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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GL百合)——摆渡鸟

时间:2024-03-28 07:58:58  作者:摆渡鸟
第66章 向家
  向善芳年龄是奶奶辈,但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人至晚年各处的皱缩和松垮在她身上特意放缓了一般,一席深紫色的旗袍甚至称得上窈窕,打理妥帖的银白短发美到发丝,她只从屏风后走到堂前的几步,稳而庄雅,气度撑起她生理的衰老,成了她挺拔的脊背。
  而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那双眼睛,哪怕满是细纹,仍然炯炯有神,甚至盖过了岁月沉淀下的慈祥,不怒自威。
  没人会在这样一双眼睛下,觉得自己可以仗着她年老而糊弄过去,那双眼睛写着她不曾老去也不会老去的敏锐与智慧。
  孔知晚自从跨进向家的门,礼数虽然无可挑剔,但没对谁真正的恭敬,打过照面,就在自己的座位怡然自得,直到向善芳终于舍得出来,她才起身,微微颔首:“老夫人。”
  “坐。”向善芳笑着压了压手,接过老管家的茶,她的动作有种特别的节奏,细究起来并不拖沓,但看起来就是缓缓的,每一秒都赏心悦目,于是整体像放了慢镜头,令人忍不住欣赏。
  她的态度并不生疏,以免后辈无措,但也不过分亲昵显得虚假,相处起来应该很令人舒服:“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但说的话却令人像被措不及防地刺了脊梁,难以平静。
  这可不是奶奶对于自幼流离在外的孙女该说的话,更像对熟稔的孩子叛逆离家多年、终于舍得回来的调侃。
  她幼时自导自演一出“狸猫换太子”,所谓的亲生父母都毫无所觉,现在回来,也是借向家藏在七中的血源试探,顶着私生女的由头。
  而她也不是向家本来要找的私生女,而是本家这辈里的长女。
  孔知晚很快反应过来:“传言是假,没有什么私生子。”
  “外面世界广阔又精彩,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往外跑,但总要回家的,不是有这么句话,家就是在你伤痕累累又无济于事时的避风港。”向善芳欣慰道,“回来就好。”
  孔知晚心里难免惊诧,静沉地注视向善芳,其他向家人眼里,不知在哪儿的私生子是潜在的威胁,而在向善芳这里,只是一个钓回真正本家血脉的诱饵——私生子的传言散播出去,恐怕就是这位的意思。
  而她歪打正着,愿者上钩了。
  看来还是没能逃过家主的眼睛,也是,她当初年纪太小了些。
  惊诧转瞬而过,她面上丝毫不显,向善芳一直不动声色观察,见她喜怒不形于色,笑眯眯地慢悠喝茶。
  “你七舅爷就那脾气,是有点烦人,没看我也躲着他吗?”向善芳瞥了眼门外,“你毕竟离家多年,家里其他人不适应也正常。”
  “没关系。”孔知晚浅笑了一下,“向家撑起非常道的脉骨,也不是靠资历,靠能力,我会让他们适应的。”
  向善芳的笑意深了些,这回答太对老夫人的性子:“你送的寿礼老何第一时间就拿给我看了,我很喜欢,是近几年我收到最合心意的礼物了,我不和你们小辈客气,但也费了你一番工夫吧?”
  管家老何适时地将孔知晚的沉木礼盒摆在小木桌,轻轻一推盖子,堂内的气息有一瞬间微妙的扭曲,九头之蛇的神像静立,神态各异的蛇头生动得宛若活物,随时都要钻出。
  几乎是下一秒,从木盒内蔓延开鳞片般的咒字,所经之处唤醒暗处所有的向家家徽,蛇纹咒令应和地微亮,浪潮般掩盖住满堂的华贵古董,堂里成了一片非常气息浓烈的咒巢。
  真神侍家的家族咒令应和了七中第二层坟场的“伪神”。
  这可太细思极恐了,向家不是打着不知情还被亵渎利用的受害者旗号吗?
  老管家被恐怖的气息压地呼吸急促了些,七舅爷若还在这里,恐怕今晚可以直接躺进祖坟。
  他慢慢调整自己和周围气息的适配度,而另外两人则毫无影响,对满屋子埋人的咒令熟视无睹,继续叙旧。
  “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漂亮就好了。”孔知晚适时地微顿,“不过晚辈的确有事向您请教。”
  向善芳饶有兴致:“你说。”
  “按关系算,我那亲弟弟去8号报案说,有人利用老夫人你已逝的兄长,打着向家的名号,做灭真神、造妄鬼、贪己欲的劣行,最近不太平的事又争相出现,除妖阁和古董行都难逃旋涡,向家作为非常道里的镇道风旗,自然会有所行动。”
  “就像您所说,我离家多年,对家里这些事到底生疏,还请老夫人指点迷津。”
  向善芳轻笑,这是在问向家的立场。
  最近的奇诡大事爆发,像捅了什么埋葬千年的因果巢穴,看似各有各有的麻烦,细究内里,又都奇妙地互相勾连,就是瞎子也不敢说都是巧合。
  向家可不是什么小世家和散道,守着道旗,不能只守自我,不管他活,那也太跌第一世家的脸面。
  那在浴火凤和8号的琉璃宝匣危险中,向家又扮演什么角色?
