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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吗？”白远一只手勾上李耀康脖颈，一只手狡猾向下滑走，李耀康一惊，一把抓住。
“白远……”
“不好你还喜欢什么？”
李耀康愣愣片刻，一时答不出来。
白远轻点一吻。
安静的吻，轻碰又黏糊开，停留着纠缠气息，却难以分开。
李耀康连忙推开，“我没有……喜欢……唔……”这回，却像没力似的，推不开了……
照片已经模糊不清血迹人脸，冰冷的地上大概躺着一个衣衫破烂，甚至难以蔽体的人，苍白瘦弱的手上抓着一个呈黑色冲锋衣，一动不动。也是，照片上的东西，怎么会动呢？
很小的时候，姥姥就躺在了床上。
手摸上的那一刻，冰冷由内向外传来。
“姥姥手好冷。”
是阿婆拉开自已，抽泣着，“乖，康康乖。”
那是第一次经历死。
白远在哪？
会不会还是，那样，冰凉……
高二刚见到白远时，打耳洞，戴首饰，漂亮的过肩黑长发已经剪了，是普通的中长发，穿着黑色时尚衣服，看起来像一个骨子里玩的野的社会青年。那时，他还是一身高中生校服。
白远胳膊随意撑在前台，头微仰，面带浅笑。
银色耳钉耀眼，右手上还端着一小杯红酒，看起来轻松肆意，身旁一些人的目光往白远单薄的礼衣里钻，有些人甚至想动手试探，白远脸色倒是极为平静。
“你长发剪了？”
“哥哥不喜欢？”
“……不谈喜欢，这样……更适合你。”白远额前一撮刘海落下眼睫，他不自觉伸手、帮白远去向旁边挽，白远乐呵一笑。
“你不喜欢长发吧？”他问。
扯头发，又被迫女装。
“……哥哥怎么知道。”白远眼睛像是被外面灯光闪烁着，极为漂亮，比耳钉还耀眼。眼底藏着无尽捉摸不透的笑意。
“感觉。”他取下白远的酒杯，坐旁边，又看向白远，“你这样就挺好的。”
白远又笑了笑。
“酒还给我啊～”
“不给。”他一杯饮尽，“你还小。”
“你也不大啊。”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他第一时间居然想到的是歧义。差点就把“要不掏给你看看，比比？”说出来。
好在及时反应过来。
“反正，你不准多喝酒。”他不知哪来的底气，就这么强制命令，说出来，才想着要缓和一下，“喝酒……长不高。”
“哥哥……”白远嗔怪。
后来白远又留起长发，他第一时间压下去了，没有问。
“为什么还留长发？”
那个像梦的vr中，他问了。
白远眼涩，低头。
在远处说，还真像一个瘦弱的女孩子。
“习惯了……”
……
当炽热抱起冰冷的那一刻，炽热不再，冰冷依旧冰冷。
记得之前，白远手一直是凉的，但是，会笑，笑起来特别好看。
但白远似乎再也没笑了。
白远安详着，静静闭着眼，像一个睡着的洋娃娃。
“好好睡，不要累了。”
李耀康嘴角带着微笑，俯身轻吻。
“好好睡……”
“不要累了……”
……
李耀康去了很多地方，白远说过，喜欢宽阔自由的草原。
草原的风，最自由，吹起来，很远很远……
“康康哥哥！”
白远如初月嫩芽般朝他欢喜地笑。
“是不是康康哥哥太没用了……”
“哪有，白远最喜欢康康哥哥了。”
……
白远受虐待时，在乡下其实算好的，那些伤痕，一小部分是被母亲发疯打的，也不是母亲喜欢女孩，是父亲，父亲才是那个变态，逼疯了母亲，又打了自已。
他被母亲保护过，免受真正的侵犯，后来，他母亲死了，当时世上唯一有能力保护他的人都没有了，他就被侵犯了。
委屈求全，讨好，上位。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知道，你说什么，没资格？哈。”
李耀康被白远伺候时。
“白远……你！……不要这样！……”
“不喜欢吗？”
“白远……不……你……”
“他们都喜欢这样啊……”
“他们？他们是谁？”
“呵，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吗？”
“白远！”
“不过啊，你也不用担心，那些人呢——”白远故作深长，眼睛冷沉，发出呵笑，“都死了～”
“怎么？怕了？怕了就滚吧。”
“白远最喜欢康康哥哥了。”
“哈，真的。”
第71章 完结篇：风起不落
那是信吗？那是诀别书。
一大片的虚假自白。
最后，居然开始煽情了。
呵。
“康康哥哥，你说，你喜欢过我，你喜欢的是那时的我，以为是女孩子的我。”
“对不起，当时说了那样的话。”
'txl养出来的孩子，是txl才正常。'
“我承认，我有目的，但我真的有喜欢你，你执拗且愚蠢，但是真心的，偏袒我的，我都知道……
高二和你重新相识也是真的很喜欢，也许你不知道，但是我的第一次，那是我好不容易重来的一次机会，我很珍惜，你也很珍惜，我本来也并不想说的……”
“如果你觉得，可以，那今晚就在酒吧门口见一面吧。”
……
十年人间，大有不同。科技正在日新月异——
黑鬼从爆炸恢复后一直对外正常运作着，隔一段时间后会在世界小范围内刷自已的存在感；A市地下研究所休养生息，藏匿于运作；所有法律秩序依旧井然有序；红月似乎彻底落势，没有人在乎它是否会再次崛起……
集体所关注的重头，多是黑客free突现和闪退，然而，几个月没有动静，free的传奇便也仅仅被定格于那个时间点。
后来听闻再次用小号justice出现于vr，后面再也没有出现过。
与此同时，一如那个星夜，一个男孩正在草地上许着那个一如既往的愿望，最简单、纯粹的期待着，求许着。
……
李耀康在风中呼喊。
草原自然生长的风，吹啊，吹开一片迷雾遮挡的天。吹散少年不知多少思恋。
曾经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
