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危险关系(近代现代)——白绛

时间:2024-03-26 09:07:48  作者:白绛
  云肴看着他操作他的练习作品,并未有什么意见,他乖乖回着他的问题:“有啊,难道川哥这辈子,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吗?”
  靳柏川想了下,手底下轻轻勾勒出一个形状,“突然间我是想不到什么了。”
  “那期待的事情呢?”云肴盯着画板,继续追问:“如果有来世,川哥你会有什么期待的事情吗?”
  “期待的事情啊,”靳柏川迟疑道:“暂时还没有,我对自己的现状挺满意的。”
  怀中人的语气略显失望:“我还以为,下辈子川哥会期待继续跟我在一起。”
  靳柏川笑道:“这就是你期待的事?”
  云肴从他手里拿走毛笔,继着他轻点的线条修补着,坦诚地说:“是呀,我希望生生世世和你相识相爱,不许说我贪婪,我只是……舍不得你而已。”
  尽管是来世,他也不想要和这个人分开,云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沦陷,但那是他心甘情愿的。
  靳柏川吻了下他的耳垂,随后说:“抱歉,我并不是不愿意来世跟你在一起,我只是不相信有来世,我说我满足于现状,不期待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是因为你就在我怀里,我才懒得去想那么久远的事。”
  靳柏川压着他的肩膀,鼻子里灌满水墨的味道,他满眼柔情地说:“跟你在一起时,我不愿意想别的,但如果真的有来世,我自然愿意跟你相遇,在没遇见你之前,每天的生活都让我感到厌倦无趣,我对自己的下半生没有任何幻想和什么期待,那才叫真的遗憾满满,几年前你问我或许我能就着我遗憾的事跟你谈上整个夜晚,但现在家庭的重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如果这是我遇见你必要的条件,我便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喘息的事。”
  他说的头头是道,云肴开心了,坐在他的腿上,拿起画笔在他的脸上轻轻点下,一个黑色的圆点印在靳柏川迷人的脸颊上,云肴说:“我只是调侃你一句,川哥跟我这样长篇大论,油嘴滑舌的男人最讨厌了,可川哥你就是有把情话说的那么真诚的本领,以前是跟多少人说过才练出来的呀?”
  “怎么就不能是真心话了?要我把Verron叫过来给你审问吗?问问我身边到底跟过几个小妖精。”
  “才不要,Verron先生是你的人,他才不会说你的坏话。”
  “怎么会,他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更愿意讨好你了。”
  云肴轻笑,他明亮的目光落在靳柏川的眼睛上,伸出手揉他的眉毛,“好了,不用问别人了,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不是笨蛋木头,感觉得到你对我的心意,如果你哪天不喜欢我了,我也不要听你说,我自己会看出来。”
  云肴摸着点在靳柏川脸上的那个黑点,把它氤氲成模糊的线条:“给你打上我的标记,下辈子遇见的时候,我就能很快找到你。”
  靳柏川抬着人的下巴含住,像是果冻一样在嘴里玩弄,他舔湿了云肴的嘴角,而后伸手抚掉晶莹的水渍,目光坚定道:“云肴,你这辈子只能是我靳柏川的人,如果想奔进别人的怀里,那一定是我死的时候。”
  靳柏川神色迷离,他为怀里的人着魔,眼神那般凶悍:“小画家,不幸地告诉你,这永远不是一句玩笑。”
  ·
  室内的冷空气还在持续,可是云肴的身体却热得紧,他抓着靳柏川手腕的手松了下来,那件宽大的睡衣不是他自己的,冷风顺着裤角往身体里钻,抚平不了他的燥热和无措。
  他坐在床上掉眼泪,靳泽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云肴不肯抬头,他们僵持了有整整五分钟。
  “让医生过来吧,”云肴失了力气,不再跟他反抗求饶,他抓紧被子,压低声音说了句:“我接受治疗。”
  他没病。
  如果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用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改变结果,他又何需坚持下去?
