要捡一个更好看的给自己,也不吃醋了,抱着女儿的小脸亲了亲。
曲知睦最是喜欢缠着乘溪,可心里最要紧的却是林夕昭。
一个时辰后,几人回到海边的行宫,路过萧冰缨和乘溪的房门时,赵嘉虞故意轻咳了一声。
方才她问了院内的人,她们早就回来,房门却是一只紧闭着。
林夕昭抱着曲知睦去沐浴,赵嘉虞累的是一点都不想动,回去便躺下了。
到了吃午膳的时候,曲笙从主殿处回来,只看到了喂着曲知睦吃饭的林夕昭。
“娘子,其她人呢?”曲笙坐下,一旁的宫女便将曲笙的碗中盛了解暑的薄汤。
林夕昭喂了一口曲知睦,抬起头笑着回道:“大概是都累了。”
曲笙点点头,也没有再多问,只问林夕昭道:“海边好玩吗?”
“好玩。”林夕昭还没开口,曲知睦便先甜甜的答了话。
曲笙看过去笑了笑,抬眼与笑的温柔的林夕昭对视了一眼。
不一会萧冰缨和乘溪便过来了,二人的衣裙已经更换,面色都有些细微的潮红。
赵嘉虞姗姗来迟时,嚷着自己的腿有些酸。
日暮时分,几人围坐在小院的亭子里,林夕昭弹着古琴,乘溪抱着曲知睦,看着院中的曲笙与萧冰缨比试着长枪。
曲笙主修轻剑,但也有涉猎长枪,这会说是比试,到不如说是曲笙想要请教。
曲笙不会因为自己的帝王身份而耻于下问,论武力她比萧冰缨确实差了一些。但若论智谋,她却高出了萧冰缨一大截。
“好!”赵嘉虞拍着手,在两人的长枪碰撞声,高声喝着彩,惹得自己的女儿也拍着小手跟着叫起了好。
晚间时候各自沐浴回屋,丑时时分,院内响起了走水的呼喊声。
火势太大,行宫也在一刻钟后乱成一片。而就在一切看上去乱糟糟,都提着水桶救火时,人群中混进了不明人员。
这些人腰间都缠着软剑,直奔曲笙她们所在的院落。
此刻乘风的主殿处,也有人快马来报,王宫出现变故,戈川带侍卫以查找贼人的理由,将王宫控制住。
第218章
行宫内的火势太大, 乘风带来的所有宫人几乎都扑在救火上。这里靠着海边,水源很是方便,可这火却怎么也浇不灭。
行宫来回奔跑的宫人、侍卫, 手里几乎都提着木桶。
而此刻那些混进人群的人也被发现,其中一名侍卫看着一人手里提着空桶朝着没有火势的地方奔去, 急忙过去一把拽住他,呵斥道:“那里是公主的住所, 你做什么去?”
那人被侍卫质问, 抬眼间露出杀意, 腰间的软剑抽出,直接将侍卫拽着他手臂的手划伤。
侍卫躲避快,没让他将整个手臂削下来,立时呼喊道:“来人呐!有刺客混进来了!”
刺客想要继续杀了他阻止他喊叫,却看到不少的侍卫将水桶放下, 奔了过来。
而此刻,曲笙她们所在的院落里,不少乔庄混进来的人已经与侍卫打斗起来。
刺客破门而入,似乎是十分清楚曲笙所在的房间。不一会曲笙便一脚将窜进去的刺客踢了出来。
房门被撞碎, 动静大了起来,萧冰缨和乘溪也都赶了过来。曲笙一手持剑, 一手抱着林夕昭, 想要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将林夕昭安置。
可这些人却拼了命般,朝着曲笙涌去。
曲笙挥着剑, 将距离她最近的位置刺客一剑穿透喉咙,剑拔出时, 曲笙抱着林夕昭侧转了身子,污血溅到了她的后肩处, 手里的轻剑再次猛的向后刺去,将提着长剑砍向她们的人,一剑贯心。
“小笙儿!夕昭!”萧冰缨站在刺客外围打斗,朝着身边仅有几名侍卫的曲笙喊道。
曲笙闻声看过去,没有回答,但却朝着她们的方向移动开来。
混进来和外面直接翻墙而入的刺客像是杀不完一样,杀了一波又涌上来一波,地上躺着的尸体,都已经开始堆积。
曲笙和林夕昭被困在那里,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难,而萧冰缨和乘溪想要过来帮她的时候,却也如同曲笙她们一样,被这些刺客挡住去路。
萧冰缨手里长枪的红缨处,血像流水般不停滴落在地上,怎么也杀不完这些人。
萧冰缨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喊道:“去调集弓箭手过来!”
