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
傅砚辞和沈城孺两人一起下楼,沈城孺笑得满面春风,一旁的傅砚辞倒是显得有些过于风平浪静,嘴角只微微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乐乐,起来送一下元帅出去。”
被沈城孺突然叫到的虞乐身形一僵,面色显得有些局促和无措。
然后他慢慢站起身,嗫嚅道:“好。”
虞乐走到傅砚辞身后,傅砚辞扭头对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给虞乐整的有些莫名其妙。
出了门之后,傅砚辞突然在虞乐面前停下脚步。
虞乐不明所以,双眼懵懂地望向他。
“结婚以后,我可以叫你乐儿吗?”
虞乐顿时脸红脖子粗,憋着气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傅砚辞。
傅砚辞倒是不心急,耐心地等待着虞乐的回答。
虞乐双手紧紧绞在身前,慢慢地说:“嗯……”
他这一回答像是戳中了傅砚辞的笑点。
只见身着严肃军装的傅砚辞嘴角突然化开一笑,如春风拂过寂静的湖面一般,在虞乐聒噪不安的心里激起无数涟漪。
“嗯,你还别说,我挺钟意你这个联姻对象。虞乐,来日方长,希望以后见面的时候,你能别像现在这么——害怕我。”
虞乐被他的一通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他有表现的很害怕吗?而且,他为什么要害怕他?
是的,虞乐觉得他并没有害怕,他只不过是在双眼盯着傅砚辞的时候,双肩会微微颤抖,心跳会莫名加快,脸一会烫的离谱、一会又像身处冰窖。
在虞乐一闪一闪的目光里,傅砚辞走出沈家大门,低腰上了停在门口的大G。
车上。
傅砚辞的手机适时响起。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
傅砚辞低声一笑:“您的乖孙出马,还怕事情会搅黄?”
“你就贫吧。可说好,一年之内让我抱上曾孙,要不然……你想都别想。”
“知道了,不过爷爷,西城那边的地下交易所是不是……”
“拿去拿去,趁机也整治一下那些不听话的人,过几天记得回家吃饭。”
“嘟——”
傅砚辞嘴角噙着笑把手机扔到一边的座位上。
第5章 春暖已花开
光阴似箭,一晃而过,让人来不及反应。
虞乐走马观花一般度过快一个月之后,他就被沈家打包送进了傅家。
在举行婚礼的前几天。
虞乐一个人去了医院看望奶奶。
沈城孺还算说话算话,奶奶也被从县里的小医院接到了现在的大医院,医疗水平都上升了不少。
而且,沈城孺还给奶奶配了一个护工阿姨,这下虞乐悬着的心终于往下降了一些。
不过,很不巧地是,虞乐来看望奶奶的时候,老人家刚刚睡着不久。
虞乐坐在病床一边,手里剥着从路边买的橘子。
“奶奶,我找到我自己的父母了。很不幸的是,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倒是活得好好的,也找了一个人陪他。”
“奶奶,我要嫁人了。说来还挺不可思议,想当初你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说像我这样的Omega以后怎么嫁人啊?脾气怪、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不用担心了,在找到父母之后,也找到了婚姻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会和帝国的元帅有娃娃亲,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奶奶,嫁过去之后,我不知道自己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不过你放心,我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吃亏的,这也是你经常和我说的,我都谨记在心里呢。”
“奶奶要快快好起来,等以后我有时间,我一定会继续来看你的。”
虞乐在医院里待的时间不长,他原本打算等到奶奶醒来之后唠唠嗑再回家,没想到却接到了一通催命符一样的电话。
虞乐只好匆匆赶回家。
一进家门,后妈踩着高跟鞋疾步走到他的身前,尖声厉斥道:“真不知道一天都去哪里闲逛,觉得自己嫁了元帅就高高在上了?你要知道,要不是沈家把你认回来,你都不知道以后会嫁给哪个七老八十的Alpha呢。”
虞乐几乎是跑着回来,脸色看起来苍白无力,额前还冒着汗。
他张张嘴,无力地说:“对不起,棠姨,我去医院看奶奶了。”
其实他很想怒怼身前的人,你要是觉得我攀不起元帅,那你就让自己的女儿嫁。
但此刻的利弊虞乐自己也很清楚,他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应她的谩骂就是,反正总的来说,自己除了受骂,获得的回报更多,不值得因为这些事情就前功尽弃。
棠姨继续一副趾高气昂:“傅家送来了衣服和首饰,都给你放屋里了,你自己看看合不合身?”
