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钰蹙眉看着这些人,那个伶牙俐齿的是朔河付家,他明目张胆的说着这样的话,其它人却没有劝止。
曲钰脸色冷了些,道:“你威胁本王?”
“殿下息怒,此事臣想还是召集官员再议。”龚连廊对曲钰说完,又低头看向那些跪地的世家,道:“诸位请先随本官回去,待这边商议好了,再给你们一个答复。”
龚连廊安抚着两方,可两方都不买账,曲钰站直了身子气愤的背过去不去看他们,那些人也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龚连廊看了一眼曲钰,脸上露出几分担忧,行了礼,急忙跟了出去。
待龚连廊回来之时,曲钰已经坐下开始批折子了。近来呈上的折子,许多都是在为废除同性婚配一事,不过也有恭贺曲钰继位的。
“殿下。”
曲钰抬起头看向躬身行礼的龚连廊,“龚大人还有什么事?”
龚连廊脸上扯了尴尬的笑,回道:“宫外传来消息,最后一处驻军已经在咱们的掌控之中。”
曲钰点点头,脸上有了些许笑意之时,龚连廊的话锋一转,又道,“殿下是否要答应那些世家大族的要求?”
曲钰拧眉,面露不解,道:“龚大人觉得本王该答应吗?”
龚连廊干笑一瞬,道:“臣觉得此事还需仔细的琢磨,但这确实是个两厢便宜之事。”
“哦?龚大人有何见解?”
龚连廊身子微抬,与曲钰对视,笑道:“臣觉得此事该答应。”
“理由呢?”
“殿下今日见的只是几人,但他们代表着咱们曲昭的所有的世家大族。朝中官员也多是他们的族人和门人,若您不答应,这皇位也的确如他们所说那般,怕是要坐不稳。殿下别忘了,左相也是世家大族。”龚连廊说到最后,提醒了曲钰,始作俑者是左相。
“本王不信,除非这些人联名上奏,若非如此,本王绝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龚连廊看着发了脾气的曲钰,低着头,抬着眼,似在考量曲钰的话。
三日后,曲钰的桌案上收到了一封世家大族代表,与朝中不少官员联名上奏,请求废除土地丈量,以及恢复士族举荐的权利,还有藩王侯爵要求所受封赏的勋爵,世袭罔替,不再逐代降级,家中子嗣除嫡长子,不可继承刮分其封地。
曲钰拿到名单,看着上面签下的字和按下的手印,蹙着眉头望向了龚连廊。
才不过三日,这上面就有近乎千人的亲笔签字。
·
几日后,宫中的人为新帝继位忙碌着,急匆匆的走动着安排各处,曲钰批完了折子打了个哈欠,一旁的宫女见状,上前道:“殿下是要歇息吗?”
曲钰侧目看她一眼,这几日都是这名宫女伺候,他却没能好好看看她,今日细看了几眼,倒是有几分姿色。
“嗯。”曲钰点点头起了身。
宫女将一旁的披风拿过来,披在了曲钰的身,曲钰垂眸看她一眼,那宫女的脸上有了几分娇羞之意。
曲钰心里冷笑一瞬,盯着她笑了起来。
这些人还真是心细,连他未来的皇后都送到身边了。
·
京城外,子时时分,距离曲钰登基还有一日,各地藩王侯爵回京参加登基大典。
“我乃安襄侯裴九山,前来恭贺新帝登基,还请诸位行个方便。”安襄侯裴九山骑着汗血宝马,在京城的低下喊着城楼上的守卫,让其开城门。
上面的守卫拿不定主意,让人去通禀了城门的长官。
不一会,令一队人马也过来,对着城楼喊道:“福平王吴济麾奉令进京,各位长官通融一下,必有重谢。”
城楼上的守卫低头看着下面聚集的人,心里纳着闷,腹诽道:“怎么都大半夜的过来。”
瞧着低下的人也不多,被叫来的城防长官让人开了城门。可当城门开启,外面的人进去,城门便没有再关上过。
无数士兵踩踏着他们的尸体闯进了城中,直奔皇宫。
烟火讯号也在城中高空炸开,皇宫城门从内部打开,曲笙带着人进了宫中,拿到了曲钰手中联名上奏的名单。
一场飞蛾扑火的瓮中捉鳖,将会使得曲昭江山百年内稳固不动摇。
曲笙将名单递给身着盔甲的萧冰缨,让她按照名单上的人名,去往京城官员的住所抓人。
余下没在城中的世家,曲笙也命人星夜前去,以谋逆罪名抄家株连!有着与士族关联的官员也一并抓捕。
