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姝领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宋渊时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
宋言姝要不来,温辞几乎忘了她这号人物。
听小花说,先前宋渊时受罚,宋言姝没少跟着白翠茹来看热闹,次次都高兴的很。
可这段时间人不在府中,不知是去了哪里。
有其母必有其女。
温辞盯着她那张脸,倏地眯起了眼睛。
“你敢挡着本小姐,还不让开!”
宋言姝昨日回府,听底下的人说,祖母前段时间竟开始护起宋渊时来了。
她原先不信,但如今看到宋渊时这副模样穿着,顿时暴跳如雷起来。
“你们都是死的,还不快将他拉开!”
护院们面面相觑,倒是有几个新进府的直接上前,不客气的将宋渊时推开。
小花让小朵藏到稻草下面,自己趁所有人不注意,贴着墙根蹿了出去。
“好哇。”宋言姝看着这房里堆的满满的东西,“府里丢的东西果然是你偷的!”
她立刻喊了起来,手指几乎戳到了宋渊时的脸上,尖声道:“还不快把他给我抓……啊!!”
温辞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倏地将宋言姝扑倒,然后狠狠的在她头脸上抓了起来。
护院们一看大小姐出了事,立刻一拥而上。
宋渊时第一时间扑到温辞身上,将他护在身下。
他紧紧的闭着眼睛,等着拳脚落在自己身上。
“喵!!”
这时在暖房里的猫猫们都跑了出来,一个个跳到护院的背上,在他们露出的后颈狠劲抓挠起来。
护院们伸手到后面去逮,大猫们又跳到侧面,用力咬住他们的耳垂。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尽管护院们狼狈不堪,但没过一会,几只猫还是被他们抓到了手里。
眼看护院们就要下狠手,一道银光闪过,温辞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场的人除了宋渊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鬼啊!!!!”宋言姝先嘶声尖叫了起来,被温辞一脚踢昏。
“把猫都给我放下。”
一声充满霸道气息的冷喝声传来,护院们立刻放开了手。
他们看着温辞湛蓝色的眼眸和银白色的长,浑身抖似筛糠。
“今日之事,你们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温辞抬眼将他们一一扫过。
蓝晶石一般的眼睛,散着冰冷的杀气,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他抬起手臂,尖如利刃的指甲从指尖一寸寸冒出。
“我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噗通”“噗通”
护院们软着腿,全部跪在了地上。
他们不过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凡夫俗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要不是怕温辞怒,恐怕这会早就吓的尿了出来。
一个个趴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声不绝于耳。
“行了。”温辞冷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宋言姝滚出去。”
几个护院推推搡搡,最后两个倒霉鬼被推了出来,膝行着过去把宋言姝拉了过来。
“滚。”
护院们连滚带爬的抬着宋言姝跑了出去,小院中又恢复了平静。
温辞和宋渊时都检查了彼此身上没有受伤,然后赶紧到暖房里察看猫猫们。
“你说猫竟然变成了人?”
宋言姝红着眼睛从床上腾的坐起,“娘,怎的连你也不信女儿!”
白翠茹的的眉头紧紧的蹙着,正想说话,荷香突然一脸喜气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夫人,将军!将军他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章 摄政王大人他黑化了(十六)
白翠茹倏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当真?”
荷香赶忙走上前来,笑着道:“奴婢哪敢以此事和夫人玩笑。”
白翠茹顿时大喜过望,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宋言姝也马上下床跑到妆台前,高声喊道:“碧月,快来与我梳头。”
丫鬟面露为难的走上前来,支支吾吾道:“小姐……你的脸……”
宋言姝这才想起脸上的抓痕,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妆奁饰砸了一地。
碧月赶忙跪倒在地,“小姐息怒。”
宋言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色气的通红,“还不去拿药!”
“是。”碧月匆忙从地上爬起。
白翠茹回到房中,立刻打扮了起来。
“还是老爷送来的药好,夫人如今的脸不但复旧如初,甚至更胜从前。”
白翠茹贴近铜镜,左右瞧了瞧,满意一笑。
衣服配饰足足选了十几套,白翠茹这才钗鬟云鬓的从厢房走出。
“老大!”小花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小主人的爹回来了!”
