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慈在上山前就已经结丹,修为也遥遥领先,难免引人眼红, 虽然大多数人鉴于他的身份不敢说什么,但也不乏有个别人仗着尊贵显赫的身份时常刁难。
其中最恶劣的当属宋子达,他仗着自己丹州太子的身份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其他人迫于强权不敢对于他的压迫不敢反抗,但谢倾慈可不是那任人欺负的主人,谢留温一开始还想着息事宁人,能忍则忍,到最后也跟着谢倾慈一起用暴力打败暴力。
这日,两人刚和宋子达的人打了一架,就叫上祁天成,还有另外几个人心,准备去打秋风。
山脚下不远处就是逍遥镇,镇如其名,是一处逍遥的好地方。
轩辕宗不禁止弟子外出,他们时不时就会下山去改善伙食。
此时,山腰上,传来一阵清朗恣意的笑声。
“哈哈哈,你们是没看到,刚才那个宋子达被打到满地找牙的模样,可真是太逗了。”
谢倾慈双手撑着后脑勺 一蹦一跳地边走边说。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纷纷凑上前去问。
“呃,你们是怎么打赢的,听说宋子达这次带了不少人。”
谢倾慈立马来了兴致:“人多有什么用啊!打架看到的是实力。”
周围瞬间向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谢留温则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
谢倾慈不理他,继续讲述打架时的英勇。
“我跟你们说,我先是一个错身,然后脚一踢,那宋子达就摔了喝狗吃屎……”
……
来到逍遥镇,天色渐晚,华灯初上,热闹非凡。
一行人直奔逍遥镇最大的饭店,围了一桌,点了些招牌菜,又叫了几坛酒,划拳喝酒。
镇上夜市比昼市更繁荣,许多店铺都是全天营业,因此,几人一直闹到了后半夜才互相搀扶着回轩辕宗。
夜色撩人,谢倾慈晃晃悠悠去搭谢留温的肩膀,摸索了半天才搭到。
他有些怔愣,迷迷糊糊地说:“你今天怎么有点矮呀?”
“谢留温”没有回答他,只是我一个劲儿地扶着他快步往前走。
谢留温也喝醉了,根本没意识到和自己勾肩搭背的不是谢倾慈。
等到他回到房间,借着烛火一看,才发现是别人。
而此时,谢倾慈已经被“谢留温”搀扶着来到了禁地内。
晚风猎猎,吹得竹叶莎莎作响。
谢倾慈忽然意识到了不对,来到一开阔处,月光洒下,足以视物。
谢倾慈与一掌将其推开,定睛一看,却发现对方穿着夜行衣 ,戴着面具,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被他用力一掌打在胸口,后退几步,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钻进来竹林。
谢倾慈下意识拔腿就追,拨开根根翠竹,像风一样游刃有余。
追了有一会儿,突然,他迎头撞上一堵人墙,四野漆黑,看不清对方的脸,加上有些醉意,谢倾慈还以为自己追上了,手肘一弯,想去叩对方的脖子,却被挣脱开,伸手来抓他 ,招招直击“七寸”。
意识到对手不简单,谢倾慈顿时酒醒了大半,开始全力以赴。
两人在竹林里交手了好半天,因为看不清对方,又默契的没有出声,都以为对方不善。
原本还算宁静的竹林里,灵力交击碰撞声格外刺耳。
忽明忽暗间,两个身影在竹林中迅猛地闪动着。
一招一式,犹如铁锤般重击着空气,使得周围的竹子发出“嗖嗖”的声音。
一时间飞沙走石,竹叶莎莎。
谢倾慈脑袋昏昏沉沉的,慢了一拍子了,冷不防就被击中,远远的飞出去,掉在一空旷的地方。
天宫玄迅速赶过去,下一秒一把寒光泠泠的利剑便抵住谢倾慈的脖子。
月色下 ,天宫玄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身体微不可查地颤了颤,震惊之余,不改往日的淡漠疏离。
嗓音清澈却又不失严厉:“擅闯禁地,戒鞭五十,明日午时自去戒律堂领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谢倾慈顺着剑往上一看,在看到天宫玄那场清冷严肃的脸时,瞬间清醒。
他也有些震惊。
“是,是你?”
