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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错误(近代现代)——小花狗

时间:2024-03-31 09:13:42  作者:小花狗
  “我只是觉得M11不够好。”于丛平静地说,仿佛三个小时前在办公室里好声好气的人不是自己。
  “嗯。”姜清昼打着方向盘,“所以守真美术馆你觉得够好。”
  于丛的话停了下来,隔了几秒才评价:“勉勉强强吧。”
  姜清昼低声笑了,客观地说:“于经理,你要求很高。”
  于丛没理他,把手里的纸巾拆开,丝毫不顾忌形象,胡乱擦了擦脸。
  “那你要把这个钱算到八十万里。”剩下的路程里,于丛都在研究那份看起来十分正规的合同。
  “八十万?”姜清昼下意识反问。
  “你,跟海华的合同。”于丛愤愤不平,“你不知道吴四方的嘴脸。”
  姜清昼没什么意见:“都行,看你。”
  于丛研究完租赁合同,看着拍卖行的印章,形状和大小都和国内的不同,突然低落下去,没再继续如何跟姜清昼里应外合为公司降低利润的话题。
  “姜清昼。”
  车子驶入人际稀少的辅路,于丛看见了光秃秃的树枝,和杨昌小区里的无异。
  “怎么了?”
  于丛认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思考过自己的动机,大概是受到了突发事件的刺激,一切变得豁然开朗。
  “我就是觉得你很好。”于丛小声说,“你的东西也很好,我知道有一些不是你的,但是我总是希望你更好一点。”
  他有点混乱地表白一通,接着陷入了自我反思:“毕竟场地是我们唯一在负责的,我真的搞砸了。”
  姜清昼看着前方,深灰色的道路平整干净,白色的标线笔直地通向目的地,宛如一个简洁的、直接的标准答案。
  “你已经让我变得更好了。”很久之后,姜清昼才说。
  海华创意策划创办以来最大的矛盾在新年前夕爆发了。
  于丛和他们时而大方时而不靠谱的老板大吵了两天,恶狠狠地拒绝了春节以前的所有新项目,还拍着桌子细数吴四方的几大罪行,逼迫对方给自己打款权限。
  “于丛。”吴四方被噎得脸色涨红,“你差不多得了啊,别太过分了。”
  于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牙尖嘴利:“你没赚钱吗?钱都到手了,付钱的时候卡别人。”
  “那也不用所有都先付啊。”吴四方被他瞪得慢半拍,“万一验收出问题呢?”
  “我不说了我在吗?”于丛没什么好气,摆了摆手:“算了,跟你说不通,反正你跟佳姐说一声。”
  他没再忍受吴四方的眼色,打开门出去。
  李小溪抱着电脑贴在门边等他,口气微妙:“于丛,你是不是不打算干了?”
  “没有。”于丛脸色还有点差,“干嘛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最近变了个人。”李小溪讪讪一笑,“又凶又猛,我只知道一种情况人会变成这样。”
  “什么情况?”于丛不解,顺手要打车:“你今天跟我一起过去美术馆?”
  “好。”小溪点点头,事实上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就是家里拆迁了。”
  于丛有点儿无语地看她。
  “高速公路要过你家大门了?”李小溪问得一本正经,“还是你买彩票中五百万了?”
