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对想要虞乐的欲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脑海里全是他一颦一笑的身影,是他漫不经心地和自己的每一次谈话,是他时而卷翘睫毛闪躲自己的眼神、时而微微皱眉表达不悦的神情,是他那对自己具有无限诱惑力的桃子味,是春天一到时,随着微风萦绕在他周围的满院子的味道。
虞乐虽是桃子味Omega,可在傅砚辞心里,他倒是比较贴合桃花。
味道淡淡的,颜色粉粉嫩嫩的,花骨朵饱满招展,每天携挟着微风荡漾在天地之间、在他之间。
虞乐……
乐儿,我真的好像快点拥抱到你,你一定听话地呆在家里等我的,是吗?
是的吧?一定是的。乐儿,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对你用强的,你只要乖乖地、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那片桃花不仅种在了别墅的院子里,更是种在了他的心里。
它们生根发芽,强有力的根系深深扎根于傅砚辞细心挑选出来的那片肥沃的土地;它们争相开放,用一片又一片的粉色花海来征服他,用淡淡的香味来投报他的付出。
时隔不知多久,紧闭的门又被叩响。
“元帅,是我,元六——”
傅砚辞强撑着起身,沉重的身影打开那扇门。
元六低着头不敢乱看,虽然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他也知道,元帅每次发情期都会大汗淋漓,那双深邃的眼睛除了欲求不满,剩下的都是嗜血光芒,那些都是想杀人的信号。
元六从口袋里掏出隔绝贴,双手奉给傅砚辞。
“元帅,这是隔绝贴,我们需要穿过大堂,下面的宾客们都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宴会,您需要遮盖一下身上的味道。”
傅砚辞黑着脸接过,面不改色地贴在自己的腺体上。
大腿迈出房间,整个人看起来比刚刚好了很多,可若仔细看去,依旧能发现他拼命隐忍的颤抖。
“给主席的秘书发去消息告诉他,宫小姐在2214号套房,让人把她带走。也侧面提醒一下,要是下次宫小姐继续不听话,就说——我不介意,帮主席他老人家管教管教。”
国家大事是大,家庭大事也是大,要是家里都处理不好,又怎么去处理国家?
一路无阻地穿过大堂,傅砚辞弯腰坐上车。
车里似乎还残存着虞乐待过的热气,以及那抹淡到几乎没有的桃子味信息素。
它们穿过傅砚辞的鼻尖和颈后的腺体,汇入身体同他的气息纠缠,同他的欲望沉沦,同他的灵魂交融。
他的手抓紧了车椅,手背上能清晰地看到凸起的青筋。
虞乐有些惴惴不安地坐在床上,他刚刚简单地去浴室冲了一下身体,甚至……
他甚至为了傅砚辞的发情期还做了基础的准备。
双手放在身前交缠,犹如它的主人一样思绪万千。
一眼看去,秀气的脸庞露出诱人的红,眼尾或许因为浴室的潮气也变得湿润,半干的短发塌在头上。
怀惴之间,次卧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砰”的一声,虞乐肩膀一颤,缓缓站起身抬头看过去。
傅砚辞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的景色,在他的四周仿佛出现了一团似有似无的黑雾笼罩着,整个人身上的信息素很重,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已经满是烈酒味。
虞乐向前走了两步,却又被傅砚辞的信息素刺激得后退一步。
他侧歪着头,“元帅,是、是……发情期吗?”
傅砚辞步伐沉重,每靠近些,虞乐都能感觉到空气在变得炙热。
他控制不住地后退,傅砚辞像是漆黑岸边看不清的海浪,一阵一阵逼他远离无边无际的海岸线。
可没退两步,他就碰到了床沿。
身体顺势坐在了床上,惊慌错乱间抬头,傅砚辞猛然就靠近了他,距离控制在一张嘴就能亲吻。
“乐儿,好热,信息素,可以给我吗?”
