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系统上线得很是及时。
负一, 【尊敬的宿主,您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
祝无畔扯了下嘴角,被痛得龇牙咧嘴,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自己最清楚。”
负一赌气, 【那我现在下线?】
祝无畔:…。。
“都什么时候了,你好歹是个成熟的系统了,能不能不要再这么任性。”自从和容渚重归于好之后祝无畔就很少和系统有过交流,他自知理亏,语气放软了不少, “都怪我不好。”
【噢?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哪方面没有做好?】负一递出台阶。
祝无畔顺着台阶往上爬, “怪我忘了关心你转正考试过是没过。”
负一:…。。
这人现在都这样了,还是死性不改,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他嘴角的血迹,终于没忍心, 【如果你要问是的目前的状况——】
祝无畔露出期盼的眼神。
负一叹了口气, 【职责之外,恕我暂时不能告知。】
这大断句听得人快要气绝。
【不过嘛,容临浦这条人鱼的危险等级评测结果倒是出来了, A级,他相关的一些背景事迹作为系统我也收集了一些。】
根据负一的描述,祝无畔终于对容家上一代的事情有所了解。
容临浦,也就是容渚的小叔,原家主的弟弟其实并不是容家血脉,作为家族的养子不受待见再平常不过。
至于和容渚这个小侄子之间的亲厚关系并不像装的,仔细追究起原因只能是和容渚的母亲有关。
具体的细节系统没有透露太多,容临浦这个做叔叔的为什么会精心策划这场绑架也不为人知。
祝无畔听得云里雾里,收获另一条有用信息。
【之前那场造成地震的精神力暴。动,主系统亲自下场找到了原因。】
“难道容临浦也逃不了干系?”
负一难得沉默了一下, 【是的,主系统顺着精神力暴。动的方向一直追溯到暗河,在残余的精神力痕迹里找到了容临浦的痕迹。】
“又是暗河?你的意思是他也想要成为容家家主?”
负一不吭声了,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说是让祝无畔自己探寻事情的真相。
临消失前意味深长地提醒他,距离暗河被彻底开启的时间越来越短…。。也意味着他能回家的机会也来越大。
信息量过大,祝无畔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加载不过来。
事实也容不得他再多想,容临浦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另一条人鱼。
一身白大褂,全副武装的样子,看不清脸却让祝无畔全身汗毛竖立。
当那人手持手术刀步步逼近的时候,人类已经猜测到他的意图了。
拼命的挣扎反抗没有半点作用,持刀的人点破他的心思, “别动,不然的话有你苦头吃。”
祝无畔果然不动了。
锋利的刀片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那种眼睁睁看着我为鱼肉的恐惧感将所有痛觉放大。
鲜红的血液淌出,更是加剧了人类的晕眩。
但不出一会儿,迎来的是容临浦激动到颤抖的目光。
他曾经亲耳听到顾家小子描述过这个白发青年给容渚失血时救助的场景,几个小时前更是买通了雕刻店的老板再三确认,如今亲眼所见——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终于相信其他人不是在说谎!
容临浦眼中波光转动,等重新和祝无畔对视时原本清朗温和的气质因为充血的双眼变得异常吓人。
“既然结果已经得到验证,医生你看我们的计划能不能一试?”他死死盯着青年,话却是冲着另一人说的。
听这口气,已经不是试一试这么简单,而是不论代价也要将计划进行到底!
全副武装的医生了然点头。
祝无畔拧着眉心怒吼, “什么计划?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负手而立的上位者转过身,轻轻挥动手指,医生手上银色光斑跳动,再次在青年的手臂上落下一刀。
“我说过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祝无畔疼得龇牙咧嘴,却像是对容临浦的话充耳不闻,愤恨地盯着对方像条逮住机会随时都能反咬人一口的幼兽, “我警告你,别特么想些下三滥的主意去动容渚,不然我要你好看!”
容临浦突然转身笑了笑,突然蹲到和青年齐平的位置,
“我总算明白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总算明白阿渚他究竟看上你什么了——笨得我见犹怜。”
祝无畔呸了一声,躲过对方伸向自己脸颊的手指,一脸嫌弃。
容临浦这次没有惩罚他,只是收回手起身游到那块伫立着的黑色巨物旁。
突兀地笑出了声。
祝无畔拧眉在心里怒骂了一句死变态,笑得这么恐怖是想要吓死谁?
