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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古代架空)——绝仁弃义

时间:2024-04-04 07:51:02  作者:绝仁弃义
  但是他很肉麻地让我靠在他怀里,他从我背后拥住我。他把头放在我的颈窝里,发出一声喟叹,听起来确实很好受。他开始拿嘴唇摩挲我的脖子,这叫我很不好受。在热水里泡着本来很放松,他这一下,我浑身都紧绷起来。他搞得我脖子很痒。
  我忍不住,偏头躲了躲。他直接张开嘴,开始咬我。
  我倒吸一口气。他咬得很用力,我感觉他的牙穿透我的皮肤,嵌进肉里。疼。
  他松口。我感到他在欣赏他咬出来的伤口。他撩起一些热水浇在上面。疼。接着他开始亲那里。刺痛。刺痛又渐渐变成了一种痒。
  他就这样长久地抱着我,长久地吻我。他亲昵地贴着我,连腿都要勾住我的腿。在热水中被人这样抱着,我感觉到了一种舒适的快慰。这不是和他交欢时被他挑逗起的那种快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真的很舒服。
  “前几天,差点下令,叫人去杀了你。”魏弃之突然开口说,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笑着,“幸好我没有。阿信,能这样抱着你,真好啊。”
  *
 
 
第89章 87
  魏弃之莫名其妙又住到这里了。当然,他是皇帝,还是篡位当上的皇帝,他爱住哪住哪,根本没人管他。他不仅住在这里,还会在这里办公,批文书,下命令,根本不避我。不过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安排祭祀啦,安排典礼啦,安排宴会啦,提拔原来的属官啦,擢升自己的亲信啦,把自己的近亲封这封那啦。我们大昭又多了好多王公贵族——啊忘了,不是大昭了。
  他有一次还封了我。他突然问我:我是想要景州的封地,还是想要我家乡那边的封地?我不说话,当做没有听见。他把那封制书递出去,半天之后,它就传回了这里。王太御拿着这道圣旨,难得笑得没那么从容了。他请我接旨,我没动。那个时刻,王太御和在场其他所有宫人们都很紧张,虽然以下犯上的是我,罪该万死的却是目睹这场面的他们——幸好写圣旨的人在旁边解围说:“你念给他听一听就行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怎么出去过,没看看他在别人面前的模样,反正在我面前,魏弃之就好像没有当皇帝一样。他从来不自称朕,不是小神童那样有时候和亲近的人说话就会改口,是从来没——不过我又想到,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过来,他不会在寝宫会见大臣,也不召幸皇后(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为皇后高兴)。私底下失体统,那就不叫失体统了。他一点也不在乎。我不管他叫陛下,他不管;我不跪他,他也不管;甚至我不理他,他还是不管。反正他兴致来了,随时都能把我拖到床上操我。他不止能把我拖到床上。他操我这事不是最烦的。最开始,他晚饭后跑到这里来批奏章,我就跑出去。结果就被他捉回来,他叫我必须呆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过了几天,他就叫我不能离他那么远。过了几天,他叫我到他身边去。
  我过去了。我把砚台扣到他正在写的制书上。
  王太御吓了一跳,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回到我原先呆的地方,他也没叫我回去。后来他都不会再叫我离他近点了。就是晚上,他折腾我折腾的更狠,让我尿出来已经不算什么。他会把我绑起来,我的鸟绑起来,不许我泄,直到他玩够了,或者就是不解开,我自己软下去才算完。他会一边操我一边拿软鞭打我,打出血痕。他还会把我咬出血痕。他把我掰成一些很难受的姿势,让我很难受地被他操。或者操完我后对我做些让我很难受的事,比如用沾满精水的手摸我的脸,或者干脆直接往我脸上射。他还喜欢在那个汤池里操我,把好多热水操进我的肚子里。
  本来,这件事现在已经没有最初那样让我难受了,但是他未免做的太频繁了。好久以前啊,是他教育我说,大丈夫在世是要成就一番事业,所以,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情色上。结果现在——难道是他觉得他的事业已经成就完了,而我不必再去成就任何事业了吗?
