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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公主把你的小妾拐跑了(GL百合)——奚十三

时间:2024-04-03 08:54:26  作者:奚十三
  香云一路跑到了城门口,此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原本剩下来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就少,他们如今还都整齐的跪立在城门口两侧,香云从旁边的楼梯爬上城墙这一路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她站在城墙上,看着东边已经完全升起来的太阳,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整个东边天上的太阳和水里的太阳被金灿灿的光连在一起,亮堂堂的一片。风停了下来,温度逐渐升高,香云觉得自己像是融化在那团光芒里一样。她准备拿出听云偷给自己的信件,却摸了一个空。
  何为常将自己揣在怀里的东西塞给了阮雨棠,阮雨棠低头一看,看到了信封上的周字。她惊讶的抬头看向何为常,立刻明白原来是何为常趁着刚刚和香云拉扯的时候,从她身上偷来的。说起来惭愧,在遇到阮雨棠之前,何为常时常靠偷窃来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水平,就是被人发现,失主也多半可怜她是个孤儿并不多苛责她。而在遇到阮雨棠之后,一半是何为常为了塑造自己善良友好的形象,一半是因为她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在学校老师的教育下明白了事理,便再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
  后来偶然一次她们在街上遇到了偷零食被店主抓住的小女孩,何为常出钱帮女孩买下了零食,并教育小女孩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小女孩走后,何为常在和阮雨棠感慨自己当年也做干过这种事的时候说漏了嘴,阮雨棠才得知何为常当年的这些经历。何为常自己倒没什么,只是如今回顾往昔有些感叹,一旁的阮雨棠却听得直掉眼泪,反倒要何为常来安慰她。
  那些没有相遇之前的生活,天差地别。阮雨棠是家里的独生女,在出事之前几个长辈天天围着她转,长辈一边担心她零食吃多了吃不下饭,一边拗不过她,撒撒娇便又为她拆开了包装袋。她虽然一直知道何为常是个从出生就被丢弃的孤儿,可何为常从来没和她说起过相遇之前的生活,阮雨棠便也无从得知何为常之前到底如何长大。如今听何为常说起,虽想好好安慰她一番,可还没开口自己倒先掉下了眼泪。
  何为常的这一手艺多年未用,早就有些生疏了,所幸香云当时并没防备她会来这么一手,所以何为常才能轻易成功。何为常知道劝香云是没用的了,便想着将证据偷过来打乱香云的计划,若是能阻止香云今日慷慨赴死自然最好,便是不能,也希望能够借此拖延一段时间,好想出对策救下香云。
  香云此时才发现自己弄丢了书信,而城墙下的人已经发现了她。不知是谁指着她喊了一声妖女,杀妖女的呼喊声便渐渐大了起来。香云低头看着城下的那些人,都在光亮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只看到攒动的人影和听见越来越响亮的呼声。她本能的替自己辩解,小声说了一句:“我不是。”可其实她也不太能确定,为什么自己所到之处后来会接二连三的引发火灾。她只是想要救人而已,为何那人反因她而死?在震耳欲聋的呼声里,她的心也渐渐动摇了。
  那些人在城下喊着杀妖女,却没一个人敢上去,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子的决断。太子骑着马,走到城门下抬头看着城墙上的香云,香云静默的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宣判一样。阮雨棠一把推开拦着不让她上去的士兵,尽力朝楼梯上跑着,她只希望那些人的声音小一些,好让香云对这个世间多一点留念。太子缓缓抬起马鞭,指着香云说道:“杀妖女,行天道。”一旁的陈良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他一直跟随太子,自然知道香云的真实身份,他原本就不认同太子为了隐瞒王爷坠马的真相而冤杀马夫,如今自然更不认同天灾人祸让一个女子背锅。太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头看着他,缓缓说道:“民意不可违。”
  【📢作者有话说】
  有些事时过境迁,当事人也许已经放下了,可听在关心她的人的耳朵里,却比她本人还要伤心。
 
144  ☪ 坠落
  ◎陈松看向太子,他知道太子如今下定决心保昌平王,那么就要让香云背负着所有的罪名自杀。◎
  香云看着城墙下一句话就给自己定罪了的太子,想着太子明明知道自己的来历,可如今还是这样轻易的给自己定罪,就像当初给自己父亲定罪一样,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父亲的原因,可给一个马夫定罪,杀一个马夫实在太容易了。她又想起自己被偷走的那几封信,想起自己并没有见过面的周元和李寻,他们被以叛国罪处死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们写下那几封信,是不是也在期待自己的冤屈能够被洗刷,期待有人来救他们?自己父亲被处死的时候,有喊过冤,希望上位者放过自己吗?
