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红盖头的乘溪微微抬头,隐约可以看见萧冰缨的轮廓。
“请驸马将公主抱到花轿上。”一旁海潮的宫女笑着提醒道。
萧冰缨闻言看她一眼,而后便笑着再靠近些,似有些激动,道:“溪儿,我抱你上轿。”
乘溪点点头,萧冰缨多看了几眼,便弯腰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萧冰缨的怀抱很稳,出府的这一路,乘溪一直都在看着萧冰缨,虽是只有朦胧的轮廓,可她却依旧觉得好看。
花轿驶入赵府的街道,老远便看到赵嘉虞抱着女儿向萧冰缨招手。
花轿抵达府门处,府外的人攒动着,张望着,看到萧冰缨半个身子探进了花轿之中,将新娘抱了出来。
萧冰缨抱着乘溪出来,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开的去路。二人跨过火盆,直奔礼堂处。
高朋满座,连曲继闲也被请动,前来为她们主持了婚礼。
曲继闲过来,不仅仅只是萧冰缨作为宠臣应有的待遇,还是为了让那些曾经反对曲昭同性通婚的人员知道,曲家曾经的掌权者,也是支持的。
“一拜天地。”傧相的话落时,萧冰缨牵着红牵与乘溪转身朝着礼堂外,同时鞠躬。
“二拜高堂。”
萧冰缨在转身看向二老,瞧着赵母眼中的泪水,也不由的打湿了睫羽。
赵典在看到萧冰缨眼中的泪时,望向了自己的妻子,看着她一直在强忍着泪水,小声道:“大喜的日子,别惹女儿哭了。”
赵母拿着帕子擦了泪水,点点头,笑着看向了萧冰缨。赵嘉虞嫁人的时候,她也曾这般哭过,不过这次是家中添新人,没有了分离的苦。
萧冰缨唇角微微牵动,与乘溪行了拜礼。
“妻妻对拜。”
傧相话落,两人便看向了对方,萧冰缨眼底温柔。
“送入洞房。”
傧相话一落,众人便拥簇在了一起,乘溪没见过这样的闹腾,被萧冰缨护在了怀里。
萧冰缨笑着将乘溪抱起来,被人推着送去了洞房处。
萧冰缨将人搁置在喜床上,对乘溪道:“我可能会晚点过来,若是累了不必撑着,这里都是自己人。”
新娘要独坐半日,若她敬酒时间太长,可能会回来的更晚,今日看着整个院子都是客人,这喜酒大概是要喝到深夜了。
乘溪轻‘嗯’一声点点头,萧冰缨看着自己的新娘子,有些不舍得离开。
乘溪看着萧冰缨的身影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前不动,便是猜出了她的不舍,催促道:“快去吧。”
萧冰缨听到乘溪的声音,心上被暖流划过,她垂眸看向乘溪的手指,伸手抬起,弯腰在乘溪白皙的手背上吻了吻。
萧冰缨去了外面敬酒,不久后,曲笙便带着林夕昭过来了。
连祝明岸和金酩意也来了,祝明岸与萧冰缨她们不熟,但都与曲家有着千丝万缕,又是同朝官员,就算曲笙不点名要她们过去,她们也会来的。
曲笙和林夕昭接受着宾客的跪拜,祝明岸牵着金酩意站在一侧,随着曲笙落座。
金酩意是曲笙的表姐,就算祝明岸没有资格,论到金酩意的身上,也是能坐在一处的。
祝明岸派人送来的贺礼价值不菲,论财力,她祝家现下在曲昭,绝不输于任何一家。
萧冰缨来敬酒时,林夕昭等人起身,曲笙坐在那里坦然受之,但她与萧冰缨一样,已经被禁酒了。
萧冰缨让人将酒水递过来,曲笙搁置唇边嗅了嗅,便知道是白水。
她看笑着看了一眼萧冰缨,将那杯‘喜酒’饮下。
“冰缨,快去忙吧,陛下这里有我。”林夕昭笑着道。
今日宾客实在太多,赵府临时又加了二十桌,曲钰从别处又调来了不少的厨子和食材,这才堪堪够用。
若是不快些敬酒,新娘子怕是要等着急了。
月挂中天时,宾客一一散去,萧冰缨站在府门处与宾客送别,赵典实在不忍心,小声对萧冰缨道:“你先回去吧,为父在这里便是。”
萧冰缨感激的看自己父亲一眼,急急忙忙的朝着洞房处走去。
曲笙今日未饮酒,但看着萧冰缨和乘溪今日大婚,她实在是羡慕的很,她已经着人草拟了立后的圣旨,只等着过几日便命人宣读下发。
