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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疾(近代现代)——二十七94

时间:2024-03-29 08:42:40  作者:二十七94
  许骋迎着他闪烁的目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何烯年,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
  他问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蔑视语气,只是认真地看着何烯年,然后平静地问了出来,想要一个答案。
  声音不大,但何烯年听得一清二楚,身后的孙铭也听得一清二楚。
  何烯年瞬间就愣住了,扶着车门的手用力得发白。
  不知道的人听到这话肯定以为许骋只是在高高在上地羞辱人,但是何烯年听懂了,他知道许骋在问什么。
  是什么身份?前男友还是乙方?
  作为前者,他没有资格,而作为后者,许骋没有必要回答。
  何烯年没有回答许骋的这个问题,自然也没能从许骋哪里获得任何回答。
  后来,他被上前和稀泥的孙铭带走了,然后带进了医院,一进门就有护士在门口等着他们,他浑浑噩噩地跟着护士做各种检查,等到全套检查下来,已经傍晚了。
  他出了医院门口就直奔停车场,也没有理会后面一直叫他的孙铭,只是哪怕他走得再快,等他找到了孙铭的车,车上已经没有人了,孙铭终于在后面追了上来,说,“许总稍后有个晚宴要出席,吩咐我接您回去。”
  何烯年瞬间就被巨大的失落笼罩了,自嘲笑笑,时至今日他到底为什么还会觉得,许骋还会愿意等他?
  孙铭看着他脸色,小心翼翼问,“何总,要不我先送您回家?”
  何烯年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用了,你去接骋,许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孙铭有点为难,“这不好吧,这会儿晚高峰,很难打车的。”
  “不打车,前面走几百米就是地铁站,你去接许总吧,他估计今晚得喝酒,得有个人陪着。”
  孙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何烯年就转头走了,孙铭连忙跟过去,还想继续劝人上车,但是何烯年还是无动于衷。
  跟着人到医院门口,何烯年突然停下了脚步,孙铭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刚想让人在这儿等着,自己去开车过来。
  何烯年却突然问他,“孙秘,这些年,你有跟着许总吗?”
  孙铭突然被这么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呢,许总离开画廊后我就回易氏工作了,最近他回来了我才又重新跟他。”
  何烯年点点头,说:“回去吧,别跟着我了,我不回家。”说完就继续往前走,那孙铭也不知道许骋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了。
  孙铭一个愣神,何烯年已经走出挺远了,没办法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许骋晚宴的会所。
  他一个人坐地铁回到狮馆附近,没直接回狮馆,在附近买了几瓶啤酒,在狮馆前面的池塘边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着,一个人喝啤酒。
  这一天过得太跌宕了,他得缓缓。
  先是见到了五年没见的前男友,然后还发疯似的追人,这就算了,居然还追错了人,还差点撞车,还被前男友目睹了全过程。
  很疯,很丢脸。
  但也很好,终于见到了许骋了,见不着的时候觉得靠着回忆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见到之后才觉得,见面了真好。
  何烯年不敢奢求更多了,这么些年过去,他依旧是一个累赘,他没想过重蹈覆辙。
  但是比起天各一方,看着许骋重新回到这里,回到他的眼前,这样真的很好。
  哪怕要听他的冷言冷语,哪怕要看着他和别人如胶似漆。
  但这不是他活该吗?
  今天只是突然见到了许骋,有点激动,控制不住自己,下次应该就会好了,下次可以好好打个招呼,做一个任劳任怨的乙方,说不定还能好好聊上几句。
  酒喝完了,何烯年也终于把自己开导好了。
  回家的时候何坚居然还没有睡,就坐在天井里喝茶。
  何烯年带着一身酒气,不想凑过去,于是站在门边问他:“怎么还没睡?”
