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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穿越重生)——草帽小羊

时间:2024-03-31 09:15:58  作者:草帽小羊
  *
  悬浮车从别墅一路驶入军事基地。
  对于军雌的册封典礼一般都在主基地举行,陛下亲临举行仪式,为被册封的军雌戴上勋章和绶带,这个过程会在各大平台进行直播。
  典礼的参加者多为军团的军雌,也允许携带部下和家属进入,但相比贵族的舞会还是严谨得多,相对也枯燥无聊一些。
  耶尔坐在车上,被一路护送着到达目的地,夹在一圈荷枪实弹的军雌中进入了典礼现场。
  “冕下,这边走……这里是上将亲属的专属休息室,您可以在这里观赏典礼。”
  白朗和第一支队被分配过来紧跟着雄虫,此时快走一步为耶尔打开了专属休息室的门,恭敬而简洁地讲解道。
  “b小队留下,a小队跟我进去。”
  一半的军雌把守着门口,剩下的跟着白朗进入休息室中,在室内的墙边立正站好摆正枪支,以便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耶尔一路上神色都严肃而冷淡,一直到进入休息室才终于稍稍放松了肩膀。
  休息室是一个视野很好的半开式包厢,能一览无余地看见中心的册封场地,里面已经准备好茶水和各种点心,就等典礼开场了。
  他在沙发上落座,看向门神一样站在沙发旁的白朗,“不坐?”
  “不了,您休息吧,茶几里的东西是上将为您准备的,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吃点。”
  白朗也放松了些,但仍然保持着警戒,“您不用这么紧张,这个包厢是绝对安全的,上将的布置从来不会有差池。”
  茶几表面是茶水和点心,下面还有几个抽屉,耶尔挨个拉开了一下。
  第一层,琳琅满目的零食。
  第二层,各种全息电影&游戏芯片。
  第三层,和研究有关的电子资料,包括一些还没看到的书架上的孤本。
  第四层,只有一个小灵通一样的通讯仪。
  “这是什么?”
  他眉梢微挑,把那个小板砖拿起来,觉得这不该是虫族的科技产物。
  “帝国研究所的最新研究成果,可以无视百分之九十九宇宙射线和干扰传输信息的通讯仪,从固定在地面上的庞然大物浓缩成这么一个小东西,正准备大规模量产,届时投入星舰或机甲中使用。”
  白朗瞟了一眼,又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
  “陛下出席的典礼都会开启高强度干扰器,但您也许可以通过这个联系到上将。”
  “这么厉害?”
  耶尔将通讯仪翻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背后镶嵌着一个小铭牌——【耶尔】
  所以,这是专属于他和西泽的加密联络通道吗?
  他笑起来,手指戳了戳那个银色的小铭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打扰西泽准备册封典礼。
  时间准时达到既定的数字,典礼如约开始进行。
  从帝国皇帝冗长的动员词过后,现场响起了激昂的军歌,耶尔原本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察觉西泽要出场后警觉地支棱起身。
  “要来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靠在玻璃上,看着下面的方队中间走过一支小队,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一身挺括军礼服的西泽。
  相比刚出门的时候,西泽胸前的礼服上佩戴着各式各样的勋章,一排紧挨着一排,多到整个上半身都要别不下。
  它们随着身体的动作微微晃动、相击,发出细微的叮叮声,让那看起来几乎像是一层金色的甲胄,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和辉光。
  耶尔想起雌虫身上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伤疤,那是连自愈能力强大的军雌都无法抹去的痕迹,那是雌虫出生入死征战多年的证明。
  每一个勋章都对应着无数或愈合或留痕的伤,凝结着无数的血与泪,是对军雌这半生累累功绩的最大肯定。
  可是那些被他守护在身后的,龟缩在主星醉生梦死的皇室和贵族,并不把这些伟大和牺牲放在眼里,甚至毫不犹豫出手加害。
  五年。
  那是饱含着巨大的痛苦,忍耐过无数的酷刑和无下限的羞辱,拼命挣扎求生的五年啊。
  耶尔抿紧了唇,鼻腔一时酸涩,但还是强行压了下来,专注地看着下方庄严至极的场景。
  哒、哒、哒……
  硬底军靴叩击着光滑的地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萦绕在无数虫的耳边,成为他们的救赎或者噩梦。
  他凝视着西泽一步步往前,步伐稳定而坚毅,路过无数心思各异的视线,无视了那些心怀鬼胎的计算,来到了高台前。
  “帝国上将希尔泽·蒙特……”
  白发苍苍的皇帝从椅子上站起来,仰起头看着面前耀眼夺目的军雌,满脸的褶子颤动了一会,不知是怀念还是畏惧。
  可能是自己都觉得虚伪,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些假惺惺的话,沉默了一会后按照流程走了下去。
  “砰!”
