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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错误(近代现代)——小花狗

时间:2024-03-31 09:13:42  作者:小花狗
  “我们去哪啊?”他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听上去十分信任姜清昼。
  “困吗?”姜清昼没回答,反而有点犹豫地问他,“想睡觉?”
  于丛摇摇头,说:“不想睡,就是吹的。”
  姜清昼抬手把车里的空调降了几度,回答他:“去过节。”
  “什么节?”于丛划开手机日历,反应了很久,“圣诞节啊?”他尾音往上扬,很惊讶。
  “嗯。”
  姜清昼简短地回答完,没什么动静地继续开车。
  “所以你在国外都是过圣诞节。”于丛扭头看他一眼,“习惯了吗?”
  姜清昼蹙了蹙眉,没太理解:“习惯?”
  “不是新年吗?”于丛想了想才说,“你都和谁过年?”
  姜清昼沉默了几秒,避开了他的问题:“就是想跟你一起过圣诞。”
  于丛噢了一声,没在说话。
  车里安静得有点可怖,于丛打开车载音响,一个内容很通俗的电台响起来,也提了一句圣诞节。
  他感觉车里的温度逐渐降低,像活跃气氛般说:“其实我好久没过圣诞了。”
  姜清昼侧头,瞥了他一眼。
  于丛又说:“上海还是很喜欢过圣诞的,不过这几年都有活动,都在干活了。”
  姜清昼忽然意识到于丛可能有点疲倦,连整条街上红红绿绿的装饰都没让他记起圣诞节。
  “还是你想回家?”姜清昼问。
  于丛有点迟钝地摇头,抛出一句老话:“来都来了?”
  姜清昼看上去有备而来,但明显准备不多,带着于丛先吃了顿饭,不算太好吃,人均很高,甚至在平安夜都没能满座。
  于丛吃饱了就有点犯困,等到姜清昼朝服务生递信用卡,才清醒过来。
  服务生像机器人一样走开,于丛凑过去问:“多少钱啊?”
  姜清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嗯?”于丛追问。
  “很难吃吗?”姜清昼问他,“你刚才快睡着了。”
  于丛眼睛有点酸涩,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是吗?”说完,依稀记起差点把脸栽进汤盘里。
  姜清昼动作迅速地签字,问他:“还困吗?”
  于丛恍惚,以为刚从床上爬起来,而非吃了顿饭。
  “还想看电影吗?”姜清昼提了后面的安排。
  “所以过节就是要吃饭看电影。”于丛有点诧异,“你好无聊啊。”
  姜清昼理所应当地说:“是啊。”
  “票买了吗?”于丛慢吞吞地从椅子上起来,耳边回荡着时有时无的轻柔音乐。
  “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姜清昼也没回答。
  于丛隔着半米,跟他对视了几秒,有点迟疑:“去吧。”
  姜清昼没什么表情:“你想去吗?”
  于丛在典雅过头、人气不足的法国餐厅里牵了他的手,又很快松开,好声好气:“去吧,我都好多年没过圣诞节了。”
  姜清昼带他去的地方有些熟悉,是那种陌生里冒出的熟悉,于丛找了半天,没看见电影院三个字。
  “这里。”姜清昼很自然地在他腰上扶了一下,“顶楼。”
  于丛被带到了一个类似咖啡厅的地方,没有检票口,店名后标了映画两个字。
  立在门边的人和刚才餐厅里的服务生造型相似,看见姜清昼就比了个手势,要给他们带路。
  看电影的地方是更像是呈台阶状的餐厅,十几张相隔挺远的双人沙发面朝着一个地方,面前的小桌上各摆了甜品,还有支香槟,插在一个冰桶里。
  “……姜清昼。”于丛见到沙发就往上一趴,“你知道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姜清昼俯身把他的衣角理平整。
  “像我第一次去你宿舍。”于丛调整了姿势,往怀里塞了个抱枕。
  姜清昼眉毛挑了挑,没说话。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于丛有气无力。
  “为什么?”
  于丛扯了个假笑:“你们宿舍不仅有电梯,还有空调,在当时给我的冲击很大,太奢侈了。”
  姜清昼发出类似笑的声音,问他:“要毛毯吗?”
