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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场心动(GL百合)——如作千灯

时间:2024-03-27 08:22:23  作者:如作千灯
  她们之间,最后也成了打扰。
  冉寻送走游纾俞,注视着电梯显示屏。
  从10变成9,不过几秒钟。
  她回到家,本来立刻就进房间休息的,想了想,游纾俞的话在耳边盘旋,推着她走进厨房,将袋子里的牛排放进冰箱。
  游纾俞做菜很好吃,听她的应该不会有错。
  女人离开前的身影依旧浮现在眼前。
  冉寻想起她脚踝已经贴了膏药。这次倒还听话,懂得照顾自己。
  游纾俞性格冷淡,日常穿着都是禁欲通勤风,说话也很无趣,却总爱做些有的没的勾引她。
  譬如刚刚,家居服的扣子没有系到最上一颗,瓷白色锁骨就那么露在空气里。腰间带子束得很紧,窈窕曲线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递给她食盒时,耳朵上弥漫着的红晕。
  勾得冉寻不知怎么就侧了身,邀请她进来。
  本不该的,这样晚上会失眠。
  胃被妥帖填满,冉寻闭上眼,鼻息间隐约是那股她觉得陌生不已的木质幽香。
  她想,下次再不让游纾俞进来了。
 
 
第09章 
  自从得知李淑平住在楼下,冉寻练琴克制了许多,怕打扰到老人晨眠,她取消了早七开始的基本功时间。
  收到Sarah消息,说琴晚上就可以托运送到,到时联系她,冉寻笑着回了句“谢谢宝贝”。
  吃过早餐,她坐在沙发思考人生。
  具体是,要怎么度过不能弹琴的上午。
  这种体验对她来说很罕见,她自幼就被按着坐在琴旁,无论寒暑,琴键由冰凉弹到温热,幼时记忆都是黑白二色。
  父母不想让冉寻走钢琴这条路,只是想她培养一门兴趣。但却以近乎严苛的标准要求她,跟随汤家妘学习,每天练习8小时以上,报昂贵的大师课。
  最终冉寻叛逆了一次,考进华国著名学府嘉大。但没选金融,学了艺术。
  她喜欢弹琴,内心的声音这么告诉她。喜欢就该争取。
  结局就是,家里人再没联系过她,除了二十岁前按时打进卡里的生活费。
  冉寻不在意,她靠教钢琴课维系生活,还挺滋润,而且每天都能弹琴,何乐而不为。
  桌子上静静立着钢琴小摆件,她拿在手里把玩,弹出不成调的音,俏皮灵动。
  ……如果说后悔,还是有点。
  她后悔在嘉大喜欢上一个人。
  后悔那个春天,追上游纾俞,和她搭话。
  收拾了一下,冉寻准备去出国前熟悉的琴行蹭琴。想必老板不会介意。
  八点出门,在电梯到九层时,偶遇昨晚才悄悄熟悉起来的人。
  心道怎么这么巧。她给人腾位置,顺道打招呼:“游老师,周六也上班?”
  笑得眸子弯弯,有点假。游纾俞不会看不出来。
  电梯里还有一位遛萨摩耶的老先生,游纾俞没多说什么,也不像昨晚情绪外露,只是朝她颔首,简单嗯了一声。
  这样看上去,她们邻居间关系还挺融洽的。
  冉寻用指腹摩挲着车钥匙,一圈一圈,安静看女人背影。
  今天周末,女人大抵是没课,穿着便没有那么正式。
  一身柔软的黑丝绸裙,低跟皮鞋,臂弯夹着款式简约的通勤包,锁骨微展,长发规矩束起,衬得面颊白皙,高挑知性。
  戴上银框眼镜后,比起昨晚气质变了许多。
  不再是那个会教她将牛排放进冰箱的人,反而……很有距离感。
  到一楼,秉持着尊老传统,让遛狗的老先生先行离开。
  萨摩耶摇着尾巴,整个像一团大棉花糖,也从两人之间跑走。
  像迫不及待从狭窄压抑的小空间里逃离。
  狗狗都能感受出来的气氛,冉寻不信游纾俞体会不到。
  她们没有像昨晚那样并肩走,一前一后,互相避之不及。
  依旧是那一条路,到地下车库,周边逐渐变得沉寂冷清。刚才电梯里的熟络假象,变成刻意拉远的疏离。
  冉寻也不在意,她想,游纾俞总是有两幅面孔,白天和夜晚不大相似。就像那时,她可以随时从“女朋友”和“直女”这两种身份中转换。
  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看,蒋菡菡给她打了电话。
  “怎么了?小蒋,今天没课,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冉寻笑着接起来。
  蒋菡菡听上去有些迫不及待,声音压低,神秘兮兮的:“三寸姐姐,你最近有空吗?”
