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什么呆?上车。”柏砚寒打开车门,看了一眼楚逸。
楚逸调整心情,坐了进去,看着柏砚寒从后座拿过一个袋子,等对方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时,楚逸疑惑发问:“这就是准备好的下午饭?”
柏砚寒应了一声,将另一个装三明治的袋子递到楚逸跟前:“不客气。”
“你们真恐怖。”楚逸还是接下了袋子,不吃白不吃。
他问:“待会要去做什么?”
“上山。”柏砚寒回到。
楚逸:“不回家吗?毕竟是除夕。”
柏砚寒:“不了,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今年算我一个,我陪你。”楚逸叠好三明治的包装装进袋子里侧着头:“你从出门就开始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柏砚寒启动油门,脸上表情恢复如初,好像什么事情都么有发生一样,张嘴就开始调侃对方:“助理做好助理的事情就好了,老板的心思别乱猜。”
楚逸系好安全带,嘴巴都快要噘到了天上:“柏砚寒,你怕不是有多重人格吧。”
“你不是比我还会演?”柏砚寒回嘴:“不当演员可惜了。”
楚逸摇头:“我才不去,一天吃不饱跟饿死鬼一样,我怕那天我忍不住,把导演吃了。”
“夸张句用的不错,中文有进步。”柏砚寒张嘴:“奖励你今晚吃好的。”
“谢谢啊。”楚逸开口:“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不过也不妨碍我问问吃的是什么?”
柏砚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没有,骗你的。”
◇ 第84章 想试试了
楚逸翻了一个白眼,靠在车窗上啧一句:“我就知道。”
车里放着轻音乐,在楚逸听来就是专为他放的催眠曲,车子走走停停,脑子正要睡过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人开口:“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楚逸换了个姿势,抬眼轻瞥过柏砚寒一眼:“什么怎么样?”
“过的。”柏砚寒抿了抿唇瓣吐出两个字。
“挺好的,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楚逸张嘴。
柏砚寒侧头:“有...打算回去吗?”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眼前的红灯像是被按下了放慢键一般,三秒宛如世纪。
车子启动了,只听到从身侧传来轻笑,对方开口:“当初不是说听翟文的吗?”
不自觉的,柏砚寒将手里的方向盘捏紧了些,感觉嘴唇有些干涩,他张开嘴又合上,半晌后开口:“我想听你的。”
楚逸坐起身:“你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吗?这可不像你。”
柏砚寒眸光微动,紧抿着唇,伸手将音乐声音放大了些:“困了就休息会,到地方天估计就黑了。”
“好。”楚逸识趣的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听你的。”
柏砚寒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如一团乱麻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楚逸这个人,自己忽然间没有了方向,到现在为止,他感觉自己仿佛过的浑浑噩噩的。
楚逸越这样,他脑子里对于楚逸这个人就越挥之不去,身旁的呼吸声逐渐均匀起来,直到车开上了山顶也不见对方醒来。
柏砚寒将车停好,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他泄气般的靠在椅背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后视镜,这些天经历的种种,明知道自己一开始是棋子,但却奇迹般他竟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疯了,柏砚寒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将脑袋侧过去看着楚逸,他是真的睡着了,柏砚寒想,以前只是轻微的动作就能将对方吵醒,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搭上了对方脖子上的围巾。
柏砚寒愣了一下,连忙将手收回来,在看到对方没什么动静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楚逸睁着眼睛背对着柏砚寒,把要说的话最终吞回到了肚子里,或许现在,安静对他们来说是能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
-
冬季,天黑的很快,等着车内彻底黑下来,楚逸才翻身起来。
“天黑了,怎么不叫我?”他张嘴打了一个哈欠:“我睡了多久?”
柏砚寒用力眨了下眼睛,脸上隐忍中带着一丝笑意:“你昨天晚上是没有睡觉吗?”