林夕昭等人进了城中,直接去了南亭院,乘溪和赵嘉虞带着人将南亭院外城防营的人全部拿下,赵嘉虞腰间别着曲笙和林夕昭当年送她的宝剑,看着跪地被束手就擒的城防军,脸上带着压着的笑意,神气的摸着身上的盔甲,心里窃喜了许久。
乘溪与赵嘉虞站在一处,看着她神气的小模样,忽然觉得萧冰缨为何这么疼爱这个妹妹了,确实是十分可爱的。
林夕昭抱着曲知睦进了南亭院,金云斐见到她们的时候一头的雾水。
“母亲。”
“伯祖母。”
林夕昭和曲知睦同时唤着,金云斐走近些,将张开双臂要她抱的曲知睦抱在了怀里,看着她一切都好,看向林夕昭,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她们被困在府中许多时日,外面的消息一点都进不来,这会又看到不少的官兵进来,一时茫然起来。
林夕昭神色温和,带着浅笑,道:“待笙儿明日回来与您解释吧。”
此刻的曲笙穿着一身寒气逼人的金色盔甲,坐在大殿上的宝座上,低头看着被抓来的官员,和还有一些被直接从属地揪来的侯爵与藩王。
曲钰依旧坐在龙位旁监国的座位处,端着茶水慢悠悠的喝着。
第220章
自曲笙登基为帝, 低下这些人便暗度陈仓,与世家豪强和藩王诸侯勾结,不是她没有证据, 而是想要一锅端了。
对这些人,若是挨个处置, 时间久了,必然会引起恐慌, 于民心不利。
侯爵藩王处置起来不会费太大的力气, 只是世家子弟的官员, 让曲笙无从下手。
如今得到了一张谋逆名单,这样的罪名,可不是说洗便能洗去的。
朝政大殿之中,两排士兵穿着银色的盔甲,提着长刀, 如同地府一样让人心中惊骇惧怕。
殿中鸦雀无声,许久后,曲笙站起了身,先是将目光瞥向了左相。
此人从前对曲家忠心耿耿, 曲笙之前想要杀他,被林夕昭阻拦, 却不想他竟是被人利用, 以他的头衔做出谋逆之事。
曲笙微抬眼看向一旁的内侍官。
内侍官低首行礼,看向底下的谋逆者:“陛下有诏, 凡参与谋逆者,夷灭九族, 查没家产。但皇恩浩荡,若有将功补过者或可酌情减罪, 钦此。”
内侍官读完圣旨,低下瑟瑟发抖的大臣、世家人员不少人抬起了头,可却没有人出声。
曲笙等了片刻,摆了摆手,两边的士兵便出来,将人全部押到了外面。
殿中的人皆是家中为首的,但殿外被士兵和侍卫围住的却是他们在京城的家眷。
刽子手成排的站着,曲笙在众人出了大殿后,走到了曲钰的身边,神色温和,道:“四哥,随我一起出去吧。”
外面此刻已经搬来了龙椅,和监国座椅。曲钰出去后也没闲心喝茶了,待会这里要血流成河。
二人出去时,外面的由士兵充当的刽子,已经是人手一柄断头刀。这些人跟随曲笙征战讨伐,哪一个手上没沾几十条人命,这样的场景于他们而言,更令人兴奋。
曲笙看了一眼,命人行刑。
先拿官员开刀。
刽子手手起刀落,地上不知道多少颗头颅股滚动,血撒了一地,血腥味也开始扩散,周围被抓来谋反的人,有些脸色一瞬吓的惨白。
一旁的士兵麻利的将无头尸体拖走,胡乱的堆在一处,掉落下来的脑袋就那样放在那里。
很快内侍官便开始宣读下一批谋逆官员以及家人,“带钦犯江季敞一族。”
士兵闻声森寒的目光瞥向江季敞,没等他开口说话,士兵便麻利的将他的家人全部拖拽了过去,让其跪地绑好,一时间哭喊声不绝。
“斩!”曲笙的副将在下令时,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
再一次的手起刀落后,被押的人已经有人晕厥了过去。
人群中没有人敢吵闹,都跪在地上慌乱无助。
曲笙看着那名倒地的谋逆官员,看了一眼副将,副将便抬手让人将他揪了出来。
“先杀这个,给他弄醒。”副将粗犷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他身边的几个谋逆者吓的哆嗦了起来。
“陛下,陛下,可否容罪臣看一看名单,罪臣愿意将功补过。”一名谋逆在地上爬着,朝着曲笙那边爬动。
士兵阻拦时,曲笙摆手,让人让开路。
内侍官走过去,将名单递到他的眼前,火把被夜风吹的忽明忽暗,那人快速的扫了名单,忙跪着看向曲笙道:“陛下,南兴乔家,乔家不在名单上,他这次也进京了,我有他的书信为证!”
