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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异闻录(玄幻灵异)——唯玉生烟

时间:2024-04-02 07:47:38  作者:唯玉生烟
  顾山青敲了两下门,门里清越女声干脆道:“进!”
  他推开门,一个挺拔身影背门而立。
  叶一回过身来,她眉如远山之秀,目若秋水之清,却让人想起霜松傲雪,冥冥间凛然不可侵犯。背后墙上挂一把等人高的巨大长剑,收在经年磨润了的厚重木鞘中,除了个头大之外显得朴素又不起眼。
  然而顾山青却知,若是这剑出了鞘,就是镇异司其他所有人加起来,怕也打不过眼前这个看起来纤纤玉立的弱质女子。
  叶一现下显然没有半点要动那巨剑的心思,她不问案情也不问凶手,先直直问道:“你可去试昆山阵了?”
  世人不知昆山脚下大阵姓甚名谁,便简单以“昆山阵”代之。
  顾山青点头道:“试了。”
  “结果如何?”
  顾山青微微摇头,他肩上的小黑也如小老头般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
  叶一吩咐他此行去探一探昆山阵,却并未确切说要做些什么。
  看他摇头,叶一似是失望又似是宽慰:“也罢,不能强求。”
  眼见她不准备继续交代,小黑失了兴趣,砸砸嘴飞走了。一同飞走的还有叶一的心思,她随意问了几句案情,在顾山青提起那神秘人时低头思索片刻,而后毫不拖泥带水地一句“知道了,你去吧”,就把顾山青送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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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牵思戒
  镇异司行事独立,提交文书之类的办事章程不算复杂,顾山青出了一剑堂也不想拖延,很快将这次的案情整理一番,到藏文馆归档。藏文馆里的文件分为“已断”、“有疑”、“未解”三个类别,这一次的案子便归到了“有疑”里。
  带回来的核桃按理说也该上交到藏宝阁,但毕竟还在谢丰年手里,于是先挂了个“缺”字,等他玩腻了再行交还。
  一串事务办下来虽说不上繁琐,但也花了顾山青个把时辰。他从藏文馆出来已近黄昏,听到腹中鸣声阵阵如鼓,才惊觉自己一天都没吃饭。伸个大大懒腰,他准备先从镇异司回到来王都入职时租下来客居的小院,再随便找个小摊贩随意吃点什么,不想没走几步,便在大堂里给人整整齐齐地截住了。
  为首的张文典把浓眉大眼笑成了贼眉鼠眼,白鸿倚在他背后不知在想什么,似乎魂飞天外,而木清和谢丰年一左一右,满脸不情愿,却依然勉强列席。
  看这个架势,顾山青以为是有什么重要事宜要通报与他,和张文典纠缠了半天,才搞明白原来是他刚结了来镇异司之后,独自外出的第一案,这一伙人要拖他出血请客下馆子。
  顾山青失语一阵,但想到肚里空空,也就顺势应允,任由张文典拉着他们来到王都城中最热闹的地界。
  繁华大街上高挂着满目灯笼、错落招旗,几乎要晃得人眼花缭乱,张文典挑挑拣拣,从街头转到巷尾,又从巷尾逛回街头,最终选中了一个名叫“万客来”的大酒馆。
  除了谢丰年愤世嫉俗地哼了一声,道一句“好大的口气”,其他人都很是随遇而安。进了店,又依着小二的殷殷推荐点了一桌子鸡鸭鱼肉,就着王都翻飞的小道八卦喝到酒过三巡,一行人才算是满足了。
  顾山青虽看着沉稳,其实也并不太胜酒力,不知不觉已是微醺。
  他歪头看张文典心满意足地举杯叹气,只觉什么他来镇异司后的第一案不第一案都是假的,这人不过是想寻个由头放肆喝酒。
  白鸿还在端着肘子肉埋头苦吃,谢丰年则又摸出了他带回来那个核桃,托着腮,在手中把玩。
  在一片安静中,顾山青突然想起之前叶一语焉不详的样子。
  虽然他到镇异司时间不长,却也足够他明白叶一是个做事如抽刀断丝,凌厉果决之人,那样的状态实在是很不寻常。
  于是,他开口问道:“你们可去探过昆山阵?”
  虽然反应轻微,但三个人明显都回过了神。
  顾山青这时才发现,方才说要去“方便一下”的木清过了许久还没回来。他再一转念,想到隔壁就是大名鼎鼎的“才色无双三公子”所在的清心苑,顿时干脆了当地把她抛到了脑后。
  谢丰年率先坐直了身子,道:“那是必然。进了镇异司,母夜叉就是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让你去闯一闯那个什么破阵。”
  张文典嘿嘿一笑:“没错,否则怎么会死了区区两个人就派你去查个劳什子案。你以为咱们平时都这么闲的吗?”
