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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柔攻养大后(近代现代)——常安十九画

时间:2024-04-05 16:49:21  作者:常安十九画
  “嗯。”林简说,“这几次都没看见宋叔。”
  “……他都快五十的人了。”沈恪眼角微微弯了一下,笑着说,“哪还能整天跟着我折腾,前两年已经从董事办转到了后勤部,做管理岗了。”
  “哦,这样啊。”林简点了一下头,却在沈恪提起年龄这个话题的时候,心底忽然萌生出莫名的怅然。
  时光匆匆,从不等人。
  片刻后,林简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沈恪问:“你呢,住哪间?”
  “不用管我。”林简摇了一下头,回答说,“我在这儿凑合一下,也省着楼上喝挺了的那位半夜再闹腾出点什么幺蛾子来。”
  沈恪顺着他的话抬头看了一眼二层卧房的方向,停两秒,又收回视线,落在他们此时坐着的这张沙发上:“睡在这?”
  林简:“嗯。”
  “……”听完这声应答,沈恪再度沉默了一下,林简敏感地察觉到他眉心微蹙时外露的丁点情绪,但那一刹那转瞬即逝,快到像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刚才那小姑娘不是说,你那朋友酒品还可以?”沈恪语意不明似的问,“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虽然他用疑问的语气,但是林简在第一时间解码了这话背后的深意——所以,不用你在这守着。
  林简无所谓地笑了笑,视线从客厅角落里那座欧式落地钟上掠过,淡声说:“都这个点儿了,不折腾了。”
  落地灯摆放的距离和沙发很近,而此时原本暖黄温馨的灯影落在沈恪身上,却显出几分冷峻之意。
  “随你吧。”数秒后,沈恪决定不再多留,站起身来向始终没有关上的客房门口走去,“早点休息。”
  林简随着他一同起身,却没动,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应了一声:“好。”
  等沈恪走到门口,抬起的手将将要碰到半掩的门时,林简忽然又喊了他一声:“等一下。”
  沈恪指尖微顿,却未曾回身,只是侧过头,问:“怎么了?”
  “……”林简站在暖色的光晕深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那张半明半昧的侧脸上,片刻后,喉结轻轻一滑,低声开口道:“我忘了说晚安。”
  沈恪隐在暗处的眸光晃了一下。
  林简说:“晚安。”
  “晚安。”
  沈恪给了回应,而后开门离开。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此时走廊一片安静,沈恪走到隔壁房间门口,刷卡,进门,再反手将走廊的灯光隔绝于门外。
  沈恪房间的布局和隔壁一样,他在玄关换了鞋,而后穿过客厅,没有停留地直接上楼走进卧房的浴室。
  夜阑独处时,那些平日里的和缓温沉便会从他身上消散很多,他整个人的气质会更加冷淡一些。
  为期两天的行业峰会今晚举办了闭幕式,这是整场活动最累人的一个环节,而等他终于得以在觥筹交错奉承恭维中抽身离开后,竟然会在电梯口遇到林简。
  而后居然又莫名其妙地和他一起照顾了半晌喝醉的旧友。
  这样一通折腾下来,饶是沈恪,也觉得疲乏倦怠。
  沈恪换下衣服,走进淋浴间,温热的水流兜头落下,许久后,终于冲淡了一丝困顿倦意。
  他况且如此,遑论那个还要在沙发上留宿一夜的人?
  冲完澡,沈恪穿着深色的浴袍从浴室出来,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快一点了。
  片刻后,他走到卧房的落地窗前,从二十三层远眺灯火阑珊的城市,直到远山之上的钟楼传来沉厚雄浑的一声钟响,他终于妥协般叹了口气,拨出了一个电话。
  “沈先生?”这个时间,接到沈恪亲自致电的酒店经理简直诚惶诚恐。
  沈恪问:“二十三层还有空房间吗?”
  “您稍等,马上为您查询。”电话里传来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片刻后,经理回答说,“还有两间,一件豪华套,一件商务套。”
  “豪华套。”沈恪沉声吩咐,“替我订一间。”
  “好的好的,那就是2333。”对方忙不迭答应下来,“请问您什么时候需要?”
