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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贺婷还想说什么，贺静按住了她的手。
贺婷往左扭头，不解地看向大姐，眼神充满了控诉，为什么不让她继续说？
贺静掏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疼爱的目光地落在他脸上：“小白，电话。”
“谢谢，大姐，我就不送你们了。”
白钰身体瘫陷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一看就没什么精神。
她们出了小白家，贺婷还在忿忿不平：“姐，你干嘛不让我问？”
贺静端坐在副驾驶，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问了半天没听到回复。
贺婷伸长脖子瞟了一眼，是十五岁的大姐和六岁小白合照。
小白从小就好看，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像小王子，照片里的小白那脸蛋又圆又嫩，让人很想揉。
“他不想说，不准逼他。”
贺静突然开口，贺婷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大姐在回答她刚刚的话。
“我靠，你们一个一个都是小白脑，是吧？我真服了。”
贺婷觉得这个家没法待了，一个宠妻狂魔，一个宠媳狂魔，现在来了一个宠弟狂魔。
好吧，虽然她也是宠弟的一员，但是贺江和白钰，她都疼啊。
“小婷，这事你不要插手，明天我去见方箬。”
敢挑拨离间，该死！
“哇，姐，这是你今年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眼里有杀气了。”
贺婷赶紧拿手机记录下来，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不过你说这话不矛盾吗？不让我插手，你去插手，怼人这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贺静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目光不太友善地看了她几秒。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只会闯祸的孩子，带她出去需要点勇气。
这几天他和贺江断了联系，不过他早上醒太早，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大姐、二姐都到方家把方箬骂上热搜的消息。
当看到第一眼，白钰觉得营销号骗人，然后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准备起床洗漱，突然就听到二姐激情开骂。
“你们方家的女儿是不是嫁不出啊，死乞白赖要嫁给我弟弟。
你们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啧啧，只是这家教不太行啊。
就方箬这长相，跟美女挨不上边，在小白花里长相算一流。方箬，你照照镜子，你觉得你配吗？”
白钰习惯性喝含一口水漱嘴，听到这里，没控制住喷了一床的水。
“咳咳！”
白钰赶紧拿纸擦拭，把处在重灾区的手机给解救出来，前后左右都擦了擦。
方家可能是没想到贺家会上门骂人，全程闭门不出，就坐实了贺婷的话。
豪门家族都顾忌面子，就算有什么不痛快，都会私下解决，绝对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更不会今天这样撕破脸皮。
但贺婷是豪门中一股清流，她从来不会在乎面子不面子，只要她不痛快，天王老子来了都别好过。
也正是因为贺婷这样难缠的性格，想要找贺家麻烦的人都会掂量三分。
婷姐这是在给动歪心思的人敲警钟。
大哥是在三天后早上十点左右回来的，比预计回来的时间晚两天，大哥发消息告诉他了，但原因没说。
白霆担心白钰问，回来之前已经和魏尘阳对好了口供，不过他回来，小白什么都没问。
“哥，现在去医院。”
白霆水都没喝，就被白钰拉着出门了。
京都医院大厅，秦医生准备下班，看到白钰脸又黑了：“你怎么又来医院了？这次又是哪不舒服？胃吗？”
“怎么？他经常生病吗？”
白霆闻言，话是对医生说的，不过眼睛时不时瞟向正在朝医生挤眉弄眼的白钰，白钰还以为他掩饰的很好。
“你是？”
这是秦景元第二次看到有人陪他一起来医院，有点意外。
第二百五十一章 胃病是饿的
秦景元抬头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和白钰的长得很像。
两人都是丹凤眼，白钰五官比较精小，而他眉峰比较突出，看着更锋利。
白霆率先伸出手，礼貌的微笑：“我是他哥哥，白霆。”
