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谢谢你,让我突破了一层血脉阻隔。”
余渔扫开了他的手,一道冰墙立在了两人之间。
“你身上腥臭的冲人,离我远一些。”
还想在炫耀一下自己突破的绝彻底笑不出来了,木着一张脸坐到了沙发上。
“我是来求和的,礼物你已经收了,接下来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一下。”
沙发被他身上的火焰炙烤,散发出阵阵焦味。
绝恍若未闻,继续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察觉到余渔的面色越发阴沉。
“上回的事情我向你道歉,那次我不知道那条看着没用的人鱼对你这么重要,可谁让夜明紧跟着你们的身边,若是不将你们引开我如何能与他单独见面。”
突然他感到喉咙一痛,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余渔半蹲在他的身前,施展一道银色的灵光从他的脚底穿透到了头顶。
绝扭动着身躯,汗水布满额头,咿咿呀呀的想要开口说话。
最后,余渔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那处有一道已经愈合的淡粉色疤痕。
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绝面色大变,用身子将手腕压住,原本妖冶俊朗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
“嘶!”
猩长的舌头伸出,舌尖能清晰看到分叉。
余渔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腰,一只手将他不安分的脑袋按进沙发中,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银色光芒包裹住他的手腕,手心出蔓延出的冰晶几乎将他的整条手臂包裹。
绝被冻得嘴唇发紫,极力忍耐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看着他拼上最后一口气也要反抗,余渔确定他的手腕上一定藏着秘密。
片刻后,余渔松开了对他的牵制。
绝瘫软在沙发上,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道,但喉咙处的疼痛消散,他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没想到你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眸色暗淡了一瞬,昔日的骄傲在这一瞬悉数散去。
“你拿了我族信物,日后便是我族的信奉长老。”
余渔嗤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掌心中的黑色手镯上。
口中喃呢着咒语,指尖不断有银色光线进入手镯。
黑色手镯立即悬浮在空中,各种天才地宝纷纷从里面散落。
绝看的肉疼不已,干脆直接闭上了双眼,梗着脖子说道:“按照人族的礼节这算是我给你的聘礼,以后夜明就是我的人了。”
虽然丢了面子但气势上也不能输。
余渔一挥衣袖将所有物品收入袖中,同时揭开了他身上的禁制。
“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但你害的哥哥遭受折磨后又失了记忆,这笔帐我会慢慢跟你算。”
绝费力靠在沙发上,嘴角抽了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余渔捏住他的肩膀将他动沙发上提起,眸中瞳色越发深邃,有着摄人心魄的瑰丽色彩,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心神。
“余夜明和元灵在哪?”
得了这么多好处,余渔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手下,打算直接用瞳术控制他。
绝好歹也是黑蛟一族的王,心志比一般海族更加坚定,只是眩晕片刻便恢复了神智。
向后仰头,尽量与他拉开距离。
“你这是打算与我撕破脸皮了,你可知渊的势力如何,你一人是报不了仇的。”
余渔稍微思索了片刻,便将男人仍在了地上,走向诸泽的房间。
绝的头撞到了桌角,迅速鼓起一个大包,坐在地上用法力缓解疼痛。
这时,林山子湿哒哒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一步一个脚印子,在干净的地板上极为明显。
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不想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身后就传来了不善的声音。
“乌龟,你过来。”
绝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手指。
一道黑雾迅速将林山子笼罩,他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拖拽到了男人的面前,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苦哈哈的说道:“黑蛟蛇大人,你叫小的是有什么事吗?”