  最后,还是姓曾的来劝他,说我嘛,被他祸害得没了武功,元气亏着,而他嘛,日理万机焚膏继晷,不宜房劳——节制一点。
  他只是节制了交欢。他还是接着在这里住,和我睡在一张床,盖一张被子。并且,他要抱着我。
  有一天凌晨,我醒过来。一般我是不会醒的,因为太早了。可能是那天睡得比较早,所以醒了。我听见他悄无声息地起来,没有叫任何人进来。他自己穿衣服,接着坐着不动有好一会。我几乎又再睡过去了,然而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他又靠过来。他的呼吸很轻。他亲我。
  他站起来。
  我睁开眼睛。天刚蒙蒙亮,这里就更黑了,只有夜里常亮的那几支蜡烛的微光打在他身上。因为我转过头,他发现我醒了,回过头来看我:“阿信?对不起,吵醒你了。”
  他很少说对不起的。我猝不及防,没想到居然因为这个,得了他一句对不起。
  我觉得很难受。我和他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顺畅、这么自然、这么坦白地和我道歉过。我对他掏心掏肺,差点为他没命的时候,他也没在我面前这样放松。
  “当皇帝的感觉就这么好吗?”我问。
  “嗯?”他笑了一声,“阿信也想当了?”
  我用手臂挡住眼睛。
  “祝贺你,”我说,“得偿所愿。”
  *
 
 
第90章 88
  我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
  “你说要干嘛?”我问王太御。
  “摆宴。”他回答。
  “在这儿?”我指指自己脚下,“他要请谁来啊?”
  我首先自然是想到韩啸云那帮子人。虽然他们肯定不会当着魏弃之的面拿我的现状开玩笑,但我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怎么鄙薄我。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们。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王太御呵呵笑笑。他笑完,见我还是瞪着他,没有从他的笑里自个寻找到答案,只好明明白白告诉我:“自然是宴请您。”
  这给我整不明白了。
  “请我?我一直在这儿啊?”
  王太御又呵呵呵地笑。他心里肯定有答案,但他不乐意告诉我。罢了,我还不乐意知道呢!我管那个人又突发什么奇想。
  “好吵,”我说,“我出去转转——别跟着我。”
  *
  我坐在湖边。隆冬时节,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砸也砸不开。这里没有风,今天也是晴天,就算是冬天,被太阳这么照着,也不觉得冷。当然,也可能是这件裘皮斗篷太暖和了。毕竟是给皇帝披的,天底下最好的裘皮。过于暖和了,不值得。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好得没有意义。与其说是这里的人需要,或者说他们在享受,不如说是在讲排场罢了。
  有人走过来了。我以为是跟着的我人(我知道不可能没人跟着我)看我坐太久,劝我起来,所以就没回头,没有理会。然而我听见桃林公主的声音:
  “将军,想跳?”
  “啊!殿下……”我坐在一块石头上,还真不方便立刻向她行礼。她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动了。
  “我每次路过这里,也想跳。”她说。
  这要是别人说这话,我肯定要否认她的猜度,再劝慰她本人。但这是桃林公主。
  “那来年开春,解冻了,”我说,“殿下会跳吗?”
  “不会。”她回答我,“有些事,在心里遐想一番,做个慰籍就够了。”
  “殿下是还有别的事要您咬牙坚持,”我抓起一块石子,扔出去,“我却是已经无事可做。”
  “……将军,有没有意愿娶我五妹呢?她虽性情古怪,也算国色天香。成亲后,她会给你找不少事。”
  “您又乱开玩笑……别告诉我您没开玩笑。”
  “那人要把她嫁给他侄子,”她说,“五妹妹说,她情愿嫁给您。要是你们两厢情愿,我想天子也不是不能恩许。”
  我失笑出声。
  “没有用处,没有意义。”我又抓起一块石子。
  “事都是做完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那也确实。
  “可我不想。”我说,“我累了。”我把石子扔出去。
  我知道,人啊一般是这样,你帮他,他会感激,觉得你是好人。但你要是在他觉得你可以帮他的时候没有帮他,那他就会立刻对你怨憎起来。反正我遇到的好多人是这样。我自己……也不能说不是这样。
  我做好桃林公主从此记恨上我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她没有。
  “好吧,将军。”她说,“其实,我也理解您,那人总爱故意让人胆战心惊,我尚且觉得煎熬,更何况是每日朝夕与他对处同寝的您……您受苦了。”
  那倒也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现在对我还真没有以前那么喜怒无常,横挑鼻子竖挑眼,没事找事在小事上立威。因为我现在不吃他这套。因为他也不再需要这样。