  何坚说:“等你。”
  何烯年绕到楼梯旁,边走边说,“下次就别等我了,天黑了冷。”
  “喝酒了?”何坚问他。
  他没有否认,“就喝了点,没喝多。”说完就自己上楼了,何坚又自己一个人在楼下坐了挺久才上楼。
  何烯年这个晚上又没能睡着,拿着笔写写画画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坐在门口等李瑜来接他的时候,何烯年幻想着今天会不会遇到许骋,想到等会儿可能能见到许骋,说不激动是假的,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今天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但是今天一整天的排练,许骋都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一整个星期,何烯年都没有再见到许骋。
  何烯年的希望一点点落空,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不想再见到自己,许骋宁可放弃这个项目。
  他这几天的状态差到王荼都看不过眼了,直接把人拉到一边问他话。
  “你最近这几天怎么了,膝盖实在受不住就回家休息几天再过来,不然总是摔下来也不是个事儿啊。”
  何烯年坐在楼梯上给自己的膝盖缠运动绷带,说:“没事,这几个晚上没睡好,走神了,下一场我好好走。”
  说完他抬起头看站在面前的王荼,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王导,耽误进度,让你费心了。”
  王荼看他这个样子,什么气也发不出来,没忍住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然后说:“我不是怕耽误进度。”说完又啧了一声,继续说道:“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他问的时候其实隐隐能猜到何烯年在想什么,肯定是和许骋有关系,那天许骋过来的时候他的状态太奇怪了,这两人一定有什么事儿。
  但是他不敢直接问出口,这太过隐私了,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问这个不合适。
  不出所料,何烯年没有回答他这话,只是默默地缠好绷带对他说:“再来一次吧,这次保证顺顺利利的。”
  王荼深深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天晚上,王荼把许骋拉了进他们整个项目的微信群,何烯年的微信开了免提醒,因此等他一个多小时后点进群,已经有几十条消息了,内容大差不差,都是欢迎许总之类的话。
  何烯年愣了愣,看着前面几十条的欢迎许总。
  他默默在聊天框里面输入了同样的四个字,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把最后的两个字上删掉了,只是发了孤零零的“欢迎”出去,和上面带着颜文字表情包小黄脸的信息格格不入。
  许骋进群后一直没有说话,何烯年捧着手机,点进了他的头像,然后又点击进入了和他的聊天页面。
  页面的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他们五年前的对话。
  因为怕不能同步聊天记录,他甚至不敢换手机,本来也不是多好的手机,用了五年早就卡得不像话了。
  但他还是很耐心地等着页面把之前的聊天记录加载出来,然后一点点翻上去看。
  看了很久,他才退出了和许骋的聊天界面,回到刚刚的大群。
  这么一会儿,大群里面又有几十条信息了,何烯年拉上去,看到了在他发出那句“欢迎”的四分钟之后,许骋发了句,“辛苦大家,明天带下午茶来探班。”
  后面则是大家的谢谢。
  何烯年的心跳慢慢加速,低迷了一个星期的心情突然之间就好了起来,像是南城湿漉漉的梅雨季节里突然出了太阳。
 
 
第66章 回头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熬太久了,这个晚上,失眠了一周多的何烯年终于在天亮前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下午,许骋真的带着一兜子下午茶来探班了,一大伙人簇拥着他,何烯年站在人群外,默不作声地看着许骋。
  身旁的李瑜轻声问他,“不上去和他说几句话吗?”
  何烯年倒是想,但是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反问李瑜,“我要和他说什么?”
  这么些天来他也始终没有想到合适的开场白,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去说什么都不会合适的。
  李瑜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前任见面已经够尴尬了,更别提他们当年还算不上和平分手。
  等到大家吃得差不多,人群散开的时候,何烯年也准备跟着人群悄无声息地走开。
  何烯年转身走了没两步,身后却突然一阵骚动,有个男生惊呼了一声,然后一直在道歉。
  他转身看过去,看到许骋低着头,身上的西装浸透了奶茶,挂在西装上的奶茶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掉,旁边的男生是德胜狮馆的一个小师弟,这会儿脸上通红,不断地朝着许骋鞠躬道歉。
  周围的人都围着他,倒是没有一个递纸巾的,何烯年马上拿了包纸巾,快步走过去递给了许骋。
  许骋看了他一眼,随即接过了他手里的纸巾,然后低声道谢,顺便还安慰了那个男生说没关系。
  此时站在男生身后的关笙开口了,“呀,许总,这衣服都湿透了,要不去换一身吧,不然黏糊糊的也难受。”
  “您这有替换衣服吗,没有的话我记得烯年那边放了一身在更衣室,你俩身形差不了多少,您不介意的话让他带您去换一身?”
