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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对象给到了百分之七十的分成，还有每个月的保底工资五万。
这么算下来，公司基本不赚什么钱，作为甲方，卡山居然会舍得让出这么大的利益。
稍微有些不合理了。
“先不回复。”段舟稍加思索，“过两天我去看看情况。”
正好月生准备开拓一下网络板块，要是能跟卡山谈拢，就是双方的合作共赢。
挑出个最圆的青团吃了两口，何明玉点头应下，支支吾吾开口：
“其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段舟试着代入自己年轻的小丈夫的思绪，发现他也不明白这个年纪的人一天到晚都在思考些什么。
以及他刚才的回答会不会太严肃了。
“我朋友，想跟你见个面，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何明玉一鼓作气说出来。
心里畅快多了，就等段舟的答复。
“下个月末。”段舟说，“过两天我还要出差一趟。”
这个时间已经很好了。
至少不是拖到了明年。
知道段舟对他的要求基本是有求必应，但何明玉来问他时，还挺怕他说个明年的日子。
到时候黄溪又要猜测他们关系不好了。
习惯了与人同床共枕，何明玉现在入睡挺快。
不过今晚的梦境有些奇怪，像是谁的一段记忆在他面前播放了出来。
梦里是在一个很空旷的公共场地，有点像机场，视线的焦点对准提着笔电从入口进来的段舟。
他一身铁灰色西装，额发用发胶固定上去，露出凌厉漂亮的眉眼，精英气质扑面而来。
这个视角，何明玉试探着挪动位置，发现没办法操纵自己的身体。
【系统，系统？你在吗？】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缓解了点被禁锢的束缚压力。
但系统没有回应，段舟从他眼前路过，望过来一眼，里面盛满了陌生。
梦里的段舟，好像不认识他……
何明玉控制不住有些难过，眼里泛起一层水雾，继续往下看。
只见段舟走到安检处，身后突然追上来一个年轻男生，一头扎进他怀里。
男孩身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笑起来青春洋溢，他紧紧抱住段舟的腰，而后者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何明玉听见小男生问：“段总，这次出差记得给我带礼物哦，不然我要打电话跟你闹了。”
而段舟，没有推开男生，没有皱眉，他温柔细致地整理好男生被风吹乱的头发。
“嗯，给你带，想吃辣的还是甜的？”
男生毫不犹豫：“甜的！我要青团！”
段舟登机走了，何明玉以这段折磨结束了，没想到视角还在转。
最后定格在小男生的身上。
他收起了乖巧的笑容，精致漂亮的脸阴沉沉的，戾气颇重地踢走地上的石块：
“出个差有什么好送的，我妈也真是的，又不是真的对象，在床上还硬邦邦的，要不是为他那点臭钱，谁愿意跟他一起过啊。”
梦境到这里结束，画面定格在男生点烟含在嘴里吞云吐雾，眼中的乖顺荡然无存。
在梦境中不断挤压身体的力量消失了，何明玉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怔怔地望着黑暗。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糊得满脸都是。
这不全是他的情感，还有梦境中那个窥视着段舟动态的人的。
令他心生恐慌的是，他也曾用这种类似跟踪狂的暔沨行为窥视过段舟。
“怎么了？”段舟被枕边人小声啜泣的声音吵醒，伸手触碰枕边，发现人没躺着。
“段舟，你有喜欢的人吗？”何明玉摸黑握住段舟的手。
“没有。”段舟回握住那只纤细的手。
白日里冷漠有余的嗓音掺杂了一些沙哑柔和。
“嗯，我信你。”何明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段舟。
今天晚上何明玉奇怪的主动令段舟心生疑惑，他自问感情经历干净，从不拖泥带水。
只能把何明玉的情绪归结为新婚期的情绪不稳定。
【宿主，您不打算提醒任务对象吗？万一他被别人勾走了，你不会后悔吗？】