  “……现在。”沈恪说,“2308有一位喝醉的客人,请客房管家和巡楼服务生多留意一些,还有——”
  “还有什么?”经理问:“您说。”
  沈恪沉下一口呼吸,接续道:“2308房间有另一位客人,请他到刚才预定的房间休息。”
  经理懵了一瞬间,追问一句:“请问对方怎么称呼?”
  “林先生。”沈恪道,“就说是2308的客人提前预定好的,别的不必多说。”
  经理语气中多了几分犹豫:“这……”
  落地窗外的灯火阑珊倒影在沈恪眼底,像含了一层极轻又极浅的光。
  他垂落眼睫,挡住那片宛如粼粼碎波似的星芒光亮,结案陈词般吩咐:“更不必提我。”
 
 
第五十六章 
  第二天清晨, 林简在酒店的卧房醒来。秋季初晴的晨曦从垂地的纱帘缝隙中透进房间,洒落在林简的侧脸上,带一点晃眼的光耀。
  林简从床上坐起来, 靠着床头慢慢放松僵硬的肩背。
  这些年他仗着年轻身体底子好,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再创作奖项上, 拼得都有些狠,画图赶设计,常常一个大夜连着一个白天的熬, 以至于到了现在, 身体虽然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但是肩颈劳损得就有些严重了。
  尤其是每天早晨刚刚睡醒的时候,肩周颈背僵硬得像是骨和肉塑成的石块, 稍稍一动就酸痛的要命, 总要慢慢缓上好一会儿, 才能逐渐放松下来。
  趁着这时候, 林简坐在床上翻开聊天记录,发现昨晚方景维在项目工作群里通知, 他们的竞标方案正式通过评审, 项目拿下来了!
  而作为设计方,他们接下来的工作日程应该会安排得十分紧凑。项目组马上要开始与施工承建方接洽, 要根据工期安排每日进场盯工程进度, 还要保证工程进展和最初的设计规划的完整一致性。
  这些林简都不甚在意, 而且对于他来说, 有一点是其他人都没有的专属福利——
  项目拿下来了,就意味着他最少要在这个城市定居两年半的时间。
  方景维通知明天全员返岗, 他顺势随着其他成员在群内回复了一句“收到”,刚刚按下发送键, 手机就震动起来。
  林简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左右动了一下已经缓得差不多的肩胛,发出“咔嚓”两声脆响。
  很好,松快了,主观条件具备,可以打一架了。
  电话那边,许央的声音嘶哑虚弱,还带着宿醉之后浓重的鼻音:“我林啊……我好难受啊……”
  林简:“……”
  怎么没喝死你呢。
  “等着。”林简干脆利落地起床,去浴室洗漱,“五分钟之后收拾你。”
  “昂……”许央答应得倒是痛快,“弄死我之前能再帮我叫个客房服务嘛,哥们儿好饿啊。”
  “……”
  二十分钟后,林简和许央坐在2308的餐桌旁,服务生推着餐车送来早餐后离开。
  昨晚折腾到大半夜,林简其实是没什么胃口的,反倒是许流量,一场大酒之后,似乎食欲丝毫不受影响,吃嘛嘛香。
  林简对此表示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许央吃了碗鸡汤小馄饨,昨晚饱受酒精摧残的肠胃此时终于得到熨帖慰藉,于是耐心地为好友解惑,“酒局能吃到什么东西,除了喝还是喝,要是第二天再不好好吃饭,长此以往就等于慢性自嘎,所以酒后的第一餐就格外重要。”
  林简面无表情地指出逻辑漏洞:“所以为什么不及时止损,不喝成那样不就行了。”
  “哎……人生有酒须当醉,自歌自舞自开怀啊!”许央说,“一看你就不是咱们杯中人,没体验过醉后的乐趣和美好。”
  林简轻笑了一声,端起咖啡杯啜饮小口,没应他这句话。
  “对了!”许央忽然想到什么,伸向林简手边另一碗馄饨的顿在半空,惊疑地说,“我昨晚……好像……那什么,咳——”
  “你酒都喝到脑子里了?”林简垂眸嫌弃他,“好好说话都不会了?”
