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砰”地一声!
最前方那辆车的挡风玻璃被打得粉碎,众人先是愣了几秒,之后不用乔思乐再多废话,只用手枪挥动几下,他们便识趣地连滚带爬上车,屁滚尿流逃跑了。
“你不是说这是玩具枪吗?”臣肃揉揉被震疼的耳朵问。
乔思乐收了枪:“逗你的,赶紧上车走啦!”
“你从哪儿弄得枪?”车上,臣肃坐在副驾驶,认真研究着手枪问道:“拿这玩意不是违法的吗?”
乔思乐道:“行啊,古代人,连这个都知道,这段日子对我们的世界研究颇透嘛。”
“到底从哪儿弄得?”
“张墨给我的。”
臣肃一听,皱眉问:“他为什么给你枪?”
“嗯……”乔思乐嗯了好一会儿,才坦白:“是他走之前我给他要的,他也很大方,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把,还让我小心使用。”
“你要枪干什么?”
“防身啊!”乔思乐理直气壮道。
臣肃一脸认真地问:“是不是我不教你法术,你就想办法弄枪,我就纳闷了,难道以后你是想靠枪把鬼怪打跑吗?你到底是有多天真啊?”
乔思乐也不愿意了,板着小脸怼道:“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的谁,什么事都要管。过了十五你走你的,我们就再不相干,或许就再也不见了!管好你自已就行了,ok?”
臣肃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早就已经开始想办法保护乔思乐了,希望就算自已不在,他也能平平安安的,可谁想这人竟然一出口就是再不相干再也不见这样的话。
嘴巴张开又合上,憋了半天,他说道:“你上辈子是块毛巾吗,这么拧巴!”
“呵,”乔思乐也不甘示弱,回道:“拧巴?我哪里拧巴了?别人都说我这个人很好相处,处不好从你自已身上找原因!”
臣肃终于闭嘴了。
开了一整天的车,晚上两人找了个宾馆,乔思乐洗漱完,连饭都没吃,一头栽倒床上就睡着了。臣肃看了,心疼不已。
但他的灵力几乎耗尽了,实在支撑不了两个人御剑。他又不会开车,替代不了乔思乐,只能干看着心疼。
好不容易到了慈山,臣肃说让他好好休息一晚再去烈土陵园,可是乔思乐打了个哈欠,摇摇头道:“萧赫前辈一定时时刻刻都在念着杨鹏的事,我们早一分钟把消息带给他,他就能早一分钟安心。”
臣肃侧目,再次心中感慨,小孩儿长大了。
他再次咬破手指,将带着些许灵力的血点在乔思乐眉心。
乔思乐道:“每次都让你放血,怪不好意思的。”
臣肃道:“这不是没提前准备吗,应应急。”
乔思乐问:“也就是说除了放血还有其他办法了?”
“嗯。”
“什么办法。”
“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
到了烈土陵园,他们顺利找到萧赫。乔思乐迫不及待地将报纸给萧赫看,萧赫看的眼睛红了,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好!”
乔思乐也眼含热泪:“终于不负您所托。”
“谢谢你们!”萧赫感慨道:“坚持这几十年,总算没有白等。其实这些年里,我虽然走不远,但是看着周围这几个地方的变化,我就知道,我们那一代所有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他指着身后的一片墓碑,说:“他们,虽然牺牲了,但是现在每一个啼哭而来的新生儿,都有可能是他们回来了,回来看看他们上一辈子保护的国家,人民。看看现在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其他国人的中国,再看看真正安居乐业的人民,都值了。”
最后,他毫无遗憾地呼出一口气,说道:“我也该走了,愿家国永安,山河永固!”
臣肃拿出一把伞,乔思乐认得,那是来时臣肃从垃圾桶旁边捡的。
“我会找一个好的渡灵师送你,保证你来世还做中国人。”
他将萧赫收入伞中。
乔思乐问:“帮他找渡灵师?为什么不是你送他?”
臣肃道:“一千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规矩变没变,还是找个现代渡灵师吧。”
“找谁?”
