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珊哽咽着:“我能亲口问问赵桐吗?”
褚铭越摇着头:“现在赵桐还处在提审期间,不能随便探视。若是真想探视的话,可以请个律师。”褚铭越顿了顿,:“如果你觉得他值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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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晚风吹拂过来,哈安市有名的一条江边,水汽顺着风吹到脸上还是很舒服的。贺阳丝毫不在意形象地蹲在地上,吃着第8个香草味道的可爱多,脚边还放着一小兜的冰棍。他已经在这里听徐珊跟他絮絮叨叨一个多小时,她和赵桐是如何相识、相恋、相爱又相互扶持地走了这一路,在即将迈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出现这档子事情,她是有多难过……
贺阳打开手机短信再次确认了下两个小时之前,徐珊发过来的一笔数额可观的巨款。出于顾客就是上帝的职业操守,贺阳轻轻挪了挪他蹲得有些发麻的脚。贺阳揉了揉装满可爱多的肚子,贺阳这头打了个饱嗝,徐珊抽泣的声音一顿,红肿着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看着贺阳。
贺阳索性站了起来,徐珊只觉得自己面前笼罩了一片阴影,贺阳指了指自己:“你男朋友有我帅吗?”
徐珊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哭嗝:“没有。”
贺阳继续:“有我高?”
徐珊瞪着贺阳:“没有。”
贺阳莫名:“那你到底喜欢他哪点?”
徐珊仔细地想了想,认真道:“他比你会说人话。”
贺阳:“……”
贺阳被面前这个女人的蠢笨的脑回路气乐了:“人话是会说,人事是一点没做。”
徐珊沉默,一双眼睛里又再次地续满了泪水。
贺阳不耐烦道:“把你手机给我。”
徐珊瞅着鼻子,一脸警惕道:“干吗?”她可是刚打了一笔巨款过去。
贺阳:“接下来的算是刚才那单的赠品。”
贺阳接过徐珊的手机,随手按了两下,手机里面传来赵桐和别人对话的声音。
电话里的人捧道:“我们赵桐牛逼啊,知道人家女朋友是谁吗?那可是哈安市富豪徐盛的亲孙女。听说明年就打算结婚了。”
赵桐:“结不结婚也没什么两样的,现在我女朋友的工资卡就已经在我手里了。”
“是啊,你女朋友肯定不知道你刷他的卡,请我们去洗脚城吧。今个咱去还去老地方吧。那家的小蜜最近可成天和我念叨你呢。可能现在像你这种看上去“老实人”挂的比较吃香……”
再往后皆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贺阳颇为嫌弃地把电话按断,看着瘫坐在岸边长凳上的徐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些珍重的感情,在赵桐的嘴里皆是炫耀的资本。你的信任被他肆意践踏。”
贺阳微微凑近徐珊满是泪痕的脸,把手机塞回到徐珊的手里。贺阳漫不经心地开口,但每个字却说的无比清晰:“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把赵桐带回家,你爷爷也不会死。”
……
这个案子的罪魁祸首终于伏法了,剩下的提审的范围,就不再需要褚铭越继续跟着了。褚铭越功成身退地带着自己的人回了网侦组,踩着时间准时准点的下班。为了犒劳辛未和林麦麦连日跟着自己一起加班,褚铭越提前定好了个饭馆,准备带林麦麦和贺阳过去吃。
车停在哈安市江边红绿灯的位置。
林麦麦拍了拍前座,指着讲岸边的长椅上:“老大,小辛,你们快看!那不是徐珊和那小子吗!”
褚铭越顺着林麦麦手指的地方看向岸边,就看到徐珊坐在长椅上,贺阳那个很难让人忽略的身影,以一个距离极近的暧昧距离凑在徐珊的耳边。
车上的后座的林麦麦轻“啧啧”了几声:“现在的小朋友真是不得了,见缝插针的功力真的强。好歹这次千金小金的对象颜值可比着赵桐强多了。两个人看上去也登对很多。”
褚铭越收回目光,淡声道:“谈恋爱只看脸有什么用?”
褚铭越从倒车镜后面看着林麦麦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笑道:“想说什么就说?”
林麦麦:“老大,我想说,如果谈恋爱只看脸的话,优势在你。”
褚铭越:“……”
林麦麦:“再说了,徐珊和赵桐谈恋爱的时候是没看脸,这结局也没见得圆满了啊。”
绿灯亮了,褚铭越刚踩油门,手机便响了起来,褚铭越点开蓝牙耳机:“您好,哪位?”