楚逸回忆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看着对方:“我睡没好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柏砚寒打直身子,看了眼时间:“下车吧,快开始了。”
“什么?”楚逸推开门,一阵冷风忽的灌进来,他裹紧身上的衣服,看向柏砚寒。
“烟花。”柏砚寒开口,走向后备箱。
‘咔哒’一声,后备箱映着远处零点钟声的响起,下一瞬,山下升起的烟花在眼前炸开,深的眸子里倒映着以前未曾像今天如此留恋的彩色。
“楚逸。”柏砚寒叫了一声,但没有听见。
他紧了紧手里的东西,上前站在楚逸的身侧:“楚逸。”他又叫了一声。
楚逸侧过头,烟花的光影打在柏砚寒的脸上,别的不说,这张脸还是非常有看头的,他笑着问:“什么事?”。
冷风吹得两人鼻尖有些泛红,柏砚寒将身侧的花束拿出来,咳嗽一声开口:“生日快乐。”
看着送到眼前的还带着些许露水的玫瑰,楚逸微微挑眉勾起唇角:“我很久都不过生日了,不过这么肉麻的事亏......”
后面的话在楚逸对上柏砚寒视线的时候没再继续说下去,对方垂着眼,情绪尽数藏在眼底,这谁还不明白?
楚逸伸手接过胸前的花,而对方的手很冰,他用两根手指捻了捻花瓣侧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怎么想起送花了?”
“不好看吗?”柏砚寒张嘴说着,视线却落到那被风吹红的耳尖上,鬼使神差的他伸手上去捏了两把。
楚逸皮笑肉不笑的转过头,看着柏砚寒:“好捏吗?”
两人离的很近,冷风卷起额前的发丝,烟花的光芒在脸上忽明忽暗,将眼底看不见的深沉映的明显。
柏砚寒吞下口水,在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楚逸忽的伸手捏住柏砚寒的脸侧:“我饿了,回家吧。”
烟花声停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从来都没有这么焦灼过,柏砚寒自嘲一声,起身挣开楚逸的手:‘你...在说谎。’
“很明显不是吗?”楚逸抱着花,将胳膊搭在栏杆上,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嗯,很明显,柏砚寒心里应了一句,他知道楚逸没说出来是不想给自己难堪,但相比来说,现在这样,比说出来还要难堪。
他看不透楚逸,也看不透自己,对从小还算养尊处优的他来说,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时间长短总归是他能得到的,但现在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他看不透,也看不懂。
他很想问清楚,却不敢。
“楚逸”柏砚寒开口,远处新一轮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对方回头,脸上笑容不减,像是不懂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样,柏砚寒自觉难堪到想要从这里跳下去,脖子热的发烫,他捏紧手里的栏杆。
“在待会吧,烟花还有很久才会放完。”
“好。”楚逸仰头,看着头顶的烟花转瞬即灭,贴着腿的手机从刚才一直在响,一点想休息的样子都没有,震的他腿都有点发麻。
真是有够破坏美感的,楚逸心里吐槽了一句,顺便骂了一嘴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人。
“谢了。”他侧过头看着因为局促把自己憋得通红的柏砚寒,楚逸没忍住笑出了声,两人之间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怎么了?”柏砚寒扣了扣手指问。
“花,很好看,我很喜欢。”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楚逸还特地摆出一张笑脸出来。
◇ 第85章 二战急诊
柏砚寒脑子似乎宕机了几秒,将脸偏过去。
妈的...要死。
长得好看的人他见过不少,但眼前这款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容易陷进去很正常,柏砚寒开始迷惑自己。
......
“柏砚寒...”楚逸张嘴叫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应答,直接歪头凑到对方眼前,笑眯眯道:“我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你也不必这么盯着我看。”
反应过来的柏砚寒连忙移开视线,猛地咳嗽了几声问:“什么事?”
“烟花结束了,回去了。”楚逸先一步抬腿往车边走。
柏砚寒哦一声,也跟了上来。
接下来几天,两人相安无事,尤其是柏砚寒,嘴上说着是工作原因,但每次见了楚逸都会绕道走,在旁人看来在正常不过,但在楚逸眼里,这种行为太异常了。
看起来那天晚上对柏砚寒造成的影响还真大。
变故发生在两周后的周末,晚上柏砚寒进门后一句话不说就直接朝着二楼走去,随后“砰”的传来一声关门声。
这是又跟谁生上气了?