绝毫不客气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借助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扶着我坐下。”
林山子见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下人,几乎要咬碎了牙齿,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海龟只是血厚了一点并无其他的能力,即使眼前这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也不是他能对付的。
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忙碌的穿梭在客厅之中。
余渔带着诸泽走到了绝的面前,诸泽好奇的看了一眼头发还在滴水的男人,面露不解的问道:“这位是你新买来的奴仆吗?想不到海龟一族会有这样的嗜好。”
林山子脚步顿住,可怜兮兮的躲在余渔的身后,用眼神无声的控诉着绝。
绝不在意的说道:“我行动不便,叫个海兽来伺候我不是应该的吗。”
扯了一下身后的软枕,调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次躺下。
轻松惬意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俘虏。
余渔瞧不上林山子没出息的样子,挥手让他退回房间,自己则是坐在了绝的对面,细细观察起他的神情。
“这人你应该见过。”
绝扫了一眼诸泽,见他面色惨白,嘴唇好不血色,心中唏嘘不已。
“你还真是心狠,自己人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诸泽摸了摸鼻子,心虚的看了一眼余渔,见他面上并无多余神色,稍稍松了一口气,对着绝说道:“余总能绕我一条性命已经是大度了,可不敢再受你的挑拨”
第六十四章 强制开启血脉神通
三人在客厅内,气氛一点一点凝固下来。
诸泽撑着额头坐在沙发上,困倦的发了个哈切,眼角泛出泪花。
无精打采的说道:“有事快说,昨晚做实验做到很晚,我还要回去补觉。”
用余光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暗沉的天色,面上不显一点心虚。
白皙修长涩手指稍稍弯曲不轻不重的敲击着桌面,余渔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可熟悉他的人一眼便能察觉他藏在眼底的不耐烦。
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森森寒意从他的周身蔓延开来。
绝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算是打破了屋内几乎诡异的沉默,讪笑一声,坐直了身子面上多了几分正经神色。
“我只要夜明,如果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会帮你们一起对付渊,如何?”
他宛若墨汁的眸子睁圆,瞳孔泛着淡淡的金光呈现椭圆形。
溢于言表的激动,简直是将自己的把柄往敌人的手中送。
余渔对他的印象又低了不少,不理会他殷切的神情,转而看向诸泽。
“你觉得呢,诸博士。”
清冷的声音犹如山间石缝中缓缓流淌的清泉,却听得诸泽浑身震颤。
第六感告诉他,若是自己回答不得余渔的满意,后果将会很严重。
那日在拍卖会场内所经历的蚀骨疼痛,令他至今记忆犹新。
诸泽咽了咽口水,骨节分明的手指舒展开来压住头顶微翘的发丝,沉默半晌后,说道:“若是两大海域联手自然会多几分胜算,可这蛟蛇性情嚣张肆意,不听管教,应是要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些分寸。”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白色靠枕便朝着他飞来。
诸泽伸手接过,淡定的朝绝道了声谢,便将枕头放在了自己的后背处,让坐姿更加端正了些。
绝猛地捂嘴咳嗽,指缝中透出的斑斑血迹,面色惨白了几分。
“咯咯咯。”
沉闷沙哑的笑声响起。
绝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余渔的面前停下。
将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稍稍俯身行礼。
“没想到你驭下的手段还不错,这条不听话的狗算是驯服了。”
他眸中精光闪烁,一看便知他没按什么好心。
“但那仅仅是他的想法,我还是更想知道人鱼族的王上会如何抉择,是为了一件小事而失去一个实力雄厚的盟友,还是答应我的提亲,我们两族联姻强强联手。”
余渔抬头看他,忽而牵动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一字一句慢腾腾的说道:“我想你是还没有看清你自己的位置。”
一阵带着凌冽寒意的强风刮过。
男人消瘦的身体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撞到了墙面上,白净的墙壁立即出现了一个人形凹陷,男人嵌在墙面之中,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一动不动的。
余渔扫了诸泽一眼。
声音平淡的说道:“跟上。”
然后缓步走到了绝的面前,将他从墙面中扣了出来仍在地上。
诸泽咽了咽口水,饶是见识过他的残暴,知道他是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主,却还是会被这种鲜红的画面刺激到双眼。
