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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玄幻灵异)——终欢

时间:2024-03-29 08:41:20  作者:终欢
  林涧:“……”
  “结果某天夜黑风高,一个黑衣歹人不由分说闯入室内,塞给我十个月工资,让我从他老婆家里滚蛋——”
  查理摊手,无辜道:“我就只好回来继续上班咯。”
  医生眨巴着他纯洁的大眼睛:“总不能一直躺在家里混吃等死吧?那也太颓废了,还不如回单位来混时间,能再赚一份工资呢。”
  “……随便你,你少说两句就行。”
  查理捧着他的茶缸子:“我总要对病人负责嘛,解铃还须系铃人,说起来你觉得有用吗?最近好点没?”
  “不装普通医生了?”
  查理咳咳:“其实我是问你的手,最近干重活了吗?好点没,还疼吗,不行咱去拍个X光?研究院最新研发了一个什么机械骨骼,据说能正常取代人类骨骼,将来你手要是废了咱就安这个,也算是……”
  林涧喀嚓捏碎了他办公桌一角。
  查理:“……我嘴贱。”
  林涧冷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砰一声带上门走出去。
  办公室内,医生砸吧砸吧嘴,捧起茶缸子把最底下那点水一口喝干,从桌子上的垃圾堆里摸出终端给微生时屿发了条消息去:
  “你交给我的病人跑了,还要追吗?”
  微生时屿:“什么我交给你的病人?”
  查理:“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说您手底下半年前刚断了手的那位林上校啊,他断手之后就抑郁了,您关心下属心理健康,特地让我去给他治上一治,您忘了?”
  微生时屿:“啊?是他自己要找的啊。”
  查理:“?”
  微生时屿:“他早就有点这方面的倾向了,我一直让他去治,他不乐意,我也不好强行插手,就今年他执行任务回来,剩一口气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通了,让我给他找医生,不然你以为你进得去他家门?”
  剩的那点茶底泡的太浓了,喝进嘴里一阵苦味散开,查理舔了舔唇。
  所以,林涧是鬼门关走了一趟,终于想通了人还是不能放弃治疗?
  微生时屿又发了几条消息,大意是还是让他继续盯着点林涧。
  查理没回复,盯着屏幕走神。
  他发呆时间太长,长时间没操作,终端屏幕暗下去。
  鬼使神差的,他重新唤醒屏幕,在终端上输入了一行关键词——
  韩家继承人。
  跳出来的新闻网页上信息爆炸。
  林涧是今年二月份出的事,查理顺着时间找到今年二月的新闻。
  “韩家新一任继承人……二月……”查理滑动屏幕,“……回到首都星,正式在公众场合亮相。”
  他停下检索,表情复杂,“果然是……”
  同一时间啊。
  林涧没有走大门,直接坐电梯下到底下停车场。
  电梯门打开,底下停车场冰冷阴暗。
  他沿着路牌找到停车的位置,车后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请问,您就是林家少爷林涧吗?”
  林涧沿着声音看去。
  说话的是一个beta男生,蹲在车后方的阴影里,穿着洗旧白衬衣和牛仔裤。
  男生像是蹲了很久,站起来时整个人晃了一下。
  林涧朝前走了一步:“你……”
  男生脸色难看得跟得了重病一样,只有一双眼睛,明亮执拗地盯着他:“我有事……想求您。”
  林家乱成了一锅粥,虽然宴会还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稳,但是后方已经人仰马翻。
  陈云舒被生生气昏了过去。
  管家急忙找人叫医生,把她送到后面的医院里,一边让人去通知家主。
  作为罪魁祸首,谢岫白也被扣押了下来。
  林涧的医院和普通医院没什么两样,最多就是规模小一点,装修更豪华。
  急救室外的走廊里,谢岫白坐在柔软的白色羊皮沙发上,手肘抵着扶手,拖着下颌,一动不动地看着急救室的门。
  管家提气又往门中央挪了挪,试图用自己矮胖的身形挡住他的视线。
  谢岫白翘起嘴角,笑容可掬。
  管家被他笑得心底发毛,心里暗暗叫苦。
  林家其实没资格扣押韩家的人,何况他一个管家。
  原本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谢岫白顺水推舟还真就留了下来,还一路跟到了医院里。
  这人要是再暴起做点什么,他一个人怎么挡得住……
  正想着,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管家身体一看,霎时松了口气,露出得救的表情。
  林誉大步走过来,面沉如水,等到了急救室门口,他横眼一扫,一眼看到了正撑着下颌笑容满面的谢岫白。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林誉提起拳头,狠狠朝着谢岫白脸上砸了下去,管家呼吸滞住。
  谢岫白懒洋洋抬手一挡。
  林誉这一下完全没有留力,一拳下去就是钢铁都得往下凹一个洞,然而两人一交接,他反而被震退出去半步。
  林誉怒发冲冠:“姓韩的,我们家跟你什么仇,你要三番两次跑到我家来撒野?”
