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幽兰芳草,微凉浅淡……
第二天,游鹤就在迷糊中醒来,一听,外面果然有人在讨论什么。
声音很小,但游鹤就是对周围环境敏感惯了,就连感官敏感也惯了。
“这些东西先放下,过一个小时后再来装修……我房间还有人在睡……谢谢。”
这一个……应该是卫池?
游鹤慢慢撑起来,向一边看去,空的——卫池居然难得在周末起了一个早床。
后面没什么声音。
脚步声慢慢靠近,推开。
卫池开心道:“你醒了。”
游鹤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袋,“卫池,你刚刚在干什么?”
卫池坐在床边,“安排一个实验室。”
游鹤一愣,满脸都是迷茫的疑惑。
卫池又耐心解释,“家里要建一个实验室,我需要做一些实验。”
“实验?什么实验?你什么时候要重拾化学老本行了?”
游鹤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又质问:“不对,你哪来的资金?”
卫池笑笑不语。
“说啊。”
“你相信我吗?”
“……”
这一般是自已质问卫池的话,现在突然被反过来,真是不好回答。
反正,一点是绝对确定的:卫池不会害自已。
卫池正看着自已,满眼星星都在外溢期许。
“相信。”
卫池又开心抱过去,轻轻拍了拍,“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照顾你。”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瘦了。”
游鹤一时语塞。
左右隐藏这么久,终究还是被看出来了……
不过,卫池没有怪他,或者刨根问底什么。
看来,卫池还是比较相信自已有分寸,可以自已把握,不需要他过度插手帮忙。
这一点,他很满意。
但,照顾的事上,他自然是不能再拒绝了。
身体上绝对的事实,还是要顺着卫池的意思。
反正明天卫池就又去工作了,就勉强休息一天,放纵一下。
游鹤直接快活躺厅堂沙发,吃水果,尝坚果,玩平板。卫池就在不远处安排实验室的建造,或者去厨房做一些奇奇怪怪的糕点突然塞给自已吃。
卫池有空闲下来就坐在自已旁边敲笔记本电脑。
卫池认真工作时总是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游鹤是一个偏事业心的人,可爱哭惨基本是他唯一的'法外开恩',但要真说最喜欢什么,当然是工作时的认真帅气有理啊!
游鹤就喜欢看卫池工作时冷漠不语的样子。简直帅呆了好吧。只是太稀有了。因为卫池在他面前基本高冷不过多长时间。然后可能又由于卫池过于自信,平时也不会去装什么——没错,可爱就是本性。
游鹤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犯了花痴,卫池看过来时,游鹤还是笑眯眯地移不开眼,然后被亲了一口。
“啧,瞬间感觉不高冷了。”
卫池还喜欢特别喂自已吃东西,有时他正思考事情,嘴上就投喂来一个食物。
游鹤:“?”
卫池:“吃。”
反正卫池一天基本不是在实验室、厨房,就是在陪自已在沙发。
游鹤也好奇电脑上的东西,之前从卫池那学了些简单编程,现在还想学一些。
卫池好像也不忙,直接退出电脑界面就过来。
游鹤看到了,笔记本电脑的桌面上是“及时止损”四个字。
这是卫池一贯风格。
之前好像也是一排字。是,'人一旦有想追求的目标,就不想懒了。'
一直都没换过。
那时卫池是为了帮自已。
那现在是………
卫池突然从身后抱住自已,思绪一下被打断。
“卫池……?”
“别走神啊,我要教了。”卫池脑袋凑上游鹤肩膀,声音微微抱怨。
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一下就到了一个设置好的编程界面。
卫池一点一点教,指导,像在林间小屋那样。游鹤脸有些微微发烫。
“嗯?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近吧……”游鹤有些下意识回避。
卫池轻笑,“怎么?不可以?”
“不是,这太难为情了,要是被康康看见多不好。”
“他去干活了,晚上才回。”
“……哦。”
“继续吧。”
游鹤迷糊着,点点头。卫池笑着继续点拨。
不过,学了一会,就感觉手心发烫流汗,卫池的手也总是时不时在触碰自已的手,身后也有些燥热热的……
卫池突然把头停靠在背后,来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瘦,好想把肉分给你一些……”
游鹤疑惑,勉强接话,“你也不胖啊……”
卫池低声道:“要是你现在胖点,我就可以……”
游鹤:“……”
不过,身后燥热没有停止上升,游鹤有些想回避,“现在……先不学了……”
可腰上收揽得紧,气息依旧喷薄在脖颈处,卫池毛茸茸的脑袋真真确确抵着自已。
“别动。”连同声音都加热,低哑喘气,从身后传来,“别动了……”
游鹤真的僵硬不敢动。
“有时候,我发现自已其实……挺……挺不是人的……”
游鹤心想:你也知道啊。
既然现在,卫池都主动认错了,那应该趁机就走。机不可失。
游鹤一手向后试着推,结果推到……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一轮……在他手上。
手被拉过,有些用力,疼也挣脱不开,细细麻麻又湿乎乎的轻吻从掌心传来。痒……
饮鸩止渴……
“你现在这样……我都想……”
游鹤尽量让自已冷静,试探唤回卫池理智,“那你,觉得现在……应该吗?”
“……不该……”
这样看来,卫池理智还在。
游鹤松了口气,话也随口说出来了,“所以,你现在松手,放我离开。”
腰上力度突然收紧。
游鹤疼得一惊。突然意识到了自已刚刚好像说话有歧义。
果然,声音继续变沉哑,“离,开?”