  如果接受治疗,靳泽就能放过他,就不再追问他,就不逼他做那个伤天害理的事,他就接受好了,反正……哪边都没路。
  靳泽等了许久的答案,还是他的沉默不言,尽管去做他最害怕的事也不承认他们的感情,靳泽感到自己有些可笑,感到那三年有些可笑,这个人,曾经坐在他的怀里说喜欢他,爱他,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待,都是对他不加掩饰的情意,现在却连头也不敢抬,无论问他多少次,永远得到的答案都是讽刺。
  靳泽忍不住发出几声笑,这是太好笑的事了不是吗?他在房间里放肆地笑了几声,在没有开灯的黑夜有几分骇人,云肴听着他的笑声,脊背不自觉地发汗。
  靳泽抹了下嘴角,他提着手机,转身往房门走去,随手拿过沙发上搭着的外衣,一副誓不回头的架势,他把衣服挂在胳膊上,手机沉甸甸的,害他交换双手时忍不住烦躁,靳泽低声骂了句脏话,随后暴躁地把手机猛地砸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手机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炸开,害床上的人忍不住肩头一抖,云肴抬眼看过去,房门被重重摔上,靳泽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云肴全身瞬间瘫软了下来,他拢起被子,忍不住地掉眼泪,一滴滴打湿了怀里的干净被褥,靳泽虽然不在了,可他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云肴逃不开,周身被他熟悉的味道包裹着,脑子里是过往的画面在撕扯。
  从相识,到相爱,到分手那天……
  他红了眼眶,再记不得什么野猫的惊吓,满脑子都是他和他,那些相爱的画面,那个嘶吼着分手的雨夜。
  ·
  第二天一早,公司的饭局开始了。
  付良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定好的地点,总部大老板也来了,尚道成姗姗来迟,跟大家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后就让他们入座了。
  南骏看着付良和大老板说话,他们这些员工没插嘴,都安静地坐着,探听起了小八卦。
  南骏问:“尚总真的男女通杀?”
  坐在南骏右手边的一个男人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气质优雅地说:“管他呢,老师不让我们问这些。”
  另一个人很愿意参与话题,拍了拍南骏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你问我啊。”
  南骏侧头:“你知道?”
  那个人说:“我从玉姐她们那儿听来的,玉姐之前不就在总部工作过吗?她手底下的人都说是真的,说我们大老板这周身边是女人,下周就能是个男人,你知道娱乐圈有个三线小明星,叫什么慈的,就跟尚总有一腿,不过他不火,没几个人知道他。”
  “我去,”南骏说:“玉姐那儿来的消息肯定是真的了,我真服了,有钱人怎么就能玩得这么花,这又女人又男人的,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别人还好,我都怕大老板看上我们这儿的人。”
  “你想多了吧,”那个洁身自好不愿意参与话题的优雅男人说:“尚总什么好的没见过?咱们工作室谁能比过叶慈?他虽然是个三线,但脸是肯定过关的,要我说,也就跟你一个画室的那个能跟人小明星拼一拼。”
  “你说云肴啊?”南骏说:“那你想多了,人家都名草有主了,大老板要是能拼过靳家就当我没说,靳二少那种绝色摆在眼前,云肴瞎了眼也看不上咱们大老板啊。”
  靳辰年轻出身又好,尚道成虽然也是个商人老板,但年龄比靳辰大太多了,人长得是不算丑,中等姿色,只不过这靳二少混时尚圈的,他们这些男人都承认,是长得很有诱惑力,尚道成与之不能比的不仅仅是京州地位。
  他们都是明眼人。
  “不过云肴今天好像没来啊。”南骏左右看看,早上他就没看到云肴的影子,这都入座好一会儿了,迟到也该到了,难不成是忘了?
  他正好奇着呢,付良走了过来,正巧问他:“云肴没来吗?”
  一个画室的南骏说:“没有,我刚还在想是不是迟到了忘了。”
  付良抬抬指尖:“你去给他打个电话,大老板点名见他。”
  南骏刚刚正和左右两边的人说起大老板看上云肴的可能呢,付良这话正中了他们的猜测,南骏低头看看坐着的两边人,他们露出一副“你看,果然”的神色,然后端着茶假装没听见,耳朵却时刻机灵着。
  南骏小声地问:“付老师,大老板找云肴干什么啊?”
  付良说:“说是工作上的事,你去打电话别问了。”
  “真是工作上的事?”南骏不信。
  付良听出了南骏的意思,啧了一声,南骏立马掏出手机,嘿嘿笑了两声,去外面打电话了。
  付良看他一眼,低头问两人:“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其中一人抬起头:“老师,大老板真点名要见云肴啊?”
  “这我还能说谎?”
  “为什么呀?咱们这么多人,大老板怎么就要见云肴呢?他怎么认识云肴?”