  “不是,哎呀我这不是……”许央纠结忐忑了片刻,瞄了一眼对面的人,低声哼唧出声,“我这不是怕说了你心里不舒服么……”
  “……”林简:“能放就放,不能放就憋回去。”
  “放放放!”许央忙不迭应声,但还是思忖了几秒,才轻声说,“我那什么……应该是昨晚喝大了都出现幻觉了,我怎么好像……依稀看见那谁……就……就你那……”
  他吞吞吐吐,磕磕绊绊,始终观察着林简的神色,到底最后没敢把话说明白。
  林简微微扬了一下嘴角,端起自己手边的这碗小馄饨递到对面,神色平静道:“不是幻觉,是他。”
  “……”许央难以置信地僵了好半天,最后吐出来一句劈了音的“卧、槽?”
  当年林简放弃清大的录取通知书,漂洋过海去到英国,后来又孤身辗转到了美国,一开始许央和所有人一样,都是不知道缘由的。
  但自从他在宾大设计院门口找到林简,在了解了他为何突然转学后,陪他渡过了一段不算长的艰难时期的同时,也明白了当初好友为何孤注一掷也要选择离开。
  他喜欢上一个人,几近穷途末路。
  一个……说不得,触不到,想都不敢想的人。
  “对。”林简睨他一眼,淡声说,“昨天晚上你也是这幅表情,连台词都没变一句。”
  许央石化状态几乎有一分钟,而后抬手狠狠搓了搓脸,随即愁肠百转地看着林简:“哥们儿啊……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林简看着许央万分惆怅的脸,莫名就觉得有点好笑,声音中不自觉带了一点笑意,“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挺巧的。”
  “那你还挺开心呗。”许央恨铁不成钢地瞪人,“什么时候的事啊?”
  “从港城过来不久。”林简说,“沈氏和我们竞标的这个项目有点关联,最后一次竞标会上碰到的。”
  “啧啧啧啧……”许央忍不住咂舌半晌,喃喃道,“这是什么孽缘……”随即收到林简一记眼刀后,霎时收声。
  “你看看你看看,还不让说了。”许央试探着问,“该不是……你那什么,就……还喜欢他啊?”
  林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那目光凝定中带着一点不解,仿佛在问:你是什么品种的弱智,为什么会说出这种级别的废话?
  许央登时一噎,过半晌,对他双手抱拳以示尊敬:“那你真挺牛逼。”
  林简:“……”
  “都这么多年了啊……”对于老友,到底是越知情越心疼,许央唏嘘感叹道,“你怎么还没过劲儿呢……”
  林简无声地笑了一下:“你这都什么破形容词,平时围读剧本挺费劲吧?”
  “别打岔,说正经的呢!”许央苦口婆心,“你们俩……你觉得有可能么?那你总不能就陷在这个牛角尖里不出来了啊,哥们儿,人总得向前看吧……”
  林简收敛了笑意,垂下眸光没有作声。
  向前看,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他走过那么多未曾走过的路,看过那么多陌生别致的风景,兜兜转转,山水几程,到头来才发现——
  人间万般可爱,红尘浮花浪蕊,却都不及那个人曾经抬眸时,看过来的那一眼。
  他逃了那么久,那么远,却又注定反复沦陷。
  再向前看有什么用?
  他的根就种在他那里。
  “那你想怎么着啊?”许央压低了声音,试探道,“都怪他妈缘分这玩意儿不讲道理,不过既然又遇见了……你追着试试呢?”
  林简倏而抬眼,惊诧之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我靠,你这表情——”许央差点咬了舌头,“哥们儿你别告诉我说,你……从来都没这么想过吧?”
  过了许久,林简点了下头,淡声回答说:“确实没想过。”
  “……”许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恐道,“图啥,你说说你图啥?!就算是cosplay情圣,也没有一玩这么多年的吧?!”
  林简放在餐桌上的手指微蜷了一下,实话实说:“什么也不图,这是我的事,和他没关系。”
  “那你还真是……”许央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许久,最后从齿缝中憋出说过的两个字,“牛、逼!”
  林简没什么意义地弯了下唇角,说:“谬赞了。”
  追人?这事他确实没想过。
  当年没想过,现在没想过,以后……恐怕也不会这样想。
  那是沈恪啊——
  纵使他有一腔孤勇,在他面前永远胆怯唯诺。
  当年问的那一句“真的不可能吗”都是少年舍出半条命才说出口的,现在又说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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