侍卫闻声砍杀了前面的刺客,立时朝着身后奔去。
此刻的曲笙和林夕昭已经完全被血腥气围住,林夕昭闻着那些刺鼻的血腥味,胃里有些翻江倒海,在曲笙用着袖口挡住污血溅到她的脸上时,林夕昭弯腰吐了出来。
“娘子,你怎么了?!”曲笙看到林夕昭的反应,一脸的担忧,急忙低头检查着她身上是否有伤口。
林夕昭摇头,忍着喉咙发紧想再吐,难以控制的浑身打着颤,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此刻曲笙的身边的侍卫也将她们围住,护在人体与墙壁之间。
曲笙抬头看着那些刺客,长时间的打斗,已经让她有些口干舌燥,加之那些血腥的味道,让曲笙觉得不可再恋战。
而就在此时,弓箭手从别处调集来,分了那些刺客的心,曲笙抱着林夕昭准备从人群之中飞出去。
“娘子,抓紧我。”曲笙说着圈着林夕昭纤细腰身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林夕昭双手揽在曲笙的脖颈上,曲笙在侍卫的掩护下,抱着林夕昭点地跃起,踩踏着那些刺客的脑袋,飞到了萧冰缨他们的身后。
林夕昭被放下来,方才的恶心让她再度干吐了一瞬。曲笙担心的顺着她的后背,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林夕昭的脸色发白,她不是没见过血腥,可这般的近,又死了那么多的人,让她的身体一时没能受住。
“我没事。”林夕昭抬起头看向曲笙时,摇了摇头。
曲笙在看着她身上只有衣裙处有些许的血迹,也放心了。乘溪此刻也过来,询问道:“你们可有受伤?”
曲笙摇头,回道:“没有。”可当她下意识的摸着怀里的东西时,却是怔住了,蹙眉道:“兵符,我的兵符不见了!”
曲笙的兵符一直揣在怀里,连睡觉都是搁置在方枕下面,一定是方才打斗的时候掉落了。
乘溪在听到曲笙遗落了兵符时,急忙转身对着那些侍卫喊道:“陛下的兵符遗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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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成排站立,射杀那些刺客,而那些刺客此刻也不再恋战,四散逃去。
乘风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刺客的尸堆中已经没有活口。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乘风走到曲笙的身边躬身行礼。
曲笙瞥看他一眼,又朝着身后的躺在血泊之中的尸体看去,道:“将这里处理了,务必要找到兵符!”
曲笙说完,将站在她身边脸上依旧泛着白的林夕昭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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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京城内的官员早在一日前,深夜之中直接带人闯入了南亭院中,将正在睡梦之中的曲钰带走了。
而南亭院也被京城巡防营之中派来的巡防士兵团团围住。
金云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人去请了曲继闲来。
曲继闲被人抬出来,去往府门处时,被士兵拦下。
曲继闲呵斥道:“这里是陛下的行宫,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
一名参将闻言,忙笑道:“王爷莫要生气,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你们奉的谁的命?”曲继闲脸色温怒饥诘问道。
参将赔笑,道:“自是陛下的命。”
曲继闲听到这里,蹙起了眉头,他看到外面的路上,几乎全是巡防营的人,成群结队,来去匆匆,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曲钰被带动宫中朝政大殿,双手背在身后,盯着那座属于曲笙的泛着金光的龙位。
不少官员穿着朝服站在大殿之下,曲钰却一直没有转过身来。
“王爷,您就答应了吧,曲昭不能再这么被一个女人毁了啊!”底下的官员说的言真意切。
曲钰闻言回过头看向众人,笑的温和,道:“陛下虽是女子,但却有着鸿鹄之志,我等要倾心辅佐才是,怎能因她是女子而枉顾这曲昭的天下是如何得来的。”
前断时日在殿上与林夕宽争吵的官员龚连廊,拱手道:“臣等皆知隆王殿下重情重义,可陛下立国之后却是让曲昭陷入了众矢之地,如今更是丢下朝政不管,为得一个女子与女子的婚事,不顾身份亲自前往海潮国游说,如此荒唐行径实在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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