  得到冉寻的肯定答复后,她嘿嘿笑,“那个,我有个朋友,她妹妹想学钢琴,你能不能去教教她?”
  冉寻本该动身去琴行蹭琴的脚步顿住,她饶有兴致地问:“朋友家里有琴吗?”
  “那肯定的呀,随便弹,多久都行。”蒋菡菡火急火燎,“姐姐,你去不去呀,报酬丰厚。”
  车库里回声空荡,冉寻矜持了一会,吊得对面眼泪汪汪,才笑答:“好,地址发我。”
  又补充一句:“你的那个朋友,她正不正经?”
  她直觉向来很准,这么着急,肯定有特殊情况。
  那边果然扭捏,很久都不作声,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去。挂断前,身边还有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道谢,温柔文静。
  冉寻看破不说破,弯起双眼,取出手机查收地址。
  不远,也就二十分钟车程,不如帮帮菡菡同学。
  她收起手机,准备去提车,再抬眼看时,她和游纾俞之间的距离竟然拉近很多。
  对方放慢脚步,整理公文包里的东西,取出钥匙,动作有序简洁。抬眸时,视线扫过她握手机的右手,很快便移开。
  “再见。”声音不大,但音色清冷。
  附近只有她们两个人,游纾俞显然是对她说的。
  说完,她视线已然收回,略略颔首,拉开车门,清瘦身影隐没于驾驶座与防窥玻璃。
  冉寻看不清,可也隔着一层茶色玻璃挥手,唇边带笑,维持礼貌。
  她想,游老师有时候还真挺端着的。
  也不知道昨晚主动来敲门的是谁。
  …
  游纾俞把车停进学校地下,在驾驶座一个人坐了许久。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今天本该去那家琴行放松一下自己的。她会伴着学生们的琴音,在休息区办公。
  这也是她每周六的日常。
  可是她却像工作日一样准时出门。为了某个不确定的人,去碰不确定的偶遇时间。
  电梯里,冉寻问她“周六还上班”的时候,她竟然荒谬地想解释。
  最终还是忍下了。
  到办公室,有零星几个同事在工作,见到游纾俞,朝她打招呼,礼貌微笑,并不意外她今天来。
  她开始批改毕业学生的论文一稿,可效率始终都提不上来。
  车库里,冉寻和通话另一头的朋友,都聊了什么?
  她听见冉寻笑了,说会赴约,还问那个朋友正不正经。
  冉寻讨人喜欢,朋友总是很多,她有很多选择。
  或许,她即将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啪嗒。
  误触键盘,失手键入一串奇怪的字符。
  游纾俞垂眸,指尖悬在键盘上,良久停顿,才逐字逐字删去。
  仍旧在嘉平,但那个人已经不是她。
  如行尸走肉般完成今日工作,杯子里的茶愈发苦,喝尽了,傍晚的日暮颜色也漫上肩头。
  回家时手机忽然嗡鸣,游纾俞整理好东西,到办公室外才接起来。
  “小姨?”那边女孩的声音很乖巧,“你下班了吗?妈妈今晚做了好吃的,想请你来做客。”
  游纾俞本能压平唇角,眸光垂落,轻嗯一声。
  对常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电话,却让她整日的疲惫感有进一步加重的迹象。
  “好,会去。”她应下。
  姐姐家离学校不算近,她给家里阿姨打电话,麻烦对方辛苦照顾一下家中老人。
  晚餐时间不长,很早就能回去,到时她还来得及照顾李淑平。
  女孩的侦查电话没有收到游纾俞逆反的信号,不多时,游盈传了几张图片过来,菜色齐全,样式精美。
  但只是图片,没有只字片语。
  游纾俞神色淡淡,便也流程似地回复:
  [谢谢姐姐。]
  -
  到临近傍晚的时候,钢琴课才迟迟结束。
  学琴的小姑娘已经倚在旁边呼呼睡熟了,任冉寻后续怎么弹,都没被吵醒。
  冉寻给酣睡的小女孩盖上外套,静悄悄走出琴房。
  蒋菡菡没有忽悠她,这家人的确很好,教学轻松,而且能满足她摸琴的心愿。
  女主人正在厨房忙碌,见冉寻出来,颇为礼貌地向她打招呼:“冉老师,留下来吃饭吧。”
  冉寻不习惯在陌生人家里打扰,微笑着婉拒了,顺道嘴甜夸赞一番小姑娘很有天赋,练琴也认真。
  本想去卧室里找蒋菡菡的,但门被反锁住了,敲一敲,来开门的是个长相文静的女孩,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和蒋菡菡年纪相仿。
  她歉意地笑,声音放得很轻:“菡菡玩累了,睡了,姐姐要不要先留下吃饭?等会我叫醒她。”
  冉寻坐实心中的猜测,摇头,“不了,明天不是周日吗,你们好好玩。”
  她肯定被蒋菡菡当作恋爱交换的筹码了。
  这个小丫头,都不知道能不能玩过人家,就被骗得稀里糊涂飘飘然。
  坐在回家的车上,冉寻想给沈琼发消息报备。但想了很久,还是算了。
  虽然她知道沈琼不会介意,但蒋菡菡也该有自己的自由。
  但还是调侃给蒋菡菡发去消息:
  [小蒋,你们在卧室里玩什么呀?]