宋渊时正在一旁静心写字,温辞看了他一眼,叫上小花走了出去。
“你是说奉国将军回府了?”
小花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道:“什么是奉国,将军?”
温辞哑然失笑,自己怎么糊涂的将小花当做人了。
宋正驰三年没有回府,小花肯定没见过他,应该是听府中下人说的。
“没事了,你回屋陪小朵去吧。”
小花甩了甩毛,又看了他一眼,迈着小碎步就回去了。
温辞跳到屋檐上,对着宋渊时叫了一声。
宋渊时抬头看向他,温柔的笑道:“早点回来。”
温辞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翻过屋顶,很快不见了踪影。
他跑到半路,正好瞧见白翠茹步履款款向同样的方向走去。
到了南苑,温辞直接跳到正厅侧面墙壁的缝隙中,用指甲在窗纸划出一个小孔。
孙氏正拽着宋正驰的袖子诉苦,说他不在府中,连白氏都不如之前那般敬着她了。
温辞在心里冷笑一声,孙氏这般说话还真是自打其脸。
当年白翠茹还不是她亲自做主抬进门的,这会子又牢骚满腹,简直可笑。
宋正驰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瞧不出心中所想。
白翠茹一到门口就听见孙氏在里面告状,在心里恶狠狠的啐了声“老虔婆”,面上却依旧温柔的笑着。
“老夫人,夫人到了。”
门口的老嬷嬷高声打断里面的谈话,又飞快的瞥了一眼白氏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
“让她进来。”孙氏一下有了底气。
白翠茹走进去,福身行礼,“拜见婆母。”又转向宋正驰,“拜见夫君。”
夫君这两个字叫的十分婉转悱恻,听的慕珏一阵恶寒。
宋正驰不为所动,倒是孙氏斜睨了她一眼,摆手道:“起来吧。”
荷香马上搀起白翠茹,坐到了宋正驰下手旁的椅子上。
“夫君三年未归,一切可还安好?”
宋正驰却连她看都不看一眼,站起身对孙氏拱手道:“母亲若无要事,儿子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孙氏说话,便直接走了出去。
白翠茹脸上一阵青白,手里的真丝帕子都扯的变了形。
孙氏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入府十几年,竟连夫君的心都拢不住。”
白翠茹咬着牙垂下头,委屈道:“婆母教训的是。”
一旁的荷香见状,立刻上前捧出一个盒子,“老夫人消消气,夫人心里对您是百般敬重,若不如此也不会亲自命人准备这些。”
孙氏看着这檀木盒子,朝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对方便立刻上前打开了盒盖。
里面放着一整套紫玉饰,光看水头就知不是凡品。
孙氏的脸色稍霁,“罢了,驰儿常年不在府中,此事也怪不得你。”
白翠茹福了福身,起身直接坐到了孙氏身旁。
“驰儿此次回来,你可要抓紧时机添个嫡子才好。”
一说起这个,孙氏就愁的不行。
如今宋正驰膝下唯有一子,若是白翠茹不能生下嫡子,那这偌大的将军府迟早便是那个灾星的。
真要如此,万一宋正驰在边关有什么不测,她们二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白翠茹拿起手帕,梨花带雨道:“可,可夫君并不与我同寝……”
孙氏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且放宽心,此事还有我。”
温辞听到这里,便直接跳上了屋檐。
还想生嫡子?他在心底冷笑一声。
温辞早就把白翠茹所用的药膏掉了包,那药平复疮疤颇有奇效,甚至容貌会愈妍丽。
但用的越多越伤宫体,就以先前的量,白翠茹此生都别想有孕。
“将军,属下都打探清楚了。”
宋正驰背着手,道:“说。”
副将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先前府中闹得鸡犬不宁,下人们都说,说……”
宋正驰眼眸一利,“你何时说话也变得如此拖泥带水?”