“乐乐,你这嫁过去可得夫唱夫随,机灵点,别给沈家丢人,这些应该用不着我教你了吧?想必你爸也给你说清楚过的,这婚姻其中的含金量,你自己掂量掂量,你在那边乖点,我们这边也会给力点。”
她这番话里话外都在警示自己,虞乐自是懂得,点点头说道:“棠姨,那我先上楼试衣服了。”
看着虞乐远去的背影,棠姨暗暗咒骂:“小贱蹄子,真以为自己嫁给傅家就山鸡变凤凰,这傅家的水可深着呢……”
她已经和好姐妹说好,到时候虞乐有的受。
这人当真和他妈一样,令人厌烦和恶心。
虞乐回到自己房间,大床边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盒。
他走了过去,打开最上面的盒子才发现,这里面原本装的首饰已经不见,独留一个空盒子,看样式,应该是手镯,虞乐也猜到会是谁拿走。
他接着打开下面的盒子,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一个款式精美的胸针,看起来应该是一朵云的形状,上面用钻石勾勒出彩虹的样式,简约的同时,因为珠宝的装饰又显得古典优雅。
最大的礼盒里面包着衣服,颜色是纯白中加点米黄,款式相对于正规的西装要显得稍微俏皮一些,却也不会太过失礼,还是比较中规中矩的。
虞乐把衣服摊开摆在床上,不用上身都知道,这衣服肯定合身。
他走到窗边,拿出自己的手机发出去一条短信。
【春暖已花开。】
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不过懂的人自然懂。
发送之后,虞乐删掉所有记录,同时取出电话卡在手里扳成两半。
抬头,他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苍白的脸恢复了血气,寡淡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几天之后。
一场低调的婚礼在众人所不知名的小岛举行。
到场的所有人加上新人,仅仅只有不到三十人。
虞乐头戴和衣服同色系的头纱,由自己的父亲挽着走向一边的傅砚辞。
两人在自家家里人的见证下,完成了这场披着婚礼的交易。
然而还没等新人开始敬酒,傅砚辞却直接匆匆离开。
他独独留给虞乐一句:“乖乖在家等我。”
“你就是、虞乐?”
虞乐正在倒酒的手一顿,回头看见自己的身后出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虽然年龄大,但脸上的阴狠却依旧存在,令人不得不露出三分敬仰。
“您好,我是……”
“我知道你。”老人直接打断虞乐的话,“我是砚辞的爷爷,说起来当时我和你见面的时候,你还在你妈妈肚子里呢。”
爷爷?
虞乐这才知道为什么会在老人身上感受到和傅砚辞一样的气场,连忙举起手里的酒。
“爷爷,抱歉,我一时没认出您来,我的错我的错。”
老人哈哈大笑,“乐乐不用和老头子客气,也怪砚辞离开的太快没来得及和你介绍。我和你外婆可是老相识了,你和砚辞的婚姻也是当时我们给订下的。”
虞乐挂着恬静的笑:“谢谢爷爷赏识我,能得爷爷的喜爱嫁给元帅,是我的荣幸。”
“好乐乐。”爷爷伸手摸了摸虞乐的头,“别这样说自己,乐乐很优秀,是砚辞高攀你。那小子,因为军队的战事演练需要到场,原本是定于几天后的,不过有一些地方没有落实好,需要他亲自出马,这才匆匆离去,乐乐不要怪他,爷爷还是留在这里给你撑腰的,没人敢对你不敬。”
“我知道元帅匆匆离去定是有急事,我不曾责怪他,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坏的想法,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与元帅齐肩站在一起。”
之后,虞乐被老人安排的司机从岛上平安地送回傅砚辞的别墅。
这场婚礼也因此慢慢落下帷幕。
但真正的故事,从此刻才慢慢开始。
第6章 有夫之夫
自打婚礼结束之后快一个月的时间里,虞乐见不到傅砚辞的任何身影。
问过别墅里的管家,管家说傅砚辞是帝国重要领导之一,他的行程都是掩藏的,就连家里人也不能知道。
虞乐曾假装不小心路过那间带锁的书房,看到门上的指纹锁,他眼皮一沉。
现实总比幻想还要更加残酷。
之后,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回别墅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而那所别墅的主人也没有因此发出任何指令命令他说不能出去,或者是不能晚归。
久而久之,虞乐有时候直接在外面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这样安稳的生活一直到一个月后,被一个突兀的电话打断——
一个月后。
傅砚辞走出战事演练的现场。
他坐上来接自己的车,拿出电话给刚刚打来没接上的人回去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他的语气里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发号施令的威严,伸手拧了拧微微皱起的眉头。
“啧!火气还这么旺,看来我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电话另一头的人扬起语气说道。
“有事就说。”
“你结婚不是挺仓促的吗?大家当时也没来得及好好聚聚你就走了……”
傅砚辞懒得听他那些客套话,直接道:“说重点。”
“我们为你办了一场迟到的单身派对,不能拒绝,地址马上发给你。”
“哈?”傅砚辞嘴角一勾,“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夫的人,还叫我去鬼混?”