天宫玄就静静地看着他。
谢倾慈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竹子 霎时心如死灰。
合着自己又闯禁地了呗。
他揉了揉太阳穴,表示很头疼。
天宫玄收了剑,冷言道:“现在立马出去,明日我会去监督执法。”
谢倾慈嘴角一勾,好心提醒道:“我说道长大人,你难道从来都不听闯入者解释吗?”
天宫玄顿了顿:“自我守境以来,你是第一个。”
谢倾慈:“什么……?”
他差点惊吓了下巴。
也不跟天宫玄绕弯子了,直接告诉他:“我是喝醉了被别人带进来的,那个人遮得很严实,十分可疑,不过修为不怎么样,你现在追或许还来得及。”
天宫玄一怔,也不多问,转身消失在夜色里,行色匆匆。
这不拖泥带水的作风倒是让谢倾慈一惊。居然对他说的话毫不怀疑。
回到弟子峰,发现谢留温正满世界找他,见到的第一时间就翻了个白眼。
“你又跑哪儿去了?”
谢倾慈这会儿只想睡觉,随口道:“哦,喝大了,所以走迷路了,现在才找回来。”
谢留温稍稍放心下来,将人拽可回去,扔回床上。
“你真的没去惹祸?”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这个好兄弟的眼睛。
无奈,老实交代,迷迷糊糊地说:“我不小心,又到禁地里去了。”
谢留温既生气又担忧,一连翻了好多白眼。
倒是谢倾慈自己, 一点不担心,因为担心也没用,该打的鞭子还是会一鞭不少。
与其担忧还未发生的事,不如享受额此刻的安宁
他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还不忘安慰谢留温。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老翻白眼,对眼睛不好。”
谢留温:“….…”
不出意外他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第10章 第七章这是被盯上了?
翌日,谢倾慈倒是十分自觉的去了戒律堂领罚。
天宫玄不出意外,已经早早的就去了那里。
见他严肃刻板地盯着自己,谢倾慈有些迷惑,凑上去小声问道:“小道长,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
天宫玄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谢倾慈又厚着脸皮贴上去,却被天宫玄用剑挡住。
谢倾慈嘿嘿笑了笑:“道长,你昨晚抓到那个蒙面人没有?”
“否。”
言简意赅。
“什么!?” 谢倾慈这可就不干了,嘟囔道:“为什么没抓到?凭什么我要被打他却不用,也太不公平了,我不管,一定要抓到他,戒鞭加倍。”
等他一通发泄完,才发现天宫玄正用一种十分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谢倾慈最不喜欢这样拧巴,直接开门见山。
“道长,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要不然,你这样看着我,我会怀疑你对我别有所图的。”
他说着嘟嘟嘴,眼睛骨碌碌转。
此时戒律长老还没有来,两人才得以说话。
天宫玄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就莫名来气。
顿了顿 ,冷声道:“你当真不认识那蒙面人?”
谢倾慈瞪大了双眼,合着天宫玄这是怀疑自己。
“我我我怎么可能认识他,我要是认识他,就不会让你去追他了。”
天宫玄细细一想,确实如此。
谢倾慈也看出了不对劲儿,问道: “是你的不近轩丢什么东西了吗?”
此话一出,天宫玄忽然抬眸。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正是如此”。
谢倾慈了然: “那不知丢了什么?”
天宫玄抿了抿唇,不说话。
不近轩后面的山洞内封印了一件上古魔物,名为浮生灭世,有结界守护,一旦有所异动,他都能及时感应到。
他昨夜赶回不近轩时,结界完好无损,只是那蒙面人的目的似乎不在魔物上,而是他的财物。
不近轩里,凡是值钱的都被盗走,其中也包括他的浮生铃。
浮生铃是作为守境者的凭证,于他而言十分重要。虽然比不上守护的魔物,但也是决不能弄丢的。
他当时就已经猜出了那蒙面人的身份。
修为不佳,却擅长逃跑,还好盗取他人财物。
不是九州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大盗江问乔还能是谁?