一旁拿着墨笔的内侍官将他说的话记录下来,一旁的士兵便拉着他朝着宫外走去。
很快书信被拿到,乔家也被带进了皇宫之中。
曲笙看着互通的书信,瞧了一眼乔家,以及他的家眷,将信件递给了副将。
副将拿走到乔家家主面前,粗鲁的递到他的眼前道:“你可认?”
乔家家主看了一眼,抬眼看向那个出卖他的人,低下了头。
得到确认,内侍官宣读曲笙的旨意,道:“陈海坤戴罪立功,现改判与其家人流放充军,家产充公。”
士兵闻言,直接将陈海坤和他的家人拎起来,带去了别处,与那些将死之人分开而坐。
减刑的圣旨下达后,片刻,那些官员和世家子弟便开始攀咬起来。
曲笙坐在那里听着,让人记下名单,得到确切的证据后,下令命人将那些漏网之鱼捉拿归案。
一场士族官员与世家豪强的谋逆篡位,曲笙的初衷并不是想要杀人,她目的是将积弊的隐患,引爆在她可控的范围之内。
戴罪立功者,几乎都是被流放充军,有几名要犯被关押进了天牢之中。
齐溍甫,龚连廊两个为首的,将在几日后,游街斩首示众。
消息传到南亭院,曲继闲对此没有任何不悦,虽说齐溍甫是个难得为百姓谋生的好官,可谋逆之罪,他却偏袒不得,若不做到杀一儆百,便会又更多的忠臣走这条路。
曲笙回到南亭院时,已经是次日午后。
她一来,乘溪便将药端了过去。曲笙将药喝下,林夕昭便急忙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漱口。
乘溪走后,林夕昭看着曲笙疲倦的样子,问道:“要去休息会吗?”
曲笙唇角带着笑意,点了点头,道:“先沐浴。”
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倒是不困,只是有些疲乏而已。
“那我去让人准备热水。”林夕昭说着去门外唤了宫女,让人去备了热水。
林夕昭吩咐完,回头时,曲笙站在了她的身后,在林夕昭转身时,将她拥入了怀中。
曲笙将脑袋窝在林夕昭的颈间,林夕昭在感受到依赖,抬起手臂回抱住了她。
两人这样拥着,不一会宫女便过来,站在门外道:“陛下,郡主,热水已经备好了。”
曲笙的脑袋窝在林夕昭的颈间不舍的分开,林夕昭便只能转头对着门外道:“知道了。”
林夕昭一直等着曲笙抱够,主动松开她时,才笑着,抬起纤细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温柔的在她的唇瓣上吻了吻,笑眼道:“我们去沐浴吧。”
曲笙跟着林夕昭去了盥洗室,进了屋内,宫女已经将换洗的衣物都准备好了。
林夕昭帮着曲笙解着衣裙,牵着她进了浴桶之中。
曲笙坐在浴桶中,面对着站在浴桶之外为她搓洗身体的妻子,目光描摹着,想象着林夕昭穿上凤袍时的模样。
林夕昭瞧着曲笙一直看着自己,弯着唇角与她对视。曲笙小的时候,她想要帮她沐浴,可她却不准,后来虽是习惯了,可却还有些害羞,如今倒是坦然接受了。
清洗完身体,曲笙觉得身子轻松了些许,和林夕昭一起吃了些东西,便去看望了曲霆和曲继年。
听柳无相说,曲霆意识大概会在一个月内苏醒,想来自己的父亲也快醒来了。
入夜后,林夕昭先上了床榻,曲笙上去之后,她便很自然的依偎进了她的怀中。
林夕昭抬眼看着曲笙,睫羽轻颤着,与曲笙亮晶晶的眼睛对视着。
曲笙这会的心情似乎是格外的好,她望着林夕昭不一会便开始想入菲菲。
曲笙低头去吻,林夕昭便微仰起脖颈与她吻在一处,二人的唇瓣才吮吸几瞬,曲笙便撬开林夕昭的齿关,品尝着那柔软的香舌。
曲笙的身子慢慢的翻动,轻压在林夕昭的身子上,也开始抚摸起来。
林夕昭回应着,搭在曲笙腰间的指尖便开始摸索,将曲笙的腰间的襟带解开了。
寝衣松开,林夕昭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指朝着曲笙的小衣下面伸去,轻柔的握住时,惹得曲笙一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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