  何烯年听他这么说,总觉得关笙这个提醒有点刻意,他看过去,只见关笙朝他眨眨眼,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何烯年:。。。。。。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关笙这么热心。
  许骋没有立刻回话,只是低头擦着自己的西装,倒是孙铭说:“车上有替换的衣服,我去拿一下。”说完转头就走了。
  关笙依旧不死心地说:“那也还是去后台先清理一下吧,烯年,你有空的吧,带一下许总过去呀。”
  许骋背对着他,关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局促地看着何烯年,,一直催促着何烯年带人过去清理。
  所有人都看着他,何烯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许骋身前,说:“我先带你去后台吧。”
  许骋看着他,点点头,礼貌回道:“劳驾了。”
  客气疏离的语气,比前几天许骋在停车场朝着他破口大骂还要让何烯年觉得难过。
  何烯年低声说:“不客气。”然后就往前走了,许骋则在身后跟着他。
  何烯年带着人走到后台的更衣室,找了一些湿纸巾递给他,让他先处理一下。
  许骋默不作声地接过纸巾,低头擦衣服,他抬起手臂的时候,何烯年再次看到了那条手腕上的疤痕,看见了之后视线就移不开了,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许骋的动作停住了,他把手里的湿巾揉成一团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随意地靠在身后的桌子边上,垂眸看着何烯年,冷冷道:“这应该不关你事吧。”
  何烯年被他的话狠狠地刺了一下,别过头去,下意识就想避开他嘲讽的目光,许骋说得对,他的事情已经和自己无关了。
  但彻底死心之前,他脑子又划过了他手腕那条很深的疤,何烯年最终还是弱弱地问道,“就,就当做是朋友间的关心可以吗?”
  许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笑出声,撑在桌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何烯年觉得每一声都似乎在催促着自己离开,提醒着他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打脸,提醒着他自己当年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
  但是他的担心和好奇还是战胜了羞耻和难堪,他就僵硬地站在许骋面前,等待着他的回答。
  最后许骋终于开口了,他重复着何烯年的话,“当做朋友。”
  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表情和眼神,何烯年,没有人会这么看着朋友,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何烯年能感觉到许骋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看着他,所以他根本不敢抬头看过去。
  许骋说出这话相当于把何烯年的心思赤裸裸地摆到了台面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巴掌打在何烯年的脸上。
  何烯年张了张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混乱之中甚至想要不就直接上手把许骋的衣袖给撸上去,他看一眼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
  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何烯年也回过神来,但是他不想去开门,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于是只是站在原地,沉默地对抗着许骋。
  许骋别过视线没有继续看他,等到门再次被敲响的时候,他才慢条斯理地站直走过去开门,经过何烯年身边的时候,他说:“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我不缺朋友,也不缺关心。”
  轻飘飘的一句话砸在何烯年耳朵里,把他之前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全部推翻。
  什么好好当一个乙方,什么好好相处,什么当成朋友,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终于想起来,当年明明是自己的决绝切断了所有的后路,他现在不过是自作自受。
  他们早就走进了死胡同,死胡同里面没有岔路。
  “喀嗒”门被打开了,何烯年听到许骋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何总回避一下,我换件衣服。”
  孙铭再次成了炮灰,他拎着手里的衣服,尴尬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自家老板依旧是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帅脸,另外一位则苦哈哈地神不守舍。
  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几分钟前,他宁可在在楼外吹风也不想在这儿当观众,天知道老板会不会因为他知道得太多杀人灭口。
  何烯年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更衣室,重新回到了舞台。
  这天许骋离开后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过来看排练了,何烯年很多次混去了隔壁粤剧团的排练室都没有见到他。
  他的睡眠又变成了之前的鬼样子,睡着了也做各种各样的噩梦,要么梦到许骋各种受伤的场景,要么就又回到了当年冬天他跪在天井冰冷的水泥地上,把一切在梦里重新经历了个遍,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这几年好不容易恢复了的睡眠又糟糕起来,最后还是重新找了姜医生。
  姜医生和何烯年已经挺熟了,何烯年一见他都不用开场白,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姜医生,我又失眠了。”
  姜医生说:“看出来了。怎么,是他回来了还是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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