  ……反正其实也不忙就是。
  顾山青没说出口,又见白鸿也郑重地点点头,连肉都没放下。那样子让他不由想起猫九郎——不过白鸿可是比猫九郎窈窕得多了。
  顾山青短暂地分了一下心,又被谢丰年的问题拉了回来。
  “说起来,你们都在昆山阵里遇到什么了?”谢丰年懒懒问道。
  一望无际的尸山血海。
  顾山青昨夜才刚刚探过,那情形依然历历在目。
  “女人。光着身子的女人。”白鸿心有余悸道,仿佛觉得这还不足以强调事态的严重,又补充道,“好多好多。”
  谢丰年刚送进口里的酒“吭哧”一下喷了出来。
  张文典摇头苦笑:“我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呢。”又回答谢丰年道,“我遇到了好大一堵蛇墙啊。”说着,打了一个寒噤,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
  察觉到另外三人惊诧的目光,张文典打了个哈哈,讪讪道:“反正叶司台也没说一定要我们闯过去是吧。”又连忙道,“老谢和山青遇到什么了?说来看看。”
  明摆着是要转移话题。
  谢丰年向他一瞥,让他下了这个台阶:“我一踏进去,就又到了外边。试了两回还是进不去,就算了。”
  因为驱灵术的缘故,顾山青对假话格外敏感。这三个人回答虽然都堪称离奇,但白鸿和张文典所说不似有假,倒像是这个阵法知道他们不是真心要闯,给个借口让他们退出来。反而是谢丰年的说法值得商榷。
  但此时酒意正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顾山青便也懒得计较。又怕自己说出实话会坏了众人兴致,也随口道:“暴雪。漫天的白雪。”顿了顿又道,“不过,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好像曾经路过那里,无意中闯进去过,没遇到任何阻拦。”
  张文典惊奇地瞪大眼睛:“还有这样的事?那你都看什么了?”
  顾山青摇头:“只是寻常大山。但我那时候还年幼,很多事都记得不清,忘了什么也说不定。”
  所以他这次去,也没什么故地重游的实感。
  张文典似有几分不信,也没有追问。
  顾山青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叶司台为什么总要派人去闯阵?”
  张文典瞟了谢丰年一眼,道:“有说法是,镇异司的某一任司台进去了之后再没出来,尸骨都收不回来,他的继任派了不少人去闯阵,后来就成了惯例。”
  谢丰年一仰头,又灌进一杯酒:“我还看过文书记载,说是镇异司的一个什么镇妖的宝贝丢在了昆山里,是为了那个破宝贝也说不定。叶一那女人嘴风紧得很,问她也不说。”
  几人探讨不出个所以然来,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其他方向。
  后来他们又不知喝了多久,直到酒家的灯都熄了一半,木清都没有再出现。
  张文典从开始时兴致昂扬地拼命劝人灌酒,喝到说起了胡话,白鸿和谢丰年也都醉得趴倒在桌。只留下还稍微有些神智的顾山青把他们一个一个送上店家叫来的马车,还得负责把确切的地址从他们嘴里抠出来。
  他拖着白鸿看起来清瘦,却不知为何死沉死沉的身子开始了思索:这白鸿也没喝几口,怎么就成这样了?怕不是吃得太多,醉了肉?
  等处理完张文典和白鸿,好不容易轮到谢丰年时,小黑不知从哪跳到了顾山青的肩上,东倒西歪又骂骂咧咧:“酒鬼!一帮酒鬼!就应该让他们睡在大街上,才能长个记性!死丫头也不回来!”
  似是听到小黑的骂声,一直挂在顾山青肩上的谢丰年突然抬起了头,对顾山青一勾嘴角,幽深双眸清明得不像是个喝醉了的人。
  顾山青一愣,琢磨了一下,乖乖道歉:“不好意思,在下管教不严,它老是乱说话,请谢兄饶恕则个!”
  谢丰年笑意更深:“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比别人多了个这个。”
  顾山青知道他的眼睛与众不同,却从未深究过,于是借此机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问道:“多了个什么?”
  谢丰年庄重道:“心眼!”