  香云听着底下因为太子的话语,而越发整齐响亮的“杀妖女”的呼声,终于大喊了一声:“我不是妖女。”可是底下的呼声太大,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这一声尽力的辩白。她低头看见了从城墙两侧冲上来的士兵,手上都举着泛着森森寒光的刀。她抬头朝前看,前面亮晃晃的,是一条金灿灿的路,那条路看起来很明亮,很温暖。她像是被蛊惑了心神,爬上城墙就要朝那片光亮走去。
  阮雨棠好不容易爬到城墙上面,只见香云已经爬到了墙上,一边拼命喊着不要一边朝她冲了过来。香云听见后面传来和那些“杀妖女”不一样的喊声,便回过身来看。她又朝后退了两步,阮雨棠只得停了下来。她看着阮雨棠,问道:“我真的是妖女吗?”“当然不是。”听到这个答案,香云终于笑了,可她很快便看见举着刀冲上城墙的士兵,她看着那些士兵,问道:“既然我不是妖女,那他们是要杀谁呢?”
  阮雨棠回头看见冲上来的士兵,想解下一个腰牌让他们不要过来,可腰牌互相缠绕在一起,她一时着急怎么也解不下来,于是干脆将几个腰牌一起拿了下来,甩到那些士兵面前,吼道:“都不准过来。”那几个小小的腰牌,就像是有法力一样,将士兵们阻隔在原地不得上前。香云看着阮雨棠,说道:“那几封信,已经不在我身上了,便是在我身上,我现在说什么,其实底下的那些人都听不见的。”阮雨棠说道:“我知道信已经不在你那里,我在乎的不是这个,你快下来,不要做傻事。”香云说道:“原来,公主是真的想救我,不想我死,真好,到现在还有不想我死的人。”
  “还有很多人不想你死,你快下来,不要做傻事。”阮雨棠着急的喊道,同时想要靠近香云,香云却后退一步,笑着说道:“也许吧,可是想要我死的人,只怕更多。公主,您是好心人,可是现在,您救不了我的。”何为常也上前劝道:“没到那个地步,你先下来,我们就护在你身边,难道那些人能连公主一起砍吗?”香云看向她,说道:“姑娘,难道皇后派人抓你走的时候,是公主不想护着你吗?到如今这步田地,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何为常没想到她会如此反问,一时间有些语塞。
  陈松和陈璇才从巷子里出来,陈璇还记着监正的嘱托,想要到城墙上面去救人,陈松看着城墙两边列阵的士兵,对她说道:“你现在就算想要救人,还能上得去吗?你若是一味莽撞只想着冲上去,只怕会让局势变得更糟。”陈璇虽不愿意,但还是被陈八方送进了马车,陈松知道她肯定不会甘心,若是走出自己视线便要掉头回来,那两个马夫肯定拦不住她,所以让陈八方先将陈璇送回丞相府。陈八方有些不放心丞相,陈松说道:“我要去城门口迎接太子,有如此多的守军和侍卫,不用担心我。”陈八方便只好调转马头先送陈璇回府。
  陈松打马朝城门口走来,快到城门口时下马走到太子的马前,跪下来给太子行礼。陈良文早下了马给父亲行礼,太子赶紧让陈良文扶丞相上马坐着。陈松抬起头看着站在城墙上的香云,朝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有关善兴风灾之事还请容我日后再禀。如今进城要紧,还请殿下让这些士兵退下,殿下的舆驾先进城为是。” 一旁的陈良文赶紧附和到:“殿下,我父亲所言极是,迟则生变,眼下还是尽早进城的好,还请陛下让城门处的这些士兵退下吧。”太子看着陈松,并不答话。
  此时有一小队士兵压着时安泰走了过来,太子看着被众人压着的昌平王,坐在马上说道:“先压下去,日后再做处置。”陈松便立刻顺着太子的话说道:“太子所言极是,这些事等还是等殿下进城后再慢慢处理,如今让这些士兵退下太子先进城要紧。”
  站在城墙上的香云朝下看了一眼,那些骑在马上的人都在阳光下看不清脸,而远处的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她开口说道:“公主,您是个菩萨心肠的好人,我家里还有一个有病的妹妹,和一个年迈的母亲,请您日后照拂照拂她们。” 阮雨棠还未开口,只见香云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一旁的何为常瞧着她香云神色不对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堪堪抓住了香云的手。
  被压着的时安泰见太子没有让士兵撤下去的意思,努力抬起自己被压着的头说道:“太子,皇兄,求您快让士兵们撤下去,求您救救香云。” 太子冷眼扫了过来,对属下说道:“堵上他的嘴。”一旁的士兵赶紧扯下几块碎布,将时安泰的嘴牢牢堵上,时安泰又气又急,可被压着实在无法挣脱,直胀红了一张脸。陈松看向太子,他知道太子如今下定决心保昌平王,那么就要让香云背负着所有的罪名自杀。他策马来到陈良文身边,低声说道:“孩子,你还记得为父当年为你启蒙时,是如何教你的吗?” 陈良文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道:“父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话音刚落就听见人群中发出了惊呼声,抬头一看,只见香云已经跳下了城墙,所幸被人拉着并未掉下来。
  时安泰本能的想要起身去接,却被几只手压得死死的,他想要出声反抗,嘴却早已被堵上了。他只能努力的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想要引起太子的注意,可太子只是冷眼朝他这边扫了一眼,说道:“抓牢他。”于是抓住他的手更加用力,直将他死死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阮雨棠赶紧上前抱住何为常,她朝站在身后的士兵们喊道:“看什么看,还不上前帮忙。”士兵们互相看了一眼,放下刀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香云看着何为常,说道:“放手吧。”何为常用尽全力拉着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摇摇头。香云用另一只手拔出匕首,准备去扎何为常拉住自己的手,何为常看见她拿出了匕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手却拉得更紧了,她在心里庆幸阮雨棠此刻在自己的身后,什么也看不见,她不能松手,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手。