眼尖地发现容临浦的手指掀起了黑色布帘的一角,下一瞬严严实实的巨布被揭开,露出里面一尊通体晶莹的碧蓝宝石。
是尊栩栩如生的人鱼雕像。
“容渚?”几乎是脱口而出,之后祝无畔又发现了更多细节, “不对,这尊雕雕刻的是条雌性人鱼……”
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难道——
“没错,这就是容渚的母亲,我的……嫂嫂。”
容临浦将最后两个字叫得千回百转,吃瓜经验丰富的祝无畔一下子就捕捉到其中的猫腻,下意识将自己的推测和叔侄俩人前亲密无间的关系联想到一起,活生生脑补出一场伦。理大戏:
宛宛类卿吗,难道容临浦真的已经变态到了这个地步?
不对,如果他当真对容渚存在点什么不对劲的心思,当初又怎么会让对方去和顾家联姻?
容临浦望向雕塑时眼底清晰可见的疯魔毫不掩饰,难道事实的走向更加复杂?
空旷的房间再次恢复寂静,容渚母亲的雕像一脸悲悯地俯视三人。
祝无畔舔了舔嘴唇,突然听到容临浦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要对那个宝贝侄子做什么吗?”
对方的语气过于平静,祝无畔心里发毛,一双眼睛里写满警惕。
“说来也怪他自己,居然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容临浦幽幽地说, “可怜的容泊呀,真当容渚不在自己就是个宝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居然和我一样——”
说到这里,容临浦停顿了一下,微微颔首, “是个不折不扣的杂种。”
“所以呢?这又和你要利用容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家主的位子吗,容渚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是啊,”对方吊起眼角精光竟现, “可谁叫能开启暗河的压根儿就不需要什么容家家主,只需要最纯正的容家血脉呢?”
祝无畔呼吸一猝,浑身冷了半截。
“所以说嘛,不是我这个当叔叔的冷血无情,而是他容渚的血液对我来说大有用处。”
终于反应过来的祝无畔一脸见了鬼的惊恐, “你是担心容渚在没有打开暗河之前鲜血流尽,所以才故意放我到顾家救人?对不对?”
容临浦送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祝无畔耳边响起一阵嗡鸣,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像是已经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容渚,胸口发闷。
“小家伙,我劝你有时间也担心一下自己。”
那人将脸紧贴在人鱼雕像上,并不难听的声音里带着近乎病态的痴狂,
“等阿漾的尸体被找回来,你那不得的本事——多的是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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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一章万字大肥章,读者宝贝们请笑纳
第54章
SOS!技能失效!
容临浦望着沈漾雕塑的眼神极尽痴缠,说话的口吻却冷到了极点。
听了刚才话,祝无畔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抖,像抽筋一样怎么都控制不住。
他突然明白过来容临浦话中更血腥阴暗的主意,舌头犹如被冻住,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一番路途颠簸之后,人类没有想到这么快会和容渚再见。
他被容临浦和看不见脸的医生左右挟持,送到了久闻大名的暗河边上,只是当看到眼前狼狈不堪的容渚时,祝无畔的眼眶瞬间变得猩红。
容渚从一堆废石块里转过身,看到祝无畔的一刻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跳。
“容渚,你的尾巴!”祝无畔忽略对方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下子猛地挣扎了一下,试图挣脱两只钳住自己的手。
却被死死按住。
“呀,心疼了?”容临浦手扣住青年的锁骨,稍微一使力,衣衫上渗出丝丝血痕。
祝无畔吃痛仍没有放弃反抗,直到左臂上又被扎上一针才终于消停。
容渚脸色瞬间变得扭曲,胸口不断起伏, “容临浦你他妈给他打的是什么东西?!有本事都冲着我来,祝无畔他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因为向前扑的动作过于激烈,从尾鳍处贯穿的铁链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金属和血肉摩擦带出更多鲜血。
刚刚被注射过药剂的祝无畔四肢无力,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垂在身侧的双手连拳头都握不紧,一汩汩眼泪流下来,肩膀不住地颤抖。
容渚哪里舍得他哭成这个样子,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换个角度遮住自己的尾巴柔声安慰, “没事的,别哭,有我在。”
祝无畔彻底憋不住了,泪珠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样,他不愿意在另外两人面前哭出声来,紧咬着下唇战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啜泣声。
心想好端端一条尾巴都被折磨到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
容临浦冷眼笑了一下,游上前去尾巴一甩,将将稳住身形的容渚差点被他扇得跪下来,尾巴上的铁链拖着地面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我把他带过来可不是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该干什么,我的好侄子,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容临浦生生横插到两人中间,挡住所有视线。
吐掉一口嘴边的血沫,容渚哑声放话, “既然只要是容家人的血就能打开暗河,那根本不需要他,我一个人也行。”
祝无畔眼睛瞪大到极限, “失血过多的话,你会死的!”
