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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犯上(古代架空)——半里知途

时间:2024-04-03 08:43:56  作者:半里知途
  “今天不做吗?”林痕问。
  颜喻扫了眼人,问:“你想?”
  林痕顿了顿,点头。
  颜喻却说:“不做,我对满是伤的身体没兴趣。”
  “不做会难受。”林痕坚持。
  颜喻困意消散,声色下沉,看人的眼神也爬上厉色:“你说什么?”
 
 
第26章 “哄哄小孩”
  也许是一天中起起落落已经将林痕为数不多的心神消耗干净,又或许是刚刚的颜喻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他生出了两人惺惺相惜的错觉。
  他这一次竟然没有感觉到多害怕。
  纵使现在,他已经能从颜喻的眼神中品出杀意来了。
  “大人,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不会喝药。”林痕感受着手心红线的顺滑触感,说得很慢,也很认真。
  “还有呢?”
  颜喻气急之后,反倒是不那么着急了,他坐回到床上,平静地打量着林痕。
  “还有大人知道的,除夕夜的时候,我偷听了刘伯在药房里说的话。”林痕回望颜喻,对方眼中没有惊讶或是生气,那就说明他猜对了,颜喻一直都知道他偷听的事。
  怎么会不知道呢?
  颜喻是一朝权臣,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想除掉他的人不计其数,这人那么谨慎,一定在府中安排了暗卫。
  他当时踩着刘管家的脚印往回走的时候还在窃喜,后来才想通,暗卫怕是早就将事情报告给了颜喻。
  那段时间,他总是战战兢兢的,怕颜喻突然发难,伤害他或者他的母亲。
  可颜喻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他也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多了。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颜喻按着不说的原因,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最后将所有因果搅和在一起,才勉强得出个颜喻暂时还没有腻他的原因。
  想到这,林痕的胆子又大了一点:“所以我斗胆猜测,我和药是并列的,对于大人来说是只需择其一的两个选择,”林痕说着顿了片刻,又接上,“或者说与药并列的并不是我,而是大人府中的任何一个男宠。”
  “不错,还挺聪明。”颜喻意味不明,神情很淡,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所以,”林痕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生死边缘的处境,而是悲戚又执着地问,“所以,大人今晚不留我,是准备找别人吗?”
  “嗯?”话题跳的有些快,颜喻没缓过神,疑惑了一声。
  林痕的神经在听见这个字的瞬间就死死绷紧了,摇摇欲坠,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分辨出音调中的细微差别,只觉心痛。
  “找谁?钟文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可是大人不是答应过有我在的时候不找其他人吗?”声音很低,微弱中带着委屈的控诉。
  话音未落,颜喻神情就变得不虞。
  林痕看到了,以为是因为自己刨根问底的喋喋不休,可颜喻知道不是,恰恰相反,是因为他自己。
  没搭理林痕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确是在思考林痕的生死问题,林痕太聪明,猜测已经接近真相,而浮华枕是大忌,若非不得已,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因为其背后,牵扯着一桩几乎所有人都想将其掩埋的丑闻。
  作为一个男宠,林痕已经越界了。
  颜喻很清楚,所以他下意识要把人除掉。
  他不是非林痕不可。
  可是让他意外,也让他烦躁的是,他竟然犹豫了,哪怕只有一点。
  这很不正常。
  这仅仅只有一丝的犹豫心软就像是一颗细小的石子,明明没什么重量,却能在掷进湖心时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涟漪不大,但终究是波澜。
  久久不能平静。
  这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惶恐,高位上呆久了,他早就习惯一切都在掌控中按计划发展,而林痕,隐隐有脱手的趋势。
  这个认知让颜喻心中的烦躁更甚,他没好气道:“我就算要别人,你能如何?”