  一再贴近想看得仔细点,不知不觉就撞到了玻璃上,耶尔揉了揉额头,换了个角度继续往下看。
  他其实并不知道雌虫具体在做些什么,但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西泽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向着预定的目标迈进。
  暗中部署、强势回归、抢夺权势……
  他在拿回那曾照耀在肩的荣光,夺回专属于他的地位和话语权,向着那些曾施与伤害,或落井下石的虫亮出冰冷的刀锋。
  ——还在艾塔尔的时候他就知道,被折断翅膀落入泥泞的鸟儿,终有一天会拼命生长出新的血肉,自由振翅高飞。
  耶尔眸底的笑意满溢而出,连带着脸上的神情也放松而愉悦,周身肉眼可见地绽开了朵朵小花。
  完全没注意到下面媒体的闪光灯噼里啪啦,有一些已经将镜头移到了他的方向。
  而场内显然不是所有虫都像他这么开心的。
  “什么荣誉元帅,不上不下的,没有实权在军部也没有专门的位置,就是专门设计出来给上将难堪的……真是无语。”
  白朗刻意走远了一些避开雄虫,但路过同样神色不得劲的同僚时,还是忍不住咬牙低声道。
  “陛下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连这种馊点子都想得出来,不过也肯定是二皇子那个草包在耳边吹风。”
  他暗骂几声,偏偏现在束手无策,完全没办法做些什么。
  “第三军和第四军那些废物,一个个机甲不会开近战又拉胯,合起伙来私下搞小动作倒是溜,一套又一套的,恶不恶心啊……”
  帝国死水一滩多年,早已经老朽又守旧,恐惧一点变革的风吹草动,根本接受不了上将的突然回归。
  如果那些贵族联合起来排挤他们,就算上将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强大到全然不惧,至少流血冲突是少不了的。
  等等……
  白朗眉心一跳,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扭过头看向耶尔。
  说到筹码和助力,他们身边不就有一位吗?
  S级雄虫,千年难得一见的帝国瑰宝,较之皇室和贵族都珍重百倍,几乎能倾覆虫族的可怕存在。
  上将把冕下保护得太好,再加上平常雄虫的好脾气,从不以自己的等级自傲自夸,一时让他们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大杀器。
  “S级雄虫……”
  白朗喃喃了一声,顺着想了想这个名号可能会带来的增益,眼睛顿时亮了亮。
  但正要向着耶尔的方向走去,耳边却突然想起上将的警告——
  【别说多余的话。】
  他动作一顿,深感棘手地嘶了一声。
  显而易见,上将舍不得耶尔冕下趟脏水,但事实上只有他能保住冕下不受伤害。
  而在那之前,稳住实力一举夺权非常关键,这个阶段最需要拉拢各方势力,防止被全面孤立和阻击。
  S级雄虫的存在几乎相当于定海神针,若能彻底加入己方阵营,合理利用一下,天平毫无疑问会向着他们这边倾斜。
  “真是无语……!”
  身后传来白朗突然提高的声音,耶尔耳尖动了动,倏地回过神来。
  他偏了偏头去听雌虫的抱怨,谁知越听越眉心紧蹙。
  “你们在说什么?”
  白朗猛地咳咳咳了几声,直接忽略了雄虫的询问,继续提高声音道。
  “咳!我可什么都没说,对吧,卡德?”
  “我可没说这场典礼是个笑话,是公爵府串通二皇子哄骗陛下给上将的下马威,我也没说所谓的荣誉元帅是个狗屎职位,在作战署和议会厅连张椅子都没有,也没有实质投票权。”
  “我才没有说第三第四军团已经变成贵族子弟聚集地,里面作奸犯科什么东西都有,一直想着串通安托打压制约上将的势力,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军火上……”
  身后雄虫已经完全转过了头,直勾勾地看着这边。
  白朗假意咳嗽的声音更大了些,看着面前神色慌张的同僚,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哎呀,上将让我别说多余的话,我还是不说了吧。”
  耶尔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雄虫半身被下方大亮的灯映照着,显得另一边就有些晦暗不清,只有一双点漆似的眼眸灼灼,如梦初醒似的。
  居然是这样……吗?