曲笙坐在马车里亲吻着林夕昭,似乎是在发泄着自己的‘嫉妒’。一国之君竟会嫉妒别人大婚,说出去谁也不信。
可这份内心深处的嫉妒,只有林夕昭能读懂。
第222章
马车抵达皇宫内, 龙辇已经在等待,可马车内的人却迟迟不下来。
“笙儿……”
曲笙将脑袋窝在林夕昭的颈间,密密麻麻的细吻, 让林夕昭有些受不住。若只是讨要些便宜倒也无妨,可曲笙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衣裙了。
一路走来无人问林夕昭倒是可以接受, 可马车已经停下许久,外面的侍卫已经唤了几次了。
此刻曲笙呼出的气息有些烫人……
听到林夕昭的轻唤, 曲笙停下了恼人的亲吻, 她慢慢抬起头, 唇口微张着,呼吸着,须臾便又闭口做了吞咽的动作。
是她失态了,可她不知道这样嫉妒该如何去排解,这也是她欠林夕昭的。
她从来不艳羡别人, 可唯有此事。
林夕昭看着曲笙眸中慢慢敛去欲丨望,眉间担忧道:“到宫门口了。”
曲笙点点头,却坐在那里不动。林夕昭看了她片刻准备起身去拉她,可牵到曲笙的手指却又被拉回了怀中。
·
良辰美景, 连这月儿也跟着送来了美好,圆月照的大地银白通明, 萧冰缨在府门处往院里走。
这里都是喜庆的红色, 回廊之中每几步便是一盏贴着喜字的红灯。萧冰缨越走越急,最后不觉, 竟是跑了起来。
萧冰缨来的太晚,守在一旁的丫鬟虽是还在, 但却有些个瞌睡的模样。萧冰缨走过,丫鬟们听到脚步声急忙睁开了双眼。
见是大小姐回来了, 急忙去推开了洞房房门。
萧冰缨一贯和善,府中又有护卫把守,倒是不担心有贼人前来,再者,她回来的也确实晚了。
萧冰缨进去,屋内还有海潮的宫女,见是驸马来了,笑着相迎,小声的说与了端坐在喜床上的乘溪。
乘溪轻‘嗯’一声,便等着萧冰缨来掀红盖头。
萧冰缨走过去,接了那杆喜称,抿着唇,似是很紧张的模样,将喜称从头到尾用手摸了一遍后,轻轻的将盖在她新过门的妻子的红盖头挑了起来。
清冷的容颜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当年她便是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如今终于完完全全的是她的了。
“娘子。”萧冰缨眸光晃动,不停的寻看着乘溪的美貌。
而乘溪则是在听到这句‘娘子’时,眉眼都弯了起来。
原以为此生与萧冰缨都会那样不清不白的在一起,却不想还有这么一日可以光明正大拥有彼此。
成不成婚于乘溪而言并没有那么看中,她看中的是萧冰缨的在意。萧冰缨需要这份安全感,而这是她从前想要给,却无法给与的。
“驸马,公主,该喝合衾酒了。”一旁的海潮宫女提醒道。
两人在看到对方时,迅速滋生出的情愫,在宫女出声后打断了一瞬。
萧冰缨坐下,去接酒盏时,乘溪看了一眼酒盏,吩咐道:“换成白水吧。”
宫女楞了一下,很快便将端过来的酒盏拿走,去桌案上重新倒了白水过来。
宫女将托盘举过来,乘溪是拿了酒盏,萧冰缨也伸手拿了一盏。
“虽然只是白水,但也带着酒香。”乘溪心里还是在意这个仪式的,不过她在意的是萧冰缨的感受。
萧冰缨闻言脸上清浅的笑着,在乘溪将手臂递过来时,萧冰缨慢慢的用自己的手臂勾住了。
两人望着对方,方才的情意绵绵再度上演,乘溪唇角微微翘起,与萧冰缨将这带着酒香的白水喝了下去。
宫女将酒盏收回,去解了乘溪头饰上的凤冠玉珠,帮着萧冰缨和乘溪将身上繁琐,一层一层寓意着喜庆美好的喜服脱了下来。
屋内只剩下二人时,两人身上的红色中衣十分的相似,萧冰缨半跪在的喜床前,帮着乘溪脱了红色的鞋履。
红色的足衣拨开时,娇嫩白皙的玉足呈现,那是萧冰缨自小到大第一次看到那样好看的玉足。
当年乘溪发烧,她为她降温,不停的帮着她搓揉着脚心,乘溪当时的直觉没有错,萧冰缨望向她的玉足时,心里是有着别样的心思的,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那双玲珑有致的玉足,让她十分喜欢。
