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亲吻落在耳后,将耳尖染上一层薄薄的粉,像是雪豹一下下舔毛般的亲昵和讨好,让半边身体都泛起细微的麻痒。
“雄主。”
西泽低声道,没得到回应后踌躇了一下,又叫他,“耶尔。”
“嗯。”
耶尔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向上方的雌虫,起身拉住他礼服下的领带,将雌虫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无声对视了一眼,雌虫闭了眼低下头,温顺地迎合着他发泄般的啃咬研磨,偶尔从喉间逸出舒服的轻哼。
“喝酒了?味道有点苦。”
把雌虫的唇都啃肿了之后,耶尔才堪堪放过了他,咂了咂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又想起雌虫的味道一直都是苦涩的,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西泽神色僵硬了一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有些无措地僵住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提前签署财产证明,说如果遭遇不测或者以后分开,都把百分之九十五的财产都留给我?”
耶尔捏了捏他的脸,却没有用力,“就这么想净身出户?”
“……没有。”雌虫乖乖让他捏,闻言含糊道。
“还有,为什么书房里存放处理好的虫的资料越来越多,都是和你没什么关系,但都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家伙。”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必然会招来觊觎,还有各种各样的恶意和骚扰,但在看到拼命滑都滑不到尽头的资料时还是惊呆了。
除了公务之外还要忙着驱散一波又一波的窥探者,难怪以雌虫的体质还会熬出黑眼圈来。
“明明就处理好了一切,各方打点联络,精心布置准备,就是为了让我风风光光地出场……事到临头又退缩隐瞒,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耶尔放开手,揉了揉雌虫被掐红的印子,凑近了他低声道,“哪有那么好的事。”
西泽伸手揽住雄虫的肩膀,有些笨拙地道,“雄主,对不起。”
“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想绑定关系吗,结果却是打着为我好的名号,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你不觉得矛盾吗?”
耶尔将脸埋在了雌虫颈侧,不让雌虫看见他的表情,声音又快又低。
他知道雌虫的顾虑,也能理解那些考量和忧思,平常纠结一下还能算是小情趣,但在大事面前是容不下一点含糊和退缩的。
“这样下去,如果我真的心灰意冷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也要为了所谓那些虚无缥缈的前途和未来放我走吗?”
西泽瞳孔骤缩,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不。”
一直到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连耶尔吓唬他说的离开都受不了,更遑论真的眼睁睁看着雄虫离开。
……他放不开手,不管是因为感情中的爱或占有欲,还是深思熟虑的那些“为他好”的决定和割舍,他都没办法忍受耶尔离他而去。
耶尔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然后就看着雌虫慢慢低下头,很紧地抱住了自己,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颤抖。
“对不起,我不会放雄主走的。”
“我也不会。”
耶尔伸手回抱住雌虫,鼻尖嗅闻到那柔软白发间的清香,橙花的气息冲淡了与生俱来的苦涩,变得甜起来。
“所以不要再怀疑我的感情,不要再擅自做下放手的决定。”
“我没有无耻到要踩着你的血肉上位,更从没想过要……独善其身。”
手心里的身体清瘦,浅淡的体温通过衬衫传递过来,说话时胸腔共鸣微震,是雄虫一贯的温柔安定。
头发上落下一只手,将被蹭乱的头发一点点梳理好,安抚了那些惶恐和无措。
西泽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然沙哑。
“……对不起,原本说了要好好对您的,结果还是没做好。”
耶尔嗯哼了一声,说开后心情格外放松,声音都有些懒洋洋的。
“不在于你对我好的方式有问题,只是我也很想于你有利,不想一直被保护在身后拖累你罢了。”
他低笑了一声,俯身抱住怀里的雌虫。
不想让他孤身走夜路,从困窘的泥泞走向倾颓的黄昏。
看着身边的老师、战友和同伴一个个离去,最终只剩下一副被磋磨冷硬的钢筋铁骨。
那些被护在身后的,要么无比崇拜而依赖,要么因为贪欲不足而选择背叛,要么心存猜忌而警惕提防……无一虫和他并肩。
那就让他快走几步,挤上那条漆黑的道路,拉着雌虫的手,一起奔赴最终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耶耶牌直球!打进你的心里去~将军终于勇敢了一回,以后也会一直勇敢下去的,开启xql联手打怪模式!