上次那个是……
秦景元恍然大悟，迟疑了一会，脱了手套握上去：“哦。”
两人礼貌地握了一下就分开，白霆将手半插进裤兜，秦景元重新戴上手套。
“既然你回来了，得好好管管他，三天两头就把自己搞到胃出血。真的，我就没见过这么能折腾自己的人。”
白钰捂着发烫的脸颊，躲避着大哥探究的目光，求饶地朝秦景元眨了眨：“秦医生，我这次真的没病，就是想来做下身体检查。”
白钰放下手，微微抬起下巴：“你看，我都胖了。”
秦景元仔细瞧了瞧，点头发出欣慰的笑声：“脸色红润，是比之前看着精神。不错，还得有人管你。做完检查，记得吃饭，我先走了。”
“慢走。”
白霆看着秦景元走了，视线慢慢从远处收回来，落在左边的白钰身上，突然扬起手，白钰本能往边上躲。
白霆眼疾手快勾住白钰的肩膀把人捞回来，五指收拢紧紧抓住他的脑袋，整个人走路的姿势歪歪斜斜，跟以前教育他闯祸时一模一样。
“哥，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白钰心里泛着嘀咕，就知道大哥会生气，头都快拧掉了，紧赶慢赶的追上大哥的脚步。
突然被外力推了一下，白钰这会昏头转向，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会摔倒，没想到重重砸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发出低频的震动，让本就凝重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老实交代，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白钰低头，不自觉捏着自己的小拇指，语气莫名心虚：“就、就这么过的呗。”
他不太想提起以前的伤心事，主要是太狼狈了，不想说。
“小白。”
白霆觉得是不是自己现在脾气变太好了，让小白都不怕他了，竟然敢说谎骗他。
白钰被大哥一凶，眼睛感觉酸酸，抬投漂亮的眼睛泛着泪花，一股压在心里陈年累月的委屈涌上心头。
白霆语气就软了，自己最疼爱这个弟弟，怎么舍得凶他，就是太急了。
“哥没有凶你的意思，乖，别哭了。”
白霆蹲下来，双手捧着他脸，用拇指轻轻给他擦掉泪，只是小白的眼泪越擦越多，好像给的关心越多，他越委屈。
白霆在他左边坐下来，用力地抱住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等小白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白霆抽了两张纸给他。
白钰擦干净，带着浓浓的哭腔极为委屈的说：“哥，其实这事贺江都不知道。我胃病越来越严重，并不是我挑食，而是饿的。”
白钰说了两句，眼角的泪又飙出来，捏着被揉成团的纸巾擦了擦。
其实他不想哭的，只是想起当初的情况，确实没憋住。
“当年家里出事，突然一下没了倚仗，我想好好上学，每天晚自习出去兼职，好不容易赚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但高考临门一脚，债主追上门了。
我没办法，只能去找白成天，逼他帮我还清债务，白成天给我找了一份打杂的工作，但他不甘心，想用我来换取合同，我不愿意。”
白钰微微停顿，声音颤抖的很厉害：“他一气之下，要我赚多少就要给他多少钱，所以我的工资只有一个数字，根本不会发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连馒头都吃不起。”
白钰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看病只能用公司交的医保，所以我能吃药就不会来医院。不过本来就有严重胃病的人，吃不饱肚子，胃怎么可能会好？
后来秦医生找到了白成天，白成天为了面子，松了口，答应每个月给我留一千块钱。”
白钰半天没听到大哥说话，扭头发现大哥压低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脸。
大哥在发抖。
白霆已经泣不成声了，他被人欺负的时候没哭，被人屈辱的压在身下时没哭，今天听着小白用很平淡的口吻讲述这段经历，他听哭了。
一千块能干什么？在京都连个地下室都租不起。
魏尘阳，你他妈滚蛋。
白霆不恨魏尘阳耍手段得到他，但他恨魏尘阳没有遵守约定，眼睁睁看着小白受苦。
“哥，我没事，这些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了。”
“嗯。”
白霆花了点时间，收拾自己的心情，抬头看不出一点哭过痕迹：“好了，你不是要做身体检查，再过会医生都要下班了。”
“哥，我有点怕，你陪我一起做检查，好不好？”
白钰吸着鼻子，像小时候那样，抓着他的小拇指，用那双漂亮、干净又真诚的眼睛怯生生看着他，就是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类型。