  所以这就是一场骗局,对西泽而言并非荣耀,而是意味深长的羞辱和施压,根本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偏偏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祝贺雌虫,以为这是一种胜利和嘉奖……真是蠢死了。
  耶尔冷着脸出神,等终于理清这突变的消息,才堪堪注意到掌心的刺痛。
  他垂眸一看,原来是刚才握拳的力道太紧,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好几个鲜红的印子,像是弯弯的小月牙。
  但疼痛尖锐又迟钝,和眼前的伤口并不匹配,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手在痛,而是左边胸腔深处,那无比柔软的地方激烈地撞击肋骨,在耳膜处喧嚣鼓噪,生发出源源不断撕裂般的剧痛。
  这段时间,西泽和他说了很多东西,牵涉众多,纷繁复杂……几乎什么都有。
  却唯独没有说到自己的难处和困境,没有提起过一路走过来殊为不易,也从来没有诉苦被排挤施压独木难支。
  雌虫教导他的唯一目的,是想让他掌握足够多的信息,看清面前的道路,最重要的是拥有自保的能力。
  即使有朝一日他离开了,自己也不至于一派茫然,被卷入复杂的斗争中不得脱身。
  西泽甚至没有要求自己明确站队,而是给了所有的选择和路径,让他得以随心去走自己的路。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
  耶尔深吸了好几下,才勉强压下那股酸涩和怒气,但还是觉得梗着一口气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慌。
  该死。
  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家伙……全都该死!
  精神图景似乎随着他的情绪起伏而震荡,汹涌的精神力正不断掀起巨浪,将海水搅得一片狼藉、动荡不安。
  耶尔眼睫一颤,跟着白朗暗戳戳的解释,扫视了一圈下方虫的脸,又冷冷地看了眼端坐上首的皇帝和二皇子才作罢。
  而高台上,帝国皇帝正在为西泽佩戴上荣誉勋章。
  场内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浪潮般一阵接着一阵,其中有多少真心的祝贺却不得而知。
  耶尔伸手进西装外套的口袋,紧握住雌虫给他的通讯器,被那丝冰凉唤回神。
  他只是知道了真相,就已经这么难过和生气。
  那此刻正站在台上,直面那些恶意和虚假的西泽呢?
  会不会觉得齿冷和心寒,为自己感到不值甚至耻辱至极?
  等到西泽应付完了媒体的提问,一切结束后回到车里汇合,耶尔才缓过神来,微微抿起一点笑,“回来了,累不累?”
  “雄主,怎么了?”
  西泽敏锐地察觉到了耶尔的情绪不对,虽然雄虫表面上神情淡淡,看起来并无异样,但实则已经快要爆炸了。
  “刚才的典礼太无聊了?还是有谁找您的麻烦?您和我说一说,不要生闷气……”
  他哄过很多次悄悄炸毛的雄虫,甚至可以说驾轻就熟了,但这次却怎么都问不出答案。
  见问不出什么,他眉心紧皱,降下车窗询问随行的白朗,“怎么回事?”
  一见白朗支支吾吾的样子,西泽就意识到什么,神色微变,匆匆丢下一句“到时候收拾你”就升上了车窗。
  关于典礼的隐瞒往好了想是保护,往坏了想就是欺骗,他曾经许诺过不再骗耶尔的,却又被抓了个正着,难怪雄虫会这么生气。
  西泽试探着握住了耶尔的手,没有得到拒绝,便往前凑了一点,在那紧抿的唇边落下细碎的亲吻。
  “雄主……”
  “嗯,我在。”
  耶尔眼睫微颤,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抚上雌虫的侧脸,抬起头回应那断断续续落下的吻。
  车窗外,刚刚入夜的天空再次降下冰凉的细雪。
  作者有话说:
  原本开心得浑身冒小花的耶耶,得知真相后瞬间炸毛,要不是将军努力安抚,就要弹跳起飞给那些阴险的家伙几个大北斗了!
  将军处理感情确实像封建大家长一样,保护欲太重又顾忌太多,像是冷的时候会仔细准备好秋裤、围巾和羽绒服,但临到一起出门前,又担忧幼崽会感冒发烧所以反悔的男妈妈,会被埋怨也正常……
  之前在艾塔尔时这部分性格特征只是初现端倪,回到主星之后被恶劣环境一刺激,就愈发明显了啊(瘫倒)
 
 
第64章 
  一直到回家, 耶尔也没有说什么,照例是该亲亲该抱抱,收拾好残局后一起洗漱入睡。
  反倒是逃过一劫的西泽格外不安起来, 抱着怀里的雄虫熬了一会, 还是起身去了客厅, 命令白朗把话都倒了出来。
  和他想的差不多……但是雄虫没有追究,应该没关系。
  合上通讯器, 西泽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也没了睡意,打开邮箱开始处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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