  “这话说的,”谢岫白眼眸一弯,极其玩味地扫了林誉一眼,“如果我说,我其实是来报恩的,林家主您能信吗?”
  林誉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好吧,看来不太信,那您就当我来找茬的吧。”谢岫白眨眨眼,无可奈何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岫白沉吟两秒,打了个响指,“林先生养过狗吗?只是一般人养狗是干嘛用的吗?”
  谢岫白轻声细语,“遇到坏人的时候放出去咬人的。”
  他咳了一声,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说:“有些狗比较疯,不受主人控制,咬人的时候就会比较疼一点。”
  林誉上下打量他:“谁指使你的?韩鹤?”
  “哦,不是,”谢岫白说,“伯父他一向修身养性,爱好和平,这种事还是不会做的,我估计您也猜不到,就别猜了。”
  林誉:“你再装疯卖傻?”
  “哪有啊,就说了两句话,不过您夫人这个承受能力我是没想到的,太弱了,我还以为她整天对着别人颐指气使,心理素质会很不错,没想到说了两句实话就气晕过去了。”
  谢岫白唏嘘,“果然啊,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往别人心里捅刀子的时候轻描淡写毫不手软,轮到自己的时候,掉根头发就是致命伤了。”
  谢岫白偏头闷笑一声,感叹地摇摇头。
  林誉目光一凝:“我夫人得罪过你?”
  “没有呢——她没有,您也没有,”谢岫白舒舒服服靠着沙发背,“您别这样看我,确实没有。”
  他偏头笑看着林誉,“您怎么会得罪人呢?儿子和其他人一起被绑架都能毫不犹豫放弃儿子,永远只把好脸色留给别人,对着儿子横眉冷目的人,谁能不说您一声好啊?”
  林誉神色不易察觉地停滞了一下:“……是林涧让你来的?他什么时候和韩家的人有了交情?”
  “这个问题有趣,”谢岫白定定打量他一会儿,“我有时候都在想,您到底是在装傻,还是健忘,亦或者是真的对林涧漠不关心到了这种程度——”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林涧应该是跟您说过的吧?”
  林誉:“他说过什么?”
  “——六年前,他收养过一个孤儿。”谢岫白仰头看着他,“现在能想起来了吗?”
  “你是……”
  “对,就是我。”
  林誉表情几变,最后冷笑道:“我还以为是我家跟你有仇,结果不是啊,林涧知道自己养了一匹会把他母亲气晕过去的白眼狼吗!”
  “林先生,恕我直言,”谢岫白诚恳道,“你其实该庆幸林涧是你儿子。要是我是你儿子,贵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弱。”
  林誉牙关紧咬:“我可承受不起你这样的儿子。”
  “也是,要是我,估计你早就被我气死了,我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算了,就当我预估错误,作为赔罪,请您看场戏怎么样?”谢岫白摊开手。
  林誉冷冷道:“没兴趣。”
  他冲管家一扬下巴:“送客。”
  管家踌躇着走过来,“韩家少爷,您看这……”
  叮铃铃——
  管家话没说完,警报忽然响起,整个人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发现是大门口的警卫发来通讯请求,附带一条简短的信息。
  管家看了一眼,要出口的话收了回去,转头看向林誉,“先生,外面有人找。”
  林誉正心烦意乱,毫不犹豫地一挥手:“不见!”
  管家迟疑地说:“可是,对方说他是叶副官的侄子,和您是认识的。”
  “那又如何……”林誉说到一半顿住,“等等……叶泉的侄子?叶单?”
