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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错误(近代现代)——小花狗

时间:2024-03-31 09:13:42  作者:小花狗
  于丛皱着脸,调整了个姿势,干脆坐在木底板上,视线跟着姜清昼,有点糊里糊涂,想着好好的周四晚上,为什么要大老远来参加一个完全不感兴趣的活动。
  姜清昼看起来和社团里所有人都不熟,很被动地被其他人邀请着加入各项活动里,表情有点冷,看不出情不情愿。
  系着黑带的男生格外有耐心,几次走过来给他做示范,一双内双吊梢眼,看上去很温和,握着姜清昼的手腕,调整他的拳法。
  “啧。”于丛忍不住发出点声音,垂着头,盯着两个脚尖之间的地板打发时间。
  “你也忘记买衣服了?”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女生,有点傻气的头发,看起来也是新生。
  “买了。”于丛情绪不高,“没到。”
  “我也是。”对方叹了口气,也坐在地上,像是很无聊,抱着膝盖发呆。
  于丛看了两三次手机,活动时间走得很慢。
  “哇。”女生还抬着头,时不时小声感叹,“好帅啊。”
  于丛地毯式观察了会木板,仰起头,正好目睹姜清昼做完一个很标准的回旋踢。
  他手脚修长,但又不笨重,很轻盈地落在垫子上,表情很严肃,像是满怀斗志,在空中扫出了簌簌风声。
  活动教室很默契地沉静下来,几组人都停下动作,不那么刻意地看他。
  王洁叉着腰站在他对面,脸上带了点惊讶。
  姜清昼连续踢完两个,对面站着的黑带男生笑得很开,认真夸他:“很棒。”
  于丛也愣了几秒,姜清昼这样看起来挺帅的,这个信息还没从他的大脑里走完流程,就收到了对方的眼神。
  姜清昼看向他的时候也不那么刻意,只是停留得有些久。
  他脸色很冷,运动许久的眼尾微微发红,瞳孔里的气势很明显,是某种未经提炼的进攻性,带了点招惹和蛊惑的气质,让于丛呆了一会。
  姜清昼距离他不到三米,动作很快地移开了目光,看着于丛背后的练功镜,蹙着眉心,好像在研究姿势,或是要创造什么别的动作。
  “帅帅帅。”姜清昼还在琢磨,王洁冒出来,带着同谋声气,压低声音说:“你天赋异禀啊!刚桑蕤还夸你。”
  “嗯。”姜清昼脸色不变,很敷衍。
  “他刚给你纠正完动作就跑来问我。”王洁抱着个沙包,“是不是我给你开小灶了。”
  姜清昼顿了顿,说:“你离我远一点。”
  “啊?”王洁摸不着头脑,往后退了两步,“大艺术家怎么忽然对跆拳道这么感兴趣了。”
  她一往后退,姜清昼的余光里就出现于丛那张看上去闷闷不乐的、百无聊赖的脸。
  姜清昼没说话,很流畅地重复了几遍动作,用了水断山崩的力气。
  王洁见他不打算说话,干脆去别的地方巡逻做保姆,四处指指点点,还不忘提醒新来的女生,要注意保护关节。
  “这两位同学。”王洁走到于丛面前,无声地蹲下,“感觉怎么样?”
  剪了个齐刘海的女生很激动:“很好,特别有意思。”
  王洁扭头看于丛:“你呢?”
  于丛迟疑了几秒,瞥见了狠狠揍着沙包的姜清昼,咽了下喉咙:“挺好的。”
  “下次带了衣服来。”王洁很有风范,“记得来啊。”
  于丛睁圆了眼睛,天真无害,憋了半天说:“好。”
  王洁颇满意地看着他们,站起来说:“今天差不多到这,想练的继续,想吃夜宵的跟我走,什么都不想的回宿舍注意安全。”
  于丛终于坐完牢,刚才还酸痛的腿只剩下麻,有点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姜清昼还穿着道服,像一面墙那样挡住他的去路,问他:“吃夜宵吗?”
  于丛满脸写着震惊,好像对这场看不到尽头的社团活动很绝望。
  姜清昼看着他,眼睛黑白分明,带了点冷淡,但说的话又不是那回事:“去吗?”
