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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错误(近代现代)——小花狗

时间:2024-03-31 09:13:42  作者:小花狗
  另外他突然觉得自然地、正常地面对姜清昼有点困难,倒不是容易冲动说错什么话,就是有点紧张,连发微信打字的时候,都有难以忽视的焦躁。
  至于要不要让他知道,于丛兀自摇了下头,把精力都用在思考如何掩饰自己,不让姜清昼发现才是要紧事,他机智地推迟了下次碰面的时间,陷在封闭的、难以求证的思考中,如果他也像桑蕤那样,姜清昼会说什么。
  他可能连那句挺好的都不说,转身就走了。
  于丛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印章和印泥收起来,哐地把脑袋磕在书桌上。
  笔尖的制作工艺很精湛,就是相较他的习惯,有点过分粗了。
  纸袋里还配了一小罐黑色的墨水,包装过度,看起来实用性不高。
  姜清昼把手机扔回床上,丢出了一个很圆润的弧线,然后没什么表情地拆开蓄墨的笔管,还没加满,那罐赠品已经空了。
  随手扯了张纸,顺着肌肉记忆写下名字,笔尖顺畅,粗细均匀,他盯着姜清昼三个字,有点恍惚,又在旁边写了于丛两个字,被控制着的钢笔停停走走,最后留下了一堆不成调的字眼:姜清昼,于丛,周一有课,胡说八道。
  看起来蠢得要命,姜清昼面不改色地把这行字涂掉。
  于丛的满课满了整整一个星期,直到周五下午都不松口,胡乱扯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
  姜清昼思考出很多原因,不太清楚究竟是生日那顿饭让他不舒服,还是别的。
  周五傍晚,四点刚过,天就有点暗了,姜清昼的脸色比天色还沉一点,有点百无聊赖的意思,随意地翘着腿,看上去气势汹汹。
  画室的门锁响了两声,一支鬼鬼祟祟的胳膊伸进来,把墙上的壁灯开了。
  灯幽幽地亮起来,不太明亮,把姜清昼的身影照得很清晰。
  王洁大惊失色:“你怎么不开灯啊?”
  “你怎么有钥匙?”姜清昼反问。
  王洁和姜清昼的关系在大学之后好起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当时报了同款国画系。
  结果不知道是哪边的原因,最后差了点调到了油画,王洁算老黄半个迷妹,没事就在二楼的画室晃悠,居然还配了钥匙。
  “你们这里干净。”王洁手里提着一堆小玩意,“存你们仓库。”
  她遥遥望了眼画室嘴末端的小隔间,两三平米的样子,平时用来放颜料和纸,收拾得很干净。
  王洁不把自己当外人,捧着那堆天幕支架和露营灯之类的东西,通通塞了进去:“过段时间可以去野营。”
  她自说自话,拍拍手才发现姜清昼在走神。
  “嘿!”王洁冲他挥挥手:“怎么了?苦大仇深?”
  姜清昼不觉得苦大仇深,二十岁的人偶尔有点烦恼是件很正常的事。
  王洁拖了把椅子坐下,撑着手问他:“怎么感觉你过了生日还不高兴?你妈找你茬了?”
  “没有。”姜清昼城市道。
  “那你下周来社团吧?”王洁很跳跃地到了下一个话题。
  姜清昼没说话,用沉默表示不情愿。
  王洁鼓着两颊,等了一会没等到反应,拿出手机在决战滨河西路的群里摇人。
  [维克多·洁果:下周四谁不来活动,谁完蛋啊!]
  她发了没两秒,桑蕤冒了个泡:“我有事,先请个假。”
  真是反了天了,连副社长都不来了,本就没几个人、岌岌可危的跆拳道社面临着倒闭的风险。
  “不行。”王洁拍着椅背,颇有点揭竿而起的架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跆拳道社是酒店吗?”
  姜清昼皱起眉,没理解她的比喻。
  “我就要勉强!我就要威逼利诱!”她点点头,作势要走。
  “威逼利诱?”姜清昼眉头松了,习惯性地重复了一遍。
  于丛电脑屏幕灰着,英勇地替他的舍友们又死了一会,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决战滨河西路”。
  桑蕤除了发活动照,极少在群里说话。
  他一开口,于丛就有种群里气压很低的感觉,也可能是错觉,进而理解出了桑蕤有可能在躲人的意思,但姜清昼本来就不常去,这句话又在于丛眼里变成了别扭的宣誓,好像桑蕤不打算再理会姜清昼的意思。
  屏幕上的角色死亡倒计时结束,于丛还在发呆,被杜楠尖叫着吼了两声才回过神。
  他刚把手放回键盘,新消息又想起来。
  不是逼他决战滨河西路的消息,而是姜清昼。
  [姜:你什么时候来拿衣服?]