就在他准备骂醒容渚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大尾巴鱼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
被容临浦打晕过去。
容渚沉着脸,低垂着眼皮以掩盖幽深的瞳色。
来者用尾鳍将他的下巴抬起来, “叔叔相信你,说到做到——”
“做不到的也没有关系,”容临浦捂着脸发出桀桀的怪笑,很快又恢复成一脸温润如玉的样子, “只要留得你最后一口气在,再想办法弄醒那位小朋友,想必总能开启这条暗河吧。”
话音刚落,容渚起身游到暗河边上。
浑浊的河水粘稠得发黑,多看一眼都仿佛要将人吸入其中。
人鱼的目光黯了黯,他没有忘记上一次被容泊设计跌落进去是怎样的九死一生。
好不容易爬出来,却失去了吟唱的能力…。。
只是站在边上,溅起的水花打在鱼尾上已经火辣辣地发疼。
就在身后的容临浦危险眯眼的瞬间,容渚眉头都没有眨一下,纵身跳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如果祝无畔这个时候还醒着,那他一定会知晓容渚尾巴上那根贯穿整片尾鳍的铁链的作用——深知对方速度堪比瞬移,容临浦只用牵动铁链就能将容渚从暗河中扯出来。
容渚最后一次被生拉硬扯着拽出暗河的时候,浑身的血已经从衣服上洇出来了,慢慢往外扩散。
尾巴上贯穿铁链的地方隐隐露出雪白的骨刺。
看着奄奄一息的人鱼,容临浦目光冰冽,嘴唇翻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再跳。”
看了眼河里与混黑河水混作一潭的血迹,医生出手拦住,声音沙哑, “他快不行了。”
言下之意是,再来一次,会死。
容临浦转头看他,手里拎着的铁链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眼中的狠厉早已经不做掩饰,下一秒,他用余光扫向祝无畔的方向, “喏,这里不是有个会治疗的么?”
牵动锁链,满意地听见容渚闷声吃痛, “放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暗河附近的海水格外刺骨,涌动的暗流裹挟砂砾在海底掀起波澜。
祝无畔再次醒来看清匍匐在地的容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放开我!让我去救人!”
“小东西,你这是什么眼神?怨我做什么,每次都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快放开我!容渚他已经晕过去了!”
“去吧,这次你可不能再让我失望。”
祝无畔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容渚身份,近看他满身伤痕更加可怖,就连平时坚硬发亮的鳞片都卷了边,两手颤抖地停留在距离对方身体十几公分的地方,迟迟不敢贴上去。
他吸了下鼻涕,屏气憋住眼泪,磕磕碰碰地捧起人鱼的尾巴。
顾不得对容临浦这个罪魁祸首的指责和痛骂,只希望自己能将容渚的伤口治愈的更快些。
就算……把所有痛苦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他都愿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祝无畔捧着的鱼尾仍然冰凉,他仍然维持双手的动作,心中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容临浦的鱼尾已经将身下的海水搅动得浑浊无比,一番左思右想之后,低问一句, “还要多久?”
祝无畔呼吸都颤抖了,显然比他更急。
换了个姿势,他几乎已经将整个上半身贴到人鱼身上,身下的血水仍然不断渗出……祝无畔乱了神,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没用的!”
明明只要他双手接触过,再深的伤口也会愈合!
混合着砂石的血迹被海水搅动,拍打在祝无畔脸上,眼泪不住地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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