  但是我觉得,对桃林公主解释这些,我很难堪。虽然,她,作为他的妻子,对我,他的男宠说,您受苦了,同样让我很难堪。在两种难堪里,我选择什么也不想,看着冰面,沉默。
  “刘将军,过两天是正旦了,”她说,“提前向您贺一声——新年嘉康。”
  *
 
 
第91章 89
  我回去时,他已经坐在摆好的席上等我了。真就只有两个席位,一起摆在主位上,帝后都不会那样不分主次。真是瞎搞。
  宴会本来是好多人一起高兴吃喝的,但是他搞的这个嘛,人是不多的,本就不多的人一个个也显不出高兴。我走过去,坐下。实在不是我故意摆脸色,我早就做不出高兴的模样了,也没有力气装,反正我知道他不在意。而他,不知道是等我太久不耐烦,还是我和他皇后说了一会话这事已经报给他,又惹小肚鸡肠的他不痛快了,总之他也没有了平日那副自娱自乐玩得挺高兴的笑脸。王太御真是又能装又能忍,跟这样很正常似的,面不改色吩咐开宴。乐师们奏乐,一队舞女趋步上来,盈盈一拜,开始跳舞。
  我看着,想起在胡地,一个女人在寒夜里跳舞。殿内烧着炭火,还是寒冬腊月的时节,冷,我们都没脱棉服。她们一群姑娘薄裙水袖地跳舞。而我身边的这位安排她们来跳舞的人根本看都不看,只一杯一杯地喝酒,低头吃菜。
  我以前也没有看不惯过这种事。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看着她们从容的笑脸,就觉得刺眼。这种苦她们都习惯了,都接受了,觉得理所应当。主人家养着她们,不杀她们,就是为了没事闲的叫她们过来吃这种苦头,分明并不需要歌舞。可她们笑得那么高兴,那么荣耀。是啊,能在天子心血来潮开的私宴上献舞,为这个至高无上的人增添一些满意和舒心,多大的荣幸。在场的人都是这样,舞女、乐师、宫人,为了他莫名其妙的念头忙活一下午,并不讨厌他,而是觉得荣幸。
  我好讨厌他们。因为我不是他们。我做不成他们。因为他们全都非常怡然,只有我笑不出来。
  “不喜欢?”他突然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盯着我。
  “不喜欢。”我说。
  “你原来可喜欢了。”他喝了一口酒后说,“你总是……盯着那种,脸很圆的……”他笑了一声,“所以我就把你喜欢的那种类型,都赶走了。”
  这我并没有没注意到。我也没留心过我以前盯什么样的舞女。他总是斤斤计较那些我自己都不记得的事。
  “她们很冷,”我说,“既然你不想看,我也不想看,就让她们下去吧。”
  他冷哼一声,大约是不屑,但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王太御,王太御于是就停了歌舞。她们下去了。过了一会,老人家又上来,带了几个穿得暖和的。她们一身戎装似的红袄,手提一柄剑,对我们一拜。乐师换了一种激昂的音乐。剑舞。
  但这个就是我真的不喜欢的节目了。和真正的剑法比起来,这些舞蹈未免太柔媚,矫作气势了。这下换成了我一个劲喝酒吃菜,不想看。
  魏弃之突然站起来,走过去。舞曲暂止。他拿过一位舞娘手里表演用的没开刃的剑,挽了个剑花。
  他看着我。
  “来吗,阿信?”他说。
  不想来,又打不过。武功也被废了,练也没意义。这不是操练,是让他耍着玩呢。
  但他突然抽走另一位舞女手里的剑,扔向我。
  我接住了。
  我站起来,走过案几,提起剑尖,指向他。她们都退下了。乐师又奏起战舞的乐曲。
  “我不用内功。”他说。他率先刺来。
  我们在乐声中对打,招式的节奏不觉合上了乐曲的韵律,剑刃相击的声音许多次竟还合上了琴音。汉朝的高皇帝在鸿门宴上,看的也是这样的一场剑舞吗?
  他挨了我一下。
  他让着我,我知道他让着我。我从来是打不到他的,但是现在他让我打到他。他越是这样,我就攻得就越不留情面。剑虽然没开刃,抽过手臂也得青好几天。但是他一声不吭,和我继续,甚至越让越多。
  他以前从来不让我。我和他说,你打人太痛了,不求你输给我,你轻点手行不行?他说不行。他说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轻手,我要是想不痛,就学得再快点。
  我刺向他的心口。我想刺穿。这么钝的铁,不用内力,是刺不穿人的。
  我拄着剑,跪在地上,气喘吁吁,说不出话。全身都痛,痛得眼前发黑。魏弃之让所有人都下去。他扔了手里的破铜烂铁,站在那里。
  “你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开一个宴会吗?”他说。
  “没兴趣知道。”我说。
  他照例不在乎我回答什么,自顾自继续说:“因为过几天的正旦日会很忙,不能和你一起过。”
  我一边抽痛得吸冷气,一边断断续续地笑起来。
  “假惺惺,真恶心——你就不是个爱过节的。”我说,“你整这么一出——就是——想和我过年?——你蒙谁呢!”
  “你想。”他说,“你不喜欢一个人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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