  于丛怔怔地站着,感受到他化为压迫感的期待,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旁边走过来一个男生。
  吊梢眼已经换了衣服,戴了眼镜,很温和地跟他说:“新同学,一起走吧。”
  于丛还有点懵,跟他并排站着的女生兴奋地答应下来:“我们都去的。”
  姜清昼停了一会,说:“我换个衣服,你等一下。”
  围作一团的人还在消化这个你是谁,姜清昼已经换好衣服,背了个扒在背上的黑色单肩包,从小隔间里走出来:“走吧。”
 
 
第18章 18
  姜清昼和社团的人其实没那么熟,非要给他记一笔,那就是王洁作为两任社长,给他开了不少后门,不参加活动也不除名,每个季度还要作为招牌拉出去溜,更可恶的是,副社长桑蕤也对此默许。
  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在姜清昼长得很好看的基础上,被社团成员所接纳的个人魅力。
  导致姜清昼成为了夜宵活动的拍板人,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他看上去没有二十岁男生荷尔蒙过剩的活跃,反而显得沉稳,相比起聒噪的社长和温柔过头的副社长,更有点很客观的靠谱。
  “去南门?”王洁看了眼时间,拉着于丛旁边的新生走了。
  姜清昼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戴着眼镜的吊梢眼又走到了另一侧,把他像个人质一样夹在其中。
  于丛迷迷糊糊地被绑到了南门的脏街。
  期间戴眼镜的男生语气柔和地和他聊天,从学院科系问到了户籍所在地,最后温温柔柔地低下头跟自我介绍:“我叫桑蕤,和王洁是同届的,咱们社的副社长。”
  他说话字正腔圆,带了股北方人的味道。
  “你好,你好。”于丛眼神四处乱飘,被迫参与到秋季招新后的第一场团建。
  十点没过多久,脏街的小摊子刚刚升起火,煤气炉点火的动静组成交响,学生无序地围着摊主,已经开始点单。
  于丛被推荐了捞面,靠在汤水沸腾的锅旁边,眼睛被熏得很湿润,姜清昼站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没什么声音。
  摊主没抬眼,问他吃不吃辣。
  于丛赶紧摆手,说一点都不要。
  他刚接过面碗,就听见姜清昼在他身后接电话,声音很低,语气不太好,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靠近他。
  于丛捧着个纸碗迎面看他,有点呆。
  姜清昼和他之间隔着汤锅冒出来的白气,似乎有点懊恼,停了停才朝他伸出手,还握着手机。
  他坦诚而直接:“你加我微信。”
  “……”于丛有点茫然,两只手护着碗,空不出手。
  姜清昼抬起另一只手,展开手掌从底部接住他的碗,给了他个眼神,让于丛拿手机。
  滴滴两声,于丛迷了心窍那样,他说一步就做一步,微信列表里多出了个黑乎乎的头像,叫姜。
  “我走了。”姜清昼好像在对着他说,实际上又看向旁边的人。
  王洁叼着个章鱼丸子,点点头:“你走吧。”
  脏街上的生活和热气腾了起来,吵吵嚷嚷地开始了夜生活。
  姜清昼站了几秒,瞥了眼于丛端着碗的手腕,伶仃细细的一小截,看上去很脆弱的样子。
  他重复:“那我走了。”
  于丛有点懵,不明白他刚到又要走,说:“拜拜?”语调上扬,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姜清昼觉得这种软和的语气实在有蓄意勾人的意思,移开了眼:“拜拜。”
  于丛一口面都还没吃上,姜清昼就转身走了,脏街的尽头是开往城市的辅道,几盏路灯温柔地罩着他,落下来变成个朦胧的影子。
  街角有辆和他那个挎包一样黑漆漆的车,于丛怔怔地看着姜清昼的背影,直到他干脆地上了后座。
  车尾气在昏暗的灯火下突突几下,又散开。
  “于丛?”王洁丢了垃圾,热络地和新社员搭话。
  “诶?”于丛回过神来,终于吃上了第一口面。
  “你之前和小姜认识啊?”她自动给姜清昼降了个辈分。
  于丛想了想,不确定:“体育课认识的算吗?”
  王洁新奇地盯着他:“也算啊,我还以为你们早认识了。”她目光探究,让于丛想起来高中做实验。
  “他跟你很熟吗?”戴好了眼镜的副社长冒出来,手里也拿着小吃。
  于丛咕哝:“还好吧。”
  王洁明显不信,想来想去都不记得姜清昼提过他:“那你们怎么约着一起来社团?”
  她和桑蕤一左一右地站着,宛如判案的大老爷。
  于丛无奈地解释:“就是在门口碰到了,真的,我们才刚加微信诶!”
  他不知道为什么急着撇清,只知道周围的人似乎对姜清昼十分感兴趣,除了和他说话的人,周围沉沉的、好奇的目光,都带着要把人活剥了的气势。
  于丛有点被动地被盯了半天。
  王洁率先接受了他的说法,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以后一起玩,都是好兄弟。”
  他干干地笑了声,心想怎么还有下次。
  桑蕤扭过头轻声问:“他又回家?”