臣肃微微一笑:“好久没见小憨憨了,来都来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他想让乔思乐先回宾馆休息,可是乔思乐不肯,非要跟他一起去。
吕子寒之前说过,他家离桉林景区有八十多里地,好像叫吕庄村,大体方向也知道了,所以乔思乐和臣肃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村子。
晚上十点多,村子里灯火不多了,他们在村口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要不,找个人打听打听?”乔思乐说。
臣肃环顾四周,根本不见人影:“哪儿有人呢?”
乔思乐说:“实在不行,明天再来吧。”
“行。”
两人刚要回去,乔思乐突然看到不远处草丛里有星光一闪一闪的。
他凑近臣肃,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小声说:“你看那儿,不会是……鬼火吧!”
臣肃眼神好,他定睛一看,笑道:“什么鬼火啊,是有个人在那……呃……在抽烟。”
乔思乐一听,这么晚在村头抽烟,那肯定是村子里的人啊,一定认识小憨憨。
“那我去找他打听一下路!”说完,不等臣肃反应,嘚嘚跑了过去。
臣肃想拦着他已经来不及了,站在原地扶额摇头。
“大哥,跟您打听个人家!”
乔思乐倒是挺有礼貌,站在距离那人两三米的地方。
那人蹲在草丛里,只露出肩膀往上,盯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乔思乐继续问:“吕子寒家在哪儿啊?就是一个个子挺矮,十五六的小孩儿。”
大哥没起身,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那个胡同,第四家,有一个矮门就是了。”
“谢谢大哥!”
他嘚嘚跑回来,开心道:“我打听到了!”
臣肃也听到了,拉着他的手就走:“你非要挑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去打听路吗?”
乔思乐不懂:“什么最脆弱的时候?”
他不解地回头看,只见大哥正慌慌张张地提裤子,手里还握着没用完的手纸。
乔思乐:“…………”
第23章 你很缺钱吗
小憨憨家很好找。
乔思乐糗着一张脸,在胡同第四家看到了那个矮门。
“这门好矮,是专门为小憨憨设计的吗?”乔思乐说。
臣肃看看周围的房屋,道:“其他人家应该是近几年新建的房子,高墙阔门。小憨憨家的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所以是比较老式的矮门。”
由此可见,小憨憨家的条件在村子里都很一般。
他们敲门,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可是屋里明明亮着灯。
臣肃脸色逐渐凝重:“有血腥气。”
乔思乐一听,顾不上礼貌,抬脚就踹门,可是就算门再小,也是个铁家伙,他门没踹开,脚还被震得生疼。
臣肃退后一步,一脚下去,门哐当一声开了。
两人冲进屋里,皆被眼前场景惊到。
吕子寒晕倒趴在桌子上,撸起来的一条手臂上横七竖八的好几道血口子,伤口还在流血,桌子上是一大叠用血画的符纸。
“子寒,小憨憨!”乔思乐将他抱在怀里,不停呼唤他。
臣肃则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将两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说道:“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
他将小憨憨横抱起,放在里屋的小床上,乔思乐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药箱,着急忙慌给他包扎。
“这孩子是疯了吗?怎么这么伤害自已?”
臣肃看了看那些符纸,说道:“这都是些威力很猛的捉鬼符,看来,他是着急抓鬼交差呢。”
乔思乐帮他包扎好,说:“上次你不是给他一百多只鬼吗?”
臣肃道:“这就要等他醒了好好问问他了,我想,如果江霖好好接收了那些鬼,并给他相应的报酬,他应该不会这么着急再去捉下一个鬼的。”
“你的意思是江霖为难他了?”
“我也只是猜测。”
乔思乐心疼地摸摸这孩子的额头,昏迷中眉头还紧紧皱着,也不知道到底在烦恼什么。
臣肃在吕子寒几个穴位上按压了片刻,他终于醒了。
“思乐哥哥……”他声音虚弱,脸色苍白,有气无力。
“子寒。”乔思乐小心扶起他,轻斥道:“你不要命了?竟然用自已的血画符,如果不是我们俩今晚刚好过来找你,你血尽而亡也是有可能的!”
吕子寒看着桌上的符纸,说:“可是只有血画的符纸威力才更大,我必须抓三只鬼交差,才能成为真正的渡灵师。”
臣肃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问他:“之前给你的那一百多只鬼呢?”