  向善芳捋过旗袍,优雅地起身,瞥了她一眼:“与我来。”
  老何不用吩咐就懂老夫人的意思,捧着安放神像的木盒,跟随在向善芳身后,三人一路穿过庭院里的墨瓦古色,从一处三楼的禁堂暗门,上了一栋独楼。
  这是宅群里最高的建筑,比起楼,结构更像尖塔,最底层没有可供进出的门窗,直到塔楼一半的位置,才出现能走的细窄连桥,连着其他建筑的三楼。
  孔知晚不动声色地收入眼中,这结构和坟场第二层世界的巨型蛇像很像,都需要从其他建筑的高楼层进入通往中心建筑的路。
  塔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湿冷古旧的砖石,透过一个个林立的小拱窗,能纵览到向家古宅的各色角落。
  向善芳站在一个拱窗前,微抬下巴:“看到了什么。”
  孔知晚依言看去,古瓦古宅古色,天际缭云与青蓝砖草之间,旧成了一段历史,令人浮动的心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若是向家欢迎寻常人来古宅举办摄影大赛,恐怕随便一张都值得获奖——天地赋予了美感,向家历史赋予了故事,无需摄影师再画蛇添足些什么了。
  但向老夫人抛下名茶和笔墨,穿过密道到达此处,显然不是为了带她欣赏景色。
  孔知晚闭了下眼,再睁开,满庭的声色都褪色了般,只有那些藏匿在缝隙的大小咒令同这座古宅一起,陈旧而又不灭地喘息着。
  咒令杂乱又像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类似方才堂内的乱中有序,就像一条不断蜿蜒的长蛇,不见其首,亦不见其尾,在瓦石间翻涌出一片绵延不绝的云海,汇聚了八方之缘。
  而向家就在这长蛇之中,安稳地沉寂,周而复始地生机。
  “这就是向家人口中的‘福泽’。”向善芳扶着窗沿,也随之遥望,好像透过那绵延在看什么隐秘而永恒的存在,“不自天来,不向地往,云游时与世,不绝不灭,最后的真神啊。”
  孔知晚静看独属非常之道的奇景,心神随之而动,神情却没什么波澜:“只有向家的血能见?”
  “只有因果之人得见。”
  向善芳笑说:“家族是被凝聚的一股力量,姓氏是家族具象的传承,但你只是你,就像我只是我一样,那些由你而起的,也要等你而去……不是随便一个向家人站在这里,都能看见。”
  她们从千万家投胎到向家血脉,又在向家血脉里得见了隐秘的因果,她们是被选中的人。
  孔知晚忽视掉后面的话,直击要点:“向家这被凝聚成的巨力,造就这一切的人用它又是为了创造怎样的奇迹?”
  “我的大哥曾经也是家主,他也打开过神龛,无论我们之间的恩怨如何,都是向家存在意义的象征,这一点,我与他永远都无法斩断。”
  向善芳平和道,好似成就了她的背叛者已经在她功成名就的人生里,成了可以毫不避讳的过眼云烟了。
  无论七中怪神的真伪,如果真是向善豪所造,那蛇像祭祀的目的就是向家的目的。
  “……唤醒神明。”孔知晚低声。
  “神眠则道末,无常复无常,然自灭而生,即为永生,世世如此,代代不绝。”
  向善芳神情莫测地补充道:“而受其千年庇护的侍神之子,自当唤灵请神,助其重返大道——不惜一切代价。”
  她回身与孔知晚擦肩而过,轻声道:“这是向家的立身之本。”
  孔知晚胸口的蛇戒微微灼烫,似在应和向善芳的话。
  坟场第二层的时候,她和石漫以为蛇像和蛇戒是同一个怪物的不同碎片,互相唤醒来促成整体的完全,但在她与蛇戒中昆仑蛇后的相柳谈判时,石漫在蛇像的更深处见到了另一个神。
  如果祂们真是一体,在计划失败后,要么断尾逃跑,舍弃另一半,要么归于一处,直接硬碰硬,不该两半同时各玩各的,和她们还聊上了。
  孔知晚事后一想,若他们真是两个存在呢?只是渊源颇深。
  再结合向善豪和向善芳现在所代表的“伪神”和“真神”,蛇像之神和蛇戒之神好似不对付,她虽然不信借昆仑蛇和她交谈的怪物,但和向家供奉之神的倾轧,她却有几分认同。
  也就是说,蛇像和蛇戒里一个正品,一个高仿,但却都和应了向家的家族咒令。
  那么到底谁真谁假?
  最后她只是又看了眼窗外的长蛇之咒,将所有心思压回深处,受回了冷淡的目光。
  三人离开塔楼折返,堂内的茶已经凉了,向善芳忽然问:“你那咒毒,不要紧吗?”!