  顾山青:“……”
  话一说完,谢丰年又退化回了醉鬼的样子,摇摇晃晃举起一个手指要敲小黑的喙,惊得小黑急忙飞走了。
  顾山青叹了一口气,有几分后悔没趁他看似清醒的那一会儿问出他的住址来。于是又费了许多力气,终于连哄带骗把谢丰年送上马车,他自己才开始往家走,到家时再没有一丝精力,进门便一头栽到床上,黑了过去。
  第二天顾山青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
  他昨夜没换衣服,倒头便睡,现在只觉浑身上下酸臭难闻,难受得像有一队蚂蚁在身上到处乱爬。
  忍住宿醉的头痛,劳烦照顾他日常生活的王伯烧上水,换下全身衣物和床上被褥,再把自己泡进了热水里,顾山青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可惜他享受了没多久,一只纸鸢晃晃悠悠地从窗户飞进了屋,似乎是怕被水打湿,犹犹豫豫围着顾山青转了两圈,还是安稳地停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这是来自镇异司的传信纸鸢,做起来只需用普通纸张,往近处送信时便宜又方便,于是时常被谢丰年滥用,和他们说些诸如“今日晴好宜出游可约北山”或者“碧儿阁潇娘出新曲甚妙”之类的无聊话。
  顾山青只当这次又是他来骚扰,准备先泡完澡再去理会。
  却不想又不消一刻,一道浓墨重彩的横屏空在他眼前的墙上拉起,仿佛有一只隐形的手笔走龙蛇,瞬息落下两个大字——“速来”!
  是不空和尚!
  不空和尚虽然八卦了些,但为人却可靠。顾山青这才觉出了紧迫,赶忙穿好衣服直奔镇异司。到了镇异司,他方知今日本该轮到木清守城门,但木清却从昨夜消失到了现在,再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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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息壤
  擅离职守绝非小事,木清之前也从没做过。
  她原本年纪就最小,又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虽然身在镇异司,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但如今莫名失踪,仍难免让人担忧。
  顾山青赶到镇异司,环视一周,发现只有白鸿没在大堂。
  “白鸿还没来?”他问。
  谢丰年眉头紧皱:“他去替木清守城门了。”
  小城门不论,王都有东西南北四个大城门,招揽异士的镇异司出一人,问君殿出一人,御城军出两人。虽无人刻意监管,但若是镇异司负责的大门突然长时间没了人,依然免不了要落下话柄。
  顾山青到时,张文典和不空才刚刚从外头回来。叶一从内堂走出,肃然道:“找到人了吗?”
  “还是没回家。”张文典答道。
  不空同样摇头道:“阿弥陀佛,小僧去了她的几位友人家,木施主也没在哪位漂亮姐姐处留宿。”
  顾山青道:“我们昨日去的酒家离清心苑近,木清和鹿白公子交好,会不会相谈甚欢,就找苑主安排房间睡下了?”
  清心苑是清馆,九州境内民风开放,女子外宿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
  谢丰年翻了个白眼:“我第一个去找的就是清心苑。鹿白说她确实去了,但他只不过离席了一会儿,再回来她就不见了。”
  镇异司掌查九州异案,结下的梁子、认下的的仇人可能算不得多,但也绝不会少。
  大堂里一时安静了。
  须臾,叶一开口道:“再去找一圈,找不到就去请搜地术。”
  搜地术顾名思义,以大地为盘,生辰八字及姓氏名号为引,一长一短两支尾部相连的精铜细杆,雕了繁复的古文书,可搜遍整个王都范围,寻找特定人等,绝无遗漏。只是法力消耗极大,需要众人合力而为,除非必要绝不会请出来。
  谢丰年闻言脸上一苦,他擅长的是偏门外道,在一干人中法力最为不足。
  叶一恍若未见:“散了。”
  谢丰年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顾山青嘀咕:“要是走丢的是咱们,她才不会费这个心思。要是敢再出现,拿剑抽上一顿都是轻的!”
  顾山青不由一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出了大门,几人四下而去,各显神通,就算将王都搜个底朝天,也誓要把木清翻出来。但直到日下西山,木清还是不见踪影。
  等他们陆续回到镇异司,叶一再也坐不住了。
  顾山青低着头暗自思忖,假如搜地术还寻不到木清,是不是能将苍殊请来,借他的小隼一用。虽然苍殊在他们这一伙人的传言中可堪称凶神恶煞,但前几日相处下来,顾山青直觉他不会拒绝。
  只是如此就又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正思索间,一个秀小身影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大堂门口。叶一第一个认了出来,维持着马上要起身的姿势,声音平板道:“你去哪了?”
  终于出现的木清又向前走了两步,走到灯下,这时众人才看到她满脸委屈,泫然欲泣。这时被叶一一问,嘴一瘪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叶姐姐,我好像被人玩弄了……”
  叶一脸色一变,没控制住手中力道,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她原本扶着的百年檀香木案登时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谢丰年龇牙咧嘴地侧身躲闪,不空和尚也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
  叶一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木清讲得抽抽噎噎、断断续续,但叶一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缓,到最后全然变成了无奈。
  原来当顾山青他们在万客来喝酒时,木清果然是借口“方便”跑去了清心苑。但不知为何,她明明只喝了两杯却觉得格外的醉。于是清心苑温文尔雅的鹿白公子便亲自跑去厨房,为她向厨子要一碗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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