吕子寒抿了抿唇,低着头不说话。
乔思乐道:“是不是江霖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们。”随后,他指着臣肃对吕子寒说:“你也知道,他比江霖厉害多了,就算江霖是你师傅,只要他敢欺负你,就让臣肃去教训那个无脸男!”
吕子寒听后,说道:“不是,江霖不是我师傅,他是我师傅的师傅。”
自从第一次见乔思乐和臣肃,他们就一直在帮自已,这两个大哥哥给他的安全感十足,让他不自觉想要信任依赖他们。
于是,将自已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江霖很厉害,他是三级渡灵师,我的师傅也只是他不起眼的一个徒弟而已。我师傅说,只要做了渡灵师,就能挣很多很多的钱。将抓来的鬼交给江霖师祖,一只鬼可以换十万。臣肃哥哥给我的那一百多只鬼,我交过去之后,他们立刻就猜到这不是我抓的,还问我到底是谁在帮我,我没有说是臣肃哥哥,只说遇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高人。”
“然后江霖说,别人帮的不做数,是作弊,不能给我钱。他让我自已抓,我在附近找不到鬼了,实在没办法,就打算画一些符纸去远处试试看。”
乔思乐听后,怒骂道:“这个江霖太不要脸了!收了鬼不给钱,他比黑心包工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臣肃听后,还算冷静,他问道:“你很缺钱吗?你知道做渡灵师要从穷丑孤三则中选其一而守吗?”
吕子寒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江霖和我师傅都是守孤的渡灵师,他们注定要一生孤独的。”
“那你呢?”臣肃看着他的眼睛问。
这么有天赋的一个好孩子,真不忍心看着他选一条孤独的路。臣肃本来想着,在他临走之前,指点一下小憨憨,再就给他一些心法助他修炼,以他不同常人的天赋,三十岁之前练到五级不是问题。然后他走之前就可以将乔思乐的安危托付给小憨憨,有这个渡灵师在,乔思乐也安全了。
“我……我想守丑。”吕子寒说。
乔思乐听后,倒吸一口凉气。他听臣肃说过,渡灵师选择守丑,可是要自毁容貌的!
小憨憨长得这么清秀漂亮,他怎么舍得毁容!
“你好像真的很缺钱。”臣肃道。
从刚才的话里不难听出,小憨憨捉鬼就是为了钱。
吕子寒犹豫片刻,点点头,说:“我需要一百万。”
乔思乐微惊,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吕子寒再抬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我要救我哥哥。”
“你哥哥?”乔思乐温声问:“你哥哥怎么了,是病了吗?”
提到哥哥,吕子寒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摇摇头,哭着说:“我哥哥……我哥哥为了我杀了人,他被判了死刑,有个狱警告诉我,只要给他一百万,他就能想办法把我哥哥救出来。”
他越哭越伤心,无比自责道:“都怪我,哥哥都是因为我才杀人的,我就是个扫把星……”
乔思乐的眼睛也红了,不停地安慰他。
臣肃递给他一张纸巾,问:“你愿意把自已的事情告诉我们吗?我想,或许我们能帮到你什么。”
吕子寒感激地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他家里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他爸爸走得早,是妈妈一个人把他们兄弟俩带大的。
一个女人整天穿梭在县城的海鲜市场,围裙上永远湿哒哒,几十斤的箱子一次搬俩,一个人装一车的货,中间都不休息。无论多累,看到兄弟俩,她总是先露出笑容:“我的宝贝放学啦!”
妈妈很乐观,对未来总是充满希望。她也会为儿子计划未来,但一点都不强势。
妈妈店里生意好的时候,挣了钱也舍不得花,总是分成两份,一份留着给哥哥吕子冬请一对一的声乐老师,另一份存起来,做吕子寒的手术基金。每个月都往里存一笔,她说等子寒高中毕业,肯定就够做手术的了。
讲到这里,吕子寒的手紧紧揪着衣服,不敢抬头看乔思乐和臣肃。
乔思乐温柔问他:“你是生病了吗?需要做什么手术?”
“不,不是生病,不,也是有病。”吕子寒说:“我……我是双性人……”
第24章 痛苦的回忆1
双性人,也就是两性畸形。
吕子寒自记事起就知道自已跟别人不一样,和男生不一样,和女生也不一样。
妈妈总是温柔地告诉他,不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一起上厕所,也不可以被其他人看到内裤遮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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