闻到空气中带有特殊香气的味道,他的血液在这一瞬间沸腾起来,令他苍白的面上有了些许红意。
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狭长的风眼眯成了一条细缝。
他隐约猜到了余渔特意叫他出来的目的,不由握紧了拳头,心中难免生出了几分激动。
余渔站在他的身侧,视线落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眸中笑意渐深,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诱哄。
“去吧,尝一尝他的血液,你将会得到你想要的力量。”
诸泽眸光大亮,随着不断的靠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身体对血肉的渴望在一点点加强。
脖颈处瘙痒难耐,特别是被余渔下过诅咒的地方。
绝睁开双眼便是诸泽放大的苍白面庞,不由紧皱起了眉毛,下一瞬周身燃起黑色火焰。
浑身骨骼在火焰中一点点重组,仅仅几秒的时间他就恢复如初了。
诸泽在危险来临的瞬间后退数步,躲到了余渔的身后才松了口气。
他眼中闪过一丝可惜,紧抿着唇,心情从山巅落入谷底。
余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难得柔和了几分。
“我答应你的事情就绝对会办到。”
说罢,他藏在身后的手开始快速掐诀印,一道接着一道的高深符印从他身后闪现,又隐于半空中,令人无从察觉。
绝背靠在墙壁上,一天之内连用两次复生术,令他有些吃不消。
汗珠顺着额前的发丝滴落到手背上,带来丝丝凉意。
他下意识将视线落在手背上,同时也注意到了地面的大片阴影。
余渔两指并拢随意的上下挥动,颗颗水珠浮现在半空中,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数量在逐步增加。
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皮肤慢慢变得干枯,眼中再也没了一开始的嚣张逐渐充满惊恐。
刷的抬头,仿佛看见了一个疯子。
“你修炼了禁术。”
声音震颤。
余渔对他的惊恐视而不见,依旧淡然的开口道:“你根本就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力,说吧,余夜明在哪。”
五指缓缓收拢,空气中水珠凝结的速度赫然加快了一个度。
“不说也无妨,就用你这条命来给我的哥哥赔罪吧。”
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兀自决定了他的生死。
绝连忙运气全身的法力去抵抗这股不属于正常海族该有的实力,身体水分的急速消失令他产生了对水的极致渴望,嘴唇不住的抖动在往下刷刷掉落死皮。
“我认输,我黑蛟一族愿意无条件服从于你。”
扑通一声,他双膝坠地,仿佛瞬间被人抽走了精气,老了不止十岁。
如此惨烈的一幕,冲淡了诸泽对血肉的渴望,将他拉回了冰冷的现实,顿觉双腿绵软站立不稳,摇晃着身形靠在墙壁上。
对比于他们惨烈的状态,余渔面色如常连眉头都未动过,仿佛在看大海一样平静的不似活人,莫名令人从心底发寒。
半蹲下身子抓起了绝的头发,将他提到了半空中。
“如此便不要有隐瞒。”
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只寻息鸟凭空出现在了绝的肩头,叽叽喳喳的欢快叫着,跳到了余渔的手背上,亲昵的蹭着他的手指撒娇。
余渔轻轻点了点小白鸟的脑袋,对它小声交代了几句话。
小鸟像是炫耀般扇动着它纯白的漂亮羽毛,围着余渔飞了一圈后朝着二楼飞去了。
绝直直盯着白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只丑鸟怎么会在我的身上?”
低着头思考了几秒后,抬头看向他。
“你叫那只绿色人鱼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找我,他只是你为了合理将寻息鸟安排在我身上的棋子。”
余渔点头,夸赞了他一句。
“你还不算太蠢。”
随即松开了手,让他自由落体。
诸泽见余渔朝自己这边看来,不假思索的走到绝的身前单膝跪地,抓住他的一只手咬破他手腕处的静脉,看着鲜红中带着淡金色的血液一点点流出。
咕噜咕噜。
他咽了咽口水,低头喝了起来。
约莫半刻的时间,诸泽抬头并放开了他的手,用指腹轻轻擦拭残留在嘴角的血液,黑眸中涌动着红色雾气,面上一条条血管暴起蠕动,像是攀附在他脸上的细长虫子,衬得他的面色更加苍白。
“呜~”
诸泽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后腰的脊椎抵到沙发便整个人翻了过去,跌坐在沙发上。
痛苦的蜷缩着身子,血液沸腾的灼烧感令他疼痛到麻木,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沾湿了沙发上的软垫。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另房间中不再只有单调压抑的喘息声。
陈洋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疑惑,看向余渔不解的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指了一下快被烘成蛇干的男人,又指了一下缩成一团冒烟的诸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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