第67章
叩叩——
但还不等他们温存多久, 休息室的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阿德莱德的声音响起。
“冕下,舞会进入下半场了, 您现在方便参加吗?”
“等一下。”
耶尔扬声回应道, 随即拍了拍怀里的雌虫, 示意他起来,“要走了, 我穿个衣服。”
没想到在第一步就卡壳了,他刚才脱的时候就像毛衣一样一股脑撸了下来,穿的时候才发现这衣服复杂得很。
“我来吧。”
西泽接手过来, 将几个纠缠在一起的暗结松开, 把衣服抖抖整齐后帮耶尔披上。
“累不累?不想参加的话就回家休息吧。”
雌虫的指尖划过敏感的喉结, 偶尔还擦过颈侧和胸前, 带来细微的痒感。
耶尔被摸得抿了抿唇,“还好,只是有些不太习惯熬夜。”
“刚才来寒暄的贵族中, 大部分是大皇子那边阵营,小部分是中立的,目前还没有A级的雄虫过来, 应该都在观望。”
他简单和西泽说了一下情况,想起什么, 眉心微微蹙起。
“能感觉到有一个雄虫一直在暗中看我,和其他的视线都不太一样, 我记得他好像是叫……”
“维托?”
西泽的动作顿了顿, 神色一点都不意外。
“有一部分贵族是近年兴起的, 虽然不太被那些老牌贵族放在眼里, 但其实已经成为一股很大的力量了, 是改革的突破口之一。”
“我要做些什么吗?比如拉拢一下之类的。”
耶尔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讨教道。
将歪了的胸针别好,西泽低头亲了他的鼻尖一下。
“不用,是他们需要费尽心思地想怎么讨好雄主。”
“走吧,我给您介绍一下大皇子,还有另外亲近些的贵族认识。”
……
帝国这一任皇帝相比前一任在位的时间更久,政绩却极为平庸,一生子嗣单薄,只顺利培养出了奥格斯格和菲利克斯两名皇子。
二皇子完美继承了皇帝年轻时的样子,娇纵跋扈,一脑袋杂草,反倒是从小不受宠被乳母养大的大皇子,更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对此,耶尔只能评价一句,歹竹出好笋。
而在他正对面,那根“好笋”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这边,只是端正中不知为何夹杂了些揶揄的神色。
“耶尔冕下,久仰大名。”
简单寒暄了一番,三方点到即止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双双落座。
奥格斯格身边的侍从隔着一些距离围在旁边,像是拉起了一层防护。
耶尔本以为会有些拘谨,毕竟外界评价中大皇子性格严厉,在失去唯一的雌子后更是阴晴不定,很不好相处。
但眼前的雌虫给他的感觉,其实和一开始的西泽差不多,只是更具有历经世事的长辈一般的气质,温和持重。
“冕下大概不知道,我和希尔泽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面了,那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高大,也没这么凶,和小豆丁似的……”
这次会谈的话题非常随意,基本是想到哪说到哪,耶尔抿了一口雌虫递过来的草莓牛奶,很感兴趣地听着雌虫的“黑历史”。
“不过正式接触还是在青年的时候,那时几个军事大学联合举办机甲比赛,他横空出世,打脸一众精英选手夺得桂冠,甚至分数都遥遥领先。”
他当时正是想施展才华,怀抱着整顿帝国野心的青年,便在赛后帮西泽解决了一些找上来的麻烦,将虫拉到了自己的阵营。
“当时希尔泽使用的名字就是“西泽”,夺冠前在荒星混的那几年也是用这个名字,不过后来要进入军部和册封军衔,只能用回正式的原名。”
闻言,耶尔微微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雌虫,“原来不是你随口胡诌的啊,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西泽反而怔了一下,“那个资料您没有看吗?”