  付良提醒他道:“又多话了是吧?吃完饭都乖乖回去休息,别在这乱猜。”
  他们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但耳聪目明,心思也多着,才不会相信只是这么简单。
  ·
  云肴没有出门。
  也没有换衣服。
  他穿着睡衣,坐在桌子前,两脚摆在椅子上,抱着手臂伏在膝头,盯着画稿出神。
  南骏电话来的时候,他也是没什么劲头地接听的,南骏问他为什么今天没到场。
  “我今天不去了。”云肴只给出这么一句话,也没有什么解释,南骏一头雾水。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南骏在电话里关心。
  云肴虚弱道:“嗯,帮我跟师父说一声,谢谢了。”
  “可是……尚总指名要见你,你真不来?”
  云肴皱眉:“有什么事吗?”
  南骏转告:“说是工作上的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云肴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松口道:“知道了,我待会过去。”
  之后两人挂了电话。
  云肴早就忘记了饭局这件事了,他有气无力地走到柜子前,提出两件衣服来换上,镜子里倒映着他一张苍白的脸,他昨晚没睡好,云肴伸手揉了揉眼角,想把那疲倦的样子给揉碎了。
  等他换完衣服,韩叔走了进来。
  几声敲门后,云肴将人请了进来,韩叔看见他的动作,问道:“今天不是休息吗?”
  云肴换掉脚上的鞋子,蹲下系鞋带,他感到头重脚轻的,站起身时扶了下身侧的床,而后回应着韩叔:“嗯,但突然想起来还有个饭局要赴,待会我自己过去就好,您不用送我。”
  韩叔却说:“没事,我今天有空。”
  云肴笑笑,撑起来的笑脸很快垮了下去,他问道:“韩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叔这才想起来道:“哦,我是来转告你的,二少这两天在朋友那里住,就不回来了。”
  他跟靳辰没了联络,平时联系的就少,这矛盾之后更是不用说,偏偏云肴又不是爱哄人的,云肴整理着换下来的衣服,说了句:“随他。”
  韩叔察觉出什么异样,云肴连一句和谁在一起都不问,就肯定生了事,他小心翼翼地说:“你跟二少吵架了?”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吵的,”云肴把睡衣放在一边的柜子上,走到桌子前收拾画稿,“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他争吵。”
  他们不算是吵架,只是单纯的靳辰想杀了他,那算什么争吵,不过是靳辰单方面地凌虐他,只要他愿意,他云肴的死期都是他定的,他有什么资本跟靳辰争吵?
  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
  韩叔不傻,估摸着两人是有了矛盾,便做个和事佬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二少从小就爱争,好胜心强,现在已经算是改了很多了,若是小时候你见他那脾气,估计得被吓到,他父亲死的早,小时候家里不太管他,脾性野得很,你性子是个柔的,别跟他计较,我看得出二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家里盼望着你们好,别太僵着了。”
  “您现在可以送我过去吗?”云肴的回应风牛马不相及,完全没对着韩叔的话,好像那长篇大论他一个字都没听到。
  韩叔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自讨没趣了,说了声:“可以。”
  云肴说:“那麻烦您了。”
  韩叔看他这般果决的态度,知道这劝说是进行不下去了,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两人来到了地下车库,云肴坐进后座,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坐在后座表示他不愿跟韩叔再聊些什么话题。
  只不过有些事他需要弄清楚,云肴问了一句:“您知道家主的动静吗?”
  韩叔不知道他问这个的原因,没多想,扣着安全带说:“家主一大早就不在,应该是去公司了,老万跟着家主,待会您见到了可以问他,我对家主的行踪不是很清楚。”
  “那您知道……”云肴盯着窗外,没有阳光的地下车库有点冷,不是坐在靳泽的车里,就不会收到主动的外衣,云肴声音轻柔:“他生气会做些什么吗?”
  “家主?”韩叔向他确认。
  “嗯。”云肴回答。
  韩叔想了想,斟酌着回答:“这个吧,家主生气是挺厉害的,昨天不还开了一个人吗,姚衡,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为什么?”
  “说是做错了什么事,老万给劝走的,家主约他谈话了,小男生挺惨的,一辈子进不了京州了。”
  云肴的脑袋靠着座椅,失了笑容,他的眉头间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竟是这么惨的下场?
  还真是有权有势,能决定一个人待在那里,能限制一个人出现的范围。
  这让他想到靳泽昨晚说的话,关于他进入靳家的真实原因。
  “今天家中会有别的客人吗?”几分钟后,云肴又张口。
  韩叔调转车头,将车子驶向光照进来的方向:“没听说有啊。”
  云肴说:“医生什么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