  “对方是这么说的。”
  “怎么不让他进来呢?”谢岫白撑着下颌,悠哉看戏,“他可是这场戏的男主角。”
  他看了眼终端:“哦……男二号也到了,不如您行个方便,一并放进来?”
  林誉警惕地看着他。
  管家惊呼:“先生,叶副官也来了,现在正在大门口,门口值班的警卫说他们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叶单先生想进来,但是叶副官不愿意,让叶单先生跟他回去。”
  他弱弱地问:“先生,要放他们进来吗?”
  林誉盯着谢岫白:“你怎么知道叶泉要来?”
  “因为我在他终端里植入了监控程序啊,”谢岫白说,“想听听他们在吵什么吗?”
  林誉:“非法监视政府官员的终端,你胆子不小啊!”
  “要是听完您还有空计较这个,我就算您确实铁石心肠——”谢岫白说完也懒得等他同意了,直接开了外放。
  隔着上千米的距离,叶泉毫无所觉自己的终端已经开启了录音,气急的嗓音隔着几百米传递过来:“……你别说了,现在就跟我回去!”
  一道粗嘎难听的嗓音响起:“我不回去,小叔,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伯父?”
  叶泉听着像是被他气笑了,“我凭什么?应该是你凭什么?”
  林誉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让他们进来,在休息室等着,我一会儿就……”
  “凭我爹救了他们一家的命!”叶单恶狠狠地道。
  林誉脸色不太愉快。
  人都是这样,自己可以记着别人的恩情,也可以不记,但是施恩的那个人不能主动提,尤其是以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骄傲口吻提。
  何况施恩的那个人还不是叶单,而是他爹。
  林誉可以对后辈照顾有加,顺手提拔也不在话下,就连亲儿子,和对方发生冲突时,也可以理所当然地让儿子退让。
  但是他本人却不能接受任何冒犯,哪怕只是一个不太恭谨、疑似挟恩求报的口吻。
  这几乎是身居高位久了的人的通病。
  好话听多了,就听不进去不那么好听的话了,自己可以随口低情商冒犯别人,但是别人绝对不能反讽回来。
  终端里安静了很久,只有警卫低声的劝解,林誉压下不快,正打算让人放人……
  叶泉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力气一样,一开口就哑了:“不,早就没有了。”
  叶单简直惊呆。
  这里可是林家大门口,旁边就是林家的警卫,他就是拿准了这点,才敢在这里肆无忌惮,但他没想到,叶泉竟然真敢把真相说出来。
  但这其实不难理解——
  叶单嚣张跋扈久了,又是全家唯一的后辈,从小被家里人当心头肉宠着,总觉得谁都要让着他一头。
  但他忽略了一点,叶泉不是叶勇。
  他只是叶泉侄子,不是他儿子,叶泉不可能像叶勇一样无条件的惯着他。
  对于这个侄子,叶泉早就看不惯了,他一开始就劝大哥一家别这么惯着,劝不动也没办法,后来发生那些事,更是对叶单没有半点好感。
  这种厌恶在几年里飞快加深——
  叶单在学校打架斗殴被处分,叶勇求他帮忙处理。
  叶单考不上大学,是他帮忙走后门入学。
  叶单大学期间死性不改继续横行霸道欺压同学,还是他帮忙擦屁股。
  现在叶单二十七八的人了,在军部和别人竞争一个职位,竟然还是要他出面。
  谁会喜欢这种侄子?
  也就叶勇把他当心头肉宠着了,叶泉反正是烦透了。
  再者,他是亲自跟着林誉在白沙星待了三年,亲眼见过林誉和林涧相处的。
  说他良心未泯也好,说他胳膊肘往外拐也罢,反正他是觉得愧疚的。
  这种愧疚在林誉和林涧一次次的争吵中越来越深,直到现在——
  看着叶单理所当然地消费大哥拿命换来的恩情,腆着脸讨好林誉,他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也该忍不下去了——谢岫白想,不枉费他专门找人给叶泉送了份林涧的病例单过去。
  叶泉平静而绝望地开口:“叶单,你是不是忘了,早在当年你和林涧一起被绑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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