游鹤慌忙解释道:“不,不是!我是说,我们暂时分开一会,比如,你去工作,我回房间睡觉。”
“我不想分开……”
“可现在这样,我们都难受啊……”
“不想分开……”
游鹤叹了口气。
手稍稍松了些,头又停靠在肩膀上不动。可声音明明依旧低磁,“就这样。”
游鹤无奈感慨:啧,真是倔,倔死了。像个小孩一样。
卫池好像想这个样子还继续教自已什么,虽然看不见卫池的表情,但光听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就知道,绝对绝对……
没自已好过。
游鹤一个姿势久了,有些肌肉压得酸痛,稍稍就伸展一下,就微微一下……
明显身后闷嗯一声。
“你……”
整个就像一块烧着的铁……
游鹤脸燥热,不动了。
身后一擦,热感消散了,游鹤这才徐徐向后望去,卫池走了。去了浴室。
瞧,不作死就不会死。
好像那时也经常这样。
不过,那时是放肆多一些。毕竟是林间小屋,没有其他人,东西也齐全。
现在,来这里,处处有限制,卫池算克制了。
游鹤轻笑。
他们彼此都在适应。
适应总归是有些不快乐的。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他能隐隐感觉,卫池是真的在扛着什么。就像他一样,在瞒着,自已慢慢摸索适应。他也不打扰。
'我现在就想好好照顾你。'
“谢谢了,天使。”
第19章 用实力
康康回来去睡觉。
听见身后热情传来一句,“康康,你想尝些糕点吗?”
康康立马回道:“不想!”
康康一下就跑到房间,关上门。
“康康……你今天又不高兴?”
“没有!”
“……好吧。”
门上影子走了。
康康抓着枕头,闷上去……
第二天,康康还是烦闷着,自已一个人早早就去上学。
果然,一过去,就是那些话。
“课代表,我看你还经常到那个变态家地里干活,他有没有摸你啊?”
“课代表,你怎么是这样的?”
“课代表啊,可是和那些变态一起睡觉呢!怪不得那么变态,收作业那么凶,一样有病。”
“对呢,可凶了!一看变态受了屁点委屈,恨不得打人,对,还有那天下午还为了跟变态多待一起差点旷课。”
“……喂,别说了,那个变态好像来了……”
康康红眼抬头望向门口,池哥一身黑白休闲装站在那,淡淡看向自已。
底下一片唏嘘。
嗓音还是那样轻轻的温柔,“出来吧。”
底下细细碎碎的话似乎被净化了到不知所处。就如池哥冲过去抱住福瑞哥那时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看过去,还是那清清淡淡的眼神。
康康一抹眼,出去了。
池哥只是双手插兜,简简单单走在自已前面。
可能春日阳光下,黑白都是亮眼色彩。
“有些抱歉。我的事还是连累了你。”
“但,我不希望你迁怒于他。”
康康轻微摇摇头,又低头,把手背在后面。
一步一步。
“池哥,我该怎么办?”
池哥在前面继续走着,没有回答。
到了办公室,没有任何杂音,没有任何多余。有那个漂亮的花瓶。
嗓音轻轻道:“好好看看。”
康康原本是看着那些花,听着卫池的话,也向四周望去——漂亮,整洁,光亮,一切从原来的红色刺眼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干净生机。
“用实力。”
白手轻捻残瓣,投入花瓶,落进水中,整个花瓶的明艳似乎又增色几分,与窗外阳光辉映。
“及时止损。”
他把那天早上的阳光和花记了下来。
后面,他抱着作业回去分发,好好去上课,好好做作业。
声音越来越刺耳,康康忍住脾气,一个一个把作业发下来,打开,里面一张纸条,“我也会帮你。”
他也慢慢忍住泪,安慰自已,“今天要把作业做完,回去要帮福瑞哥补种。”
“福瑞哥真的很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要把气撒在福瑞哥头上,也绝对不要让福瑞哥知道那些事,那些事不好,池哥不让福瑞哥知道,因为福瑞哥知道会不开心,池哥更会不开心。”
他也永远记得,那天早上,升旗的讲话主题是:“舆论”
是校长演讲。
他严肃道,“我们学校向来是崇尚尊师重道、和谐美好、健康友善的风气,禁止传播任何有辱人尊严的事!”
台下稍稍沉默,是稀稀拉拉甚至疑惑一些掌声,渐渐地,一片掌声。
康康抬头。
那些年轻的老师、年老的领导主任都看着池哥,池哥就站在台上看着自已,朝自已微微一笑。
康康也笑了,用力鼓掌。
所以,这样就好了吧。
舆论在学校渐渐兴起,本来一开始没有那么多的,池哥偏偏不管,发现了什么设备问题就去跟校长领导理论吵架,后面就没有人管了还是怎么,导致舆论爆发至被全校皆知。
他幻想福瑞哥会知道的。
结果舆论未将传播至外,就好像要被抹杀了。
福瑞哥还是不知道。
他自然也不会说。
池哥,脾气总是那么好,没有生气,没有抱怨,自已藏着慢慢调和解决。
那么,转变是什么时候。
他们那些人似乎尝到了挫败感,只是那感觉不痛不痒,反而斗志昂扬。
所谓的计划,还差一步。
“你们到底想干嘛?!”康康真想这么喊出来。
可他没有。
池哥都没有闹大,那么大的事都被慢慢解决了。而自已只是想帮他们解决一件小事,就要大动干戈吗?
不至于。
慢慢来,他也不用闹大,可以解决。
康康认真盯着他们的小动作。
一上午,都没怎么放松警惕,加上这几天烦闷,他的确没怎么睡好,在最后一节数学课,实在忍不了了,迷迷糊糊睡了。
桌上传来清脆敲打声。康康迷糊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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