“对不起，福瑞哥，我也不想这样……”
“18岁刚刚高中毕业的少年，能懂什么会做什么，他需要帮忙，他需要我。”
康康，你一个人，也要健康快乐的长大。
白远，他一个人，白白的，走了那么远的路。
那或许真的只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巧合……
我好像……看见他们了。
“喂，那个人是不是个疯子？”
“是啊，都在这待了几天了，一直没挪过。”
“疯子，真晦气。”
故事的最后，正义会战胜邪恶，他们埋藏在书里，他们活在不需要绝对正义的，自由的国度。×
一如樱花树下，他们曾私语，那个普通的乡村向外。
现在，走啰，我的天使。
从前，村庄里生活着一个普普通通、渴望父母的男孩，上天垂怜，有一天，遇见了两个想当他爸爸的哥哥，本以后就这么顺利生活下去，娶妻生子，结果一天，村里来了一对骗人的母子，于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切，都不一样了……
“康康，你知道我名字象征什么吗？”
康康摇摇头。
“象征风，一望无际，自由的风，而我就是那白鹤啰，随风而起。”
游鹤灿笑。
“康康，我想你如你的名字一般，健健康康长大。”
……
“你叫什么？”
“康康。”
“大名。”
“对不起，我只是想说，他们都这么叫我……”
“大名。”
“……李耀康。”
——end
第72章 番外篇：买裙子1
康康说想逛一下大城市里的超市。
游鹤二话不说，就同意。
于是，一家三口出去，逛。
游鹤和卫池，口罩，墨镜，康康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不过，一到商场，康康就活力焕发了，又像是发现什么宝藏似的，兴冲冲奔向一个方向。
游鹤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自豪感，把一个孩子养得活泼开朗，还对外界保持高度好奇心。
游鹤看康康冲这么快，想了想，估计是发现了超市那的游戏区域。他像康康这么大时就喜欢这些游戏，玩起来特别爽快，热血。
突然，身后被拍了拍。游鹤一下被打断思考。
游鹤语气不耐烦，“干嘛？”
卫池只是指着康康跑去的方向。
游鹤一疑，仔细顺过去看了看，瞬间没笑了，又不敢相信，拉下墨镜，还是不行，又直接摘下，快步上前走了几步。
“？？？！！！”
游鹤在门口确定的那一刻，感觉血液僵硬住了。
名牌女装店！！
关键是，康康正在里面看衣服……
看着一个裙子……
“……”
游鹤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中。
自已的教育是出来的什么问题吗？还是说康康只是好奇女装店是什么样子，对，一定是。康康就什么都好奇，一般事情都喜欢直白的刨根问底。女装店，指不定就是没见过……
肩膀又被拍了拍。
“别拍，烦着呢。”
温和嗓音附在耳边小声说，甚至带着些小得意，“网上说的没错吧，零花钱给多了，早恋。”
“……”
游鹤回头瞪看卫池，卫池一下抿唇没笑了，低头，拿过游鹤手中的墨镜，帮游鹤轻轻戴上，又满意笑了笑。
“…………”
透过玻璃橱窗，康康正目不转睛盯看着一件漂亮的白纱裙，身体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完全挪不开眼。
游鹤在外面紧张得不得了，有些掐捏卫池的手，都是汗，一掐一溜的。
康康似乎正在跟店员商量什么，店员捂脸笑了笑，康康脸有些红，在辩解什么，可店员笑得合不拢嘴，已经听不下去了，又指示康康向另一边，康康随便瞥了一圈，不满意，还是扭头看着墙上的那件最大的最漂亮的白纱裙。
随后，康康出来了。
游鹤也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康康低着头，像是有些不开心。
“康康！”游鹤欢笑迎上前。
“你、你们怎么……？”
“因为你走错了。”游鹤理所当然道，又指着门牌上面的几个显眼大字，示意：“看见没，这是专门卖女孩子衣服的。”
康康有些脸红，没有说话。游鹤微微叹了口气，“你要是想买衣服，我带你去。”
康康腼腆点点头，小声嘀咕，“女孩子衣服怎么这么贵啊……”
游鹤一愣，停下，认真看着康康，“你刚刚说什么？”
康康一时没有说，游鹤更觉得不安，得赶紧拉着康康远离这。
可游鹤拉不动，康康就站在原地，不愿意走了，这倒有些像他小时候缠着大人买玩具一样，但现在这情况有些不一样，这可是女装店。女装店！
康康小声恳切，声音都放低了许多，“福瑞哥……”
康康嗓音有些变哑沉，现在还放低，听起来像哭哑了似的。
游鹤一下心软，所有疑惑东西通通都抛开，整个人气质都缓和了些，微微弯腰，温声询问，“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提前预支六个星期零花钱给我。”康康像是更不好意思，声音更加收敛。
“只要六百？”
康康一愣，点点头。
游鹤拉着懵圈的康康进店，“挑，随便挑。”
康康目光闪躲，但又时不时瞄向一个裙子。
“两位，请问要什么款式？”那店员笑脸盈盈过来。
卫池随后跟上，拿出银行卡。
康康买到了心爱的衣服。
后面回去，又经过那些事了解一通，游鹤只得趴卫池怀里边拍边感慨这新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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