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有一架马车疾驰而来,旁边百姓纷纷避让,宋辰安趁机混入人群,成功摆脱侍卫。
他生怕被侍卫找到,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一直跑到跑不动为止。
宋辰安顺了顺气,开始到处找人打听。
“你好,请问你听说过有个叫陆浩然的书生吗?父母双亡,家里比较穷,住在一个小巷子里。”
第5章 没想到吧,我会倒打一耙!
宋辰安找了一上午,嘴皮都要磨破了,还是没有打听到有关主角攻的任何消息。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回府再想继续办法。
这样下去,可能还没等找到主角攻,自己就被宋丞相强行送给刘太傅。
“实在不行,哪怕天上掉下个鱼牌也好啊……”
宋辰安不甘不愿地回去,而这时,早有侍卫回府禀报,丞相夫人大怒,下令出动所有人去找。
走在路上时,宋辰安看到穿着丞相府侍卫服饰的人,满脸欣喜地跑过去:“我在这!你们可总算来找我了!”
他衣衫有些凌乱,上面还有浮土,就像在地上滚过一般,活脱脱一副迷路之人的凄惨样。
可丞相夫人不是好糊弄的,一看到宋辰安就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你竟敢逃婚,好大的胆子!”
宋辰安被吓一跳,拍了拍胸口:“母亲,我只是出去玩迷路了而已,怎么会是逃婚呢?”
“是吗?你跟你的侍女刚出府就甩开侍卫怎么解释?”
“我只是心情不好,不想让人跟着。”
不就是演戏吗,不就是撒谎吗,谁不会啊?
宋辰安悄悄掐自己一把,眼睛就湿润了:“母亲,我真的是因为心情不好才甩开侍卫的,而且我一路往前跑,顺着路拐了好几个弯,当然会迷路了。至于翠竹,我只是让她去买东西而已。”
丞相夫人自然不信,立刻追问:“你又为何心情不好?”
她似乎觉得宋辰安一定词穷了,再也编不出理由,便冷笑着道: “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若是找不出理由,今日我便要狠狠地打你这双敢乱跑的腿!”
话音未落,几个拿着木板的侍卫就出现在宋辰安面前,只等丞相夫人一声令下。
宋辰安的心,悄悄提了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泪水盈盈欲落:“是因为嫡姐,嫡姐她……”
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更是令丞相夫人生疑:“你把话说清楚!这跟玥儿有什么关系?”
“嫡姐嫌我将她的衣服洗坏了,一大早就跑过来责怪我,要扣掉我这月的例银,还提起了我要给刘太傅做妾的事。”
“她竟说我嫁给刘太傅连三天都活不了,我追问,嫡姐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宋辰安可真是太无辜,太委屈了,满脸不解地问: “母亲,嫡姐为什么这样说?本来我同意给刘太傅做妾,是想着为父亲分忧,可嫡姐竟咒我早死,您说,我心里能好受吗?”
没想到吧!我会倒打一耙!
他继续保持要哭不哭的模样:“如果母亲不信的话,大可去问问嫡姐身边的下人,当时可是有很多人听见了的,我愿和他们当面对质。”
这样一来,哪怕丞相夫人心中有再多怀疑,也说不出什么了,毕竟宋辰安处处占理。
“还有,母亲当真要扣掉我的月例吗?要是成婚那天太过寒酸,让人知道了不太好吧?”
其实宋辰安心里清楚,刘太傅根本没有给聘礼,宋丞相夫妻也没打算给他置办什么嫁妆,一切都是哄他而已。
如果他没能逃出去,可能就跟原著里写的一样草草嫁了。
可是,该说的话他要说,该为自己争取的他也要尽力争取。
在那天到来之前,丞相夫人未必会撕破脸。
果然,丞相夫人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怎么会呢,你姐姐跟你开玩笑的,母亲这就让人把例银还你。这事到此为止,辰安你也少出府,别有事没事就往外跑。”
宋辰安乖乖点头:“还请母亲放心,我明白的,我就不打扰母亲了。”
他走后,丞相夫人沉下脸,让人请来宋梓玥。
“母亲找我?”宋梓玥亲亲热热地同丞相夫人撒娇,“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丞相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闲着没事在宋辰安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今日有可疑举动,我本想借着这个由头把他按在府里不许他再出门,结果人家却说是因为听了你说的话才想着出府散心的!”