之前因为隐瞒身份的事,他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生平经历都整理成了资料,传输到了雄虫的光脑上。
后来耶尔偶尔会表现出疑惑,但他以为雄虫只是没有细看,但这么看来,很可能是一点都没看的。
耶尔有点难绷,眸底泛起些许无奈,低声和雌虫咬耳朵。
“那些资料我没看,知道真实身份就够了,但其他的都是你的隐私吧。”
“没关系的,雄主随便看都可以。”
不出意料得到这么一个答案,耶尔面不改色道,“还是算了,自己看有什么意思,还是听你讲或者听其他知情虫说才好玩。”
西泽叹了口气,解释道,“之间和您说过的,和家族决裂之后,为了自保去了边缘的荒星生活了很久,这就是那段时间用的名字。”
“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过以后这就是雄主的专属昵称了。”
奥格斯格安静地看着他们咬耳朵,眸底从始至终都带着柔和的笑意,仿佛在看着他们,又或者在透过眼前的景象怀念些什么。
但他们没能闲聊多久,夜色已经非常深沉,很快大厅就奏响了另一种音乐,彰显着舞会进入了特殊节目。
耶尔对此一无所知。
很多本身没有雄主,也没想玩开放游戏的雌虫已经自觉退下了,奥格斯格也揉了揉眉心,露出一点疲惫的神色。
“我有些困乏,先下去休息了,你们好好玩吧。”
告别过后,耶尔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正想拉着西泽回去补个觉,就被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
“冕下?”
转过头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雄虫,之前在迦诺圈子里呆着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拥护着他的。
“冕下,您要一起来玩吗?”
玩?玩什么?
耶尔眉心微蹙,有些奇怪地看着神色尴尬的雄虫,越过他扫了一眼大厅内的景象。
厅内的虫已经少了很多,灯光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昏暗暧昧的暖光,整个舞会现场的氛围奢华而糜烂,音乐声中甚至夹杂着明显的水声。
贵族雄虫分散着寻找喜欢的地方坐下,而他们带来的雌侍雌奴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卖力服侍他们,其中不乏穿着晚礼服的贵族雌虫。
耶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紧蹙起眉心。
“咳,就是和雌侍雌奴之间的……各种玩法,之前都是迦诺殿下领头的,各种玩法都有,您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那雄虫含含糊糊地暗示道,同时表示自己最近新收了几个带劲的雌奴,可以和他交换来玩一玩。
他刚才已经见识过眼前雄虫的利落狠辣,此刻却从那漆黑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格格不入的纯粹,是和将要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同的干净。
“刚才是冕下的正式见面仪式,这是雄虫圈子里特殊的见面仪式,每一名晋升A级或挤入上流圈子里的雄虫都经历过,您真的不来吗?”
耶尔转头看向西泽,雌虫的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来,但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潜规则的,甚至默许了自己可以对他那样做。
“冕下,不要不好意思啊!这只是很正常的事,以后您要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也必然少不了这种应酬的。”
这个社会已经对这些司空见惯,但不管是“开放”一些,直接在大厅座位上弄,甚至几个雄虫之间交换雌侍雌奴来玩。
还是相对“矜持”一些,在舞会二楼的房间单独玩,性质其实都相差无几——
都是把雌虫当成可以自己专属的,随便玩弄的物件来看,而不是需要尊重和爱护的伴侣。
他倏地有些生气,不仅是因为这畸形的习俗,更因为雌虫的隐忍和默认。
“我不去,你们随意,以后不要再邀请我参加这些活动。”
耶尔冷声道,无视了眼前雄虫错愕的表情,直接攥住西泽的手腕,有些强硬地拉着他往大厅出口走去。
“我们走。”
是社会默认规则又怎么样,在雄虫圈子里有潜在含义又怎么样。
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本体也并非一只虫,何必要遵守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改变不了整个虫族的环境,也不想耗费心神去扭转什么,最多只能坚持不去沾染,还有保护着西泽不让他受这些屈辱。
那个雄虫懵了一瞬,但还没来得及挽留,耶尔就带着雌虫离开了大厅。
“怎么了?冕下不肯来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来就烦躁的雄虫脸色更臭了,转过头果然看见了维托,没好气地道。
“是啊,不知道什么回事,烦死了。”
“连蒙特元帅都能骑在身下,我可不信他不懂这些,说不定就是眼高于顶看不起我们罢了,天真,等以后被排挤了就知道哭了……”
雄虫嘟嘟囔囔地回去找雌奴发泄了,剩下维托站在原地看着耶尔离开的方向,神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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