楚逸在房间里想了半天,不打算理,继续埋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直到一早,头顶一点声响也没传出来,楚逸有些好奇,柏砚寒这个人至少不会自己生闷气生一个晚上,他顺手端了一杯水上楼,敲了两声门,里面人没有动静,按下把手的瞬间门锁从里面弹开。
连门都没关严实。
楚逸更好奇了,房间里厚重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才迈腿进去。
“柏砚寒?”楚逸左右看了一眼,床上也没见到人影,正好奇打算拐过床脚靠近一点看时,忽的手腕上感觉到一阵拉扯,刚想躲开,脚下却不小心绊倒什么东西,人连带着手里的杯子“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靠......”楚逸打横躺过来,皱着眉头,手掌捂着肚子,张嘴:“柏砚寒,别他妈犯病。”
肚子狠磕到对方的膝盖上,现在喘气都有些艰难,眼睛彻底适应光线后才发现柏砚寒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刚才的水杯把两人胸前的衣服都淋了个半透。
“对...对不起。”柏砚寒似乎清醒过来,张嘴,声音听起来像是拉坏的琴一样难听。
楚逸想起来,半天也只是撑着自己靠在了柏砚寒对面的墙上。
“你这又是发什么癫?”楚逸揉着肚子,问:“不会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过意不去吧?”
柏砚寒低着头,鼻息间的呼吸微微加重了些:“你先出去!”他声音兀的拔高。
楚逸没有着急怼回去,只是扫了一眼对方,探身往对方身上凑了凑:“易感期了?药呢?”
“不用...一会就好。”柏砚寒仰头将头靠在床上。
肚子上的痛感还没有减弱,不过看着眼前人虚弱成这个样子,最终还是把想踹的脚收了回来:“这是忍了一晚上?”
柏砚寒不回答楚逸的问题:“没药了”
“哦~”楚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笑了笑:“以前不是直接就来找我了,怎么现在改想法了?”
他贱兮兮的调侃:“心疼我啊?”
柏砚寒闭上眼睛,有些无语的吐出一个字:“滚...”
楚逸动了一下身子,刚才肚子的灼烧感现在慢慢爬上了胸口,压着肺部半天让他透不过一口气,可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就不。”
柏砚寒不说话了,楚逸尽量将身体放平一点,好让自己好受一些,安静的房间里一重一轻的呼吸声交错着。
柏砚寒看着被指甲硌的发青的手心,此刻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感情,在经历了无数次荒诞的事情之后的感情。
胸前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凉凉的,他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双腿,又想到刚才的事情,正准备向对方道歉是,柏砚寒才猛地想起刚才自己一直忽略的东西。
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房间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下一瞬,来不及多想柏砚寒撑起自己“刷”的一声将窗帘拉开,屋子里水杯滚落到一旁,楚逸垂着头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
“楚逸!”柏砚寒急忙蹲下身查看,感觉到情况不妙,转头赶忙拨通了120。
没呼吸了...柏砚寒心里咯噔一声,心脏前所未有的充血剧烈跳动着,他将人放平看了一眼时间侧跪在一旁开始做心肺复苏。
“楚逸...”
“楚逸!”
......
没有任何动静。
等120来,上车到医院,脑子一路上都在嗡嗡作响。
另一边,夏洁正在泡茶,听到身边路过人的说话的动静,不管真假,扯起手里的包和旁边放的不知道是谁的帽子,打了车就往医院冲。
作为经纪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量不要让自家艺人落到口风浪尖上,夏洁犹如变异的丧尸,一手拿着口罩一手拿着帽子,弓着腰在急诊门口大喘气。
眼睛闪着绿光在人群中一眼锁定对象,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口罩和帽子已经带到了柏砚寒头上。
“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至少不要再雪上加霜。”夏洁脱力的靠在柏砚寒身侧的墙上。
柏砚寒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道:“谢了。”
夏洁听见柏砚寒说的话怔了一秒,随后便低声问:“是楚逸的事?”
“嗯...”柏砚寒应声。
“楚逸家属进来一下。”医生出来喊了一声,夏洁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柏砚寒走到医生身边问:“怎么样?”
医生看了一眼身后的病床摇了摇头:“不怎么乐观,可能...”他将话收回去,左右看了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父母呢?”
柏砚寒抿了抿唇:“他是孤儿,我是他...好朋友。”
一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手术意义不大,而且现在也没有对此有效的治疗手段,不如让他好好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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