 
 
第67章 擦肩
  “只是咒令的堆叠,过一会儿就好了。”孔知晚镇定自若,没多少真心,“到底是长辈,我有分寸。”
  和孔知晚有关的咒毒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她自身被蛇戒碰瓷的咒毒,一个是她刚才送给老爷爷的亲切见面礼,如果只说“你那”,一定会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受的毒,向善芳的话带着诱导。
  向善芳莞尔,也没深究,她缓缓扶了一下额头:“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经人那么有精力,走这么点路就觉得累了。”
  孔知晚接受到她要休息的信号,请辞:“老夫人好好休息,晚辈改日再来看你。”
  向善芳却没立刻放她走,她轻轻地招手,等到孔知晚挺拔又锐冷地站在她面前,她有些感慨,握住孔知晚的手,将腕间门的绿松石手镯捋到孔知晚的手腕:“既然回来了,就安下心来,向家永远是你的家。”
  绿松石青蓝之色,不像翡翠,很少做成整个手镯,大多都是鸽子蛋大小镶嵌在银饰里做点睛之笔,或者串成手串。
  整个环形的绿松石手镯戴在手腕,就像一圈古坟里挖出的异色青铜器,雕刻的回纹沧桑出了历史感,比起饰品,更像文物。
  回纹形如旋涡,四方中勾旋,回环往复,绵延不绝,本身就有“永长”之意,和上了老夫人那句“无常复无常,即为永生”。
  也与向善豪的浴火凤教义格外相似,该说不亏是一家人吗?
  向善芳只是把镯子给了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地拍了拍她的手,临放行前又忽然想到什么,面上有些长辈对晚辈的打趣:“过几日就是我寿辰,哎,七老八十的人还过什么生日,不过家里热闹些也好,你也可以带你的朋友来——你不是和石咏志的女儿关系不错?有了女伴陪你,省得你无聊,我也好久没见过那丫头了,怪想她的。”
  如果孔知晚没记错,向善芳与石咏志有过几面之缘,向家和8号关系不错过,两人还算认识,但石漫只来过向家一次,向善芳却很熟稔的样子。
  若是别人,可能只是客套,但向善芳的话,孔知晚不介意深思。
  “我会转达。”孔知晚没有否认,她与石漫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她难得笑了一下,“不过她最近忙,给不给我面子我就不知道了。”
  “她会来的。”向善芳云淡风轻,“那丫头不俗,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都实属难得,又是除妖阁之后,你与她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向善芳本以为她会冷下脸,等了一会儿见她毫无反应,比自己还云淡风轻,饶有兴趣道:“你不反驳?”
  “老夫人说的没错。”孔知晚坦荡道,“我与她交好,的确有所图谋。”
  她一提到石漫,笑容就从奢侈品变成了批发货,好像不要钱了,低笑时有点惑人的坏:“我本就是图她整个人。”
  告别后管家老何亲自送她出去,瞥到她腕间门的手镯,立刻笑了起来:“老夫人真是喜欢小姐您,这镯子老夫人成家主后就一直戴到现在,伴她半百,从不离身,我还没见过老夫人给过谁这么贵重的宝贝呢。”
  “是家里人恭贺她成为家主的贺礼?”孔知晚拨了拨镯子的回纹。
  “是老夫人恭贺自己的贺礼,别人可送不出这宝贝。”老何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特意靠近压低了声音,“这是只有家主才能进的禁地神龛中,神明的陪葬品。”
  孔知晚微微挑眉:“承蒙厚爱。”
  相柳的陪葬品?
  她依循老何的指引,群绕的古宅林立,她在青瓦石路间门穿过拱廊,迎面走来一对中年夫妇,男人五官突出,气质沉着,女人美艳富贵,两人年轻时肯定更是卓绝。
  他们气氛融洽,一看身份就不低,听到动静看过来,那女人看到孔知晚的第一眼,就毫无缘由地一愣。
  老何已经上前恭敬地打招呼,夫妇是向善芳的大儿子和儿媳,向子旭的亲生父母。
  孔知晚回来没避着谁,靠近核心的本家肯定多少听到风声,她以向善芳病死的三儿子的私生女名号回来,被轻蔑少不了,不过有地位不低的七舅爷躺着出去开路,想必已经变成忌惮了。
  向老大还是前者,恰巧碰到的确有点试探的意味,没觉得她是威胁,但一眼看到绿松石的手镯,眼神就微妙地不同了。
  他作为向善芳的长子,可太清楚回纹镯代表什么,那是向善芳最喜欢的首饰——可能比他们几个子女加在一起还要爱不释手一些。
  孔知晚尽收眼底,进一步了解这镯子的珍贵和麻烦,在别人的眼里,这是向善芳明目张胆的偏爱,还是对一个刚回家的私生女,但对她而言,就是向善芳一手催成的地狱考验。
  毕竟有人会因为镯子尊敬她,就会有人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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