  林痕抬起头看他,眼神很复杂,既有对他直白毁约的不敢置信,又有不能左右结果的颓败,于是话音尤其闷:“不能怎么办……”
  像是久阴之时翻滚在天际的闷雷,很远,不震耳,却直达心底。
  颜喻心神晃动一下,他不再看林痕,垂下眼,却又看到自己刚送出去的红线,被人握很紧,细微颤动。
  面上不能显,所以只能将汹涌的情绪推到手上,试图靠紧握的拳头压制。
  颜喻突然想起新年第一天的事。
  送红包讨彩头的确是颜府的传统,但也只局限于颜府中人,里面的东西一贯是刘通准备,他从不插手。
  容迟与江因是例外。
  林痕两者都不是,自然没有,诱因是他看林痕身影落魄得紧,这才让刘伯去包一个。
  刘通拿不准里面要放什么,只好问他。
  可做彩头的东西不少,按理说随便拿一样就可以,他也是这么吩咐的,可刘伯都走出几步远了,他又把人叫回来。
  “把我放在柜子里的那枚平安扣放进去吧,”他说,刘伯知道那平安扣的来处,不赞同,他却说,“就那个吧,很适合他。”
  至于到底适合在何处,他没有解释,但心里很是清楚。
  去济源寺祈福的那一年,他十九岁。
  那一年,他先是和所有颜家人一起锒铛入狱,又在家破人亡之际被皇帝从牢中提出来,被赶鸭子上架拜了丞相,手握玉玺牵着江因一步步走到至尊的位置上,背着全天下的骂名成了个把持天子、扰乱朝纲的奸臣。
  没人问过他愿不愿。
  那一年大起大落,向来不信佛的他到最后还是起了问问天意的心思,去了济源寺。
  或许是心不诚吧,签没求到,连贡上的香烟都断断续续,唯有那个老主持交给他一个新打磨好的,还有没穿线的平安扣。
  老主持双手合十,叹他绝处逢生,以后定会有机缘,赠他一枚平安扣,望他往后平安顺遂。
  平安顺遂?
  颜喻只是冷笑,老主持倒也真敢说,他一辈子注定平安不了,也无法顺遂。
  只是那句“绝处逢生”,倒挺适合林痕。
  至于再三转手的平安扣会不会保人平安顺遂,这一项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颜喻又看向林痕掌心的平安扣,被烛光映着,光泽温润,像是一直都有被小心呵护着,从没有经历过那场带着血与雨的欺压。
  玉是很娇气的玩意儿,否则也不会有“养玉”一说。
  很明显,林痕对它很好。
  颜喻的心有些乱,他烦躁地赶人:“知道了,出去吧。”
  林痕张了张嘴:“那大人……”
  “不找,行了吧,不会食言。”颜喻越发不耐烦,心想林痕要是再没事找事,他就一脚把人踹出去。
  索性林痕这次懂了什么叫见好就收,“噢”了一声往外走,临到门口,又突然转过头,认真道:“大人,我很快就会好的。”
  门口那处的光线暗一些,颜喻有些看不太清楚林痕的神情,只是觉得这才短短半年,少年脸部的轮廓更深刻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造就出的错觉。
  他没理人。
  纵使没有得到有意义的应答,林痕往外走的脚步还是轻快了不少,关上门,红线就跟着他的动作扬了下,尾端扫过皮肤,痒痒的,很舒服。
  风雨来得狂,也走得快。
  月亮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明亮皎洁,洗过一般。
  林痕指尖勾了下顺滑的红线,没回客房,而是循着记忆往刘通的房间走去。
  夜已深没错,但子时还未到,他只是把人叫醒教他打个梅花结而已,刘管家不会生气的。
  次日清晨,颜喻刚走到膳厅门口,林痕就迎面走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习惯,两人都在府中时,便默认会一同吃饭。
  林痕身穿天青色云纹常服,漆黑的头发尽数收拢脑后,秀眉舒展、目光炯炯,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贵气模样。
  走动间,系在腰侧的平安扣微微晃动,下面坠着一个标准的梅花结,穗子火红,格外夺目。
  颜喻挑眉,没想到这么快就系好了。
  一旁的刘通眼底乌青,正无精打采地招呼下人布菜,见到林痕,抱怨道:“林公子倒是精神不错,昨天三更半夜把我一个老头子从床上拽起来,偏要我教他编穗子,我嫌他学得慢,想着我替他编,没想到他还挺倔,非得学会了自己亲手编,这一折腾就是半夜。”
  颜喻失笑,道:“竟是这样。”
  “可不,”刘通打了个哈欠,倒也没真生气,道,“精细活最难为人,一会儿这忙完老头子我还得去补个觉。”
  颜喻点头,很是赞同。
  “不过,那红线是哪来的,当时不是全用上了吗?”刘通疑惑,红线是后来求的不错,但穗子是他亲手编的,没道理记错。
  “随便拿的,哄哄小孩。”颜喻压低了点声音回答。
  刘通了然,不再往下问。
  恰好林痕来到桌边,他先是朝刘通道了谢,又帮颜喻舀了碗汤,随后自然地坐在颜喻对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痕在颜喻面前的时候,动作大方了不少,款款自然,越发有贵族子弟的风范。