  “嗯,他妈回来了。”王洁声音不大,似乎不太在意于丛就在旁边,“本来以为他今晚都不来了。”
  “这样。”桑蕤轻声感慨。
  一次性纸碗里的汤只剩了一层薄底。
  于丛胡乱加了一堆人的联系方式,轻手轻脚地往集中垃圾桶的方向挪动,打算偷偷撤。
  “于丛。”他刚挪了几步,就听见桑蕤叫他。
  桑蕤的话音听上去很温润,向上摊开手机,上头是个二维码,说:“加个微信吧。”
  于丛认命地打开手机,再度为联系列表添员。
  “你真的和姜清昼刚认识吗?”桑蕤微微笑着问。
  “真的。”于丛不知道解释了几次。
  “我感觉他挺关注你的。”桑蕤笑着继续说,语气还是很好,听不出他的意思。
  于丛问:“有吗?”
  “嗯。”桑蕤笑得更开了一点,“你下个星期也来社团活动吧?”
  于丛麻木点头:“好的。”
  “我可以教你。”桑蕤说得有点神秘,压低声音:“我比王洁厉害。”
  “哈哈,是嘛。”于丛把一次性餐具扔到垃圾桶里,看了眼学校的南门。
  桑蕤笑眯眯的,似乎理解了他的意图,温和地说:“你要不要先回宿舍?”
  “那我先走了。”于丛动作比话快,已经准备转身。
  “下个星期要来哦。”桑蕤笑着说完。
  于丛感受到了大学校园社交的强度,有点疲惫地往南区宿舍的方向走,在心里佩服杜楠的精力,走了没几步,手机嗡嗡了两声。
  他划开屏幕,看见姜清昼和王洁的消息。
  [姜:回宿舍了吗?]
  [维克多·洁果:邀请你加入“决战滨河西路”群聊。]
  滨河西路是通大主校区所在的位置,于丛点了个同意,看见提示里呼啦啦十几个名字,全是刚加上的社团成员。
  他切回姜清昼的对话框,抿着嘴看那个问句,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
  姜清昼的提问看上去很友善,他想了想,回复:“在路上。”
  对面很久都没搭理他,于丛低着头在原地站了一会,没等到姜清昼的下一句话。
  夏季尽头的虫鸣声衰弱下去,人行道两侧的草坪里有细细的沙响。
  于丛摁灭了屏幕,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兀自往回走,走了几步又有点烦,觉得姜清昼真是个奇怪的人。
  于丛很快预见了自己即将食言的结果,周四还没到,他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这里,一边把包递给他,一边轻声细语:“我就待到周五。”
  “爸爸呢?”于丛看她神情放松,不像是和人吵过架的样子,替她把手里的身份证收好,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大名,童曼两个字。
  童曼奇怪地瞥他:“你爸爸要上班的呀。”
  “哦。”于丛想也是,“那你定酒店了吗?”
  “定了,就你学校北门的。”童曼朝周围投去观察的目光,眼睛却炯炯有神,看起来既有胸怀又温柔善良。
  “那先把行李放过去?”于丛很合格地做着搬运工,对她突然的到访没有任何不满,“还是先吃饭?”
  “带我吃个食堂。”童曼给他下达指令。
  于丛提起行李箱,手掌连着手背的地方勒出红痕。
  他在男生中不算健壮,瘦瘦的肩背,仔细能察觉出微微塌的肩膀,细腰细腿,但童曼更甚,十指不沾阳春水,四十多岁了还是娇气的南方大小姐。
  于丛不敢不提,他怕他爹揍他。
  童曼动了几下筷子,表情微微变了,放下手里的碗,不说话。
  “不好吃?”于丛问她,“还是难吃?”
  “难吃。”童曼认真回答。
  于丛瘪嘴,好像在跟她撒娇:“你看,我们食堂就是这么难吃的。”
  他妈和他同时叹了口气,双目对视了一会,童曼提议:“还是出去吃吧。”
  “我也觉得。”于丛用力点点头,掩耳盗铃地把餐盘里的东西往四处移开,显得剩饭没那么多。
  童曼笑了笑,小声说:“走。”
  于丛正要站起来,放在一边的手机叮叮地响了半天,他又侧过头去看,发现决战滨河西路里涌出一堆照片。
  桑蕤找了个文学院的朋友,专门记录社团活动的日常,大概是修好了上周四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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