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宋照诗拍开他的手,嫌弃似的扑了扑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堂堂烽阳大将军怎会是祸害,还是……”宋照诗脸上浮现出一层笑意:“你怕她杀了你?”
第二十六章 差点虎落平阳
“真是可笑,”古辰冷哼了一声便也拂袖离去,此时大殿内的大臣走的都七七八八的了,宁云舒反而是起身朝臣霜走来。
“多年不见,不知江世子可还好?”宁云舒问这话时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是例行公事的闲谈。
“劳烦宁姑娘挂心,王爷无恙,”臣霜不是没与宁云舒见过,只是如今的宁云舒和当年好似有些不太一样了,具体的不一样也说不上来。
“不如就由我来送臣军师出宫吧?”宋照诗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是马不停蹄的又爬往另一个坑去了,臣霜看着她的眼神复杂至极,却也还是点点头,两人便朝殿外走去,而宁云舒看了眼地上被雁北打翻的酒心道:这臣霜真是烽阳?
“这些年不见我见你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了,”宋照诗出口就是损人的话,一旁的臣霜却是沉默不语,宋照诗知道她是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个响只好继续道:“你就不怕雁北刚才给你倒的是毒酒?”
“就是毒酒,”虞风行研究药都研究十几年了,小时候日日在一起玩的臣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丹顶红的气味她最是熟悉。
“知道是毒酒你还打算喝?”宋照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的狠了末了却说一句:“你真是个傻的。”
“嗯,”臣霜默默的应下了这句话,她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繁星,回想起五年前那场仗,心道:她就是个傻的,若是不傻怎会任由宋照诗去投靠那雁恒,如今走入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宋照诗感觉身边的人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臣霜看着天空她也便看了过去,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两人是多少年没有一起散过步了,这五年里她在京城,臣霜在岁逢竟是连一面都见不得,日后的处境怕是会更艰难。
“我不知道你们王爷打的什么主意,但最近还是不要选在这时候和雁北开战。”宋照诗知道自己不应该话多,可碰见好几年心系的人如何能话不多。
臣霜转头问:“为什么?”
“西洲使臣进贡?”柳花燃掐着手中的信件有些不可思议道:“果真是没了五年的记忆这整个世界都变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西洲与中原可是一向不和的啊?自然也从未有过结盟的情况发生啊。”
江逾白打开带着点心的盒子道:“你没记错,西洲与中原各国都是不和,以前更别提什么进贡了,不带兵攻打中原就不错了。”
“那这西洲人吃错了什么药了?”柳花燃将信件递给一旁的虞风行,虞风行接过后疑惑了一瞬间,柳花燃这才反应过来虞风行眼睛是瞎的,随后抱着歉意要拿回信件:“不好意思啊。”
而虞风行却是将信件甩给了还躺在马车里瞪着眼睛养伤的孤烟重,后者被一张纸扑了一脸,拿起看清那上面的内容后忽然道:“这个事我知道啊。”说者要挣扎着坐起来,虞风行一把将他按住:“老实躺着。”
孤烟重只好乖乖的躺下了,却是嘴皮子也不闲着。
“西洲现如今分为三派,一是大可汗皇室直属血脉,二是亲王勾结势力对大可汗有了些威胁,三就是巫族。”孤烟重话落后柳花燃便开口:“西洲之事五年前我还了解一些,只是那巫族不是一向向往和平,而且是平衡草原十一部的中间人吗,此次怎会允许西洲派使臣前来进贡?”
“花燃,”江逾白忽得这么叫道,其余三个人皆是一愣,柳花燃还没反应过来:“啊?”
“这五年里你不在所以不知道,这信件里有个人叫准勒清,便是巫族新任大巫,”江逾白拿过信件团成了一团掏出水壶一边较手中的信纸一边道:“此次西洲使臣进贡,便是他带的头。”
事情一下变得棘手了许多,一直没有参与进来的虞风行倒是开了口。
“依我看,此事在雁恒还是摄政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计划了,只是这雁恒与雁北向来不和,如今又怎会……”虞风行并未把话说下去,在座几位都已心领神会。
江逾白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已然被水溶解的信件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雁恒已经死了。”
“什么?”一直在外面驾车的陈翊始终都听着,他诧异道:“烛春前些日子不是还来岁逢了吗,他不是只听雁恒的话吗?那雁恒死了,又怎么投靠雁北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不止虞风行想问,其余几人也想问这个问题,而江逾白却是沉默不语,众人便也不再追问下去。
“真是有意思,”柳花燃拿起块糕点塞进了嘴里说:“雁恒死了雁北还瞒着所有人,这烛春也跟随雁北了,西洲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如今这朝堂可是比戏本子里写的都精彩啊。”说着他起身撩开车帘道:“我出去透透气。”
马车内再次归于平静。
“你不问他去哪?”虞风行日行一例又为孤烟重把起脉来,江逾白撩开车帘果真见不到柳花燃的身影了。
“他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又不是我的一个物件,”江逾白合上只动了一块糕点的糕点盒子说:“而且你那白虎还跟着他,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啊,”虞风行嗤笑了一声说:“快进夷洲城了,什么打算?”