只是时至今日,乘溪都未发现萧冰缨最是喜欢她的玉足。
萧冰缨轻捧着那双白嫩的玉足,放置榻上时,目光多停留了几瞬。红色的中衣印衬下,那双白嫩的玉足,更是引人入胜。
萧冰缨收回心思望向乘溪的时候,乘溪正在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她。
她倒是没想到,萧冰缨真的对她的双脚十分的感兴趣。
萧冰缨上榻,将一旁的喜被盖在两人的身上,躺下时,乘溪将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了萧冰缨的腿上。
今夜是洞房花烛,怎能这般睡去。
萧冰缨目光望着头顶红色的帷帐,将搭在自己腹部的手指抬起,轻轻附在了乘溪故意搭过来的玉足上。
“喜欢吗?”乘溪侧着身子,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嗯。”萧冰缨并没有遮掩,她是喜欢,可却不是像乘溪之前所想的那般有着那样的奇怪的嗜好。
乘溪的身体通体无瑕,连这玉足也是那般的诱人,萧冰缨的拇指搓揉着她的脚心,惹的乘溪一阵轻痒。
少顷,乘溪动了动身子,爬到了萧冰缨的身上,她眉眼间的噙着笑意,故意轻着嗓音问道:“今夜你是打算就这么过去吗?”
萧冰缨松了手指,很自然的搭在了乘溪纤细的腰枝上,她看着乘溪清冷却是温和的神情,轻声回道:“自然不是。”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乘溪的话说出口,萧冰缨的眼神便变了变。
“只要你想要,我便会配合。”乘溪在引导着萧冰缨。
萧冰缨在她这里一贯都是规矩的,除非是忍不住的时候,她那份克制,在她看来是害怕失去。萧冰缨怕惹她不开心,什么事情都极力的迎合她,适应她。
连这种事情也是。
萧冰缨知道乘溪在向她表达什么,可乘溪曾经在那样不堪的情况下委身于她,虽然是她被利用,可女子的清白是多么的重要。每当她想起,依旧觉得愧疚,故而不敢在这事上多有强求。
萧冰缨的唇口微张,欲开口说什么时,乘溪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吻十分清浅,可分开时,乘溪的双眸中多了万千思绪。
萧冰缨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她懂得乘溪的主动是为了让她主动。
“娘子……”萧冰缨眼前盈上了一层氤氲,唤着乘溪。乘溪唇角微勾,身子便觉得一轻,被起身的萧冰缨抱着坐在了她的怀里。
萧冰缨目光在乘溪的脸上寻看着,须臾便探身过去,吻上了乘溪的柔软的唇瓣。
亲吻间,萧冰缨指尖摩挲着乘溪的纤腰,每一下的钩吻都在配合着手掌中的力度。
乘溪的呼吸很快便开始轻促起来,萧冰缨吻的十分投入,分开时,额头相抵,鼻间与乘溪轻轻蹭着,呼吸也不再是方才的温度。萧冰缨微喘着气息,道:“我想要你。”
乘溪耳边听到萧冰缨第一次说这样的话,眉眼都是满意的笑,她将唇再度送上去,任由她的爱人品起来……
天光微亮时,萧冰缨给一夜不曾休息的乘溪盖好被褥,轻手轻脚的起了身。
她先是去了主院那边和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赵典也是得了休沐的日子,曲钰和赵嘉虞回来帮忙,他也没有操太多的心。
今儿一早便洗漱正了衣冠等待着新人敬茶水,听闻自己的大女儿说是要晚点来敬茶,与赵母互相看了一眼,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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