  “不要。”
  姜清昼没再说话,室内的灯渐渐变弱,直到彻底熄灭,沿着台阶的灯带发出莹莹微光。
  他靠着沙发坐下,伸手揽过于丛,连着那个散发着消毒水气息的枕头一起抱着。
  “姜清昼。”于丛眨也不眨地盯着荧幕变亮,提了新问题:“我们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来过。”姜清昼说得很慢,注意力落在于丛的忽明忽暗的表情上,“你在这刷过墙,之前是个酒吧,改成餐厅映画了。”
  于丛隐约想起来一些,又记不太清楚,只知道当时每回和姜清昼出校门都会开启新世界,玩得挺惊心动魄的。
  换到今天,反而记不清了。
  昏黑的放映厅里逐渐有聊天的细声,面前放了部节奏很慢的文艺片,隔了几分钟有人开了香槟,发出嘭的轻响。
  姜清昼感觉于丛玩他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凑近了一些,下巴碰着他的肩膀:“你要喝什么吗?”
  于丛没回答,呼吸很平缓。
  “我给你拿?”姜清昼又问,“我一会开车。”
  声音很轻,在暧昧的空气里戛然而止,姜清昼低头看他,发现于丛睡着了。
  看上去睡得很安心,两只手放松地搭在他的腿上,表情很静,没有要打呼噜的征兆。
  姜清昼怔了怔,沉默地看着他,往沙发上靠,给于丛留了一些往后的位置。
  电影没头没尾地正好在一个雪地里,男女主人公的对话在他听来根本衔接不上。
  他面色不变,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惊醒了,小声地自我控诉,说姜清昼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根本就不懂安排。
  于丛缓缓醒来时,冰桶里只剩下一湾冷水。
  他有点不太相信地看着屏幕,扭头问姜清昼:“我睡着了?”
  演职人员表跟着片尾曲往上推,姜清昼声音懒懒的:“嗯。”
  “演了什么?”于丛问。
  姜清昼语气没变:“忘了。”
  散场后接近凌晨,温度骤降,侧面车窗蒙了层很薄的霜。
  于丛系好安全带,没什么掩饰地打了个哈欠。
  姜清昼表情不算好,开车之前说:“困了说,可以早点走。”
  于丛撇嘴:“来都来了。”
  姜清昼无意中发现于丛的新口头禅,过了会才评价:“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想什么?”于丛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来都来了。”姜清昼声音里几乎没什么感情,“别浪费了。”
  于丛不知道他在较什么真,嘟嘟囔囔地说了什么,靠着车窗不动了。
  姜清昼没再咄咄逼人,把车开上了高架,才说:“空调热吗?”
  于丛含糊着应他:“还好。”
  “那冷吗?”
  “啊?”于丛不明所以,“不冷啊,太冷我会自己调的。”
  姜清昼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很专注的样子,于丛忍不住要合上眼,才听到了他的声音:“你自己说的。”
  于丛再次惊醒了,有点迷茫,不知道刚才半醒间说了什么。
  “你以后要是不舒服,就自己动手。”姜清昼语气冷静得要命,仿佛在念什么执行指令:“你要是不愿意,就跟我说。”
  于丛发了会呆,转过头看姜清昼,眼神清明,隔了很久才说:“哦。”
  核桃路干净得就像是全天不断有人在打扫,两侧的梧桐树维护得稀稀拉拉,叶子落了大半,地上却看不见踪影。
  于丛有点晃神,直到手机铃声打断他飘忽的思绪。
  来电人是童曼。
  姜清昼只听见突兀的铃声,下意识地放慢车速,接着就听见于丛好声好气地跟对面说话。
  “吃过了。”
  “下班了已经。”
  “嗯,我记得,记得。”
  于丛的话和简短,几乎都在回应对面,姜清昼不自觉地偷听。
  “中间有时间的。”于丛瞥了眼姜清昼绷着的下巴,“元旦结束就回去。”
  “中旬还要去江苏一趟。”于丛很自然地说完,看见姜清昼蹙了下眉。
  “知道,你早点睡吧,晚安。”于丛眼睛盯着姜清昼的侧脸,挂了电话。
  车子停稳,正好在露天停车位的前方,制动效果极佳。
  车里安静了一会,姜清昼语气还算自然:“你先进去,我停车。”
  于丛没动,过了一会才说:“我妈。”
  姜清昼生硬地回答:“哦。”
  于丛感觉旁边人有点紧张的高压减轻了:“等你的展结束,我要回老家一趟。”
  “好。”姜清昼立刻回答。
  “中旬是帮我杜楠去江苏一趟。”于丛说得很详细,趴过去捏他的脸,“姜清昼,你什么表情?”