“没打算,”江逾白话落便靠在车内开始修养身心了。
再次回来时柳花燃还是心里藏了很多事情,他一贯如此不愿意与旁人讲,顶多压不住的时候到一些特殊的地方散散心。
“呦公子~一个人来的吗?”老鸨虽是见过不少青壮年来这烟花柳巷,可却是为数不多的见到个俊俏了小书生,只见那书生有些不习惯的后退了一步随后从怀里掏出个金叶子扔给了老鸨说:“那个……我、我开个上房,备好酒菜就行,不用不用……”
说着他脸颊竟红了起来,老鸨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连忙笑容满面的应下来:“好的客官~那奴家就不给公子安排女人了。”话落便扭着腰身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偶遇刺客
只见那老鸨离开后那书生脸上便泛起恶心来,他一路走向二楼的包间,待好酒好菜上齐后他却走向阁楼处向下望去。
柳花燃今日废了好大力气才搞出来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自己脸上虽然比不上那四大刺客之一宋照诗的手笔,却也不差多少,一眼看过去竟是秀气的很。
而今天晚上他背着江逾白跑了好几里路提前赶到夷洲城,为的就是会会那位宁家大少爷,宁书戮。
传闻宁书戮好色成性,这家夷洲城内的叙情阁更是他常常来此流连忘返之地,或许在宁府堵不到宁书戮,但在这儿却是一堵一个准。
“哎呦宁少爷您总算来了~”老鸨的声音更是谄媚了一些,柳花燃的视线落下去,只见进来的人一身花花绿绿迷的人眼晕的衣裳,皮肤生的是极为细腻,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个负心汉。
柳花燃只觉得自己第一感官受了冲击,低下头揉了揉眼,自然也没看见楼下的人朝他这边撇了一眼,而后被一群美女簇拥着上了二楼,在柳花燃隔壁开了间包房。
柳花燃嚼着嘴里的菜却是在想隔壁那宁家少爷怎与那大小姐的性格完全相反,那宁云舒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脾气暴躁,眼睛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竟把宁书戮养成这乖张的模样,真不知道江逾白看见后会作何感想。
不多时他便听见隔壁传来些不可言喻的声音,这种烟花柳巷柳花燃也不是没来过,组人没受影响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怪不得这叙情阁能成为全国第一大青楼加赌坊,这饭菜也是蛮好吃的,”柳花燃一吃就有些停不下来,不停的往嘴里送饭菜,不多时便有些吃撑了,靠在椅子上伸懒腰时还听见隔壁那害臊的声音未停,便心想罢了,反正他日也是要对上宁家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想着便起身要离开这地方了,可当他一打开门时却被惊了一跳,门外本应在隔壁的宁书戮不知何时在了这里,柳花燃与他个头一般高,险些撞到宁书戮怀里。
两个人对视一阵,柳花燃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宁书戮却是推了他一把,随即也跟了进来关上了身后的门,在此之间他的眼神还一直落在柳花燃身上,后者有些惶恐便借着书生身份道:“宁、宁大少爷这是做什么?”
说到后面时柳花燃都觉得自己忍不住要给这宁书戮一巴掌了,只见那宁大少爷一脸色眯眯的模样朝他走来:“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倒不如去我府上坐一坐?”
什么?柳花燃瞪大了眼睛忽然想起来什么,是啊!他怎么忘了宁书戮对男子也有意思啊!糊涂实在是糊涂。
“那个……夜已深在下不便叨扰,告辞告辞,”柳花燃说着便想脚底抹油开溜,而宁书戮却是一步挡在了他面前道:“你确实该快点走了。”
柳花燃猛的后退两步看着他,眼神中有些疑惑,他摸了摸自己的人皮面具心道:这也没破绽啊,他认出来了?