  [姜:再不来就当你不要了。]
  [姜:你不要我把它扔了啊!]
  最后还附上一张照片,校园网信号加载了半天,于丛才看清楚画面。
  画面里只有一只手,显然出自于姜清昼,只穿了毛衣,拎着他的棉服袋子,在他没见过的一个阳台上,看起来很好,袋子和胳膊已经越过护栏,好像风再喧嚣点,就能连着袋子把衣服吹下去。
  于丛震惊,左手不自觉地摁在键盘上,把所有技能都放了一遍,寝室里的疑问和哀嚎此起彼伏,直到所有技能都冷却好,他才反应过来。
  [小于小于不做咸鱼:要!]
  他放开键盘,没管杜楠的救命声,给姜清昼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包,隔了半分钟,才收到回复:“西区R1栋1203,你自己过来拿。”
 
 
第44章 44
  西区宿舍在通大的神秘程度不亚于美院,但应该不会闹鬼,于丛一路狂奔,脑子里还在胡乱回想某些校园秘闻。
  大概是一年级学生想象力太匮乏所致,西区的轶事总是跟豪车、神秘人有关,瑰丽又遥远。
  然而于丛知道,这栋楼里没那么多离奇的事,只有要把衣服从阳台上扔掉的人。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入口登记了半天,才搭上通往十二楼的电梯,居然还有电梯。
  门外的那几个数字看上去像是动态的,和游戏里的倒计时没什么区别。
  于丛站了会,做了个深呼吸,门就向里打开了。
  姜清昼手还搭在门把上,脸色有点掩饰不住的烦躁。
  “……我拿衣服。”于丛抬起脸看他,眨了下眼睛。
  他把门拉开了些,给于丛让出一条通道:“进来。”
  于丛犹豫了两秒,同手同脚地走进去,见到了通大秘闻中美术生的寝室,看起来有点像简洁的酒店公寓,左右各自有单独的空间,中间是公共书柜打出来的隔断。
  他有点心虚地扫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姜清昼反手把门关了。
  “你干嘛不来画室?”他问得直截了当。
  于丛靠着书柜,惴惴站得很直,身上软趴趴的羽绒服,往后靠一点就能碰到满满当当的工具书。
  书脊结实、厚重,戳得衣服里的棉絮塌下去。
  他感觉到某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有点紧张,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
  “问你啊。”姜清昼声音不大,好像认真在问。
  “……就,有课。”于丛结巴地撒谎。
  他听到姜清昼笑了声,很轻,莫名让人听出一点嘲讽的态度。
  发出冷笑的人抬起手,很随意地撑在书架的一侧,形成个半封闭的、类似审问的空间。
  于丛很清晰地感觉到心率攀升的征兆,连呼吸的余地都逼仄起来,脑海有点不受控制地想起许许多多事情,从军训结束时候被杜楠叫醒的早晨开始,零零散散的,有些与他无关,在市中心给姜清昼递笔,还有桑蕤表白。
  这些事情仿佛脱离了现实的时间刻度,快速而明确地闪过。
  他脸色很镇定,突然有了种虚张声势的气魄。
  姜清昼很专注,不再有那种见不到人的焦躁,直盯盯地看他。
  于丛在短暂的静默里退缩了,用一种自己也很藐视的方式,很可耻地用别人做了遮阳,不太自然地说:“对不起,我听到桑蕤和你说话了。”
  姜清昼蹙起眉,不过只有几秒,就立刻理解了他的话。
  他和桑蕤说话只有那么几次,大多数时候都有王洁在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于丛起了头,道歉就变得顺畅。
  姜清昼沉默了一会,表情变了点,找回了思绪。
  “所以你不来画室?”姜清昼开口,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有什么关系?”
  于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有某种情绪从他的脸上掠过,姜清昼继续说:“你听到什么了?”
  于丛抿着嘴,克制地小声呼吸。
  “你听到他喜欢我?”姜清昼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里有种微乎其微的颤抖,“还是听见我喜欢男的,你很介意?”