  [V我50,封口费。]
  弯唇笑了下,冉寻点火起步。
  嘉平的天气总是倏忽变化,傍晚下起小雨,细密雨点隐在薄暮中,像是断续针线,缝补起又一个春夜。
  雨刷器打开,刮去雨滴,再摆动,视线里隐约现出一道身影。
  女人身形清瘦,过路时脸庞轻转,隐隐看向这边,又好像没有。
  车灯很亮,透过雾气似的雨幕。冉寻只来得及看清对方光洁的下颔线,接着一切面部细节都被吞没。
  但她依旧知道来人是谁。
  冉寻把远光灯关掉,升起防窥车窗玻璃,将雨幕中的嘈杂与心绪不宁全都阻挡。
  人与车擦肩而过。
  但余光无法遮蔽住。
  她看见游纾俞撑一把黑伞,背脊笔直,步履平缓。身上依旧是那件早晨出门时的简单丝绸长裙,皱都没有皱。
  颇像她一丝不苟的性情。
  冉寻思索了几秒。
  或许今天不该来,因为墨菲定律,消极的巧合总是遍布于世间。
 
 
第10章 
  偶遇很像故事开端,何况她与游纾俞已经偶遇不止一次。
  可惜时隔六年,她与游纾俞都没办法重现从前。这次雨中邂逅更像是上天开的玩笑。
  冉寻视线从游纾俞身上收回,打方向盘驶离。
  小雨转为骤雨不过几分钟的事。路上堵得厉害,雨声夹杂汽笛声,惹人心烦。
  她打开车载广播,准备放点轻音乐听。
  但车内却响起傍晚时分的情感电台:
  “世界很小也很大,好像一转身,就不知道会遇见谁,也不知道谁会消失。”
  “此时此刻的你,正错过着谁,又或者,正遇见谁?开始或结束怎样的一个故事?”
  冉寻倚在驾驶座,没有去关广播,也没有作声。
  女主持温柔悦耳的声音流进耳朵里,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听后续,只是想起从前,她对游纾俞许下的某个可笑约定。
  那时与如今天气相仿,不过是秋天,一个多雨缠绵的晚秋,她开车载游纾俞回家。
  她们在一起的第六个月。
  当然,现在来看,已经是倒数分手的日子了。
  那个深夜,车上放着深夜情感电台,却都是甜甜的恋爱故事投稿,惹得冉寻昏了头,与游纾俞语调甜蜜地设想未来。
  她说了很多很多,说到心脏止不住痉挛,麻麻的发着痒。
  她说:“日后我教钢琴,你教理科。我比较闲嘛,一下课就去开车接你,好不好?”
  游纾俞没有太大的反应。她静静坐在副驾驶,翻看纸质资料备课。
  冉寻于是故意去惹她,脸凑到她前面,可怜兮兮地求饶,“下次我不这么张扬了,姐姐,你理理我。”
  在游纾俞终于将视线挪到她脸上的时候,她把安全带扯得长长的,贴过去亲对方的脸颊。
  她那时想得很简单。游纾俞不喜欢别人看见她们在一起,她就不露面了。
  只要人还喜欢自己就好。
  只可惜后来,连末尾那点卑微到极点的限定条件都没办法实现。
  只不过短暂半个月,冬季如期来临。她与游纾俞短暂却漫长的“恋爱”结束了。
  车流终于涌动,如潮水般退却又涌上,车道如同海洋,让人能从静止的记忆中喘口气。
  广播依旧在继续,冉寻把温柔女声当作背景音,专心开车。
  现在,游纾俞工作顺利,生活美满,已经不需要她接送了。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没有看清后续的路,仍旧寄希望于她身上。
  六年前冉寻可能会觉得憧憬,但现在只觉得困扰。
  情感电台讲完了一个故事,先抑后扬,结尾竟然是团圆结局。
  末尾,电台主播这样说:
  “现在有什么想实现的心愿?春天许下,秋天或许会实现。”
  冉寻长舒一口气。快要到家了。
  可她与游纾俞的故事或许再不会圆满。
  那就,之后都不要像今天一样偶遇。
  -
  游纾俞在雨幕里站了一会,雨水淅淅沥沥,经由伞尖滴落,在鞋边溅起涟漪。
  她反复怀疑了很久,最终还是确定自己看错了。
  或许是一天都在想,所以连过路时的疲惫幻象都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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