宋梓玥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小声嘟囔:“他的可疑举动又不止这一件……”
“你说什么?说明白些。”
“母亲你不知道吗?昨夜宋辰安拉着爹爹去逛街,爹爹跟我说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儿,可惜他眼睛昏花看不清。”
宋梓玥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今早我找个由头去他的院子,发现院子里晾着带血渍的衣服,真是好生奇怪,也不知道宋辰安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丞相夫人疑惑问: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是血渍?”
“肯定是血渍,估计宋辰安不想让人知道,特地搓洗了,只是没洗干净。”
宋辰安昨日打着买云片糕的旗号出府,回来时手里却没有云片糕,而且身上还带了血渍,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宋梓玥有些不安地问:“娘,你说这小贱人会不会早就知道你和爹要把他送给刘太傅?他这两天未免也太反常了些。”
“查,查清楚他这两天都去干了什么,还有,从今日起,不经我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府!”
宋梓玥撇了撇嘴:“要我看啊,他鬼主意多着呢,以前的胆小老实说不定都是装出来的,咱们根本就不用对他客气,直接把他绑了送人得了!”
与此同时,宋辰安高高兴兴地捧着例银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翠竹这时也回来了,神色凝重地朝他摇了摇头:“奴婢打听不出陆浩然的消息。”
“没关系,慢慢来。看,我把例银要回来了,比我们原先的月例要多出不少呢。”
宋辰安在翠竹面前乐观开朗,但入夜之后,控制不住内心的失落。
他倚在窗前,望着天边的圆月。
此刻风清月朗,稀稀落落的星星遍布夜空。
表面上宋辰安赢了,而且得到了许多想要的东西,可在庞大的权势面前,无论耍多少小聪明都是没用的。
“鱼牌,路引……到底上哪儿弄呢?”
他长长叹口气,退一步讲,如果实在找不到主角攻,那么只要有合适的鱼牌和路引,也是能逃离丞相府的。
可是偏偏,找到主角攻和拥有鱼牌路引,这两者简直难上加难。
宋辰安本来打算睡了,可一声凄厉的惨叫令他精神一振,睡意全无。
他认出来,那是嫡姐宋梓玥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跑出去打听片刻,回来后脸上是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公子,听说大小姐烂脸了,鼻子和嘴巴那里可吓人了呢。”
她有种扬眉吐气之感,还呸了一口:“活该!让她老是欺负您,动不动就罚那罚这,扣月例又不给饭吃。”
宋辰安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翠竹仍叭叭个不停:“大小姐白天欺负您,晚上就遭了报应,感觉就像是,有谁在为公子出气一样。”
这下宋辰安也笑了:“谁能为我出气呢?总不可能是老天开眼了吧。”
宋梓玥虽然可恶,但在封建教条严重的古代,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样的报应,实在重了些。
只是,会是谁呢?
第6章 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正出神之时,宋辰安听到房间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对方没有回应,再次敲几下之后,就没了声音。
宋辰安制止想要上前的翠竹,自己谨慎地往门缝那里瞄了瞄,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开了门。
“公子快看,是鱼牌!”
翠竹眼尖,看到地上放着的两张鱼牌,下面还压着两张薄薄的纸,打开一看,竟是路引。
宋辰安怎么都没想到,他日思夜想的鱼牌和路引,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两样东西哪是这么容易弄到手的,并且还是双份。
翠竹笑得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喜悦:“公子,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宋辰安确定鱼牌和路引都是真的,止不住地点头:“是,我们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两人将东西藏起来,翠竹高兴之余也很疑惑:“只是,会是谁送来的呢?”
难道是王景言?