一个刚还在和人“卿卿我我”,极其欠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警察叔叔,捎我一程呗,我就在你车道的下边。”
褚铭越扭过头,岸边的贺阳生怕自己看不到他一样,大力地挥着清瘦的长臂……
褚铭越:……
贺阳颇为自来熟地钻进车的副驾驶,对着褚铭越道:“哈喽啊,警察叔叔我们又见面了。”
褚铭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过来接这个家伙:“你再这么阴阳怪气得叫我,你现在立马从车上下去。”
贺阳乖巧地改口:“褚哥、铭哥、越哥,您喜欢我叫你哪个?”
褚铭越憋了半天:“叫哥就行。”
贺阳无比自然地接过话:“好嘞,哥。”
林麦麦还在直扭脖子地向后面看着,正失魂落魄地坐在长椅上的徐珊。
林麦麦不解地开口:“我说小帅哥,你就这么把人扔下了?追人可不兴你这么追的啊。”
贺阳把安全带系好,一脸莫名其妙:“追?什么追?”
林麦麦:“你不是再追徐珊吗?”
贺阳声音拔高了一个度,系安全带的动作都停下了:“我追她?那只是我的金主,再说了我对姐弟恋也没兴趣。”
褚铭越听着贺阳越扯越离谱的话,接过话:“送你回家?”
“不想回。”贺阳靠在椅背上面侧着头看着褚铭越,夕阳的光照在贺阳松软的栗子头上面,显得格外的乖巧:“哥哥,你们去哪也带上我呗?”
褚铭越被贺阳这声清冷的“哥哥”叫得手一抖,再回神的时候已经稀里糊涂答应了下来。
褚铭越咳嗽了两嗓子,不去看身后林麦麦和辛未两个人无声控诉的目光:怎么说好的部门聚餐,转头就带上家属了呢?!
第12章 :男孩子要少喝可乐
褚铭越去了一家林麦麦推荐的一家当地特色的菜馆,正值周末的饭馆,要不是他们提前定了位置,可能早就没有位置了。
四个人坐在大厅的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要了六七个家常菜。林麦麦主动提出来要喝啤酒,褚铭越便点了一提啤酒,依次给几个人开了一瓶。再给林麦麦和辛未递过去酒之后,褚铭越开第三瓶的时候,贺阳无比自然地伸手打算接过第三瓶啤酒,然后被褚铭越一巴掌把手给拍了下去:“你个未成年,打算在我们几个穿制服的面前喝酒?”
贺阳吃痛地捂着自己红着的手背:“就差三个月!还有三个月我就成年了。”
褚铭越给自己倒满一杯大扎啤:“还有三天都不行。”
贺阳冷着脸去前台给自己拿了瓶冰镇可乐回来。
褚铭越瞟了眼贺阳起开的可乐:“男生少喝可乐。”
贺阳刚喝完一大口,就听到褚铭越在自己的耳畔,一本正经道:“杀、精。”
贺阳对上褚铭越笑得促狭的双眼,只觉得后槽牙都跟着痒了起来。
这家饭店的菜倒是上得很快,什么锅包肉、炖酸菜、拔丝地瓜、溜肥肠、炸蝉蛹……菜都颇具哈安市当地的特色,下酒又下饭。
几个人边吃边聊,林麦麦咬着筷子:“老大,您和刑侦组的宋组长是同校的学生?”
褚铭越看着坐在旁边的贺阳对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溜肥肠颇为嫌弃地皱着鼻子。褚铭越一边随手把刚上过来的乳酪小馒头放到贺阳跟前, 把溜肥肠拿走,一边回着林麦麦的话:“我俩严格意义上也算不上是同学,他和我是一届,我俩是隔壁班的。专业也一样,训练什么得总能在一起。”
林麦麦夹了口拔丝地瓜,状似随意道:“老大,我听人说你是从省里的刑侦队下来的?并且再来之前刚又晋升了一个级别,怎么想到来哈安市里的网侦组啊。”
褚铭越看着在林麦麦藏都藏不住的八卦脸,一旁的辛未都跟着竖起了耳朵,就知道自己过来哈市的警局之后,这帮人背地里也少不了议论。
褚铭越:“想回来就回来了呗,正好你们网侦队这边需要人,做我们这行的在哪儿不都得秉承着为人民服务的原则?”
林麦麦对于褚铭越的回答颇为不满,却也知道只要褚铭越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便一边吃菜喝酒,一边问了几个比较家常的问题。
林麦麦:“老大,你这次回来住在哪里呢?”
褚铭越拿起的酒杯又放了下去:“我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打算过一段儿搬出来。”
未:“老大,你家竟然是哈安市的?”