  香云叹了口气,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手臂滑落下来。香云扔下了匕首,用另一只手沾上自己的血涂抹在何为常抓着自己的手上。何为常只觉得手上有温热滑腻的液体流了下来,她很难再抓住香云的手,再怎么用力也只能任由香云的手慢慢滑落下去。
  阮雨棠看着已经上前的士兵,对何为常说道:“为为,再坚持一下,就有人来帮忙了。”可是何为常已经没有办法坚持了,她抓着香云的手已经沾满了香云的血,她再怎么用力都已经抓不住香云了。何为常不想放手,她抓着的是阮雨棠家人的性命,她抓住的是阮雨棠弥补遗憾的可能,她不愿也不能松手,可是她抓不住了,温热的血液渗进了她每一个指尖,她无论怎么用力都阻止不了香云的手渐渐离开她的掌心。她努力的将自己探出去,想要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香云,她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了城墙,她已经忘记害怕了,只想要伸手紧紧抓住改变阮雨棠命运的希望。
  阮雨棠在身后死死的抱住她,看不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何为常的身子慢慢被拖到了墙外,她已经快要抱不住何为常了。她害怕何为常被香云一起拽了下去,她害怕何为常真如时安泰所说会和香云一样殒命在这城墙之上,阮雨棠只能死死的抱住何为常,她咬紧了牙关,那句让何为常松手的话被她死死咬在嘴巴里,咬到鲜血淋漓也不肯吐出来。
  她不能放弃这个救家人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十分渺茫,她也不能放弃。如果何为常死了,她会陪何为常一起去死,但是她希望自己死后,家人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些是她的家人,是她已经需要通过照片才能回忆起具体容貌的家人,是她十几年的遗憾,是她最大的愧疚。
  【📢作者有话说】
  国庆快乐!
 
145  ☪ 入城
  ◎其实能轻易看出人心并不是什么好事,譬如现在,我若是看不出来您眼神中对我的厌恶之情,该有多好。◎
  陈松只来得及回头对陈良文说一句:“别忘了为父教你读书识字是为了什么。”便拍马朝城墙下奔去。众人只见妖女终于掉落下来,不禁发出了欢呼声,被压在地上的时安泰丝毫动弹不得,眼泪从睁大的眼睛里滚落出来。太子稍微侧身闭上了眼,他不想看见香云血溅当场的画面。陈松只希望自己的马快一点,再快一点,要赶在香云掉落之前接住她,此时的陈松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希望无辜之人就这么背负骂名死去。
  陈松想起自己当年读不起书,只能在私塾外偷听,结果被先生发现。先生见他在沙地上写的字不错,便起了兴趣,随机提了几个问题,见他都对答如流,便有了发现璞玉的惊喜。先生破格不要束脩收他进私塾读书,还资助他些钱财购买纸笔。先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据人说先生原本在京城善兴做了大官,结果因为得罪了人,被革去了官职,如今回了家乡办私塾教些学生打发余生。
  陈松十四岁便中了秀才,二十岁进京赶考的时候,先生将他唤到自己家中,送给他二十两银子当盘缠,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这次虽然是你第一次进京赶考,但高中并不是问题,我不担心这个。只是还有一事需要嘱咐你。读书机会有多来之不易,想必你比别人要清楚的多。你既有了读书科举的机会,又这般刻苦用功,此番高中是不成问题的。为师只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忘记当初在窗外偷听时的心境,穷苦人的无奈你是尝过的,这种因为穷因为地位低的无奈,日后就算你位极人臣高高在上时也不要忘记分毫。为师教你读书写字,是希望你能记住贫苦人的心酸,穷就是苦,苦久了就人会变哑巴,他们的苦自己说不出来,需要有人替他们说。”先生说完摇了摇那颗满是白发的头,长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位年轻的得意门生说道:“去吧,去吧。”
  陈松只觉得当年先生的话尤在耳边,他不想香云背负着莫须有的骂名死去,那些穷苦人只因为穷,便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不甘愿的活着,默默的死去。陈松只希望自己的马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自从那年高中状元之后,他也曾有不平则鸣的少年时,获得的便是自己越来越人微言轻。已经满头白发的先生千里迢迢从家乡来找他,告诉他若是不能自保,何谈保住别人,若是自己都人微言轻,又将如何为穷苦人发出声音?可是陈松不明白,自己已经位极人臣,为何还是阻止不了香云就这么背负着莫须有的骂名死去。自己已经年过半百,最近事务缠身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可是先生当年临行前的殷殷嘱托,自己做到了多少呢?日后与先生黄泉下相见,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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