“你是有多不相信段舟的人品？”何明玉轻笑一声，眉眼舒展开，“你都说是预示梦了，我觉得你的预示不准。”
“他已经跟我结婚了，又怎么会跟别人一起过呢？”
段舟从不是个花心大萝卜，不然他也不会喜欢段舟那么多年。
【万一任务对象跟别人跑了，宿主您会坐在劳斯莱斯上哭吗？】
“……”何明玉对系统的脑洞表示无语，“不会。”
而且。
“系统，你的随机礼品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何明玉并想用旁观者的视角去看段舟跟别人在一起的画面。
“要是他跟别人在一起了，就当我是眼瞎吧。”
能迷惑他那么多年的段舟也是有点手段的。
【宿主您太乐观了呢。】
“都说了，不要用敬语对我阴阳怪气。”
何明玉眼眸弯起，里面如同盛着碎光，夺人眼球，他身上自有一种温柔气质。
就算咋呼起来也不会惹人烦。
系统不知为何，这次没再跟他呛声。
第二十一章 奇怪的自来熟男人
“这回去终于能确定工期了。”肖泉轻装上阵，拿着双方需要再次签约的合同。
他的声线柔和，与容貌如出一辙。
不会给人太过凌厉的压迫，刚好中和段舟压迫感极强的气势。
“工期要求再缩短一个月，两年太久了。”段舟拿过文件大致翻了两页。
“可以，明天上午开会谈谈。”肖泉在工期时间上画了个圈做标记。
“段总，您跟何先生的感情进展还顺利吗？”
“还好。”段舟不由自主想到跟何明玉接吻的感觉，何明玉的唇很软，还很敏感，稍微碰触就会惹得他浑身轻颤。
及时将走歪的思绪收回来，段舟垂眸，征询地看向肖泉。
“是这样的，股东那边又开始闹了，说何先生的出身不行，没资格做段家的太太……”
肖泉扶正眼镜，斟酌着词句，尽量委婉地表达：
“他们的意思是，希望您再重新选择一位，刚巧股东里也有一位的儿子是同性恋。”
“让他滚。”段舟轻描淡写地收回视线，仿佛刚才说滚的人不是他一样。
过安检时，有个年轻的男生焦急地跑过来，好像在找什么人。
深秋，他跑出一脑门的汗，容貌昳丽，急得快要哭出来的神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肖泉不经意看过去，脚步顿了一下。
“段总，那个人，似乎跟何先生长得有点像。”
“谁？”段舟嗓音冷淡，随口一问。
顺着肖泉的目光看过去，结果那个男生眼睛一亮，抹掉差点流下的泪水，着急忙慌地朝他的方向跑来。
“段总，您还记得我吗？”男生气息很急，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眼角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确实，跟何明玉有两分相似，何明玉害羞或者是哭过以后，眼角跟鼻头都会泛红。
眼前的男生也是。
“不认识。”段舟只轻飘飘看了眼他的眼角便收回了目光。
肖泉不明所以，代替老板上前交涉：
“您是？”
“我叫宋晓星。”男生抑制不住地流泪，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诉苦，“我爸说…如果我不能跟段总一起出差，就把我赶出…家门…你们可不可以，收留我…呜……”
“抱歉。”肖泉礼貌地拒绝，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态度很明确。
“为什么？多加我一个又不难，我会很乖的，机票也可以自己出钱。”
宋晓星惊愕地都忘了哭，不敢相信面前的两个人竟如此狠心。
也许是这个助理不想要他去，故意拒绝他，宋晓星咬咬牙，委屈巴巴地看向段舟。
“不行。”段舟比肖泉更狠心，斜睨他一眼，“你回去吧。”
除了何明玉，他不会再考虑任何人。
“段总，股东那边查出来点有意思的东西，我发您邮箱。”
登机坐上头等舱，肖泉旁观了段总对宋晓星的态度。
知道段舟是把何先生放在了心上。
既然这样，那关于何先生以前的事就不得不提前防备了。
关于何明玉的事？段舟扶在键盘上的手顿了下，心弦微微一动，头也不抬问：
“什么事？”
“宋总查到，何先生有参与过您负责的第一个助学项目。”
肖泉也没想到，当年段舟参与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受益人中居然有何先生。
老段总还在世的时候并不支持段总参与公司业务，助学项目是个烂摊子，很多人都试着去做。