  事实上姜清昼没什么表情:“我什么表情?”
  “你不要这么紧张。”于丛语调放得比刚才还软,“很可怕。”
  姜清昼顿了顿,好像想控制脸色,什么都没说。
  “我爸的忌日,我要回去扫墓。”于丛说得还算轻松,“之前忘记跟你说了。”
  姜清昼明显怔了下,眼神变得平静而深邃。
  寂静无人的街上忽然拐进来一辆车,车灯把四下照得很清楚,于丛听见一声急促的鸣笛。
  “我…跟你去,可以吗?”姜清昼纠结了几秒,没用陪这个字。
 
 
第95章 95
  姜清昼停车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大概是被迎面那辆车催促的原因。
  于丛坐得很低,好像全身没骨头似的。
  他等着姜清昼熄火,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忽然说:“我爸是自杀死的。”
  姜清昼转过身来,有点无措地握他的手,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于丛有点勉强地笑了下:“他是在坐牢的时候死的。”
  姜清昼滞了几秒,皱起眉脸色变得很冷峻,把于丛的手捏得有点疼,没开口。
  “你要是想去。”于丛说得很低落,“我可以带你去转转。”
  姜清昼有点艰涩地说:“好。”
  “后面的事了。”于丛轻声说,“我说了啊。”
  “你说。”姜清昼觉得脑子暂时地空白了,想不清楚应该先问原因,还是先说点什么安慰的话。
  “你说有事要给跟你说。”于丛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我说了。”
  姜清昼无措地沉默几秒,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语气发沉:“嗯。”
  于丛没得到什么反馈,吸了吸鼻子,慢吞吞地说:“你都不问其他的。”
  父亲这个名词对于他来说有点陌生,姜清昼想了一会,问他:“为什么?”
  于丛没管为什么问的是哪个,自顾自地说起来:“他当时还在银行工作,借了一笔不该借出去的钱。”
  姜清昼立刻明白过来。
  “那个人也骗了他,最后给了他一百万,作为感谢,可能也有抱歉的意思。”于丛想到什么,“他可能知道这个钱不能拿,中间用各种方式转给了我和我妈。”
  姜清昼停了会,开口:“他有点笨。”
  “我妈都是骂他蠢。”于丛忍不住笑了,“他脾气很好,以前我妈嫌弃他没出息,这事之后她一直很后悔,觉得是她说得太多了,我爸才鬼迷心窍的。”
  姜清昼不说话,伸手碰他的手背。
  “虽然他做错了很多事。”于丛吸了吸鼻子,“但其实我没怪他,我知道他可能找不到别的方式对我们好。”
  姜清昼看了他一会,喉咙里发出个嗯。
  “其实我不太想你去。”于丛直直看他,忽然说:“我们家在那臭名昭著了。”
  “是么?”
  于丛点点头:“你没去过,可能不清楚,我们那儿很小,就,互相都认识,我回家抬不起头的。”
  语气轻巧,甚至让姜清昼都觉得有些迷惑,不过他还是从这其中察觉出了一点不好形容的难受。
  他松开摁在于丛头上的手:“已经过去了。”
  于丛平复了一会:“之前我不太愿意回去,这两年好了。”
  “嗯,为什么?”
  姜清昼解了安全带,探身过去,把于丛身侧的锁扣摁开。
  “我知道他这么做是错的。”于丛很难看地笑了,脸色隐在暗处,“但是理解这种错误,原谅他需要一段时间。”
  姜清昼伸手把他胸前的安全带理好,仿佛想了想:“其实我去过那,挺小的。”
  于丛有点迷惑地望向他。
  “很小的城市。”姜清昼不太在意地笑了,“确实很小。”
  临近跨年,守真美术馆灯火通明。
  室内前两年翻新过,中央空调日夜不休地运转着,于丛在闷闷的轰响里说得口干舌燥。
  搭建的团队跟他认识了两年多,观察许久,忽然问:“于丛,你是不是焦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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