会有人处心积虑买通杀手刺杀,这也就说明王景言的身份不低,而且对方衣着也很华贵,一看就是上好的衣料,说不定是哪位世家公子。
或许那位王公子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报答救命之恩。
宋辰安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语气也轻松许多:“不要想了,睡吧,等明天咱们收拾好东西就走。”
就算现在还是没找到主角攻,但有了鱼牌和路引,问题也不大。
抱不到大腿,那就离京城远远的好了。
熄灯后,主仆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美美地睡了。
主院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宋梓玥的哀嚎声,咒骂声,以及瓷器破裂的脆响。
“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娘,我的脸是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好疼呜呜呜……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过就睡了一觉,宋梓玥本来如花似玉的脸,竟突然溃烂不止,红一块,紫一块,溃烂处流着脓水不说,还又疼又痒。
更要命的是,那脓水还恶臭得很,稍微闻一下就令人作呕。
丞相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看着宋梓玥的脸直抹泪:“玥儿你好好想想,你的脸变成这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梓玥根本顾不上回答,她正疼得满地打滚,哪还有之前在宋辰安面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你们说,大小姐的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坏的?说!”
侍女们吓得齐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看到对方眼中的茫然。
“奴婢也不知道……”
宋梓玥本就脾气暴躁,现在脸疼痛难忍,而且溃烂的地方还越来越大,语气更加狠毒:“不知道?你们都是贴身伺候我的,竟然敢说不知道??我的脸变成这样了你们也别想好!”
丞相夫人心中绝望,而宋丞相,在听说宋梓玥的脸烂了,被大夫诊断再也好不了之后竟连看都没来看一眼,更是令她心灰意冷。
“娘你要为我做主,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的,一定是!”
宋梓玥原本无神的双眼突然有了亮光:“我知道是谁了,是宋辰安,一定是他!他肯定记恨我这么多年欺负他,所以故意毁了我的脸!”
这,宋辰安又不是傻的,没道理这样做啊。
丞相夫人命人按住癫狂的宋梓玥,好声好气地劝:“普通大夫医术不精,娘明天就给宫里递牌子,给你请太医来好不好?”
“女儿等不到明天就要疼死了……”
这会儿又开始痒了,宋梓玥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疯狂抓挠,几个下人都拦不住,很快就把原本就烂掉的脸挠得更加凄惨。
有个下人因受不了脓水的恶臭味,一时没控制住呕了一声,宋梓玥恨极,非要上手掐对方的脖子。
整个主院乱作一团。
丞相夫人煎熬一夜,等到天蒙蒙亮,就迫不及待进了宫。
而这一夜之后,宋梓玥脸上溃烂的部分已经蔓延到全脸了。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是宋辰安害了自己,便随意套了件斗篷遮住脸,不顾下人的阻拦,跑去宋辰安的小院大吵大闹。
可怜宋辰安还没睡醒,就被宋梓玥粗暴地拖出被窝,还摔在地上。
“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把我的脸变成现在这样??”
宋梓玥如今这模样,用面目可憎来形容都轻了。
尚有睡意的宋辰安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张脸,吓得当场愣住,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发出惊叫。
怪不得昨晚闹腾一夜,这脸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宋辰安也傻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是,宋梓玥的脸毁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干的。
王景言……王景言看起来也不像心狠手辣的人啊。
宋梓玥自然不信,冲着一旁局促不安的下人大吼:“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搜!谁搜到可疑物品本小姐重重有赏。”
不行,不能搜。
其他的也就算了,昨晚新得的鱼牌和路引可千万不能让这些人发现!
宋辰安面色发白,强撑着精神质问:“嫡姐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找大夫去治,大清早的来我院子里干什么?”
他慌忙冲翠竹使眼色,翠竹反应过来,朝旁边挪了几步,恰好挡住他们藏东西的地方。
宋梓玥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她带来的下人以一副要将小院翻个底朝天的架势,恨不得每一块地砖都掀开看看。
宋辰安伪装出来的淡定即将维持不住,无论心中怎么祈祷,还是有下人注意到翠竹身后,一把将翠竹推开。
那块地砖周围很明显有松动的痕迹,跟这房间里其他的地砖都不一样。
掀开一看,里面正放着两块鱼牌和两张路引。
宋梓玥万万没想到,她想找的东西没找到,却有了意外之喜。
“假冒鱼牌,伪造路引,宋辰安,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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