褚铭越笑道:“是啊,我家就在这边。”
辛未叹了口气:“真好啊,我老家在隔壁省的县城呢,每次回去坐车都要十多个小时。”
褚铭越:“若是真的想回家,等你毕业之后,可以看看老家那边警局的招聘。毕竟你还有在哈安市市直警局实习的经历,回到家乡县城那边发展还是很有优势的。”
辛未下巴酒瓶子上面,眼神里带着迷茫:“我其实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回老家,抛开自己的确热爱现在的工作不说,钱多、事少、离家近,我好像一个都不搭边。”
旁边的林麦麦顺手摸了摸辛未的头发:“你这大学都还没毕业呢,急什么?”
一盘的褚铭越也跟着应和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
辛未一脸期许地等着自家的组长大人能说出来什么话安慰自己:“老大,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什么?”
褚铭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得有点尴尬:“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执行任务。”
辛未肩膀一下子就失落地垂了下来,林麦麦:“哎呀呀,这有什么的,你也不想想,老大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咱们组的组长,那肯定是有点本事的啊。”
辛未看着林麦麦,有气无力道:“那麦麦姐,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在干嘛?”
林麦麦缓缓地收回手:“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国外留学,和同学在shopping。”
辛未彻底的头很难再抬起来了。
褚铭越:“没事儿,这还有个还没成年就进局子逛了好几圈的呢。”
正在夹锅包肉的贺阳,歪着头一脸迷茫地看着褚铭越,不明白自己就在旁边安静地吃个东西还能平白被diss。
褚铭越,辛未和林麦麦三个人借着酒劲儿热络地吃吃喝喝聊聊,等到大家吃得差不多,要结账离开的时候。褚铭越这才注意到贺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靠在身后的皮制椅子上睡着了。
因为是大厅的缘故,周围还充斥着热闹嘈杂的交谈声, 贺阳睡得也并不安慰,睡觉竟然连眼镜都没有摘下来,一双好看的眉头不耐烦地皱着,和平常这小子臭脸的表情如出一辙。
褚铭越把贺阳快要从贺阳脸上滑落下来的眼镜摘掉:“醒醒,该走了。”
“别动!”贺阳一把抓住了褚铭越的手,紧闭着眼睛,语气里带着色厉内荏的慌张:“把眼镜放回来!”
褚铭越一愣,把眼镜重新推回到贺阳的鼻梁上面,这才隐约地想起来,贺阳同自己说过他的视力为“0.5”。褚铭越看着贺阳松了一口气地扶好自己的眼镜,这家伙说得竟然是真的吗?
贺阳:“你这人怎么能随意碰别人的东西。”
贺阳的脸本就比正常人白上许多,此刻脸颊上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透过眼镜的双眼竟也带着湿漉漉的红色。
褚铭越瞟了眼桌子,这才在贺阳的椅子后面看到了几瓶打开的Rio,褚铭越挑了挑眉:“你喝酒了?”
褚铭越的语气不是很好,贺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打哈哈地站起身,就要走,一边走一边说:“谁喝酒了,我就喝了……”
这饭店本就是比较贴近生活的小饭馆,加上正值晚餐的高峰期,大厅里的桌子是能挨着多近,就多近。贺阳不站起来还好,本就小睡了会儿,再加上之前喝的酒,贺阳竹竿一样的个子整个人都是晃动的,瞅着桌角都是歪七扭八的,人笔挺挺地向着隔壁的桌子就倒了过去。
褚铭越眼疾手快地把人拽了回来,贺阳瘦得硌人的后背直接就撞到了褚铭越的胸膛上。
贺阳晕乎乎地回头,看了眼抱着自己的褚铭越,人凑到褚铭越的颈窝,带着酒气混杂着贺阳身上特有清冷的味道,湿乎乎地打在褚明越的耳畔。贺阳坚持地把刚刚未说完的话说完:“我就喝了一瓶杀、精的可乐。”
贺阳特意把那两个字咬得格外暧昧又清晰,嘴角弯起一个勾人的弧度。
褚铭越下意识一个巴掌把贺阳的头给拍开,不太自然道:“杀、精没看出来,我看你是真的有点上脑!”
哈安市盛夏的晚风,裹着江岸特有的水汽,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褚铭越给辛未和林麦麦分别叫到一辆出租车,林麦麦坐在车上有些担忧地看着倒在褚铭越身上的贺阳:“队长,这孩子没事吧?你一个人能整过来嘛?”
褚铭越扶着贺阳的肩膀:“没事儿,放心吧,一个酒醉的小子能翻多大的天?”
褚铭越帮林麦麦把车门给关上:“明个局里见!”
贺阳迷糊地靠在褚铭越的肩膀上,清凉的风吹动贺阳的袖口,贺阳打了个喷嚏。
褚铭越抵着贺阳的头:“能自己站起来嘛?你别是要感冒吧?”
贺阳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头重脚轻地:“我才没那么容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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