副将深吸了一口气,直接道:“他们都说乃是先夫人冤魂不宁,在府中大闹所致。”
“混账!”宋正驰一拍案几,满面怒容的站起身来,“将他们都押过来!”
温辞从屋顶跑回小院,正见宋渊时搬个小凳坐在门口,手中还握着书卷。
他变回人形,直接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小心!”宋渊时神色陡然一紧,立刻上前拥住了他。
温辞笑了笑,“怕什么,我又不会有事。”
没想到宋渊时却正色道:“娘子合该时时都将相公放在心尖才是。”
温辞眼中的笑意愈温柔,倾身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娘子说的对。”
宋渊时的耳朵立刻红了起来,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脸。
“小白,你,你能不……”
温辞没太听清,又凑近了点道:“方才说了什么?”
宋渊时从耳朵红到了脖颈,“你能不能……再亲亲我……”
温辞直接笑出了声,小奶狗真是可爱到让他心都化了。
宋渊时一听他笑就羞的不行,闷着头就要跑回房里。
温辞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跑什么,还没亲呢。”
说完就捧住宋渊时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摄政王大人他黑化了(十七)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唇瓣分开时都有些微微泛肿。
宋渊时像个小傻子一样一直咧着嘴,拉着他的手不放。
温辞抬手在他的额上轻戳了一下,“快去做饭,夫君我都饿了。”
宋渊时马上点头,回屋后先拿出一包点心放在他手上,“你先垫垫,别饿坏了。”
温辞看着他,调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宋渊时挠了挠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东苑那边是一片阴霾。
宋正驰看着跪的满院的奴才,脸绷的死紧。
他是武将,向来厌恶那些怪力乱神。
可现下这么多人口风一致,也不由得他不信。
白翠茹在一旁哭的好不伤心,抽噎着道:“想来姐姐应是被渊时搅了心思,这才迟迟不去投胎。”
孙氏在一旁叹气道:“可怜她早早去了,竟是连自己被那冤孽克煞而死的都不知晓。”
宋正驰捏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暴起。
“即是如此,便请道长来府招魂,也好过她才黄泉之下孤零一人。”
白翠茹一听这话,端直愣住了,“夫君的意思是……”
“我本就爱重逸雪,即便是魂魄,我也愿她陪伴左右。”
白翠茹的脸色唰的白,指尖都颤抖起来。
宋正驰竟这般当着众人打她的脸!
孙氏瞧着她的脸色,也尴尬不已。
“儿啊,秦氏毕竟已经过身,你这般行事,怕是……”
“天色不早,还请母亲早回南苑歇息。”宋正驰躬身拱手,然后径直转身回厢房去了。
“姨母!”白翠茹一下扑到孙氏膝旁,整个人泣不成声。
孙氏也十分为难,紧紧的蹙着眉心。
此事还真是弄巧成拙,原本是想让宋正驰彻底厌了宋渊时,没成想他对秦逸雪竟这般痴情。
事已至此,就没人能反抗宋正驰的命令。
隔天,荷香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夫人,刚才老爷差人递了信,说是将那道长找到了。”
白翠茹闻言眼中划过一抹狠毒,咬着牙道:“即是如此,我便让秦氏永不生!”
白翠茹一刻也不耽搁,立刻跑到南苑告诉了孙氏此事。
“也好,这般也能让正驰消了这心思。”
用过早饭,孙氏便去了东苑。
先是将那道长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然后又是各种保证。
宋正驰听了便坐在那里,久久不一语。
两个人等的冷汗都下来了,生怕他另请他人。
过了很久,宋正驰才在孙氏反复的劝告下点了头。
白翠茹唯恐事情生变,马上回了趟娘家。
“这位便是陈道长。”
白翠茹顿时一惊,这道长远不是她想象的那般鹤苍颜,竟是一位衣着邋遢的年轻男子。
当初也是这个原因孙家人才会半信半疑,只要了一道符纸便将人打走了。
白翠茹虽然心中纳罕,面上却十分恭敬,“有劳道长明日与妾身过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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