  “你把你做的那些…东西带上。”于丛瞥了眼墙角,堆满了她捏出来的、古古怪怪的东西。
  “好嘞。”
 
 
第93章 93
  守真美术馆接待的工作人员是个纯正的北方人,听上去像是中央地区某个文化部门的成员。
  于丛盘着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沓纸,把把工人说的本地话翻译成普通话,再告诉工作人员。
  反反复复几个回合,工作人员也倦了,留了嘱咐:“那你们弄吧,记得所有地方都不可以使用带胶的东西,不粘的也是不可以的。”
  于丛乖巧地点了点头,对方便走了。
  人一走,他就恢复面无表情,把卫衣的帽子往头上一戴,有点烦躁。
  工人正在往搭水塘的位置铺透明的隔水垫,刚盖了两块,一行人从楼梯上下来,看起来像刚谈完什么事。
  于丛没什么表情,仰着脸看走在左边的姜清昼,还是穿着西装,款式不那么严肃了,居然让他觉得赏心悦目。
  姜清昼不紧不慢地下楼梯,和旁边的人道别,朝于丛的方向看了眼,微微笑着说了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姜清昼穿西裤的腿显得很长,于丛心脏猛跳了几下,移开眼睛。
  姜清昼答应了副馆长的邀约,补充道:“我跟黄老师说一声,时间确认了立刻联系您。”
  副馆长的头发已经半百,笑呵呵地说好:“好啊。”
  姜清昼往台阶下扫了眼,不动声色地说:“您别送了,我们工作人员在这里,我跟他说点事。”
  于丛低着头,掩耳盗铃地摆弄手里的东西,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早晨他还在玄关旁的柜子里看到过。
  他呆了两秒,抬起头来:“姜老师。”
  姜清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瞥了眼他手里的纸:“过来,跟你说点事。”
  于丛一骨碌爬起来,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摞纸。
  姜清昼把他领到了台阶下方的杂物间里,反手关上门。
  于丛心跳很自然地加快了一点。
  姜清昼轻轻推了他一下,把人摁在桌边,问:“怎么坐地上?”
  于丛莫名其妙:“一般都坐地上。”
  姜清昼眉毛皱了下,很快松开:“很冷。”
  于丛手撑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也觉得冰凉,姜清昼十分有压迫感地朝他靠近,低声说话:“不许坐了。”
  于丛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仅剩的镇定被剥离了,说得不太流畅:“又没凳子。”
  他说得没什么底气,伸手去挡姜清昼的身体,小声地开口:“你别这样,万一有摄像头。”
  姜清昼动作停了半秒,俯下头贴近了,两个人额头快要相抵着。
  “我怎么样?”他问得没什么感情,好像在认真提问。
  于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四处找监控。
  他动作不明显,但姜清昼还是很快就发现了,靠得更近了,终于和他抵着额头。
  姜清昼听见于丛缓慢的、慌乱的呼吸声,松开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于丛好像松了口气,立刻察觉到姜清昼的手顺着背摸到了他的后颈,迫使他接了个不太温柔的吻。
  姜清昼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不轻不重地舔了舔,闭着眼,没发出一丝声音。
  他意识到来自姜清昼严肃的、真实的愤怒。
  或许这点愤怒并不指向于丛,但的确由他引发,无声地掌控了他的情绪。
  “聊这么久?”王洁正坐在驾驶座上玩手机,看了眼姜清昼的脸色,“聊怎样啊?”
  “还行。”姜清昼有点生硬地说。
  “那直接去拍协?”王洁放下手机,“我还以为你想在这待一会。”
  “走吧。”姜清昼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好。”王洁把墨镜戴好,打了火。
  地下停车场常年没有阳光,透着阴森森的渗人气息,她往外开了几分钟,有点受不了:“不是,你怎么了啊,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姜清昼回过神:“没怎么。”
  “你在想什么呢?”王洁从后视镜里打量他,“感觉很愁啊。”
  姜清昼没说话,等到王洁完成扫码付停车费一系列动作,才问:“我就是有点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王洁问,“哪方面啊?工作上的事我可以给你建议。”
  姜清昼口气低沉而困惑:“于丛和我和好了吗?”
  王洁有点震惊:“啊?不然呢?你们什么也干了啊,不好也得好啊!”
  “嗯。”姜清昼看起来只是在思考,“他有的时候好像想让别人,有时候又很怕让别人知道。”
  “矛盾哈。”王洁有点敷衍地聊,“这有什么,你们刚碰上多久啊,肯定要磨合的啦,正常,别担心。”
  姜清昼没回应,有点失神地看着窗外。
  “如果是你。”姜清昼哑了一路,忽然说:“你碰到了你的学姐。”
  王洁立刻闭嘴,假装没听见。
  “高中那个。”姜清昼几乎指名道姓,“你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王洁表情沉下来,安静了很久:“其实我们不会有你这样的情况,你明白吗?”