他每说一句话,富有温度的嘴唇就轻轻擦过虞乐的唇角。
接着不等虞乐开口,又自问自答地说:“哦,我忘了,乐儿你不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那就——让我自己来取吧。”
虞乐被他近在咫尺的眼眸吸引,像是无底的黑洞一样紧紧吸着他,直到唇边传来一阵狠厉的按压感,唇瓣被人撬开,他闭上眼睛,腺体里钻进去烈酒,他又醉了。
第22章 那个人非常喜欢傅砚辞
第二天。
因为早期形成的生物钟,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傅砚辞都会在五点准时醒来。
他侧身看了一眼平躺在身旁的人,脸上能清晰地看到他已经干涸的白色泪痕,往下看,细长的脖颈上满是自己留下来的印记,每一个红痕都在昭示着,他就是自己的所有物。
已经成功地拥有这个人了,现在虽然只是身,以后也会得到他的心。
他要虞乐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变成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温柔贤妻,变成一个完全依赖自己的Omega,变成一个只待在自己给予他的舒适圈里。
虞乐呼吸很轻,胸腔都看不到起伏,傅砚辞大手慢慢探到他的鼻前,孱弱的呼吸声打在手指上,他才舒心地收回手。
他支起一半的身体,俯身在沉睡中的虞乐额头上落下浅浅一吻,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
光着身子去到浴室简单洗漱一番之后,他裹着浴袍走出次卧,脚步一转,朝着尽头不远处的书房走去。
傅砚辞摁了别墅内线,“刘叔,帮我找个医生来书房……算了,你直接打电话去军区医院那边,把那个人请来。”
刘管家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值得相信的,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把傅砚辞要找的人叫了过来。
来的人皮肤很白,可以说身上几乎每一个毛孔都是白的,白的晶莹又剔透,甚至是白到了一种快要透明的地步。
他的头发连带着眉毛、睫毛都是白色,脸上像是度了一层白色光晕,整个人看起来模糊中带着神秘,神秘中带着不为人知的俊美。
而这样的人,一开口却是——
“妈的,你丫五点出头就打电话让人把我从军区那边拉过来,你是不是有病?”
傅砚辞伸手拧眉,端坐在书桌那边的老板椅上,不快不慢地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有的话就赶紧,一次性说完就给我看病。”
那人顶着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下一瞬就激情开麦。
终于,三分钟后,皱巴的脸色变得好些,他伸手打开随行的大药箱,从里面拿出听诊器,走到傅砚辞一旁。
“啧!信息素,收一收,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检查?”
傅砚辞斜眼看了看他,下一秒就收起自己的信息素。
“症状?”那人提问道。
傅砚辞目视前方,嘴里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那人倏地就把手里的听诊器扔在书桌上,“你丫……许久不见,又耍我。”
“我似乎太过于依赖Omega了。”傅砚辞无缘由地说。
“虽然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想要他,但这种感觉不一样,就像我不仅仅只是心里想要他,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我的理智,无不都在呼唤他,甚至把他当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我想要他想要的快死了。”
“许放,你知道吗?我昨天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一个过惯了刀尖上舔血、枪口下逃生的人,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许放手有些僵硬地重新拿回自己放在桌上的仪器,态度也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傅砚辞说的不是假话。
昨天晚上,虽然和虞乐的开始很美好,他身体假性发情的症状也得到了缓解,可事情到了后面慢慢就变得不对劲了。
因为虞乐的信息素让他感受到了痛苦,是那种压抑、得不到解放的痛苦,像被人扼紧喉咙,只能拼命通过鼻子来保持呼吸,脸色因为过度缺氧变得涨红。
他沉浸在痛并快乐的欲海里,看着虞乐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被身下看不清到底什么的东西拖入海里。
他曾有一段时间很排斥Omega的信息素,甚至是到了只要闻见一点都能要命的地步。这个一度快要成为他致命的弱点,但因为许放的药,他的症状慢慢得到了缓解,不再那么排斥信息素,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排斥反应渐渐就没了。
昨天虞乐给他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又恢复了排斥症状,可又不像……
等等,昨天晚上在闻到宫羽薇信息素的时候,他确实很反感来着,甚至是生出了想杀人的念头……
许放拿出抽血的针,“抽个血,我隐约有个猜测……但你要等我回去验证一下,快的话,中午就能给你结果,不快的话,可能要等明天了。”
他抽了六瓶,之后又全部收放整齐地归回药箱。