“本少爷今日可是收到一条新鲜的线报,城外好像聚集着很多……”宁书戮说着眼神落在酒壶上,修长的手指挑过道:“黄色的人。”
柳花燃看着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虽不知他在说什么,可既然已经被对方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了,随后他转身便从二楼一跃而下。
“哎!”宁书戮倒是被吓了一跳,他紧忙起身跑到窗边查看,却再没看见那书生的背影,随后仿佛如释重负一般拍了拍腰间的东西道:“小空吾又没轮到你上场哦。”
他望向不远处的城门喝了口酒壶里的酒喃喃道:“江逾白,希望你能度过这次劫难吧。”
说来岁逢离京城虽远,却是离夷洲城不远,而夷洲城离京城不远,所以这两座城池才是如此富得流油。
柳花燃穿梭在人群中终于出了城,他脚下的沧海踏花使的飞快,不多时便到了郊外,却与江逾白一行人落住的驿馆相隔几里。
眼看着地方快到了柳花燃也不着急了,慢悠悠的顺着河流走下去感受着郊外微凉的晚风。已入十月,林子里竟有些冷了,想着他便加快了脚步。
谁知他刚走没几步,便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脚下的石子忽然浮了起来,不,准确来说并非是浮了起来,柳花燃反应迅速脚一蹬地,堪越过那绳网落在了树上。
“是江王吗!”一片黑压压的柳花燃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一句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当下他好似有了些猜论。
“阁下可是西洲而来?”柳花燃话一出林子里忽然泛起火光来,这次柳花燃看的真真切切,莫约有上百人围在这路两旁,看来就是为了伏击江逾白而来,只是恰巧被他碰到了。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给我杀了他!”领头的人虽是披着披风,可那微卷的头发还是出卖了他,柳花燃一眼便知道对面是西洲来的人,随即从树上一跃而下一脚落在了一人头上,只听很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那人便哀嚎着跪了下去。
柳花燃出手不是重伤就是死人,他屹立在原地,一时间竟没有人敢再轻易上来,而他还是一圈却是透过人群看见那戴着披风的领头人,一手指了过去,随后勾了勾。
挑衅对方的态度过于明显,对方也成功被柳花燃激怒了。
陈翊看着火堆噼里啪啦的响,心下却静不了一刻,他起身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望向夷洲城的方向,却不见柳花燃的身影。
“花燃还没回来?”江逾白也吃不下饭只草草对付了几口便出来了,陈翊嗯了一声未说别的话,倒是难得的话少。
“你还信不过你花哥?这么焦躁做什么,”江逾白说这话可心下却也有些慌,不知怎的今日一天都不太舒服,陈翊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信不过他,只是王爷,你今天有没有一种心很慌的感觉?就是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话还未落陈翊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推开身旁的江逾白,随后一支呼啸而过的箭擦着江逾白的脸颊便飞了过去。
顿觉脸上刺痛,江逾白身上摸了下脸只见指尖已然有了血渍。
“活捉江王和陈翊!”随后林子里忽然跑出许多人将整个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二十八章 城郊恶战
陈翊迅速将江逾白护在身后,来者虽是大喊了那一声,可却只是把他们围住了,而后江逾白便看见对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手举着火背后背着一柄长弓,腰间挎着箭篓子。方才那支箭便是他放的。
“元?”陈翊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他顿觉自己眼花了,还未开口问些什么对面的人先出声了。
“陈翊,”背着弓的人把火把递给身旁的人道:“我现在叫徐元江,禁军掌帅,在下奉陛下之命取王爷性命。”
“徐元江?”陈翊有些发懵的脑袋此刻才清醒了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确实是先前他的同伴,可如何又成为了禁军掌帅?五年前那场战役,七个死士死的不是就剩他一个了吗?这徐元江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脑袋里有很多疑问的不止他一个,江逾白却是杀伐果断的性子,若是往日的同伴站在了他的对面便是他的敌人,而江逾白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
“你下不了手,本王来!”江逾白运功还未等陈翊反应过来就冲了出去,“杀!!”王府带来的士兵见自家王爷都冲上去了,更是雄赳赳气昂昂冲了过去。
楼上的孤烟重听见动静紧忙趴在窗户往下看,虞风行按住想往上跳的锦慈说:“我让白虎送你去城里找宁家。”
“啊,”锦慈有些失望的耷拉下头,但此刻的她也明白自己留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来的正好,”孤烟重掏出兜里的雷弹在手心转了两圈:“老子还愁没处报仇去呢。”
虞风行急忙拽住他的手腕:“这驿站房子太脆,而且还有不少百姓,别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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