“你就说来不来?不来……看来这么多年的兄弟真是白做了,我就说你傅大元帅……”
“废话多,马上到。”傅砚辞利落说完挂断电话。
驾驶座的司机开口说道:“元帅,我们回别墅还是?”
“去迦南。”
“元帅,老爷说过让您先回家见见夫人……”
“我说,去迦南。”
司机闻言不敢继续反驳,遵从命令,在下一个路口拐了车身朝着迦南驶去。
迦南,是什么地方呢?
那是帝国中城里最大的娱乐场所、极乐之地,那里面虽然鱼龙混杂,却被人管理的井然有序,然而更加令人所不知地是,迦南的最大持股者,是傅砚辞。
很快,显眼的、军绿色的大G停在了迦南的门口。
车门打开,傅砚辞迈着长腿下车。
门口的迎侍很快走过来,“元帅,苏少他们在楼上等您。”
傅砚辞伸手摘下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随意地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身前的门被打开,凌乱的场景映入眼帘。
其中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起身朝着傅砚辞走来,“放心,都没有释放信息素,我让他们都藏好了的。”
傅砚辞眼神冷冷地望向他,“这不是我的聚会?你怎么还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这不是、别人等不及吗?”他凑近傅砚辞,轻声说道:“已经收集到证据了,摄像头已经关闭,只要明天交到警察手里,其他都不用我们亲自动手。”
是的,这场聚会明面上是为了傅砚辞才安排,实际上却是为了搜集一些证据。
而傅砚辞只是一个噱头,一个用来邀请别人来这里的噱头,毕竟傅大元帅名声在外,没几个人真正敢拒绝他,更别提这种能在元帅面前露脸的。
来到这里的人,一是为了和傅砚辞有所合作,二是为了攀附上他,以后也会更加方便他们自己行事。
傅砚辞冷笑一声,亏他还记得正经事。
男人转身对着房间的众人说道:“让我们大家鼓掌欢迎今天派对的主人公到场。”
傅砚辞面无表情地走进包厢,震耳欲聋的音乐停了一会儿又继续播放。
他走到中间的沙发上坐下,刚刚的男人推了一个小男孩摔在他的怀里。
男人忽略掉傅砚辞脸上的不悦,说道:“这个是训练过的,放心,不会乱说,也不会让你家里那位知道。而且你至少也得装一装,这戏才能继续唱下去。”
傅砚辞默不作声地朝着旁边移了一点距离,两人中间隔出一条别人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的缝隙。
在他身旁的少年端起桌上的酒,举着酒杯的手颤抖着递给傅砚辞。
“元、元帅,您放心,我只是个Beta,您喝酒吗?”少年低着头说道。
傅砚辞顺着细弱的声音望过去,只看到一顶圆鼓鼓的脑袋,心底一悦,莫名想起了一个月前记在脑海里的人。
那人也是如此一般,用着害怕却又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眼神怯弱地看着他,小声说话的语气堪比蚊子叫。
傅砚辞默不作声地接过那杯酒放在桌上,目光从少年的身上移开,继续暗暗观察着包厢内的异动。
忽然,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老男人七倒八歪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想不到元帅也有这种癖好,看来深受国民爱戴的人……也有见不得人的喜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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