“等我结果吧,那个药——你最好吃点,因为你的信息素又开始四溢了。”
他说的药,就是缓解傅砚辞出现排斥反应的药,傅砚辞一旦发生排斥反应,就会出现信息素不自控的情况。
优质Alpha信息素四溢可是个很严重的情况,这还好是因为在家,要是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Omega会吃亏。
傅砚辞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小针眼,眸色暗沉,“结果,尽快给出。”
“知道了,你催我也不得行,这可是个大工程。”许放用力扣上药箱的卡扣,“走了,有事再叫我。”
“那个人最近在帝国里安插了人手,你尽量就待在军区医院,不要随便外出,要不然别怪我没有遵守约定。”
傅砚辞放下浴袍的袖子盖住针眼,语气低沉地提醒许放。
许放脚步一顿,声音变得有些干巴巴,“我知道了,多谢。”
*
虞乐睁眼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朝着身旁看去。
傅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他松口气,目光看向窗边,外面已经艳阳高照。
放在被子上的左手缓缓抬起,手腕上的蓝色领带依旧扎眼地绑在上面。
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也是顺从着傅砚辞的,不管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是一一照做,后面这领带突然就跑到手上来。
虞乐伸手扯下领带扔到地上,双腿下床,低眼一看,身上依旧痕迹斑斑。
双手狠狠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整副身躯都在轻轻颤抖。
一会之后,虞乐才脸色苍白地起身去到浴室。
等到他下楼,刘管家来到他身前。
“夫人,您可以去书房里叫元帅一起下来用餐吗?”
虞乐脸色一僵,他以为傅砚辞去上班了呢。
“好。”他转身便要上楼,刘管家却又突然叫住他。
“夫人,今天元帅让我叫了医生来家里,或许……夫人可以关心一下元帅的身体。”
“……好,我现在去问问。”
刘管家看着虞乐上去的背影,唇角微微笑,这俩人结婚这么久还不开窍,怪不得老爷着急呢。
虞乐来到书房,又看了一眼指纹锁,沉默几秒钟之后,才抬手敲门。
就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紧闭的门却从里面打开。
举起的手停在空中,傅砚辞低沉的黑眸看他一眼,伸手牵过他举在空中的手。
“怎么了?怎么还不下去吃饭?”
虞乐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尴尬随着红晕映现白皙的脸。
“刘叔、刘叔让我来叫你一起吃饭……”他说话带着些许的慌张,像只做错事的小白兔,“刘叔还说,你叫了医生过来……身体是生病了吗?是因为发情期吗?因为太频繁了吗?”
傅砚辞原本紧绷黑沉的脸一下失笑,另一只手捏了捏虞乐粉嫩嫩的脸。
“的确是因为身体,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傅砚辞停顿认真看虞乐几眼,又说道:“要是我不行,那你不就失去了幸福?”
“……”虞乐的脸一下变得更红,“什么?”
傅砚辞的手仔细临摹虞乐的线条流利的脸型,神色认真起来,“坐在这个位置上,难免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他们的眼神或好或坏、他们的心思或干净或肮脏,他们想看我在这个位子上出丑,之后狠狠跌落高空。”
“能力越大,挑战越大,责任也越大,以前的我一个人面对痛苦,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
“乐儿,我很对不起你,最近总是辛苦你……”
虞乐瞳孔微怔,傅砚辞为什么突然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元帅……您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走吧,我们去吃饭。”
吃完饭后,虞乐踌躇一会儿,终于在傅砚辞要出门的时候,在门口叫住了他。
“元帅,就是……我想去医院看看奶奶,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恢复一些?”
傅砚辞回头看他,“去吧,等会儿我让元六和你一起去。”
“谢谢元帅!”
傅砚辞走了。
虞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傅砚辞看起来格外奇怪,真的很是奇怪。
他是在疏离自己吗?可是又不像。
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兜里的电话响起,虞乐掏出来一看,是许久不怎么和自己联系的宋卿。
他四处扫了一眼,看到别墅里的佣人都在自己干自己的活,没人注意到他后,才放心地接通:
“卿哥,回来了吗?”
宋卿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无力,说:“刚刚结束拍摄不久,现在回酒店,明天有个杀青宴,之后就回来了。”
“好,卿哥要好好休息啊,现在回酒店就好好睡一觉。”
“乐乐,打电话是想给你说一件事——”
“宫宜修、要回国了,你的任务得加紧完成,那个人非常喜欢傅砚辞,甚至是到了疯魔的地步,我怕你到时候因为他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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