白霆没法拒绝这样子白钰，换作谁都没办法拒绝。
“好，陪你做。”
白钰心里窃喜，紧紧绷着唇角，不要让自己高兴太明显，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大哥吃他这套，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大哥同意做检查。
他刚刚说的是实话，只是他还有一半没说。
他没钱吃饭时，就去孙临彬家蹭饭，顺便帮他们跑夜市打下手，孙阿姨会给点工钱。
这一来二去，自己能攒点小钱，还慢慢学会做饭，所以一千块的生活费养自己绰绰有余。
而且孙临彬知道他生活拮据，给钱怕他不要，每次过来见他，都买很多菜和水果。
他胃病变严重，是跟着华如芯东奔西跑开始，经常日夜颠倒，吃饭的时间不规律，加上底子本来就不好，所以胃出血成家常便饭了。
白钰要做全身的检查，让医生开了两份一模一样的。
白霆看着检查单，有点后悔刚刚答应的太草率：“这会不会太多了点？”
“不多不多，做一下放心。”
白钰抢过单子去交钱，活蹦乱跳推着白霆上二楼，做CT、抽血等检查，折腾完已经天黑了，结果得等一周。
“十点了，回去做有点来不及了。哥，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白霆看着活力四射的小白，淡淡一笑：“粥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 施压
两人出来找了一圈，周围的店铺都关了。
白钰指着唯一亮着灯光的店铺说：“哥，附近好像只有这家混沌店了，要不进去看看吧。不行的话，我吃混沌你喝汤。”
“也行。”
其实白霆不很饿，他一天可以只吃一顿，只喝一小半碗粥，属于喝水都能饱，身体已经习惯了这个进食量。
白钰点了一碗鲜肉混沌，再点了两笼包子，这里没什么大哥能吃的，包子也是肉包子。
白钰在招牌上没有看到粥，借口上洗手间，跑到后厨找老板问：“这里有粥吗？不用很多，就一小碗就行。”
老板摇摇头，一口的京腔：“没有的。”
白钰刚准备失落的离开，看到了案板上正在包的混沌皮。
“老板，能给我煮一碗混沌皮吗？”
女老板有点为难：“这……”
“您可以按混沌的价格收，不放虾米、葱，就放点盐就行了。”
女老板一听这话，很爽快的答应：“行的，不过这样口感不会太好。”
“没关系，煮烂一点就好，多谢啊。”
白霆拖着下巴，无聊地玩着手机，心想小白怎么还不回来，正准备去找他的时候，看到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耍宝似的推过来。
这有点像片汤。
白霆记忆一下子被拉倒了上初中的时候，一周七天有四天都是片汤，喝到想吐。
“这是混沌皮，没有肉的，哥你试试？”
白霆刚想拒绝，但对上小白希冀的目光，还是没舍得，接下筷子，夹了一点小心的尝了一口。
白霆挑了挑眉，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而且馄饨皮都煮化了，一夹就断了，不用嚼就可以直接咽。
白钰舀了一个混沌，拿着筷子按住，不让它滑下去，准备往嘴里送。
他看大哥吃了，就停下动作，紧张兮兮的看着大哥：“好吃吗？”
大哥把筷子扔掉，拿起勺子，端起碗往嘴里扒，大哥已经用行动回答他了。
很少见大哥吃的这么急切，其实大哥不是不饿，只是什么都吃不了，所以自己骗自己不饿。
白钰心里既难受又高兴，又发现了一样大哥能吃的东西，他打算回去试试。
大哥本来就很厌食，还餐餐顿顿喝粥，那真的是越吃越没食欲，这点白钰是过来人。
很快一碗汤就见底了，白钰试探性问：“再来一碗？”
“嗯。”
得到了大哥的肯定回答，白钰心里暗喜：“老板，再来一碗。”
“好嘞。”
大哥一口气吃了三碗，想吃第四碗的时候，白钰拦住了。
“哥，一口气吃太多，你下次就不想吃了。回头我给你做，你不相信我的手艺吗？”
白霆意犹未尽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底，又看了看小白，忍痛放弃了。
他们到家已经凌晨了，白钰让大哥先去洗，他洗完澡倒头就睡。
他不知道在他睡着以后，白霆穿戴整齐从家里出去，一夜没回。
白钰被外面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了，好像是有人要结婚，很早就开始在唱歌，他赖赖唧唧摸到了八点起来，发现大哥门是开的。
“哥？人不在，这么早去哪了？”
白钰虽然疑惑，但没有多想，毕竟大哥有事情的时候醒的挺早。
他弄了点三明治，配着牛奶当早餐，看着方箬的八卦下饭。
昨天经贺婷这么一闹，方箬沦为全京都的笑柄，就连媒体都在暗讽方箬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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