  林痕身高又往上拔了点,脸上也有了肉,和半年前消瘦的样子判若两人,颜喻漫不经心地瞧着,对自己养出来的少年越发满意。
  昨晚林痕离开后,他一个人又想了不少,思考自己,也思考林痕。
  不可否认,昨天抉择之时,他的确心软了,生出了些类似于不舍的情绪,这应该是正常的,就算是养个宠物,这么长时间,也该有感情了。
  或者说,林痕本就是他养在身边的宠物。
  乖巧听话的少年,他乐得宠着,时不时给点甜头纵容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林痕别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第27章 “还是有点趣味的”
  舒适的春天总是过得极快,夏季也在闷热中行至尾声,第一场凉雨突至,拉开秋的序幕。
  傍晚还是有些冷的,颜喻百无聊赖地翻着本书,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想。
  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两天,才在这个傍晚止住势头,今天江因因为背书的事闹了脾气,他冒雨进宫哄了半天才勉强消气,撅着小嘴向谢太傅道了歉。
  这段时间政事不多,他没着急回去,而是绕到了林痕这来。
  他到时,林痕正在看书,浓黑的睫毛垂着,神情专注,连他什么时候走近的都不知道。
  等察觉时,他已经坐在了林痕对面。
  最近这几月造访的次数有点多,林痕就把以前吱扭作响的凳子换了,弄了个新的,又在上面铺了个棉垫,坐着还挺舒服。
  令人困倦的下午在两人闲聊中过去,见颜喻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林痕就准备着生火做饭。
  这边没有专门的厨房,锅就架在墙边两棵粗壮的老槐树中间,有个简易的木棚罩着,遮点风雨,勉强不算露天,让林痕即使在风雪天也能弄点吃的,不至于无声无息的饿死。
  明明是个大而荒的冷宫,有林痕打理,倒也不怎么荒芜。
  只是偌大的院子还是很空旷,除了那两棵槐树,再没有像样的花草。
  院中有两条铺了石子的小路,一条由西宫正门通往房门,另一条则是连着房门和那口简陋的老锅,第二条路明显铺得没有技术水平,应该是林痕自己弄的,就是不知道这孩子从哪整来的石子。
  剩余的土地长了些刚成形的小草芽。
  初秋已至,新生的草芽生命力并不旺盛,嫩绿中混着秋意的黄,简简单单点缀在褐色的湿土中,虽不及精心打理的花园赏心悦目,倒更容易让人平静下来。
  颜喻翻看着林痕还没看完的书,时不时瞧一眼被锅下的火簇映得面色发红的林痕。
  烟火气蒸腾,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书是颜喻早就看过的,通篇冗杂的大道理,密密麻麻的小字让人头疼,唯有林痕写在上面的笔记可以一看。
  少年的字不错,俊秀飘逸又收放自如,和他人一样,分寸感刚刚好,时不时越界一下倒也不让人烦,挺新鲜的。
  这或许也是他能留林痕在身边这么久的原因吧。
  颜喻兴致缺缺,又草草翻了几页就把书扔到一边,踱步到林痕身后。
  林痕见状,回屋给他搬了凳子来。
  不久前还在天际流连的太阳彻底落下,只留下一点淡黄的余韵,掩在云层后,还不如灶膛中的火苗明艳。
  火光渗出丝丝暖意,林痕看着人,心中暖流涌动。
  他挪了挪小凳,靠近颜喻些许。
  颜喻在打量冒着白烟的锅沿。
  “米粥得小火慢煨,不然米粒会很硬,也不香,还得等上一会儿才好。”林痕以为颜喻饿了,他掀开锅盖用木勺搅了搅鼓着小泡的米粥,细心解释道,“就是光有白粥太寡淡了,反正时间还早,这正好有肉,一会儿还可以混着青菜炒一炒。”
  颜喻不饿,他只是远远闻见清甜的米香,以为做好了,过来瞅瞅,没想到还得再等一会儿,粥需要小火慢煨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曾下过厨,不了解里面的度,更遑论炒菜。
  林痕倒挺明白。
  “你很懂做饭?”颜喻盯着柴火上跳动的火光问,这不是林痕第一次做饭给他吃。
  林痕第一次给他做的是清汤面条。
  当时还是盛夏,一场雨来得突然,雨势浩大,豆大的雨滴砸得脸生疼,当时他还在林痕这边,走倒是能走,就是不太值当。
  于是林痕自告奋勇给他做了顿饭,清汤面条,他在一旁看着,做得不错,但他只当林痕瞎猫碰上死耗子。
  毕竟步骤只是揉面切条扔锅里然后捞出来,很简单的样子,他觉得他也能做好。
  那晚他们两人还做了一场,就在林痕的房中,床很硬,铬得他背疼,但胜在环境新鲜,感觉意外得不错。
  就是清理起来有点麻烦。
  后来他时不时在这吃顿饭,林痕也有了常备食材的习惯,也正是因此,内务堂也不敢再苛扣这边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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