效果均不尽人意。
铺给学校的助学金落不到实处，尤其是偏远一些的学校。
那些学校都是段总一个个过去做登记，废了一年多时间才搞定。
助学项目正常运行后，每年都会有人给老段总写来感谢信，他们还以为全部的功劳都属于老段总。
不过老段总去世之前终于觉悟，为了弥补这些年对段总的亏欠，才留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用来补偿。
“我知道了。”段舟眼中闪过讶然。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何明玉认识他的原因，多半是何明玉在他走访乡村学校时见过他。
“那么，您确定就是何先生了？”肖泉今天话有点多，优柔寡断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段舟从电子文件中抬头，瞟了他一眼：
“类似的问题，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三遍。”
如寒风般冷冽的话语冻得肖泉恢复清醒，他骤然忽然：“抱歉段总，是我逾距了。”
两个人一起住，跟一个人单独住，区别不大。
以前的何明玉是这么想的，现在，他站在楼梯口，抬头向上看了一圈，又低头环视一楼。
空空荡荡的，哪里都不对劲。
【现在知道结婚的好处了？】
系统在脑子里不遗余力地嘲笑何明玉。
“是吗？那你呢？你结婚了吗？有老婆了吗？就在这里嘲笑我，你连独守空房都做不到。”
“你这个单身狗。”
【你……】
系统被怼了个哑口无言，索性缩回壳子里不出声了。
何明玉闲来无事，稍微清点了一下冰箱中的食材，他想吃鸡肉，但冰箱里没有。
全是牛羊肉，吃了会上火。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手臂上起了几颗红疹子，又痒又痛，何明玉估计自己是上火了。
扶着冰箱门叹了口气，眼睫轻眨，艰难决定下山去买点菜回来。
半山别墅哪里都好，就是买菜不方便，还得下山。
要是运气好，出门就让他碰见公交车来就好了。
他揣了千把块现金出门。
在别墅外遇到了11栋同样出门的男主人。
“你好，小朋友，你也准备出门买菜吗？”
那位男主人浑身包装得严严实实，剩了双狭长的眼眸露在外头。
是明星吗？何明玉心想，挺自来熟的。
“是的，你也去？”
“嗯，我也去一趟，一起吧，正好坐我的车。”男人看了眼何明玉一身简装，笑了，“你不会是准备坐公交吧？”
被猜中了。
“哈哈，是的，坐公交方便。”何明玉抿唇，墨绿色眸中的笑意淡了，朝他摆摆手，“还是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去坐公交就行。”
“哎！”男人没阻止得了他。
何明玉已经在石板路上跑远了。
“真是的，防备心那么重，难怪我撩宋哥没啥用，原来是类型不对啊，他竟然喜欢这种小古板。”
第二十二章 偷菜贼
刚巧赶上超市来货，何明玉在生鲜区逛了一圈，拿到了几样满意的食材。
不过今天老有自来熟的人跟他打招呼。
“嗨帅哥，又见面了。”
何明玉顺着声音回头，眉头狠狠一皱，瘪着的嘴角显示出他的不情愿：
“都说我不坐车了。”
身后又是那个叫他搭车的人。
“不用你坐车，我开车跟着公交车也行。”林轩和完全不介意何明玉的不乐意。
他就喜欢捉弄人，眼前漂亮的小男生就是他挑中的下一个捉弄对象。
“神经。”何明玉憋了半天，憋红了脸骂了句，扭头就走。
在超市里绕了好几圈也没甩掉他。
“你到底想干嘛？”何明玉恼了，他抱着食材挑眉看向林轩和。
就算生气，声音也不大，听起来还挺柔和。
太有礼貌容易被人欺负，林轩和现在理解这句话了，他现在就非常想欺负何明玉。
“喜欢你所以跟着你。”林轩和耸肩，他两手空空，朝何明玉伸手，吊儿郎当地语气让人听不出真伪，“来，我帮你提一袋，你老公都不来帮你吗？他可真不称职。”
“不用了，我提得动。”简直无法正常对话。
何明玉深吸一口气，抱着东西吃力地去结账。
队伍挺长，中间他不间断地经受蒙面男的骚扰。
他们俩的奇怪组合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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