天宫玄听说过此人胆子极大,却不想这么大,居然偷到了自己头上。
他又气又无奈,作为守境者,浮生铃是决不能弄丢的。
正纠结苦恼之际,忽然听到谢倾慈正一边哀嚎一边油嘴滑舌。
“哎!戒律长老,你下次行刑之前能不能先别吃饭 ,怪疼的。”
“哎呦喂,疼疼疼疼…”
相比起第一次,谢倾慈现在变聪明了,悄悄地用灵力抵挡了一些,叫的很惨,但实际伤害并不大。
打完后,他还能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路 。
天宫玄与之一前一后走着,时不时微微偏过脑袋往后看。
终于在要分开的岔路口,出言提醒: “既然知道戒鞭打在身上疼,以后就不要罔顾门规。”
谢倾慈瞬间又乐呵呵地贴上去: “小道长,我就知道你并非像看起来这样冷漠无情,看在你关心我的份上,你告诉我弄丢了什么东西,我帮你找回来。”
天宫玄忽地转身,眼睛里的惊喜一闪而过,像是烟花般,瞬间消失,恢复成了以往的平静落寞。
“你找不到的。” 他语气肯定。
谢倾慈不服气: “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你都没告诉我是什么?怎么知道我找不到?”
他看起来十分自信。
天宫玄心里瞬间又燃起了一点点希望。
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用。”
他说完这两个字就离去了。
谢倾慈还想追上去问清楚,耳边忽然炸开一道骂声。
“狗东西,你跑到戒律堂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自己能走回去吗?”
是谢留温。
谢倾慈一把勾住他的肩,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不能,所以还得麻烦哥哥你扶我回去喽。”
他语气狎昵,谢留温果然被他恶心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差点没把他摔死。
天宫玄在转角的时候撇了身后一眼,方才还与自己笑眯眯说话的人,此时正和其他人勾肩搭背。
他没来由的加快了脚步。
晚上,谢倾慈趴在床上,迟迟无法闭眼入睡。
不由自主的想,天宫玄究竟丢了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在意。
同时,也在想那个蒙面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很显然,他是刻意引自己进不近轩然后挨鞭子的。
轩辕宗里,他最大的仇家就是那位丹州的太子宋子达 。
有了方向,他第二日晚上就去拦住了宋子达的去路 。
“哟,这不是宋小王子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人走夜路很不安全吗?”
他故作关心,笑得格外狎昵。
宋子达一脸嫌弃,吼道: “滚。”
谢倾慈依然笑着,只是死死盯着对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迫于压力,宋子达气焰一下就熄了下去,但仍不肯放低姿态,语气没那么剑拔弩张,却也透露着傲慢。
“你究竟想干什么?”
谢倾慈露出一个灿笑: “好说,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谁?”
“大盗江问乔, 想必你很熟悉吧!”
在听到江问乔三个字时 ,他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旋即装作若无其事,矢口否认。
“谁?什么大盗,我不认识。”
谢倾慈也不跟他废话,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转手就将宋子达拽进了小树林。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拳打脚踢和撕心裂肺的哀嚎。
“别打了,我说,我说。”
谢倾慈这才停手,颇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笑着听下去。
“我只是花钱雇他把你引到禁地去,至于他后面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拳头就跟着下来,他连忙抱着脑袋蜷缩在一起。
“我信你才有鬼,快点说,我耐心有限,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
他威胁着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抹杀的动作。
这可把宋子达吓得不轻,他平日里挤兑谢倾慈也是仗着人多势众,现在一个人落单,完全不是对手 ,说话都有些哆嗦。
“我真真真的不知道,不过他是青州人,或许回了青州也说不定。”
谢倾慈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
“很好,你可以滚了。”
话音未落,宋子达就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传言大盗江问乔家在青州的某个偏远小镇的某个小村庄,因为当地有九个大小不一的荷塘连在一起, 所以也叫九塘湾。
谢倾慈此刻正在禁地门口徘徊,他刚才给天宫玄送了一只传音纸鸽。
天宫玄收到的时候正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房里钻研术法,安静得落针可闻。
忽然闯进来这么一只“活物”,一下就拨动了他的心弦。
是谢倾慈的声音。
“小道长在干嘛,睡了吗?有事详谈,禁地外等 ,速来。”
将纸鸽攥在手里,几乎是立刻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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