  姜清昼侧过头看了看她。
  车外的景象往后飞驰,偶尔路过高耸的楼,几道阴影飞快地掠过。
  “我和她,不会碰到你这种情况。”王洁笑了声,“我跟你不太一样嗷。”
  “我们分开就是真的分开了,我觉得起码她是放下了,也很多年了,各自也有生活,也在谈恋爱,也有新的人,应该没人想回头吧?”她口气很淡,也像是在问自己,“我没你那种执念,也不会有后面的麻烦。”
  姜清昼反问:“麻烦?”
  “啊,是啊。”王洁不以为意地扫了眼静音了的导航,“回到以前是一件很麻烦的是,风险高,还有很多看不到的成本,最后结果可能还是一样哦,不一定会更好。”
  姜清昼的脸黑了点,忍了忍没骂人。
  “我只是说有这个概率。”王洁感受到高压,改了口:“但是你们不一样,他我不了解,但是你不是一般人嘛,哈哈。”
  “不说了。”姜清昼语调平平。
  “哎呀,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就是抓着没放啊,这么久了。”王洁晃了晃脑袋,客观地评价:“你都这么苦苦挣扎了,让让你吧。”
  姜清昼抱着手臂,移开目光,彻底不说话了。
  “我跟你不一样嗷。”王洁说得骄傲的,“我每次结束了,就是往前看,走得特别好,也还算比较幸福啦。”
  姜清昼从拍协出来的时候,收到了于丛的新消息,发了张照片,没说别的话。
  他低头点开,是一排造型很特别的西矮凳,五六个围成个半圆,其中一张上面放了于丛工作时常带着的日记本。
  姜清昼感觉心情似乎好了点,点开照片,再关上,没说什么。
  过了两分钟,于丛发了句文字:“没坐地上了。”
  王洁打了转向灯,准备在同个路口下车。
  “开到你酒店吧。”姜清昼阻止她,“我一会开回来。”
  王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有时候真的很明显,所有事情重要性一二三排好的。”
  姜清昼没说话,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拿出手机回消息。
  [姜:好,结束了接你。]
  他回复完,等了几分钟,没收到消息。
  王洁忽然想起什么,犹豫着说:“还有个事。”
  “什么事?”
  “‘溯’的邀请名单,这几天我整理得差不多了。”王洁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口气。
  “行。”
  “弄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王洁顿了顿,继续说:“之前不是艺术商会那边要了几个贵宾名额…其中,有你妈。”
  姜清昼这段时间还算忙,冷不丁听到姜郁善,有点没反应过来。
  “给不给啊?姜老板?”王洁征求地问。
  姜清昼脸色没什么变化,想了想才说:“随便,你要已经给了,就给了。”
  王洁有点故作轻松:“给是给了呀,你要实在不愿意可以收回来。”
  姜清昼说:“算了。”
  “诶,我主要是怕万一到时候于丛也在。”王洁想得很远,“他和你妈真的是有仇了,我怕到时候气氛不好。”
  “影响你卖画?”姜清昼没什么其他意思。
  王洁骂了句靠,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我就是问问。”姜清昼说。
  “这都不要紧。”王洁大放厥词,“我什么场合也是销冠啊,你懂吗?”
  姜清昼皮笑肉不笑:“随便她。”
  王洁愣了:“谁?”
  “姜郁善。”姜清昼解释,“她想来肯定回来的,就算你不给她名额,她也会出现的。”
  “哦。”王洁反应过来,“你真是我见过脱离原生家庭最成功的富二代了,我感觉我一辈子都不敢这么跟我爸说话。”
  姜清昼面不改色,朝路边指了下:“你到了。”
  守真美术馆在靠东南的城市副中心,人流不算大,周围更多是住宅和高校。
  往那去的主路都安静了一点。
  姜清昼开得不算快,还在想着别的事,二十七八岁看二十岁出头,会有俯视时刻的错觉。
  他在用五六年的时间,静默地观察着过往,耗尽了所有的敏感,得以窥见了一点于丛的介意。
  于丛不爱提以前,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以至于姜清昼觉得没发现的东西更深邃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点开于丛发来的语音:“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已经好了。”
 
 
第94章 94
  高架桥上的路灯清亮,于丛有点迷糊地看了看周围,找到了最近的一个标志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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