  他用了反问的口气,一点点近乎羞愤的东西从话里倾泻出来。
  于丛想起老家小城里的气象中心,位于整个县城的地势最高处,中心扎了根挂气象气球的杆子,气球只是稍稍晃动,却表明了不久将来的、或是其他看不见地方的巨大风暴。
  姜清昼就好像这样的人。
  “不介意。”于丛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僵硬。
  他有种无师自通的样子,觉得此时此刻不能再哑巴下去:“好吧,我不是真的有课,我就是偷听了你们说话有点不好意思见你,不是介意,也不是觉得不好,我没觉得你和王洁这样不好。”
  于丛眼睛挪向别的地方,盯着某块地砖。
  他异常平静地撒了第二个谎,没提自己那点不可见人的小心事,停顿之余忽然羡慕起了有些人的坦率,不管是桑蕤,王洁,或者是姜清昼。
  “哦。”姜清昼没什么犹豫地应他,声音发木,“没事。”
  于丛抬起头。
  “以后不要偷听。”姜清昼看了他一眼,收回手,“我没有生气。”
  笼罩着他的气息消散了,于丛茫然地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
  姜清昼朝更里面的位置走,窸窣地摸出个大纸袋,里面是明显叠过的衣服,一言不发地递给于丛。
  于丛愣愣接过,许久才说:“谢谢。”
  袋子里有若有若无的植物芳香,看起来已经洗过。
  “以后不要躲着。”姜清昼要求很简单。
  于丛听完,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很热?”姜清昼摸了下耳朵,像不经意问。
  “没有。”
  “那去吃饭。”姜清昼下意识地瞟了眼桌面上的台式钟,脱口而出。
  决战滨河西路的约架在十二月达到了某种不择手段的地步。
  于丛照例上下课,照例去美院找姜清昼,照例没人的时候蹭画室的空调,有天回寝室的路上,收到了跆拳道社的群聊轰炸。
  王洁在群里发了一堆人训练时的丑照,连没穿过道服于丛也没幸免,他像是个乌龟一样蹲在角落里观摩的照片也有,正懒洋洋地打哈欠,看起来马上要翻白眼。
  [维克多·洁果:谁不来!]
  [维克多·洁果:谁周四不来!我会把它的照片放在社团的公众号上!]
  于丛歪了歪头,想着那个点击量不过二十的账号。
  [维克多·洁果:再联系所有学院开白名单转载,同步学校贴吧、学校论坛和学校的微博!]
  她发完最后这句,下面多了几个其他人地省略号。
  [维克多·洁果:都联系好了!谁不来试试哈!]
  于丛对她的执行力一直很敬畏,切了对话框去问姜清昼。
  [小于小于不做咸鱼:你下周四要去跆拳道社团活动吗?]
  [姜:你想去?]
  对方看起来尚未看到自己的丑照,于丛迟疑了半秒,转回决战滨河西路,从上往下翻了又翻了一遍。
  没有姜清昼,他沉思了一会,姜清昼又说:“想去就去。”
  于丛有点无奈,回复他:“我好像一直都没去。”
  [姜:那我跟你一起。]
  与此同时,姜清昼的新消息也跳出来,越过了狂轰滥炸的决战滨河西路,成为了聊天界面的第一位。
  杜楠在草丛里连续被蹲了三次,屏幕最后一次灰下去时,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
  于丛插着口袋,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背后。
  “不是,丛啊,有啥事你说呗。”天气冷下来,杜楠难得呆在寝室,刚开游戏没多久,于丛就满脸欲言又止地钉在那。
  第二把都快结束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不说话,杜楠后脑勺被盯得冷汗都要流下来,干脆把游戏客户端关了,把椅子拉得转个方向。
  “说吧。”杜楠上下打量他。
  于丛看了他几秒,问:“不玩啦?”
  “诶你别管我,你赶紧说有什么事?”杜楠打断他,“看我打半个钟了,提前下饭呢在?”
  “不是。”于丛说,迟疑着开口:“你认识大三文学院的人吗?”
  “哦。”杜楠面不改色,“喜欢哪个?我认识几个学姐,可以帮你认识。”
  于丛有点儿无语地看他:“不是。”
  “那是啥?”杜楠没明白。
  “就是。”于丛脸上那种犹豫很明显,“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桑蕤的人。”
  杜楠表情变了,有点诧异地看他,差点要从椅子上蹦起来:“嘘嘘嘘,别刺激老三。”
  于丛退了半步,被他的反应吓了跳。
  寝室里没有第三个人,杜楠左看右看,做贼似的开口:“你干嘛问他?”
  “……随便问问。”
  “挺厉害的一人吧?”杜楠摸了摸下巴,“文学院很出名的,听说家里还有啥亲戚是我们学校的教授,福书村还是什么的,他们家搞文物的。”
  于丛听了前半句,大概想象了一会。
  “你别在老三面前提这人。”杜楠神神秘秘的,“他暗恋的女生,是桑蕤迷妹,天天追着去上别人的公共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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